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兰一进府便声称萨利娜要睡觉。告退后带着萨利娜回了醉霞阁。杜筱月的目光在舒默和舞惜身上徘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公子和夫人之间必是有什么事。本想留下來。然而看一眼身侧的蓝纳雪。杜筱月知道。蓝纳雪如今视舞惜为眼中钉。既然有人愿意冲在前面。她躲在后面看热闹。又何乐而不为呢。
舞惜淡淡看一眼留在原地的蓝纳雪。今夜本就心情不好。她若还不懂进退。就休怪她不客气。
果然。蓝纳雪有礼地叫住舞惜:“夫人。公子今夜心情不好。”
舞惜眼中有明显的厌恶。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死心呐。回过头。不耐烦地看她:“所以呢。蓝纳雪。天色不早了。我要歇着了。你沒事吗。”
“夫人。如今您也和妾一样。只能看着公子的背影了。等您习以为常时。妾会來陪伴您的。”蓝纳雪说得幸灾乐祸。
本就为了承昭而心里不痛快的舞惜。索性摆出夫人的架势:“蓝纳雪。我永远不会和你一样。无论何时。我是妻。而你。只是妾。据我所知。在乌桓。妾是可以被送人的。从前是我太纵容你们。打明天起。我会找人好好教你为人妾侍该如何服侍夫人。”每句话。她都刻意强调“妾”字。看着蓝纳雪的脸色越來越苍白。舞惜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司徒舞惜。我会等着看你被公子厌弃的那一日。”蓝纳雪看着舞惜的背影。一字一顿间。尽是恨意。
独自宿在书房的舒默躺在榻上。透过鲛纱。看着深蓝夜幕下繁星点缀。心乱如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回府的路上。他能感觉到舞惜似乎有话和他说。他却装作不知道。几乎是不敢和她对视。舞惜的眼眸从來都是那么干净、纯粹。容不得谎言。他不愿骗她。也不愿听她谈起旁人。所以才会在一进府的时候。便寻了借口匆忙逃开。
不过。阿毅明日一早便要赶往常山要塞了。也确实是有事相商。罢了。等明日送走阿毅再去漱玉轩看那丫头吧。
舒默躺在榻上想要快速睡着。却翻來覆去也无法入眠。怪了。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哪怕前几个月在安郡。也都能很快入睡。怎么如今。回來了。却怎么也无法独自入睡呢。
舒默闭上眼睛。心底想着那个人。渐渐也有了睡意。半睡半醒间。仿佛又看到那双翦水秋瞳。那么熟悉的感觉。眼神中透着浓浓的爱与眷恋、微微的嗔怪、淡淡的幽怨……
舒默被搅得始终无法安稳入睡。辗转反侧。直到天明。然而在睡意朦胧中清晰可辨的眼眸。却在意识清醒后。再也看不清……
舒默不是个矫情的人。也沒有那份闲心去刨根究底地找寻那眼眸的主人。思绪微转。更扰他心的还是漱玉轩的小女人。
打发了蓝纳雪后。舞惜回到漱玉轩。草草地洗漱。便准备上床休息了。云珠看她这个状态。又是一个人回來的。便以为她同公子闹别扭了。在服侍她换衣服的时候。委婉地开口:“公主。今日晚宴可是同雪夫人她们闹了不愉快。”
舞惜摇摇头。她对蓝纳雪不时单纯的愉快不愉快。而是分明的埋怨与恨。蓝纳雪百般刁难她并不怪罪。毕竟单就先來后到的顺序。也是她抢了蓝纳雪的丈夫和关心。
她恨得是蓝纳雪为了让她伤心难过而示意悉罗提议将霏儿许给舒默。若非如此。承昭也不会贸然去求娶。那是承昭一生的幸福。却阴差阳错地被蓝纳雪和她阿爸愚蠢的建议给毁了。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那个霏儿真的是个好女孩。能带给承昭欢乐与幸福。
第一百二十章 误会
云珠有些诧异。若不是因为雪夫人。公主怎么会独自回來。按说公子一定会陪公主回來的。且公主脸上有那么明显的挫败和伤感……
知道云珠想问清楚关于她的事。舞惜叹口气。将大殿上的事挑大概讲了一遍。对于云珠她充分信任。这种信任远胜于对舒默的。
云珠越听越心惊。将疑虑脱口而出:“公主。那个承昭公子该不会是为了您和公子才在殿上求娶骨梁部落小姐的吧。”她问的相对隐晦。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个承昭公子是不是有意于您。
舞惜看她一眼。微微点头:“我想是这样的。”
云珠下意识地问:“公子也知道吗。”
“他应该是知道承昭的想法。但我的想法沒有和他说。他大概也不想知道。”舞惜说道。
云珠看着舞惜。听她说着关于公子和承昭的事。猛然间就想起小姐。昔日小姐就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才会失宠于雍熙帝。被误会。被禁足。直至自杀。她不能再看着公主走小姐那条路。
抓住舞惜的手。云珠说:“公主。这事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利用了去。必会在公子面前嚼舌根。到时候。您再说什么可就晚了。”
看见云珠紧张的样子。舞惜心中一怔。她是想到了母妃。怕她和母妃一样吧。她不会。她不会和母妃一样的。哪怕真有千夫所指的那日。她也断然不会自怨自艾、自轻自贱的。点点头。舞惜保证道:“姑姑。你放心。我会和舒默说清楚。”
“嗯。公主。奴婢听您说起今夜的事。就会想到昔日小姐被人陷害。公主。您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云珠再三说。
“好。我知道了。我明日会和舒默说清楚的。”舞惜笑着说。
说话间。舞惜已换好衣衫。云珠为她放好帘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辗转了一夜的舒默早早就起來了。去到皇甫府上。一來是临行送别。二來也是吩咐日后的练兵计划。沒想到不一会。承昭也去了。
同承昭一打照面。舒默便觉得有些别扭。两人也不像之前那么自然。皇甫毅沒有参加夜宴。也就不知道承昭当场求娶一事。皇甫毅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并未注意到二人间的异常。冲承昭道:“承昭。要不你同我一起去常山要塞吧。”
“我这两个月有事。就不去了。”承昭微微一笑。拒绝他的邀请。
皇甫毅拍他一下:“你能有什么事。前次來就呆了一天。弟兄们都想你了。”说罢端起茶盏。饮一口。
“成亲。”
“噗”皇甫毅一口茶水喷了出來。顾不上咳嗽。抓住承昭的衣服。嚷道:“你说什么。谁成亲。”
淡定地扒开皇甫毅的手。整理一下衣襟。承昭维持他的温文尔雅:“忘了告诉你。我昨夜已向大汗提出要迎娶骨梁霏儿为夫人。大婚就定在下月十五。你到时候别忘了赶回來喝我的喜酒。”
皇甫毅惊讶地叫:“骨梁霏儿。她是谁。你什么时候和她有这种默契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沒听到。”一连串的问題抛出。足可见承昭成亲是件多么突然的事。
承昭和皇甫毅虽说身份有别。但是两人关系好。承昭年纪又小得多。所以他不让皇甫毅称呼他为公子。瞥一眼皇甫毅惊讶的表情。承昭说:“阿毅。你哪儿來的那么多问題。今天不是來讨论我成亲的事。而是讨论汉军营的问題。”
“公子。你也不说说他。这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马虎。”皇甫毅不死心地说。见舒默沒有说话的意思。又转而看着承昭。“你可不能冲动啊。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要不到。”
话音未落。舒默和承昭同时看向他。前者眼神犀利。后者眼神受伤。皇甫毅后知后觉。这下方才觉察出不对劲來。他耸耸肩。打着哈哈:“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你看看。你俩那样子。就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那。來讨论练兵一事吧。”
说起正事。三人都恢复以往的精明。时间过得飞快。快到中午了。皇甫毅也要马上准备启程了。
舒默和承昭起身告辞。出了皇甫府。承昭对舒默说:“二堂兄。那我就先回府了。我阿爸大概等着我回去一同用膳呢。”
舒默点头。承昭转身离开。看着承昭的背影。舒默突然出声:“承昭。”
承昭回头。挑眉看他。
“昨夜的事谢谢你。”舒默想了许久。不论承昭是出于什么。他毕竟搭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舒默是个将事情分得很清的人。所以谢他是必须的。
承昭站在几步之外。爽朗地笑:“二堂兄说什么。我听不懂。该说谢谢的是我。你若不拒绝。我也不能抱得美人归。”说罢。他快步上前。在舒默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洒脱得留下背影。
舒默站了一会儿。心情复杂。耳边还留着承昭的话:“从今以后。别再提昨夜的事。为了她。我心甘情愿。但。若说多了。只怕会给她造成困扰。二堂兄。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舒默何等聪明。他自然明白承昭话中所指。的确。若是说多了……他想到某些可能。眼睛里划过狠戾。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舞惜。
舒默走在回府的路上。他想马上见到舞惜。有些事。一定要说清楚。不然在彼此心底都会存有芥蒂的。
想到昨晚的离去。想到以往舞惜的性子。舒默唇角上扬。还不定那丫头会有什么反应呢。
沒想到。回到府上。刚一进大厅。便见秋月候在那:“公子。公……夫人让奴婢在此等您。漱玉轩已备下您素日爱吃的吃食。”语毕。秋月低下头。暗自懊恼。怎么又忘了。公子早已言明。不许再叫“公主”。而要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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