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即恒呢?”和瑾问。
“即恒我把他留给你。”
“不,我的意思是,”和瑾摇了摇头,“即恒不用去登记吗?”
“这个……”成盛青咬着舌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和瑾身边蹲下来说,“一直瞒着你真抱歉,其实即恒不是我部下,他是我的……朋友。”他想了半天才确定这个词。
和瑾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淡淡地哦了一声:“看出来了。”
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他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哪里像个军人。
成盛青哭笑不得。和瑾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倏地说道:“带回去吧,把他们都带回去吧。”
这回轮到成盛青诧异了,脱口问道:“为什么?难道他们不好玩吗?”
“好玩啊。”和瑾说,虽然对于人用好玩来评价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恰当,但是她又想不出其它更能准确形容的词语了,“只是我真的不需要护卫队,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
“那你就当他们是玩具好了。”成盛青竟意外地坚持,“我给你留的那个最身强体壮,绝对经得起你玩。”
他说得正气凛然,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和瑾忍不住笑了出来,嗔道:“就你给我留的那一个最会惹麻烦,要是没有他,这个世界都会清净很多,我也不用整日烦心了。”
这倒是事实,成盛青没法反驳,但是他仍是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语重心长道:“无数的前例证明,他在的时候你会很烦他,可是一旦他不在了,你绝对会想他!”
和瑾就像被戳穿了心事一样脸颊上飞起一片红晕。如果他不在了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想他……不过她从成盛青的表情里找到了另一丝破绽,当下便蹙起眉斜睨着他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将他硬塞给我?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有一定要让他留下来的理由吗?”
成盛青简直要热泪盈眶,将和瑾的头按在怀里蹭了几下,被和瑾嫌弃地推开。
“小瑾你真是冰雪聪明,知我者你也!”他激动地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即恒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抓来的。”
和瑾惊得合不拢嘴:“抓来的?”
成盛青点点头:“具体的说来话就太长了,你有兴趣改日再讲给你听。这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又特没耐心,我好不容易抓到他,怕他出了宫又跑了,这段时间我顾不上他……”
“可是你为什么要将他抓在身边呢?”和瑾分外不解。
成盛青却淡淡地笑了笑:“因为我觉得一旦让他走了,也许这辈子都碰不上了。”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不似在开玩笑,“这是真话,没来由就这么觉得。”
和瑾懵懂地眨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若是跟他相处久了,你也会这么想的。”
成盛青的话语和眼神让和瑾莫名感到一丝恐慌,好像怕他真的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一样。心口有一丝丝的伤感升起,她不由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成盛青温柔地摸了摸和瑾的头,想起自家的三个孩子,便问道:“子清他们三个呢,怎么没见?难不成集体偷懒了?”
和瑾向某个方向瞥去一眼,神情有些倦意,淡道:“他们昨夜为了救我都受了点伤,我给他们放一天假。”
成盛青闻言脸色骤变,惊道:“昨天晚上?食人鬼吗?”
和瑾颌首:“是啊,食人鬼昨天晚上落网了……啊我没事啦你别紧张,他们受了点伤。”和瑾安抚下成盛青,匆匆道,“张花病受的伤最重,你快去看看他吧。”
成盛青受惊不小,他居然不知道!陛下没有说起,即恒也没有说起。为什么?是寒暄着忘记了,还是刻意不提?
他来不及思虑太多,眼下他对张花病的伤势比较关心,听小瑾的描述挺严重的样子。他站起身正准备走,忽地又停住脚步转身问道:“小瑾,你以前说过好像有人监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瑾顿了顿,笑道:“是我太敏感了,没有人监视我。”
成盛青不信,上前郑重问道:“你不要骗我,方才我一路遇到的宫人没有一个认识的,全是没见过的脸。如果不是你疑心受人监视,又怎么会将清和殿里的宫人全部换掉呢?而且那些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都怪怪的。”
和瑾轻轻挡下他抓住她肩膀的手,面上带着安定的笑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真的没有。以前那些人我嫌他们笨手笨脚就不要了,你上次来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这批人可能被我吓怕了,在我面前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阴沉了点。”
她一口气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一条没落。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可是她那么笃定,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真诚,他不想再怀疑下去。如果她执意要骗他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会像陛下一样,可以毫不犹豫地凝视着他,信誓旦旦地说着欺骗的话……但是方才她也确实在为张花病的伤势担心。
成盛青热烈而真诚地看着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仿佛要看穿她眼中水面的迷雾,一时之间心中像有千思万绪纠缠,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感慨。他想说点什么,可开口却只说出一句:
“小瑾……你长大了。”
和瑾一怔,唇边的微笑慢慢松懈了弧度。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可是成盛青没有解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和瑾都没有从失神中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在时间的计算上发现前边有纰漏,更改了一下。
这一章框掉的词语好莫名其妙 = =
PS:听说好多人不喜欢省略号泛滥,我是不是用太多了?还有破折号……不自觉就用了OTZ
☆、不告白就告别
在宁瑞的带领下,成盛青兴致盎然地参加了一番大通铺。这里地处偏西,正门对着东边,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对面的房檐便直直破窗而入,洒落一地光辉。
成盛青走到通铺门外就听见里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喧嚣声,甫一推门,陈子清正揪起孙钊的领口挥着拳头要打,孙钊满脸堆笑地求饶,张花病神情阴郁地坐在角落。真是一屋子蓬勃朝气的青年好儿郎啊!
“哟,这么精神,我白担心了。”成盛青笑嘻嘻地负手度进屋内。
“将军?!”三人异口同声喊道。
成盛青正自品味着给人惊喜的满足感,孙钊就已一头扑过来求救,声泪涕下地控诉陈二少如何仗势欺人。
他还没说什么,子清一张脸就憋得通红,急忙辩解道:“将军明鉴,是他消遣我在先,我……”
成盛青摆摆手做出一个“不必再说我都明了”的手势,顺手就将孙钊提溜到眼前,无奈地叹道:“孙钊,你们出门前我怎么跟你的说的?”
孙钊咧开嘴,露出一个很无赖的笑容:“支持新队长,辅佐副队长。”
“知道就好。”他将手里的人扔回去任由处置,陈子清却闪身避开,懒得再接。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少女音色响起,他们才注意到成盛青背后的宁瑞。宁瑞面无表情地垂首致意,淡然道:“成将军,宁瑞不方便久留,若无他事,宁瑞就告退了。”
待成盛青颌首她便自行离去,无视众人整齐的注目礼,袅袅身形逐渐没入在春日光辉中。
“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孙钊眉毛皱起奇怪的褶皱,忍不住讽刺道。
“因为某人不在,她留下自然是没意思。”子清语气凉薄地说。
二人一解方才相捶恨少之仇,不约而同看向蹲在角落里的圆滚背影。只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那副宽厚如城墙的后背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令子清和孙钊不禁面面相觑。
张花病从早上开始就不大正常……
成盛青左看看右看看,一头雾水。孙钊却突然想到什么,一个健步冲上去抓起张花病的手臂,不顾对方龇牙咧嘴的哀嚎,扯着嗓子号道:“大花,你被那东西挠了一下是不是中毒了?没事吧,让我看看!”
张花病耐着性子瞄准时机,十分有力且有效地拍掉孙钊的爪子,夺回手臂埋怨道:“本来没事的,被你再挠一下就有事了!”他似是欲言又止地转向成盛青,纠结了许久,最终也只是吐出一声,“将军……”
成盛青不明所以,但这并不妨碍大将军鼓舞士气,他拍了拍手示意他们都看过来,面带笑容无比真诚地宣布:“孩子们,今天本将军是特地来接你们的,你们可以回家了!”
预料中的欢呼没有响起,话音落到地上反弹着一片冷清,成盛青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半晌,子清才犹豫着问:“什么时候?”
“现在。”他答得干脆。
于是彻底没人吭声了。成盛青一一扫过三人神态各异的脸,最后不得不将孙钊偷偷拉到一边说悄悄话:“他们都怎么了?要回家了不高兴吗?”
孙钊回头瞥了一眼,耸耸肩猜测说:“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失恋了吧。”
“咦?”成盛青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你说花病和子清?才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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