“怜儿不哭,你哪里痛告诉我,我找大夫给你瞧。”说罢就要起身,怜儿手快的抓住了婉瑶,哭的更是煞是,道:“怜儿不疼了,是怜儿无用,不能保护小姐,又害小姐受了伤,是怜儿没用,求小姐责罚。”怜儿说着便跪在了床榻之上。
婉瑶拉起怜儿,手指轻轻的替她擦着泪,笑的灿烂的说:“傻姑娘,你这是要心疼死我么?我没事儿,明明是你比我伤的还要重,怎么********的都放在我身上呢,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娶你为妻,不辜负你此生对我的好。只可惜,哎…,以后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能如此的幸运娶了我家的怜儿。”说罢后还用胳膊轻轻的撞了下怜儿。
本还哭的梨花带泪的怜儿被婉瑶这么一调侃,人顿时停了哭泣,害羞的红了脸,道:“小姐莫要打趣儿奴婢了,奴婢这辈子就守在小姐身边,莫要赶我走,奴婢是不会上当的。”
婉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欢快的道:“不哭了?不哭咱们就起床吃点东西后再睡。”
怜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嗯,奴婢正好也饿了,对了小姐,那刺客抓到了没。”
“让他给跑了。”婉瑶平静的道。
怜儿一脸愤恨,道:“可恶,诅咒他生不出来儿子。”
婉瑶:“……”
“不过小姐,那刺客失手了,会不会再次来行刺我们啊?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第二十四章 祸不单行
婉瑶沉默了片刻,道:“是很危险,他这次行刺未成功,或许打草惊蛇后,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现下情况是,我们并不知道是谁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所以也无从防范。”
怜儿道:“小姐可以告诉王爷啊,王爷定会派人保护小姐,也可帮您查探一下刺客的情况。”
婉瑶站起身后走至窗边,眼神黯淡,道:“昨夜府内如此混乱,宇文宪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说明,要么刺客跟他有关,要么就是他昨夜根本没回来,而刺客知晓他不在府内,才胆敢半夜偷袭。”婉瑶回过身后,望着怜儿继续道:“所以怜儿,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怜儿疑惑的看着婉瑶,道:“王爷怎么可能行刺小姐呢,他那么爱护小姐,肯定不会是他。”
婉瑶心平气和的道:“他昨夜被皇上招入宫中,或许是皇上下令要他结束了我这个敌国的和亲公主也说不定。”
怜儿兀自的下了床,笃定的道:“小姐,怜儿已经无碍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吧。”说罢就要去收拾包裹。
婉瑶瞧着急性子的怜儿,似笑非笑道:“傻丫头,不急这一时,你身子骨要是没好利索,我们也跑不远不是?再说,就算走的话,也不能大白天的明目张胆的就离开。先吃点东西,我们也得准备一下再走。”
下了早朝后,宇文邕一直不见路焱来禀昨夜之事,遂派了李公公前去看看,不到一刻,李公公便急匆匆而归,道是路焱受了重伤,此时还在床上静养。
宇文邕很是惊讶,瞳孔凝聚,问道:“你确定路焱受了重伤?”
李公公垂着头道:“确实如此,刚才奴才询问了一下昨夜为路统领诊治的大夫,说,说路统领是,是……”
宇文邕微怒,道:“到底是什么?”
李公公轻咳了一声后,小声的道:“是bao/皮系带撕裂。”
宇文邕听后,许是不太明白,反应半响后,眼睛睁的极大,疑惑似的看着李公公,想要问的话,终是没问出口,抬步便朝着路焱的宅子走去。
路焱见是宇文邕来了,急忙下床拜见,宇文邕随手一挥,道:“免了。”
瞧着路焱五官分明的脸,平时跟块木头一样,如今竟也会疼痛到扭曲,不禁诧异,道:“齐王府的侍卫如此狠厉,竟能伤到你?”
路焱羞愧的低着头,道:“不是侍卫,是,是,是……”
宇文邕直视着路焱“但说无妨,朕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竟能伤到我北周侍卫统领。”
路焱将头压的更低,声音极小的道:“是,是,是北齐的那位公主。”
宇文邕此刻正垂着眸子品着手中的茶,听见路焱的话后,竟一口全喷到了路焱的身上,路焱见状,立刻跪了下来,道:“皇上息怒,还请皇上恕罪,是臣办事不力。”
李公公及时的递上娟帕,宇文邕擦了擦嘴后,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罢了,等你伤好再说,不过,这个公主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路焱脸红的似个番茄,恨不能立刻挖个老鼠洞钻进去。
齐王府内
郑如烟听说婉瑶遇刺受伤后,带着巧云前来探望,不过满眼的幸灾乐祸任凭是谁都看得出来。郑如烟走后,怜儿愤恨的道:“小姐,您看郑如烟那一副假慈悲的模样,哪是来探望您啊?分明就是来瞧我们笑话的。”
婉瑶笑着道:“她会比你更生气的,因为我们好好的,并非如她所愿。”
怜儿想想也是,遂又阴转晴的笑了起来。
两天后,怜儿的身子已经好了个七八,只是还会偶尔的咳嗽,路走的太急胸口也会跟着疼。
这天夜里,两个人便收拾了包袱准备出逃,临行前,还将最近从府内划拉的不少值钱的物件一并带走,大大的两个包裹很是扎眼,也正因为如此,才惹来了祸端。
两人算准了府内巡逻侍卫的时间,从后门出了王府后,趁着月色步履急匆,已是深夜,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远处更夫的敲锣声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忽近忽远,两人走在宽敞的大街上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很是惊悚,怜儿紧紧的拉住婉瑶的手不肯松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口闷疼。
婉瑶瞧着怜儿疼的直皱眉头,不忍道:“这样走下去可不行,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个晚上,明天雇辆马车再行上路。”此刻,婉瑶真是恨极了当初没能跟着宇文宪学学骑马,否则如今也不至于如此的无能为力。
两人又走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不算起眼的客栈,店小二本已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很沉,突然被人叫醒,很是不耐烦的起了身。瞧见是两位美娇娘,又带着大大的包裹后,立马换了个笑脸,店小二给婉瑶俩人开一间上好的客房后亲自送到楼上,怜儿转身关门前,很是客气的道了声谢谢。可店小二摸着下巴站在门外半响,眼中始终露着探寻的目光,久久才肯离去。
婉瑶听见下楼梯的声音之后,才重重的吁了口气,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一早得马上离开才好。
许是一夜奔波的原因,婉瑶及怜儿两人睡的很沉,快至晌午的时候才缓缓醒来。
怜儿替婉瑶打来了洗脸水后,双手一直揉着太阳穴,婉瑶也觉得疲惫不堪,像是昨夜打了一场硬仗一样,瞧着怜儿也不大舒服,遂问道:
“怎么?不舒服么?”
怜儿一张小脸拧巴成一团,有气无力的道:“嗯,头疼的厉害,照理说这个时辰才起床,也不至于休息不好啊。”说着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一样。
婉瑶怔愣片刻后,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道:“遭了,我们的包裹。”
怜儿闻言道:“包裹不是放在屏风后了么。”说着就抬起步子向屏风后走去。
“呀,我明明把包裹放在这了,怎么会没有了呢。”怜儿说着就满屋子的找,还自说自话的道:“我明明就放在这了,不可能没有了啊,怎么会没有呢。”
☆、第二十五章 吃白食
婉瑶扶着额头恹恹的道了句:“怜儿别找了,想来应该是昨夜我们一进来就被人给盯上了,不然也不至于睡到这个时辰才醒,怕是被人下了药。好在都是些身外之物,人无大碍就好。”
怜儿听着婉瑶的话,一双丹凤眼通红,最终还是没忍住,嘤嘤的哭出了声。
“可是我们没有盘缠,怎么才能回到齐国啊。再说了,小姐,奴婢好饿啊,呜呜。”
婉瑶笑着打趣道:“以后你别叫怜儿了,改成哭儿吧。”
怜儿忙用手摸了把泪,又抽泣了两声才道:“怜儿以后不哭了,怜儿还是叫怜儿吧。”
婉瑶变戏法似得从里衣腰上解下来一条红腰带摊在怜儿面前,那腰带上瑰丽的红宝石散发着暗淡的光亮,婉瑶笑着道:“你的饭钱来了,一会儿我们收拾好后,就拿着这个腰带去当铺当了,省着点用应该可以回到齐国。”
怜儿拿起腰带瞧了瞧,问道:“小姐,这不是您成亲的那条腰带么?哦哦,我现在才明白您当初为什么会跟大小姐要两条腰带了,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而且居然还带在身上,太神奇了。”
婉瑶微眯着眼睛,唇角勾勒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分外明亮好看,道:“这么贵重的腰带,当然是得贴身带着了,不然你就真要挨饿了。”
“可是我们的包袱就这么丢了,也不报官了么?”
婉瑶抬起手一个暴戾轻轻的打在怜儿头上,道:“傻姑娘,难不成去报官告诉人家说我们在齐王府偷盗的东西转手又被别人给偷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