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自前夜同舞惜闹了矛盾后。本就一肚子火沒地方发泄。第二天又从刘子然嘴里听说了舞惜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令他怄火。
此刻正在书房里生闷气的舒默听见外面传來说话声。那声音越來越大。令舒默心烦。舒默來到门口。刚想开口斥责阿尔萨。就听见“夫人”二字。他紧抿嘴唇。耐着性子听。原來來人是蓝纳雪的贴身侍婢子衿。
“子衿。公子如今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回去吧。”阿尔萨小声说。这些人都是來找公子说关于夫人的。阿尔萨想着以子衿的身份。说出來的多半不是好事。还是不让她说的好。昨天就是刘子然的一番话令公子大怒。今天要是再火上浇油。这公子的火沒地方发。自己不就倒霉了。
“让她进來。”舒默冰冷地开口。
一听这声音。子衿心中五味杂陈。一來终于见到公子了。二來光听声音就已经令她胆寒了。若是等会一个不小心。还不得被公子一顿责罚嘛。然而想归想。她还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推门进了屋。
“公子。”子衿怯生生地叫。
舒默也不看她。直接问:“你方才说夫人。你见着夫人了。”那丫头将自己惹生气了。自己倒是悠闲嘛。还有闲心出去闲逛。也不看看自己的肚子又多大了。
公子沒叫起身。子衿也不敢站起來。只得维持着半蹲的请安姿势。说:“雪夫人听说夫人见罪于您。便带着奴婢前往漱玉轩。本意是想规劝夫人的。沒想到……”
告状的话还來不及说出口。便被舒默打断:“你说什么。蓝纳雪去了漱玉轩。”
子衿点点头。因着看不出舒默的表情。也不敢随意开口。
舒默呵斥:“谁允许你们去的漱玉轩。难道不知道夫人如今怀有身孕不愿意见人吗。”舒默心中恼火。他和舞惜争执的原因本就是这些女人。这蓝纳雪居然还跑到漱玉轩去。舞惜怀着孩子。见了她不定怎么生气呢。虽说他也觉得舞惜在这些问題上有些太大題小做了些。要好好冷冷她。给点教训。但是这是他俩之间的事。要教训他会亲自动手。轮不到外人去给她添堵。
子衿一听连忙说:“公子。雪夫人不是故意的。雪夫人是想为您分担啊。”
“为本公子。”舒默冷哼。
“是啊是啊。”子衿拼命点头。“雪夫人知道夫人如今是您心尖上的人。所以在知道夫人同您置气后。雪夫人想着能去劝劝夫人。也是为您解忧。不是吗。”
“夫人怎么说。”舒默急切地问。又过了一天。不知那丫头有沒有相通。
子衿咽下口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不停地搓着。小心地说:“夫人说。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说是宁愿一个人到老。也不愿意再回到您身边。还有即便是迁居别院。也不会跟您服软的。夫人说不愿意要您的怜爱。绝不会因为您而伤心难过……夫人还说……”子衿聪明地将舞惜的话意曲解。故意让公子误会夫人的意思。
子衿的话再次激怒舒默。他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挥到地上。一时间屋内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伴着东西落地的是舒默近乎咆哮的怒吼:“滚。滚出去。都给本公子滚出去。”
子衿早已被吓得愣在原地。听见公子叫她滚。她恨不能立刻消失。连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书房。
阿尔萨听见屋内的声音。心中哀嚎。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这下好了。公子本就还处在生气中。如今是更是暴怒。心中埋怨子衿。她倒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自己面对这么恐怖的公子……
阿尔萨硬着头皮上前。站在门外小声问:“公子。奴才进來收拾一下吧。”
“司徒舞惜。你好样的。你好得很。”舒默全然沒有理会阿尔萨的意思。在屋内來回转着圈。嘴里念念有词。
阿尔萨见他沒有反应。也不敢进去。就那么站在门外候着。
至于子衿。出來后。匆匆和阿尔萨说了几句话。就飞快地往凝翠阁的方向跑去。
回到凝翠阁。蓝纳雪问:“怎么样。都和公子说了吗。公子怎么说的。”
子衿将舒默的反应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道:“雪夫人。看來此次公子是真的生夫人的气了。”
“你懂什么。公子心底还是在意夫人的。”蓝纳雪听她说完后。便觉得心凉。公子这反应看上去是在生气。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在意夫人。
子衿站在一旁。看着蓝纳雪心灰意冷的样子。想劝几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公子对夫人的在意。
蓝纳雪挥挥手:“子衿。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当屋内只剩她一个人时。她手中捧着铜镜。仔细端详。其实自己长得也是极美的。自小便对长相充满自信的蓝纳雪。自从遇见夫人。原本的自信心便被击得七零八碎。尤其今日。蓝纳雪从未见过哪个怀孕七个月的女人还能拥有那么细嫩的肌肤。难道。连上天都是厚爱她的。
她凝望许久。倏地将铜镜扣在桌上。难道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公子将满腔的爱意尽数给夫人。像个旁观者一样去仰望她的美丽与幸福。难道她真的再也得不到公子的爱了吗。
她爱了公子十多年。就要这么认输了吗。
她想起夫人说的“盼而不得”……
不。
不行。
公子是她的命。
她不能认输。不能眼睁睁地看夫人将公子全部的注意力与爱都夺去。
蓝纳雪起身。重振精神。她相信汉人的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公子也会有被她打动的一天。一定会有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平静
送走了蓝纳雪。舞惜回到内室去休息。如今肚子愈发大了。人也容易疲倦些。坐久了站久了都不舒服。方才又同蓝纳雪说了那么久的话。着实辛苦。
云珠扶着舞惜坐在床上。为她垫好软枕。舞惜斜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云珠则坐在小杌子上。轻轻帮她揉捏着腿脚。
“公主。方才雪夫人來那么一闹。您说她会不会去告诉公子。”云珠不免有些担心。无论如何。她在心底是期盼着公主能和公子和好如初的。只是公主性子倔。提了那么难的要求。公子该如何答应呢。而公主这又不肯退让分毫。云珠心底微微叹气。这两人。真是急死她了。然而她身为奴婢。这到底是主子们的事。她再急也沒用啊。
舞惜睁开眼睛。淡然地说:“嘴长在她身上。我哪里管得了呢。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罢。”
“可是。若是雪夫人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岂不是让公子误会了您。”云珠不无担心地道。
舞惜的眼底闪过愁绪。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了。她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如水的:“脑子长在他身上。他愿意怎么想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云珠无语。颇有些苦口婆心地劝:“公主。这事您可要想清楚啊。如今公子也在气头上。若是让她们钻了空。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舞惜失笑。这姑姑是越來越唠叨了。其实除了云珠。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她们虽说嘴上不说。但是舞惜看得出她们都在为她担心。只是。在这件事上。她只能领她们的好意。却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已经到这地步了。若是她此时妥协。那么以后就再也不能在这个问題上同舒默谈任何条件了。
与其是日后痛苦。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不想在这个问題上多谈。舞惜另起了话題:“姑姑。舒默沒有派人來取回府内的账簿吗。”
云珠一愣。明显不知道舞惜在说什么。
舞惜叹气。告诉她:“我和舒默已经说好了。等我生下孩子。就将夫人之位让出來。”
“啊。”云珠惊呼。“公主。事情已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公子的意思是……休了您。”之前虽说公主也大致说了那晚争执的内容。当时公主也说也许有一天会有新的公主嫁过來。可是。可是那不是应该是很久远以后的事了吗。公主并沒有说在产子后便要让位啊。产子……那不是就只有两三个月了。
舞惜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如此惊慌:“沒关系。我这个人随遇而安惯了。适应能力很强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那怎么行。公子他不能休了您。您可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公主。公子若是休了您。您的日子得多么艰难啊。您哪里受得了那份罪。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该多么心疼啊。”关于休妻一事。云珠明显无法认同舞惜的轻描淡写。
舞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姑姑。这不是还有两三个月吗。也许事情会有转圜的余地也未可知。你可别杞人忧天啊。”作为现代人。休妻就和离婚一样。沒什么大不了的。舞惜好笑地想。严格说起來。关于让出夫人之为。似乎是她用话逼舒默说的。这应该叫休夫才对。不过。在这里她不能再嫁就是了。
耳边还是云珠的喋喋不休。她在为她担心未來的日子。而她自己却在天马行空地想着休妻和休夫。舞惜噗嗤一声笑出來。她还真是沒心沒肺啊。
云珠有些郁闷了。她在这儿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公主却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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