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面容姣好完全没有那日她脸上的大窟窿痕迹,让人心生温暖,她正一脸温柔向自己招着手,眸中是掩饰得很好的担忧!
见师轻青毫无反应,又轻声唤道:“青儿,不要去水边,那里危险,快来,到娘亲这儿来,听话!”
师轻青只是冷眼瞧着,丝毫不为所动,可过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移动,这脚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正一步一步缓慢地向那个女人走去。
师轻青开始很恐慌,她要带自己去哪?
“娘亲——”一道稚嫩的女声传来,师轻青闻声望去,只见得一个虎头虎脑无比可爱的小女孩正飞扑过去到了那个女人怀里。
原来她唤得不是自己,师轻青便只好停下在一旁瞧着。
那小女孩在那女人怀里蹭了一会儿,便娇声娇气地询问,“娘亲,龙叔叔今日怎么没有来啊?”
那个女人听了却突然脸色一僵,过了片刻后,才柔声对着怀里的小女孩道,“以后不要再提龙叔叔了,他永远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呀?”小女孩仰着脖子十分不解,有些泫然欲泣。
那个女人自又是一番疼爱,轻轻拍打着小女孩的背部,道:“因为龙叔叔很忙啊!我们不要打扰龙叔叔好不好?不然龙叔叔会不喜欢青儿的。”
“好,青儿乖,青儿不会打扰龙叔叔的,这样龙叔叔还会喜欢青儿吗?”
“当然了,龙叔叔最喜欢青儿了。”
师轻青望着那一对相拥而笑的母女感慨万分,原来这是小时候的自己,师轻青微微一笑,正要上前打个招呼。
那个女人却突然抬眸,直勾勾地瞧着师轻青,眼睛突然就开始流血,流的满脸都是,却只是这么望着,不发一言,眸中仿佛有恨仿佛有怨仿佛有不甘,讳莫如深。
“啊——————”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是做了噩梦了?小姐,别怕,都是梦罢了!”
夕儿的声音仿佛带着眸中魔力,奇异地让正在挣扎的师轻青安静了下来。
师轻青眼前满脸是血的娘亲渐渐消失,刻满梅花的床顶映入眼前,略一偏头便能瞧见夕儿一脸担忧关切的熟悉模样,师轻青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一些呜咽声,开不了口,许是身子还太过虚弱这么一小会就已是大口喘着气。
不由用眼神询问着一旁的夕儿。
“小姐,你别急,大夫说你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嗓子也因高烧肿得厉害,可能暂时说不了话……不过你别担心,大夫说了等病好了就好了,你先不要急。”夕儿柔声安慰。
师轻青闻言便知刚才确实是梦了,不由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事来,于是忙拉住夕儿的手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小姐,你是说宰父大人吗?”师轻青忙点点头。
“小姐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宰父大人这会子进宫见皇上去了,临行前交代说你放心。”
师轻青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夕儿欣慰一笑,总算是没有白病这一场。
“小姐,大夫说你郁结于心,内火太旺,不宜过多操劳,这会儿还早,小姐再睡会儿吧!”
得了宰父敖会帮忙的准信儿,师轻青身子一下就虚弱了下来,听夕儿所言,慢慢闭上了眼休息,却是很快入睡,一夜再无梦。
☆、第二十七回 生事弥漫
“说吧,到底什么事弄这么大阵仗?”夏寒肘着罗汉床半阖着眼询问道。
对面的经一见状只好撇撇嘴,今日的春秋可不太好惹,不由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苏怀玉,让她开口。
苏怀玉接到暗示不由轻笑出声,刚想开口却见方才侧对着他们的夏寒转过了身来,问道:“你怎的也在?”
苏怀玉闻言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夏哥哥,你说经哥哥为免我们闺中女子无聊,特特办了这个盛宴,连给我们帖子上都写道: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我还以为我们的经大公子终于厌倦了红尘看透了这花花世界,要隐退了呢,我怎能不来!”
“喂,怀玉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经一何许人也,这俗世岂能为我所羁绊,不过……若是怀玉妹妹舍不得,我倒是愿意留下来!”经一在一旁使劲抛着媚眼,连在夏寒后头的夏雪都忍受不住打了个寒噤。
“夏哥哥,你看看他这个老不正经的!”怀玉一边笑道一边往夏寒身后躲去,只怪电力太强,嚓嚓嚓地,人都要焦了。
夏寒见状难得一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流光溢彩如晴后草原夜晚的月亮,皎洁迷人,透着淡淡的朦胧。
直让人看着迷了去。
“行了,你还不知道我们的经大少爷嘛,他若愿为持竿叟,那暖香阁的姑娘们可不得个个得坠入空门了!”
不知是觉着夏寒果然还是对苏怀玉特别还是看到苏怀玉那一闪而过地痴迷,经一难得安静了下来,只讷讷地道了一句,“她们若是会为我坠入空门,那若是我们的夏哥哥那她们岂不是得以死明志?”
夏寒挑眉勾唇一笑,不再接话。
苏怀玉因着方才那笑带来地心悸还未散去一时之间也未开口,只得尴尬地坐在一旁
一时,屋内静至窒息。
夏寒身后的夏雪见状,忙躬身上前,道:“主子,不如我到外头去点些吃的进来,让主子和苏小姐经公子边吃边聊?”
夏寒闻言微微颔首,夏雪便向众人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经过这一茬,方才略微凝重的气氛才慢慢淡去,经一将袖袍里的扇子拿出如行云流水般一甩,自认颇为风/流倜傥地将长袍一挑方才落了座。
道:“春秋…”刚一开口,一道凌厉的目光袭来,经一努努嘴,咕哝道:“还是这么不喜欢这个外号啊!”
余光瞥见夏寒微微眯眼,笑容越发散开,便知危险即将临近,忙咽了咽口水将话说开,“那个…皇上最近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夏寒嘴角那抹本就似有若无的笑意顷刻间便化为虚无,眼神亦深邃得无以复加。
瞧着让人心生胆寒。
“怎么了这是,我方才搁家里头时见着我爹,我问他皇上怎么样,也是你这表情,却是不敢言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经一讶异询问。
苏怀玉自然知晓皇上已经好几日未曾上过早朝了,经一此问也正是苏怀玉所想,可还是忍不住劝道:“经一,你别急,听夏哥哥慢慢说!”
原本想要说苏怀玉为何叫夏寒为夏哥哥,对自己却是连名带姓的叫的经一,一想此时哪里是说这话的时候,自己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把这尊佛请了出来,怎么说也得问个清楚才行,只好暗含警告地瞟了一眼苏怀玉,耐心静听夏寒下文。
苏怀玉触到经一目光自是一脸莫名,只当经一又抽疯了,努努嘴便不再理会。
夏寒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却是不急不缓,将原本抱在怀里的手炉放置案几之上,转而拿起夏雪退下之前泡好的银针白毫,淡淡地品了一口。
一口热茶下肚,夏寒神色也缓和了几分,方才开口,“前些日子老爷子命我去了躺师府!”
经一闻言颇有些急不可耐,忙站了起来问道:“这么说,那个女人已死的消息是你带给皇上的?”
苏怀玉亦十分诧异,“这么说,皇上也早就知道了,那先前姚大学士弹劾的那一本,只怕是皇上属意了的了?皇上这是想动师相?那皇上到底病没病?”
话落,经一夏寒两人纷纷抬眸望向苏怀玉。
苏怀玉见两人看向自己,也反应过来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一惊,明白自己居然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皇上年轻时与师相结为异姓兄弟,曾言:只要北夏国在世一日,师家子孙便可永享富贵安康。
早些年间,不是没有人眼红师相的地位荣宠,朝中肱骨大臣联手设计拉师相下马,帝京京兆尹手下全部人马伺机而动准备只待皇上一纸令下便‘趁乱’斩师相于马下……
可到最后,换来的却只是朝中人员大换血。
师相地位依旧稳若金汤,其荣宠可见一般。
这样的皇上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动师相吗?若说会,那何不在她在世时动了师相后将她据为己有?可若说不会,那皇上这一出唱的又是哪一出?
“父皇的身子已有太医料理,相信不日定会痊愈,还有,关于弹劾师相一事不得再提,小心引火烧身。”夏寒面容冷峻地说道,此事可大可小,一招不慎只怕会粉身碎骨。
苏怀玉自知其中利害,点点头道:“是,那夏哥哥你打算将那师府大小姐如何处置?”
经一听得师家大小姐几个字差点一个反胃,忙抢过夏寒的手中杯如牛饮。
其实也不怪他,在经一的世界观里,接触的都是像夏寒、苏怀玉等等这样美人如画、俊秀清逸的公子小姐,徒一见得居然有人长得如师轻青般惊世骇俗,一时之间颠覆了自然是有些难受的。
苏怀玉想起方才谢亭在外头所言,有意调解气氛故意侃道:“听说你见着那师家大小姐了?怎么,与传闻如出一辙?”
正拍着胸脯的经一还未来得及答话,原本盘坐于罗汉床上的夏寒却淡淡开口,“不,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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