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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是怕写得不好看吗?我倒是不在意那些。”沈凌嘉道。
  “不,不是……我不会……”谭鸣鹊低着头勉强地吐出那句话,“我不识字。”
  丢人啊。
  以前光是贪图轻松,等如今要承认这一点谭鸣鹊才知道到底有多丢脸。
  沈凌嘉呆住,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啊?
  他傻傻地看着谭鸣鹊,像是看见了漫天红雨。
  他从小和兄弟姐妹一起读书,身边不是皇族就是贵胄,从未想过世上还有不会写字的人。
  若是贩夫走卒也就罢了,谭鸣鹊不是家中独女吗?
  沈凌嘉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正在受到挑战。
  “殿下?”谭鸣鹊一愣,沈凌嘉居然转身就走了,“殿下?”
  只是沈凌嘉浑浑噩噩离开,正在重新建立人生观的他一点没听见她喊他的声音。
  谭鸣鹊叹了口气,等到真的把话说出口,她才知道原来不识字是这么丢脸的事情。
  可惜,说都说了,也不可能收回来。
  她只是没料到,这么一件事对沈凌嘉的打击竟然那么大。
  “哧。”
  谭鸣鹊忽然听见了摩挲的声音,她循着声音回头,发现挂在麻绳上的被子正在晃晃悠悠地往下滑。
  真是神奇的命运。
  她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人看着自己,哪怕貌似空无一人,她也依旧做震惊状。
  “等等!”她疾步冲过去,跑着肯定是来不及,快冲到的时候她索性猛然向前一扑。
  果然没有扑中。
  “啪!”
  湿淋淋的棉被沾着草屑灰,它在地上,谭鸣鹊在棉被上。
  ……
  虽然一切都在考量之中,谭鸣鹊想到菊娘可能会有的表现,还是硬着头皮去找菊娘。
  道歉,再领她过来看棉被“遗体”。
  “你!”菊娘实在没想到,自己走开一会儿,谭鸣鹊就又能搞砸。
  不过也是,当着她的面,她都敢砸碗呢。
  “谭姑娘。”菊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不然,你还是暂时休息吧。”
  “现在我是作为府中的侍女留下,怎么能什么都不干?”谭鸣鹊摇摇头,想了想说,“其实我力气还算大,要不,让我劈柴吧?”
  其实菊娘说完也有些后悔,当然不能真让谭鸣鹊什么都不干,怎么都得给她找些事情,要不,谭鸣鹊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如果谭鸣鹊真的顺着她说的话,当台阶下了,她心中真会不悦。
  现在这样,她倒高看谭鸣鹊一眼:“好。”
  反正谭鸣鹊擅长破坏嘛,就让她做这种破坏东西的事情呗!
  于是菊娘点点头,带着谭鸣鹊去了柴房,先找了砍柴的刀和树干。
  谭鸣鹊接过刀,看了一眼。
  菊娘以为她担心,便说:“你不用怕,只要劈准了,不会有事。”
  “是吗?”谭鸣鹊笑着点点头,“那我试试。”
  挥起刀时,她默默咬牙。
  菊娘犹然未觉,道:“你小心一点,向前劈,不要用错力就不会砍到自……”
  “啊!”
  “……己……救命啊!!!”
  

☆、休养

  
  谭鸣鹊晕乎乎地倒在地上,手上是血,刀上是血,腿上是血。
  菊娘喊完之后,大概是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亲自把她背起来,带走。
  后来谭鸣鹊晕了过去,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回想起白天做的事情,谭鸣鹊都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为彻底了结,差点豁出去一条腿。
  她怕自己力气小连衣服都砍不烂,如今却是怕力气太大,要丢一条腿。
  谭鸣鹊试着动了动脚趾头,有知觉,这才松了口气。
  门外面传来声音,是菊娘与大夫说话,谈到她的伤势,只说需要好好休养,却没有残废之忧。
  谭鸣鹊从床上坐起身,正好菊娘谈完,推开门回来看她。
  “你怎么又坐起来了?”菊娘快步朝她走过去,把谭鸣鹊按着躺回去。
  谭鸣鹊道:“我本是冲着那根树干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把自己的腿给劈了。”
  菊娘苦笑着摇摇头:“你别说了,好好躺着吧,大夫说过,让你一定要注意休养。”
  “但……”
  “这腿,你还要不要了?”菊娘吓她。
  谭鸣鹊配合地哆嗦了一下,轻轻点头:“好,那我就不动了。”
  “对,你就躺着,乖乖地躺在这里,再好不过。”菊娘看自己说得话起了用处,这才安心。
  菊娘说完,在床边坐下,盯着谭鸣鹊看了良久,方才缓缓摇头说道:“我真是服了你……”
  谭鸣鹊自知理亏,虽然此事是她故意而为,却得瞒着面前这人。
  话说回来,如果将此事隐瞒下来,她做的确实像是一件傻事。
  丢人就丢人吧,如今总算是能厚着脸皮留下来了,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起码能磨四个月,之后再想留下,理由更多。
  哪怕没有理由,就像今天做的事情一样,创造理由便是。
  那不难的。
  谭鸣鹊低着头嘀咕说:“可我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怎么有脸留下呢?”
  “你应该知道自己走不了吧?”菊娘问她。
  风柳楼做事极快,也够狠,连京城的大门都封了,这创造理由的水平不知道比谭鸣鹊高了几个档次。
  她点点头,十分落寞地道:“只是对不起殿下还有菊娘姐姐您,我……”
  “打住。”菊娘严肃地说,“你可休要再提什么报答的事。”
  她是真怕了谭鸣鹊,被报答,有时候着实不算是好事。
  谭鸣鹊心里暗笑,面上倒也乖巧点头,安了菊娘的心。
  菊娘坐在床边,小声说道:“莫非,这王府妨你?”
  说完又呸了几声,警惕地看了一眼谭鸣鹊,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吧?”
  王府是魏王的居所,魏王是皇子,也是真龙天子之子,说王府妨她,岂不是说王府不吉?
  万一这话传了出去,菊娘几条命都不够死,哪怕她是沈凌嘉的下属,但如果让沈凌嘉知道她说了这话,他也不会维护她。
  但等她问的时候,谭鸣鹊只是茫然地抬起头,懵懂又诧异地反问道:“啊?什么?”
  “你没听见啊……”菊娘庆幸地笑了,道,“不必在意,我没说什么。”
  “哈哈哈……”
  这时候,门外传来笑声。
  谭鸣鹊竖耳一听,熟,果然是那位七皇子。
  菊娘往门外看了一眼,脸一红,又咬咬牙:“你别管人家笑什么……我出去说说。”
  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谭鸣鹊慢悠悠躺着,看着门外,心思千回百转,倒没有一种是伤怀的。
  菊娘出门之后,果然是去找沈凌宥说话了,她倒没骗她。
  谭鸣鹊一边假寐,一边静静地听菊娘拉着沈凌宥说些维护她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到底是骗了她啊。
  正这样想的时候,菊娘说完了,外面没了声音,她等了一会儿,听到门被打开。
  “吱呀。”
  谭鸣鹊漫无目的地望着床帐顶,心中考虑着是不是该给房间里这门轴上油了?
  油从哪里弄来?厨房?
  她想了半天,终于听到那人脚步声没停,开了门就直接往床这里走。
  是菊娘回来了吧?
  谭鸣鹊便继续闭着眼睛,宛如入睡的样子。
  她本来以为菊娘是过来看看她,见她睡了就会走。
  没想到她拖了个凳子过来,在床边坐下之后,谭鸣鹊一直没听到起身的动静。
  谭鸣鹊忍不了了,就悄悄睁开一点眼睛偷看,等看清楚来人的脸,她吓得坐起来。
  “魏王殿下!”谭鸣鹊呆呆地看着沈凌嘉,一直以为是菊娘来,没想到竟然是他。
  沈凌嘉坐在凳子上,倒没有直接坐在床沿,他自然地微微弓起身子,看着她,拿手撑着下巴。
  就是姿势没选好,两只手摊开来以后,像叶子贴在花瓣上一样贴在了脸上。
  谭鸣鹊忍着笑转过脸,扭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呵呵了。
  沈凌嘉犹然未觉:“你笑什么?”
  “没……呵呵……没什么。”谭鸣鹊捂着嘴,辛苦地忍住了笑,然后问他,“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看我?”
  沈凌嘉依旧撑着脸,神情复杂地说道:“你都把腿砍伤了,我能不过来看看吗?”
  “大夫说没事,只要休养就好。”谭鸣鹊连忙说。
  沈凌嘉没理睬,低头看了一会儿。
  谭鸣鹊正琢磨他隔着被子又能看出来什么的时候,他开口了:“你去砍柴的?谁让你砍柴?”
  “其他事情我都做不来,想着,力气还行,就主动问了菊娘姐姐。”谭鸣鹊道,“是我求她。”
  沈凌嘉道:“其实你不必做到这样。”
  “总得尽力啊。”谭鸣鹊道。
  沈凌嘉摇摇头:“尽力不是这么回事的。”
  这下,谭鸣鹊就想不明白了,不过她起码知道一件事,想不通?那就问。
  “殿下,那我应该怎么做?”
  沈凌嘉起身,指着自己:“你可以来问我。”
  “直接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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