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这是怎么了?”谭鸣鹊满腹不解地换上衣服,出门被冷风一吹,打个激灵就清醒了。
既然没有其他症状,谭鸣鹊就默认自己没事,去找菊娘接着工作。
菊娘还是比她起得早,正埋头写东西。
“菊娘!”谭鸣鹊倚在门上跟她招招手。
菊娘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惊讶之色,“咦?”
“怎么了?”谭鸣鹊摸摸自己的脸,“哪有问题吗?”
“等等,你过来让我看看。”菊娘立刻放下笔,走过去仔细端详她,“你怎么回事,脸色差成这样?又生病了?”急急忙忙想拉着她去看大夫。
“我不去,好着呢。”谭鸣鹊立刻挣扎。
一说起看大夫她就想到喝药,一说到药,她就想到苦。
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她没生病,何必去找那罪受。
菊娘只当她是害怕:“都多大年纪了,还怕看病?有什么好怕的,快过来。”
“我没病,我身体好着呢。”谭鸣鹊摇头不肯动。
“还说?你看你脸色都惨白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好着呢,我要是真病了,还爬得起来?早躺在床上喊人帮忙了。”谭鸣鹊不肯去,“我还得上书房呢。”
“是吗?有什么事比身体还重要?”菊娘将信将疑。
“呃,写家书?”谭鸣鹊瞬间冒出个理由。
“……好吧。”菊娘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你快去。”
“嗯!”
谭鸣鹊急匆匆往书房跑,虽是清晨,沈凌嘉也在书房待着,窗户大开,正在看书。
他看入了迷,谭鸣鹊便放轻脚步,免得打搅他。
不过,她开门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点响动,沈凌嘉马上抬起头,见是她,脸色一变。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一惊一乍的?
谭鸣鹊正暗自嘀咕,沈凌嘉突然推开书案走出来,走到她面前:“你生病了?”
“您跟菊娘说的话怎么一样啊?”谭鸣鹊无奈。
“菊娘,快去让孙大夫来!”沈凌嘉对晚到一步的菊娘喊道。
谭鸣鹊脸色憔悴又苍白,看起来的确是病怏怏的样子。
她忙摆手道:“我真的没事,不用劳烦孙大夫来!”
“不行!”
“我好得很,有没有生病,我自己还不知道?”谭鸣鹊忙拉住沈凌嘉的手,“是药三分毒,好端端的还喝药,说不定反而才病了。”
她据理力争,好半天才终于让沈凌嘉放弃了叫太医的念头。
“可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沈凌嘉叮咛道。
“嗯。”谭鸣鹊耐心地答应。
“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菊娘还在担心这件事。
谭鸣鹊找到镜子,仔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骗着脑袋想了想,估计是昨夜吹风的缘故。
“我昨天有点烦,一直睡不着,又热,就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
“你还真大胆,大冬天的开窗户吹风!”菊娘教训道,“要是睡不着,就来找我。”
“你又不是大夫,找你有什么用?”谭鸣鹊不在意地道。
菊娘说:“你这症状我知道怎么治,我可以给你煮些安神宁心的……”
“我不喝药。”谭鸣鹊现在一听“煮”就耳朵痒。
“得了,知道你机会,不是药,是茶。”
沈凌嘉在旁边也点点头附和,“对,菊娘煮茶的功夫不错,你听她的。”
“是吗?喝茶也能安神宁心啊?”谭鸣鹊感兴趣地问。
“当然,除了安神宁心,还能保养身体,你还有的学呢。”菊娘笑吟吟的,“你瞧瞧你这脸,都憔悴成什么模样,你想想如今自己才多大年纪!女孩子呀,从小就得好好保养这张脸,明明就挺清秀的样子,若是无端端落下瑕疵,岂不是可惜了?万一以后长得不好看,等你出嫁的时候,都难挑个好夫婿!”
“你说这个干嘛?”谈起出嫁的问题,便是谭鸣鹊也忍不住红了脸。
唯有沈凌嘉表情微僵,只觉得菊娘这回说的话——真不中听!
“你不信啊?现在不好好做准备,以后有你哭的。”菊娘接着打趣。
谭鸣鹊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关系?若是没人肯娶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大不了我侍奉殿下一辈子。”
菊娘没忍住,噗嗤一笑,可当她余光扫到沈凌嘉,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没忍住,一脸喜色,生怕人看不出他高兴。
“对,昔寒是我魏王府的人,只有我们看不上的,哪有敢看不上她的?而且,求娶昔寒的若是那种只会看表面长相的人,便是嫁过去也是一生坎坷,不嫁也罢!昔寒就留在府中,难道我还养不起……自己的学生吗?”
他终究还是反应过来,有所克制。
菊娘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谭鸣鹊看看她,想起自己说服菊娘的理由,忙对沈凌嘉道:“对了,我今天想写家书。”
“你不是说等来信了再写?”沈凌嘉还在状况外。
“哎,现在先练练笔嘛,免得该动笔的时候把一些想说的事情忘了。”谭鸣鹊已经有了腹稿,并不慌忙。
“好。”沈凌嘉点点头,让她进书房去拿纸笔。
菊娘留在门外,等他们进去,悄悄将门关上,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把门关紧。
若是平常,她一定毫不犹豫关紧门,不然冷风会灌进去,可今天却一再迟疑。
直到菊娘看到窗户是开的,才把门合上。
“唉。”她忽然叹了口气。
☆、画像
门外的一声叹息,并未传入屋内。
谭鸣鹊正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下笔,沈凌嘉耐心地在旁边看她。
她一直很怕他忽然开口说:“要不,我帮你想个开头?”
以前有次沈凌嘉就这样说过,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好在,这次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一直没有催促,不过,他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也够可怕了。
谭鸣鹊匆匆写了点例行问候的句子,就实在憋不出了。
“哎!”她突然看门外。
“怎么了?”
“有人来了。”
沈凌嘉并不怀疑她的耳力,便吩咐菊娘开门,果然,没多久沈凌宥便出现在门外。
其实,沈凌宥跑魏王府挺勤快,但像这样前一天才见过面第二天又跑来却比较少,毕竟他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先写着。”
沈凌嘉多少有些意外,走过去拉着沈凌宥往外走。
“去哪?”沈凌宥比沈凌嘉还意外,他正要往书房里走就被拽出去。
“今天天气不错。”沈凌嘉理直气壮,“晒晒太阳。”
“大冷天的,晒什么太阳?”阳光还被云层给遮住了大半,“怎么不能进去?”
“别打扰她写信。”
沈凌宥顿住,若有所思地看他:“三哥,你对她……可真是好。”
“这算什么。”沈凌嘉有点心虚,道,“她比我年幼,又是女孩子,你让让她不行?”
“啊?”沈凌宥嗤笑一声,“您好像变了个样子。”
“变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沈凌嘉不欲多说。
“我奇怪?”沈凌宥想起那句让自己转告的吩咐,就忍不住想和盘托出。
但他转念一想,这是沈凌嘉自己家事,他搀和什么?
“咳咳,今天我进宫一趟,德妃娘娘让我转告三哥您一声,找个空闲,回宫去看看她。”沈凌宥见沈凌嘉没怎么听进去,忙补充一句,“我看德妃娘娘好像有些不开心,你早些进宫吧。”
德妃原话可是说越快越好的,他怕沈凌嘉怀疑,特意把自己摘出去,才说得这么模糊,却不能真让沈凌嘉耽搁。
“我知道了。”
既然德妃特意找沈凌宥传话,也要让他抓紧时间进宫一趟,想必真是有要事。
此刻朝中局势越发奇诡,便是后宫的消息,沈凌嘉也不能不听。
虽然沈清辉保养得当,其实,已算是暮年。
他的儿子倒是年轻,连皇长子也正当壮年,不过,其中却有原因。
之所以会如此,盖因当年沈清辉不得其父宠爱,虽是长子,却不得不奉遗诏,将自己的弟弟尊为皇帝。但先帝早死,又没有后人,这皇位才重新落到沈清辉头上。正因如此,其父在位时,沈清辉的日子过得极为憋屈,他弟弟不仅受宠,也并非一个有宽阔心胸的人,沈清辉原占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头,偏偏母亲是废后,又不受宠爱,光当个靶子,人人可欺。
他别说想开枝散叶了,妻子每怀了一个孩子都会莫名其妙地落胎。
正是因为身体受损,在沈清辉登基后不久,皇后娘娘也早早病逝了。
沈清辉感怀妻子,并不愿再立后,后宫中唯有皇长子之母贤妃和皇三子之母德妃平分秋色。
沈清辉渐渐放权,这便催使朝中有了所谓的齐王党与魏王党,虽然并不明目张胆地站位,但也相互攻歼,齐王是长子,有林丞相等文人支持,而以秦将军为例等武将却支持魏王,剩下的臣子不愿站位,只想等尘埃落定,这样的人并不求加官进爵,只求安安稳稳到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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