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鸣鹊笑了,把手一张:“给我。”
“……你蒙的?诈我?”
“拿来。”谭鸣鹊催促道。
容婆没想到谭鸣鹊居然能猜中,一开始就露陷了,现在接着编倒也太不好意思,只好将一开始带在身上的一个盒子拿出来。
这个盒子也是机关锁构造,不大,但打开来,里面铺就的都是细沙和碎干草,一颗浑圆的明珠躺在盒子中央。
“我告诉你啊,这机关锁是这么打开的……”容婆准备扣上盖子再教一次。
“不用了,直接给我吧,盒子我不要了。”谭鸣鹊直接伸手从盒子里拿走那颗珍珠。
容婆呆住,半晌才回过神,喊道:“谭鸣鹊!”
“怎么了?东西给我,就是我的,难道你还想拿回去?”谭鸣鹊笑眯眯地将珍珠放进那个装着绸布的篮子里,“要是你有那种胆量,从一开始你就不会把它拿来。容婆,你背后的人可比你要大方多了,像你这样,成天只想把东西捏在自己手里,什么都舍不得,可成不了大事。”
“还大事呢……小小年纪,倒是天天摆出七老八十的模样,嘁。”容婆把盒子盖上。
谭鸣鹊舍得,她舍不得,既然谭鸣鹊不要这个盒子,她就自己留着。
“我真想不明白,他怎么那么看重你。”容婆低头说道。
“你说哪个‘他’?”谭鸣鹊反问道。
不过容婆没回答。
谭鸣鹊不在意,她不答,那么她就问其他问题:“把你手上那本书给我。”
“你是来抢的吗?我身上什么东西你都要?”
“拿来。”
“哼。”容婆确实是来送这本书的,可被谭鸣鹊直接要走,她还是不乐意。
谭鸣鹊低头把书拿起来一看,便笑了,书上没有写字,但翻开来写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易容术基础,这应该就是昨日容婆提到的书。
看样子,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直到前往渝州为止,她都不用与容婆见面了。
“我警告你,给我记清楚,这本书非常重要,绝不能让人知道你手上有。”容婆道。
谭鸣鹊又翻了翻书后半部分,一般来说,那里写的内容会更重要,但她没看到什么特殊的。
这本书上,教的与其说是易容,不如说是妆扮。
“难道还有人会来跟我抢?”谭鸣鹊道。
容婆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有没有放在心上,但你要是弄丢这本书,我绝不会放过你。”
谭鸣鹊听得出来容婆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真心,并不是随口一句警告,因此,也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弄丢它,也不会让人拿走。”
“这还差不多。”
容婆说完,就没话说了,但又不走,只是在原地站着,脸上显得非常紧张。
谭鸣鹊看了她一眼,问道:“放下书就行了,你还有什么事?”
“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拽了,真以为那魏王能护住你?”
“反正,到渝州之前,你不能拿我怎么样。”谭鸣鹊笑眯眯地说。
“原来你还真是胸有成竹!”容婆顿了顿,换了个口气,问道,“但你要那颗珍珠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
“你!”容婆踏前一步,“你别以为现在我们还用得着你,就如此大胆,你不要忘了,等魏王一死,没有我们帮忙,你说不定会死在大牢里!”
谭鸣鹊心中有数,但转念一想,要是自己显得太不在意,倒可能提前引起容婆背后那人的疑心。
那人,或许是齐王。
为了沈凌嘉的计划,她也不能一再逞强。
故而放软了语气,说道:“珍珠又轻,又值钱。同等价值的金银太重,我又拿不起,换作玉石吧,万一有个磕磕碰碰,那价值便急转直下。只有这种珍珠,没磕碰时能拿来欣赏,有所残缺也可以用作药用。光说药力,这可比那些小珍珠更足。”
“就为了这种原因?”容婆一脸疑心,显然,她并不相信谭鸣鹊的说辞。
而谭鸣鹊也不在乎她是否相信,她笑了笑,道:“容婆,您总跟我纠缠这些细枝末节,不怕有人觉得您进来得太久了,怀疑吗?现在距离去渝州的日子也不远了,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坏了您背后那人的大计,您觉得您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
容婆的表情猛然一变,显然,对于齐王,她还是忌惮的。
“哼,爱说不说,随便你。”容婆扭腰走了。
谭鸣鹊默默地倒退到窗户旁边,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看着容婆一路气呼呼地冲出院子。
“行了。”
她马上冲到桌子边上先把珍珠换了个地方重新收起来,然后拿起书,直接离开了屋子。
谭鸣鹊走的时候没披斗篷,但也是因为今天难得回转温度,放晴了,没有下雪,也没有风。
她踏踏踏从另一个方向往书房跑,等到了书房,又看到门口没人。
这次谭鸣鹊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旁边的小屋子里,果然,菊娘又躲在这里。
谭鸣鹊已经习惯了:“是七殿下来了?”
菊娘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你怎么过来了?太好了,帮我把这个端进去。哦,对了,还有这个。”
她又给谭鸣鹊倒了一杯茶,和之前泡好的两杯茶放在一个托盘里,催促道:“拿进去。”
“菊娘姐姐,你为什么要怕七皇子啊?”谭鸣鹊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便问道。
“送进去!”菊娘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
显然是逃避问题,不过菊娘难得露出这种生气的样子,谭鸣鹊也不敢再接着问了,只好点点头,端起托盘,转身准备走。
菊娘忽然在她背后说了一声:“上次,他为难你了吧?”
谭鸣鹊站着没动,没点头,也没摇头。
事情毕竟涉及一位皇子,所以,哪怕是菊娘问,她也没有主动去答这个可能是陷阱的问题。
她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菊娘的表情。
“你是不是去找殿下有事?”
“嗯。”这个可以说,谭鸣鹊就点了一下头。
“……待会儿你进去放下茶,就说我还有事找你,先出来,等七殿下你再进去。”
说完,走过来,拿走了一杯茶。
“是。”谭鸣鹊点点头,小心翼翼将托盘端进去。
等敲开门,里面果然是沈凌嘉和沈凌宥二人。
谭鸣鹊不给沈凌宥找麻烦的机会,端着托盘行了一礼,将两个茶杯放下,马上说:“二位殿下,菊娘姐姐还有其他事情要找我,我先告退了。”
沈凌宥正准备说什么,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愣。
沈凌嘉反应快得多,沈凌宥还没回过神他已经马上说道:“好,你先下去吧。”
“是。”谭鸣鹊走的时候也没忘记,行了一礼,开门往旁边走。
等回到小屋子里,菊娘重新泡了两杯茶,拿到小桌上,桌上还有几碟子小点心。
“你坐在这里吧,平时要是找不到我,就到这里来,一般,这里是由我负责。”菊娘道。
她手里端的是茶杯,可谭鸣鹊看着,却总觉得她像是在喝酒一样,一脸愁绪。
谭鸣鹊摸了摸怀里的书,还放得好好的,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才安静地在菊娘对面坐下。
既然菊娘不想谈她和沈凌宥的事情,她就不问,安静地吃点心,时不时喝一口茶。
菊娘看起来也是心事重重,两人都不说话,但也没有谁觉得太安静。
“……我觉得,我可能好一点了。”谭鸣鹊在心里酝酿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话。
“什么好一点了?”菊娘懵懂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觉得,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不舒服了,我可能病好了。”谭鸣鹊又坚持说了一次。
“……你才吃几天药啊就病好了?”菊娘不信。
“您请大夫过来,给我看看,好不好?我真的没事了。”谭鸣鹊道。
菊娘眼珠一转:“我看,你是想出去玩了吧?”
“怎么会是出去玩呢?我是想去做正事。菊娘姐姐,上次,殿下已经答应让您带我去那间绣坊了,是不是?”谭鸣鹊连忙问道。
菊娘撇撇嘴,道:“这样说来,你记性还不错吗?”
尤其是中途还生着病,倒是去绣坊的事情没法忘。
谭鸣鹊听出来菊娘有些动摇了,自己多半能成功,便笑笑,没再抬杠。
她心情好,便免不了多说几句话:“菊娘姐姐,您为什么那么怕七殿下,他欺负过您吗?”
“你……”菊娘又忍不住皱眉,但谭鸣鹊一脸无辜,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怪责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要是真骂她,岂不是好像自己心虚?
因此菊娘很快就恢复平静的表情,道:“别说皇子的事情,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是殿下的意思呢。”
☆、孙大夫
“哦。”谭鸣鹊乖乖地答应了。
心下却暗笑,看样子,菊娘与七殿下,还真有点什么,只是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程度的“那什么”。
如果真只是要欺负菊娘,沈凌宥身为皇子,想为难一个管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尤其是他显然还是沈凌嘉这边的,如果是对手,沈凌嘉倒是可能出于颜面来维护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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