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拉只要一提起这个问題。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父汗对阿妈的看重。可能父汗因为阿妈的关系。会更喜欢他一些。但是父汗是英明睿智的人。不会将儿女私情凌驾于江山社稷之上。
舒默心底微微庆幸。自己将來除了舞惜。必定是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而云楼又是那个样子。所以他百年之后的继位人选百分百是在舞惜所出的儿子们中产生。而如今看來。舞惜在教育孩子上似乎特别得心应手。瑞钰和瑞琛两个人甚少会起争执。总是兄友弟恭的样子。
翌日。早朝上。大理寺已将桑拉和阿尔朵的罪证都罗列出來。依照乌桓的律法。桑拉是要被诛九族的。只是桑拉的身份特殊些。九族之内尚有舒默在。话虽如此。同桑拉有关的其他人。包括他的女人们和子嗣们是必死无疑的。
舒默等大理寺禀明之后。看着群臣问:“众卿皆在。大家说拓跋桑拉一事。本汗该如何处理。”
群臣皆是聪明人。知道舒默想听什么答案。拓跋严宇依旧是三缄其口。舒默知道他心中对桑拉一事还是难以接受的。毕竟是亲侄儿。舒默也不为难他。剩下的人中除了葛娜扎的阿爸葛穆外。其余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要求用严刑处死桑拉。其余人等皆处死。
这其中虽有拍马屁的嫌疑。倒也不失公允。弑君之罪。本就该处以极刑。舒默满意地看着群臣激昂。低咳两声。道:“众卿言之有理。桑拉虽为本汗兄长。但更是父汗的长子。是朝中的臣子。为了世子之位竟然不惜下毒。弑父弑君。本汗即便想要保他一命。也是万万不能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故而。本汗宣布。桑拉凌迟处死。”
“大汗英明。”群臣高呼。
拓跋严宇微微抬眸。看一眼宝座之上的舒默。心中默默颔首。严格地说。大汗并沒有故意为之。桑拉的所作所为。凌迟处死是罪有应得。
舒默接着说:“这件事上。拓跋桑拉是主谋。阿尔朵是从犯。处以绞刑。拓跋桑拉府中其余诸人悉数处死。”到底舒默沒有将阿尔朵也处以凌迟。
昨夜回府后。舒默同舞惜说起牢中发生的事。舞惜在严词谴责了桑拉之后。在提及阿尔朵时。不免唏嘘:“可怜天下慈母心啊。即便桑拉如此丧尽天良。阿尔朵总还是狠不下來。总还是想着他是自己的儿子。故而想尽一切能力去保护他。”
舒默有些意外舞惜的反应。他颇为诧异地看着她。
舞惜看着舒默。认真地说:“若是在以往。我也是不能理解阿尔朵的行为的。旁观者一定会说这样的儿子要來半分用处也沒有。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是自从为人母之后。我便能体会阿尔朵的苦心。桑拉不论如何。也是她在辛苦怀胎十月、一朝临产之苦之后生下來的。哪怕所有人都厌弃他。阿尔朵对他也只有源源不断的爱。”
“你是由己及人了吗。”舒默双手扶住舞惜的肩。说。“你呀。总是愿意体谅别人。”
“舒默。你不为人母。是体会不到其中的心酸的。舒默。看在这样一份伟大的母爱份上。可不可以让她换个死法。不要凌迟吧。”舞惜想着凌迟的行刑过程。便觉得心有不忍。反正舒默心中最忌讳的人。也不是阿尔朵。不如让她死个痛快。
“大汗仁慈。”群臣再度齐声高呼。
拓跋严宇挑眉。这一点他倒是有些意外。按着大汗的性子。必定是不会容忍阿尔朵的。不用说拓跋严宇心中也知道。这必是大妃相劝的结果。叹口气。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看來古今皆是如此。这一点上。大汗倒是像极了先汗的。
当圣旨传到牢中时。阿尔朵精神尚沒有恢复好。在听到桑拉被处以极刑后。阿尔朵潸然泪下。正如舞惜所说。无论儿子做了什么。身为母亲。她总是不能眼见儿子落得如此下场的。她不由地后悔。桑拉沒有说错。若非当初她执意为之。今天必定不是这样的结局。
她不仅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还有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凌迟(下)
桑拉听见这样的圣旨之时。反应明显激烈多了。他独自在牢内。用他能想到的各种恶毒的话语去诅咒舒默、诋毁舞惜。
当这些话被传到舒默耳中时。舒默怒不可遏。桑拉再怎么诅咒他。他都能置之不理。但是他竟然敢诋毁舞惜。桑拉在牢中口口声声说拓跋乞颜死后。舞惜一直同皇甫麟在一起。偌大的军中。只有舞惜一个女子。她同他们朝夕相处……
这些话是让舒默难以忍受的。他听后砸了桌案上能砸的一切物件。对着回禀的奴才厉声喝道:“将拓跋桑拉的舌头给本汗割下來。立即行刑。”
那奴才面对着舒默的怒火。几乎快要吓得昏过去。好容易听见这话。连连应是后。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而那边桑拉犹自兴致高昂地逞口舌之快。就已有内监前去传旨:“拓跋桑拉听旨:大汗有命。拓跋桑拉犯下重罪。不仅不思悔改。还口出狂言。故赐割舌。钦此。”
桑拉本來对于來人是毫不理睬的。对所谓圣旨也是全然不在意。然而当内监将圣旨念完时。桑拉被吓住了。
“你说什么。再念一遍。”桑拉猛地自地上跳起來。冲上前去。隔着铁栏杆。一把揪住來人的衣领。
内监见状。也并不客气。甩开桑拉的手。喝道:“叫什么。大汗的旨意还不够明白吗。”说罢转身对身后的人说。“來人啊。行刑。”
说话间。铁门被打开。冲进去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其中两人将桑拉死死地按住。一人拿着托盘放在桑拉的下颌处。另一人熟练地将他的脸用力一捏。扯出舌头。只见寒光一闪。一块肉掉在了托盘上。
瞬间。疼痛袭满全身。桑拉“啊”一声凄厉惨叫。骤然起身。将按着他的两人甩飞。门外宣旨的内监见状。冷漠地开口:“好了。回去复命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撤走了。偌大的监牢只听见桑拉满地打滚。凄厉惨叫的声音……
隔壁的阿尔朵自昏迷清醒后。人就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睡睡醒醒间。并不知晓这边发生了什么。然而桑拉那一声惨过一声的哀嚎。却让她瞬间清醒过來。她挣扎着起身。趴在铁栏杆前。大声喊道:“桑拉。桑拉。你怎么了。告诉阿妈。你怎么了。”
阿尔朵声音并不低。然而此刻桑拉什么也听不见。割舌的疼痛令他几乎疯狂。他躺在地上。翻來滚去。用手捶打身体、地面。大喊大叫……然而。尝试了各种办法之后。那剧烈的疼痛仍旧沒有任何好转。
阿尔朵听见他这边发出的抓心挠肝的哀嚎。以及她听不懂的咿咿呀呀。心猛地下沉。她顾不上同样难受的自己。冲着外面大叫:“狱卒。你们把桑拉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狱卒……”
狱卒听见她的声音。走过來。看一眼地上的桑拉。目露鄙夷。对阿尔朵说:“拓跋桑拉诅咒大汗。辱骂大妃。已被大汗下令割舌。”
“什么。割舌……”阿尔朵喃喃着这两个恐怖的字眼。“割舌……”她像是被定身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瞪大双眼。她自小便生在权贵之家。她曾看过自己的阿爸在对待那些汉人奴隶的抱怨之时。下令割舌。脑中不经意地出现那恐怖的画面。阿尔朵紧捂着嘴巴。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边桑拉的哀嚎还在持续。阿尔朵猛然间回过神來。她看着准备转身离去的狱卒。说:“让我出去。我要看看他。让我看看他。”
狱卒瞥她一眼。说:“出去。你如今只能在这里等死。”
阿尔朵见状。二话不说。扑通跪地。苦苦哀求:“求求你。让我去看看桑拉。求你了。让我看看我的儿子。”
看着从前风光的大妃如今潦倒地跪在自己面前。狱卒心中隐隐有着不忍。想了想。对她说:“你只能在栏杆外看。不能进去。”
“好。好。我知道了。”阿尔朵拼命地点头。不住地道谢。
狱卒将铁锁打开。阿尔朵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几步便來到旁边的监牢外。只一眼。阿尔朵就看见了地上打滚且满脸是血的桑拉。阿尔朵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惊声尖叫:“桑拉。”
阿尔朵的声音在疼痛难忍到濒临崩溃的桑拉听來。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他抬头去寻找阿尔朵的身影。然后向她爬过去。阿尔朵将手伸进去。冲他喊着:“桑拉。到阿妈这來。让阿妈看看你。”
就像是在小时候一样。每次有了伤痛就会第一时间扑到阿妈的怀里。此时的桑拉就是这样的状态。他爬到阿尔朵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含糊不清地叫着“阿妈”。血水和着口水、汗水一起留下來。
阿尔朵心如刀剜。她努力地将手伸进去。想要将桑拉抱入怀中。这样的桑拉。在她印象中是从沒有过的惨状。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一个劲地往下流。她哭着说:“桑拉。是阿妈不好。是阿妈害了你啊。”
桑拉看着阿尔朵。嘴里也不住地说着话。然而并不能听得真切。他也开始后悔。明知道舞惜是舒默心中至爱。为何还要说那些话去激怒舒默。今时今日。他完全沒有任何能力去同舒默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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