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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你等我?”林丞相点点头,“也好,我们一起回去。”
  林睿然走在林丞相身旁,一脸纠结。
  “父亲,我……刚才……您……”
  “有话想说?”
  “……是。”
  “那就不要吞吞吐吐。”
  “是!”林睿然下意识吼了一声。
  “说吧。”
  林睿然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您刚才为什么要帮齐王说话?”
  “我帮他说话?”林丞相一脸笑容,“什么时候?”
  “方才他正缺个人替他提醒陛下,您偏站出来问魏王,这不就是帮齐王说话?”林睿然道。
  “这就算是帮忙?”林丞相笑笑,“你真是这样想的?”
  林睿然一愣,林丞相这样问他,他便忍不住多想几分。
  “难道是我想错了?”
  “魏王离开宗正寺,本就不合法,我不说,也有别人说,但他既然敢光明正大出现在朝堂,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我问不住他的。”林丞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也要我给你讲明白?”
  “那您这是……明踩暗帮?”林睿然后怕道,“那您也赌得太大了,就不怕得罪魏王?”
  “魏王是个聪明人,他看得出,我怎么会得罪他?”林丞相道。
  两人已经走下台阶。
  林睿然笑道:“这么说,父亲您已经打算站到魏王那边了?”
  林丞相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之前不是早就告诉你,我们林家不需要站队。”
  “那您今天这是……”
  “不站队不意味着非要置身事外,公平,不是谁也不帮,而是照章办事。”林丞相苦恼地看着自家儿子,“不如,你辞去侍郎这个职位吧?”
  “啊?啊?为什么?”
  林睿然费解,这火怎么烧到了他头上?
  ……
  英王府。
  沈凌宥好不容易回到府中,直接一路小跑跑到了安置谭鸣鹊的缤纷院。
  却扑了个空。
  只有菊娘冷着脸站在那里,自从争吵以后,菊娘与他还未和好。
  “就知道你问都不问会往这里跑过来,她不在这,换了个院子。”
  菊娘说完便扭腰往外走,沈凌宥知道她是给他带路,赶紧跟上去。
  “干嘛无端端换个院子?”
  “还不是嫌这间院子的名字不好,‘落英缤纷’,咒她好不起来。”
  “三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落英缤纷是诅咒她吗,我这个英王都不嫌弃呢!”沈凌宥甚是惊异。
  菊娘没再搭话,带他走到了一座院墙之隔的似锦院。
  “他们在里面说话,你自己想想要不要进去吧。”菊娘冷声说道。
  “那还是罢了!”沈凌宥忙道。
  如今的沈凌嘉不是正常状态,连“落”字都开始避讳,他要是进去吵了两人的叙话,沈凌宥简直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他还是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我知道那小鸟为什么要去宗正寺了。”沈凌宥低声说。
  菊娘冷冷看他一眼:“又如何?”
  “我误会你了。”
  “原来如此。”
  “你别这样冷着脸,我知道我错了。”
  “你不喜欢啊?那我改?”菊娘便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她双眼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如同点缀的灿星,美得明艳不可方物。
  可沈凌宥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菊娘这般笑,漂亮是漂亮,但在熟悉她的他眼中,实在是假的可以。她还是生气了,把那天的争执放在心上,可他不明白,他要怎么说,该怎么做。
  似锦院外的气氛,冷得可怕。
  似锦院内的正屋中,气氛更冷。
  倒不是谭鸣鹊和沈凌嘉吵架了,他倒恨不得她能爬起来跟他吵。
  只是,从他回到这里,在缤纷院见到她,直到搬来似锦院,她从头至尾都闭着双眼,没有动静,如果不是凑近她还能感觉到她有浅浅的呼吸,她这个样子,跟……其实也没有不同。
  沈凌嘉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轻轻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她毫无苏醒的迹象,他说再多话,说给谁人听?
  如果谭鸣鹊是为了救其他人昏迷不醒,那么他起码还有一个可恨的人。
  可谭鸣鹊却是为了救他。
  ——“若我当年留在风柳楼也是生不如死……先生,你当我是还命吧……”
  这句话,他至今无法忘怀,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一个一个烙印在他的心上。
  就在那一刻之前,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他也没有什么需要挂怀了。
  他能保住她,他的爱意也并未被她拒绝,他觉得自己就算马上牺牲也是值得。
  谁料到,一切竟是反过来,而她猛然扑出来那么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当她转身将染着属于她的血的刀捧到他面前,沈凌嘉不记得那一刻在想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想,是一片空白,他只记得她浑身鲜血迎面倒下,他心如死灰。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她于他而言是那么重要,无可替代。
  离开皇宫到一路跑回来的途中,沈凌嘉的心从未放下过,沈凌宥想得到的事,他也一样想得到,如果……如果他离开之后,谭鸣鹊那又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虽说孙大夫医术高明,但谭鸣鹊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柄刀穿透她的胸膛,她为了夺刀,毫不犹豫地把它取出来交给他,血流如注,虽说之后景唐及时赶到,他轻功不错应该能很快送她回英王府,而孙大夫也暂时住在英王府中,但如果耽搁了呢?
  以前的沈凌嘉从未这么悲观,他总觉得一切都能顺利解决。
  就算是蟒袍被毁,在渝州两次遭遇刺杀,他也从不觉得那是难事。
  但只有谭鸣鹊的安危,只能求天意,他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缤纷院,他见谭鸣鹊还有呼吸,也才安心,孙大夫却说,她失血过多,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日子。
  沈凌嘉还是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连陪伴她度过这段煎熬的日子都做不到,见过这一面,他马上要回校场,与左将军会合之后,再上战场!那时他们就彻底分开了,无论是他的安危还是她的安危,都只能在祈求与期盼中希冀能变好。
  祈求,期盼,希冀,沈凌嘉小半辈子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词。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此刻,他却也只能祈求,期盼,希冀。
  

☆、诺言

  
  “吱呀——”
  有人推开门。
  没有走近的脚步声,开门的人站在门口,似乎是等他回头。
  但沈凌嘉只是看着谭鸣鹊,背后的人不说话,就休想让他分出一点多余的注意力。
  终究是开门那人先没耐心:“三哥。”
  “怎么。”
  “时间快赶不及了!”
  沈清辉答应让他准备一下,肯定不是说允许他回来吃个早饭午饭和晚饭。
  替父亲征有再高危险,也是荣耀,但如果被人催上门才肯出发,就算去战场上走一遭也算不上功劳了。
  沈凌宥还记得沈凌嘉说过,如果一定要做,就算被人逼着上场,做好都好过做差。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沈凌宥看一眼没有动静的谭鸣鹊,亦是感慨。
  他一直以来不喜欢她,却也不得不佩服她今日所为。
  沈凌宥爽快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等他走了,沈凌嘉半跪在地上,这样,两张脸恰好齐平。
  他凝望着她的侧脸,缓缓说道:“我一定会赢,一定会回来,你也一定要来迎接我。”
  谭鸣鹊无法回答他。
  “我走了。”沈凌嘉毫不在意地自说自话,仿佛与她自然地对话,“你等我。”
  “……”
  沈凌嘉慢慢地凑近她,仔细地端详她的面容,从她的额头一直看到下颔,他仔细地记住这张脸,缓缓直起腰,手仍然抓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才小心翼翼地放下。
  “菊娘!”他喊了一声。
  菊娘开门走进来,沈凌宥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子。
  沈凌嘉凝望着谭鸣鹊,没有回头,但话是对身后二人说的。
  “好好照顾她。”
  “是!”菊娘沉声答应。
  “我会的!”沈凌宥亦然附和。
  沈凌嘉转过身,大踏步往外走,经过沈凌宥时叹息一声:“京城中就剩下你和齐王,你……自己保重。”
  沈凌宥心头不忍,沈凌嘉到了这种时候还担心他,可更危险的难道不是冲上第一线的沈凌嘉自己吗?
  “我会!您也要平安归来!”沈凌宥郑重地说。
  沈凌嘉微微一笑:“当然。”他已经答应谭鸣鹊,他还等着谭鸣鹊来迎接他呢。
  “我一定会赢,也一定会回来。”
  留下这句话,沈凌嘉再也没有回头。
  ……
  新叶旧,旧叶枯,枯叶落,时光流逝一去不回。
  不知不觉,又到一年年底。
  冬至这一天,英王府里大赏众人。
  菊娘来到一间内院中,准备了酒与小食,自斟自饮。
  “鸣鹊,若是你能看见今夜美景,不知该有多好。”
  她怅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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