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励王殿下!”谭鸣鹊一脸刚刚发现他的表情,“奴婢正在扫地,真没发现您。”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虚,为了不让励王找她麻烦,她只好陪着笑同他聊,竭力让他不要去想为什么她们之间隔着几步路,她都可以听不到他那么大的喊声。
大家都是在应酬,有些事就无谓拆穿啦。
谭鸣鹊演得很成功,任何人在旁边看到,都会觉得她与励王相谈甚欢。
于是,当沈凌嘉回到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阴着脸,安惠和安常默契地倒退三步,与沈凌嘉保持距离。
“皇兄!”励王看到沈凌嘉,连忙跟谭鸣鹊话别,高兴地走过去,“您终于回来啦!”
“进去说。”沈凌嘉看他一眼,神色阴晴不定,终究还是扭过头,踏入御书房。
励王连忙跟进去。
谭鸣鹊疑惑地看着沈凌嘉的背影,担心地问安常安惠:“有哪里出事吗?怎么陛下这么生气?”
安常与安惠异口同声:“你来问我们?”
……
御书房内。
“你没有正事做吗?成天来找朕?”沈凌嘉阴着脸把桌上的公文叠好散开,散开叠好。
励王张张嘴,没敢提醒他这是自己第一次连续来御书房。
而且他总共来找过他,唯三次。
“呃,皇兄,其实,我是听说最近鹤州发大水,有许多灾民,所以特意来告诉您我愿意出一份力,呃,对。”励王结结巴巴地说。
本来他还准备了“财力的力”这个小笑话,看了一眼沈凌嘉的脸色,没敢说出口。
主动来送钱都要战战兢兢,这世间还有没有公理?!
“哦,你想捐助那些鹤州灾民?”说到国事,沈凌嘉的表情终于正常一点。
“是啊。”
励王陪着笑把自己准备的一份赈灾计划交给沈凌嘉,沈凌嘉看完,表情变得愉快不少。
“看来你也不是为了浪费朕的时间才来的。”
“……是啊。”励王决定把这句话当成对自己的赞赏。
说完了国事,又算是帮沈凌嘉解决一桩心事,两人之间的气氛回温不少。
二人便聊起一些闲事。
不知不觉,励王又开始谈回御书房,说到安惠安常,又说到……
“对了,上次跟您说过那位姓谭的宫人,您还记得吗?”
“你怎么知道她姓谭?”沈凌嘉差点又要变脸。
“跟别人打听的。”励王见他表情正常,就接着说,“其实,我觉得跟她真是聊得来,要不是她是这御书房里的宫人,弟弟我真想向您求个情,把她给了我做一侍妾。”
说完这句话,励王又开始觉得冷。
他随口说了句话,其实并没有多少真心,身为一个王爷,看中一个女子就想收到身边做个侍妾,励王觉得无可厚非,他本是抛个话题给沈凌嘉,但沈凌嘉听完他的话以后,却忽然陷入了沉默。
沈凌嘉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不久之前,谭鸣鹊与励王言笑晏晏的画面。
原来自己又误会了她的心意,真正令她挣扎纠结的,是他?
“砰!”
他猛然拍在桌上,拳头砸出巨响的同时,也回过神。
沈凌嘉突然郑重地对励王说:“她的去留不由朕来决定,是否要嫁给你,朕得问她。不过,她是宫中的人,你必须答应朕,就算想要她,也必须是八抬大轿娶她入门做你的王妃。”
宫中的人?她明明就是个宫女啊!
励王瞪大眼睛,他堂堂一个王爷,娶个宫女?陛下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皇兄!”他看着沈凌嘉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挖出一丁点开玩笑的样子,但他失败了。
沈凌嘉很认真。
他很严肃地向他提议,要他以王妃之位迎娶一个宫女。
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不,沈凌嘉虽然难以捉摸,但他的所为必有原因。
莫非……
那个宫女……是他的女人?现在不想认账,叫他接盘?励王仔细回忆了一下宫中的传闻,貌似陛下一直独宠淑妃,怎会无端端这么在意一个宫女?多半是一时鬼迷心窍,又不想让淑妃知道,于是就……真晦气!早知道他说笑都不要挑那个宫女来说!
可这个话头是自己开的,现在反悔,一定会被沈凌嘉抓痛脚。
励王自问他费了这么多力气,尊严都不要,还不就是为了跟新皇修复关系。
得,得,钱都撒出去一大把了,戴个帽子不算什么,比丢了命好。
励王一咬牙,说:“好,既然如此,弟弟我就帮皇兄您这个忙!”
“帮什么忙你莫名其妙。”沈凌嘉根本不知道他内心那些复杂的心声,挥挥手就要赶人,面对自己一手炮制的情敌,就算是他亲自炮制,沈凌嘉也很难给他好脸色,“你出去吧。”
励王暗自翻了个白眼,咱俩是谁的牺牲比较大?
……
小路。
“我警告你!待会就是最后的机会,你再不去,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一只手掐在萤草的脖子上,她整个人被举在空中,挣扎,踢打,全都无济于事。
“萤草?”
有人在远处呼喊。
“你记住我的话!”黑衣人迅速离去。
一瞬间,就再无踪影。
萤草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她脸上还残留着窒息的涨红,她的心中只有恐惧。
那个人,是人,是鬼?
她大白天就敢来杀她!
如果她真的不照做,就真的只剩下一条死路!
萤草下定决定,往回走。
“你怎么搞成这样?”阮星呆呆地看着萤草。
萤草低着头:“刚才我在那边摔了一跤,点心都掉了,衣服也变成这样。”
☆、劫与劫
她一身邋遢,简直像是在地上滚了十圈。
阮星叹一口气,道:“你快回房间换衣服,我到厨房帮你拿点心,然后去找你。”
萤草抬起头,感激地说:“阮星,谢谢。”
她知道如果自己空手而回,淑妃是绝不会在乎她摔了一跤,只会在乎连点心都没保住。
“没关系,别客气了,现在时间最宝贵。”
阮星跟她分别,很快跑去厨房,重新拿了一份点心,萤草也找到相似的衣服换上。
“快点捧这个进去。”阮星把点心塞给她,先进正殿。
“娘娘,萤草回来了。”她进去禀告。
萤草这才端着托盘,缓缓步入。
她被那个黑衣人扔下来的时候,真的在地上滑了一跤,脚腕扭了,走路一瘸一拐。
“真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下人!”淑妃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悦。
“小丫鬟都是这么一步一步成熟的,她年纪轻,不经事,奴婢以前也是这样,更可笑的事情都有呢。”阮星重新从萤草手中接过托盘,一边走到淑妃身边,一边说。
“哦?阮星你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又多可笑?说来听听。”淑妃顿时大感兴趣。
见淑妃的注意力成功被阮星转移,萤草松了口气。
如果她真的被淑妃大骂一顿,就算想要照着那个黑衣女人的话循循劝诱,淑妃也肯定听不进去,那她还是要死。
阮星这一帮腔,实在是救了她的命,加上之前喊她让那黑衣人放过自己,是半次。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还。
阮星同淑妃说的事情的确要比今日萤草的表面经历凄惨得多,萤草是摔了一跤,阮星是一跤摔进了湖里,差点淹死,把淑妃逗得哈哈大笑。
但正如萤草的摔跤子虚乌有,阮星的落湖肯定也并非她嘴上说的是自己不小心。
这宫中真是步步危机。
萤草叹了口气,不由得想到,反正宫里的人都是这样,也许那个叫鸣鹊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至于淑妃得知那人的存在,与她何干?
对,她是为了活命,反正有人要死,别是她就行了。
“娘娘!”萤草就好像不甘心让阮星一个人取悦淑妃似的站出来,“奴婢也听说一件奇事呢!”
淑妃很喜欢自己手底下的人相互吃醋,她们各自斗争,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调味品。
她立刻撇下阮星,“你说来听听。”
阮星见淑妃转移目光,并不生气,反而递给萤草一个鼓励的眼神,便退后一步,表示自己不会插手。
萤草鼓起勇气,笑吟吟地说:“娘娘,您知道吗?最近,宫里来了一个新宫女,在御书房做事。”
“什么?宫中有新人吗?还在御书房做事?这可就新鲜了,本宫怎么不知道?”淑妃果然很感兴趣。
阮星的表情却猛然一变,她难以置信地看一眼萤草,再看一眼淑妃,立刻张口想要打断。
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有人出手,重重地打在她的穴道上,一下定身,一下哑口。
阮星没想到冰轮宫中竟然混入识得点穴功夫的武人,此人出手迅捷又突然,让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当她回过神时,顿时口不能言,也动不了了。
是谁出手暗算!
阮星着急地看着萤草,用目光祈求——别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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