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感觉到沁儿的手已经慢慢从自己手中滑落,她几乎已经握不住妹妹的手,终于憋不住哭出了声:“……沁儿……不要啊……”
突然,后颈上触到一股冰凉的寒意,让欢儿冷得一个激灵。不待她反应过来,她就感到有人抓住了她的后领,一口气将她提起来,向后凌空甩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明天又到了圣诞,今年的圣诞姑娘们打算怎么过呢?有男友的祝福你们,没有男友的某菲友情提示,明天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别上街了……明天还会更新的,乃们懂的╮( ̄▽ ̄)╭
☆、吻我
不过瞬息之间,欢儿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便被重重甩在了地上,她还来不及喘气便听又是一声响,另一个幼小的身子摔在了她的身边,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沁儿,沁儿!”欢儿听到妹妹的声音,顾不上自己浑身的伤痛一把扑到妹妹身上。姊妹俩劫后余生,登时相拥着一起放声痛哭。
“别哭了,再把它引来我可救不了你们。”冰凉的声音淡淡传来,一如他冰雪似的容颜般,冷得仿佛能将人冻成冰。
他的声音不大,只在欢儿和沁儿从哭声中还能听到的程度。但是他的话非常有效,两个丫头当即止住哭声,各自捂住对方的嘴巴,唯有两行眼泪仍在漱漱地流。
林中迎来了短暂的宁静,静得很是瘆人。
双胞胎少女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因为经过了泪水的洗涤,此时竟像繁星般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待情绪平定下来以后,欢儿才撅起嘴埋怨暮成雪:“你怎么不等等我们……”
暮成雪看了她们一眼,转身便又走了。
“喂喂!”欢儿急得跳了起来,赶忙把沁儿也一起拉上,“沁儿快跟上,他又要走了!”
“等一下,我的坠子掉了……”沁儿苦着脸又发出了哭腔,“父皇昨天刚送给我的,我好喜欢那个坠子的……”
欢儿傻了眼,拍了一下妹妹的头,恨铁不成钢:“傻妞,现在活着比较重要!”
沁儿委屈地瘪了瘪嘴,欲言又止,但在姐姐责备的目光下只好将哽咽咽回去,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见到她这般可怜的模样,欢儿又于心不忍,那个坠子确实很好看,父皇说还是西国的贡品,世上仅有一条。她们拼了好久才分出胜负,让沁儿得手了。
她欲上前喊住暮成雪,又怕沁儿落单,便拉着沁儿一起追上暮成雪,心惊胆战地恳求道:“那、那个,暮成雪……哦不,暮大将军,能不能稍微等我们一会儿,沁儿很喜欢的坠子掉了,应该就在附近。让我们找一会儿,找不到我们就放弃……好不好?”
她觑着暮成雪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她总算决定面对现实,在这个鬼地方靠神明靠父皇都没有用,只有暮成雪能帮她们。
暮成雪回头看着两个小丫头殷切的眼神,只淡淡留下一个字:“走。”
说罢便继续往前走,丝毫不给余地。欢儿掩不住地失望,沁儿更是小声啜泣了起来,恋恋不舍地望了望方才摔倒的草丛:“绝对就在那里的……”
欢儿很容易被沁儿的情绪感染,当然她也不想这么宝贵的坠子被丢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旋即她便一咬牙拍了拍妹妹的肩,豪情万丈地说:“沁儿别哭,男人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沁儿受到鼓励,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嗯!”
两人不再考虑对臭男人卑躬屈膝,决定自己冒险回去寻找坠子,谁知刚迈出一步,突然一道寒光自眼前掠过,几乎斩到她们的额发。这寒意比暮成雪的手指还要冰冷,简直冷到骨子里。
陛下御赐的雪寒剑,此刻正对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剑的主人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变化,但他的周身明显已经萦绕起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他执剑拦在两个少女身前,沉下声音低喝:“走!”
两个孩子被吓坏了,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暮成雪竟然会对她们拔剑。并且出手毫不犹豫,只要她们胆敢再往前走一步,那剑刃毫无疑问便会斩落在她们身上。
不论是欢儿还是沁儿,此时都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们甚至没有想到要再去向父皇告状……听到暮成雪的命令,她们紧紧靠着对方远远地避开剑刃,一声不吭往前走了起来,头都不敢回。
等她们走出几步以后,暮成雪手腕翻转,猛地一记横劈,草丛中立时一记闷响应声而落。他用剑尖拨开草丛,只见又是一只被劈开两半的食尸魔,还有一具已经被啃了一半的女尸,尸体从着装上看应该是个宫女。而尸体边上正躺着沁儿甩落的那一条项坠,他剑尖一动,本欲去挑起项坠。却又见项坠已经被血污沾染,犹豫片刻,终是放弃了。
***
“即恒,你听那是什么声音?”远处隐隐传来熟悉的尖叫声,和瑾心头一紧,当即便认了出来,“是欢儿和沁儿,她们出事了!”
即恒环顾四周,无法确定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全部被浓雾包围,又有林木之阵的干扰,令他完全成了失感、失明、失聪的废人。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次经历,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两位小公主有暮将军保护,应当能化险为夷。”即恒连忙安慰和瑾,趁她不注意悄悄松了口气。
万万没有想到和瑾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质疑他的身份,并且是以如此直接、没有任何迂回的方式逼问他,让他防不胜防。不过直白了当倒也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可是和瑾一直是不相信神怪的,即便见识过食人鬼的阴魂不散,见识过食尸魔的现场变异,见识过藤怪的可怖阴森……似乎这些不可思议的超常经历的确足以颠覆她以往的认知了。
可那些东西都是特例。像他这么人畜无害,这么以假乱真的外表,她怎么会怀疑他是妖魔呢?怎么会把他跟那些连样子都没长开的丑八怪放在一个水平线上呢?
真是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河鹿的样貌无限接近于人类,不,曾经河鹿也是人类……不,按理来说,河鹿现在也该是人类,一直都是人类才对的……
难道真的又让那个男人说中了?女人的第六感没有任何逻辑,但往往准确得出奇——他是不是该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了?
尽管即恒在心里百般纠结,但显然和瑾并没有打算就这个问题做更深入的探讨,现在她一颗心只悬在两个侄女身上。听到即恒的宽慰,她反而眉心蹙得更紧:“别提了,就是因为跟暮成雪在一起,我才更加担心!”
即恒回忆起和瑾的遭遇,嘴角有些抽搐:“公主时至今日还是断定他有恋童癖?”
和瑾一愣,脸突然红了,拍掉他的手咬着嘴唇骂道:“你胡说什么?不许诽谤我侄女!”
明明诽谤的是暮成雪才对……即恒摇摇头,自从和瑾轻生以后,他就觉得这个和瑾已经不是他原先认识的那个和瑾了,他越发无法理解她的思维。
“暮成雪除了对我和皇兄客客气气的,对其他人从不管死活,现在欢儿和沁儿在他手上,我怎么能不担心……”虽然她落下山崖后发过公主脾气,坦言要与侄女争宠爱,可现今一想到侄女的安危,依旧把自己放在了第二位。
即恒凝着她的侧颜,内心忽然升起一股柔软。因为站得很近,雾气渐稀,甚至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含着一点水晕的双瞳,如诗如画,如梦如幻。他总是会被这双眼睛吸住目光,当她满怀期待看着他时,如水般的双眸里溢着微光,仿佛暖阳照耀下最美丽的湖面。每当这时他便会在突然之间产生莫名的勇气,只要她能高兴,只要那双眼睛能再放出更璀璨的光芒,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但也时常感到莫大的恐慌……
“公主,暮将军怎么说也是陛下的臣子,保护陛下的女儿是他的职责,他不会不明白。”心里又升起那种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感觉,让即恒感到无所适从,他随口敷衍了几句,好让和瑾稍微宽心。
大概是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更何况他们自己本就自身难保,和瑾终于将注意力转了回来,继续面对目前的困境。
“天已经黑了,我们快些走吧。”即恒催促道。
和瑾点点头,一手提着华服的裙摆,一手下意识地拉住了即恒的手,紧紧抓着不肯放开。即恒用眼角扫了一眼,心里忽然想:如果刚才他承认自己是妖魔,她还敢不敢再来拉他……
这个想法甫一掠过脑海,后背忽然就爬上一股寒意。答案其实早就已经在他心里,即便不用去验证他也已经明了。
如果他是妖魔,他将不被允许陪伴在她的身边;如果他是妖魔,他甚至将失去在人群里生活的资格……人类习惯于排除异己,因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也因为恐惧。自人类取得了中原大陆的统治权以后,任何妖魔都得退避三舍,被迫自阳光下移居到了阴暗的角落。
其实神明最终选择退居到天上城,难道不也是一种屈服?神明创造了人类,最后却被人类逼走,每每想到这里即恒就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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