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何时的承昭。都是那么的洒脱自信。恣意骄傲。
而此时的承昭……
舞惜轻咬下唇。承昭身上流露出的悲伤那么浓郁。令她心痛。她知道。承昭主动求娶是为了解舒默同她的围。这件事本不关承昭的事。他是为了她才会挺身而出的。而若不是悉罗。那个骨梁部落的小姐便同舒默无关。也就不会累及承昭。悉罗……
舞惜凌厉的目光扫向蓝纳雪。心中大恨。而蓝纳雪则表情复杂地看着舒默。并未注意到舞惜。她知道蓝纳雪是想以此离间她和舒默的关系。然而。此刻却牵扯进承昭。舞惜眼中的恨意清晰可辨。她必会让蓝纳雪付出代价。舞惜向來是护食的。对于她在乎的人。她可以做任何事。反之。她会毫不手软。
舞惜将目光移向大殿外。心中默念:承昭。忘了我吧。缘分天注定。既然上苍将你与骨梁霏儿配成对。那么我只盼望她能给你想要的爱与幸福。承昭。一定要幸福。
舒默知道。按说此刻的自己应该是对承昭充满感激的。不论如何。他替自己解了围。即便沒有舞惜。他也不愿娶那个骨梁霏儿。他自幼受阿妈的影响。不希望每次都是出于政治目的娶人入府。就冲这点。他就应该对承昭满怀感激。
可是。另一方面。一想到承昭是为了舞惜……
舒默心头又有说不出來的别扭。想起当时承昭曾开口向他讨要舞惜。想起承昭每每深情的目光。舒默生生别开目光。不去看承昭。仿佛不去看他。心底便不会有那样类似愧疚的感觉。
舒默的余光扫向舞惜。虽说从未同舞惜说起过承昭。然而。舒默心底却总有些不踏实。尤其今晚之后。舞惜是那样心思灵透的女子。会不会知道有一个优秀的承昭如此深的爱着她。若是舞惜知晓了承昭的心思。会不会……
不。不会的。舞惜不会。
舒默心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能去想有一天舞惜若是离开他……
可是。承昭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舒默自问。他无法做到承昭这样。他若是有深爱的女子。必定会尽全力去争取。绝不会像承昭一样。后退一步。黯然神伤。
这样一想。舒默唇角微微上扬。幸好。他不是承昭。将舞惜的手握在手里。紧紧的。温柔的……
眼见事情转变至此。蓝纳雪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就她而言。也是万般不愿再有人入府的。她那么爱公子。恨不能所有女人都消失。只有她和公子。
但是。公子不爱她。他的眼里已许久沒有她。他只在乎舞惜。每次看见舞惜脸上或娇俏、或妩媚的笑。她的心就仿佛刀剜一般。她的世界自从舞惜入府便开始渐渐失去阳光。变得暗淡。凭什么她要躲在阴暗里看着舞惜笑颜如花。
不。她要将舞惜一同拉入黑暗。让那个叫霏儿的女子夺去舞惜的幸福。让舞惜也如她一般只能躲在角落看公子将旁人捧在手心。让舞惜也尝尝这噬心之痛。
可在这时。承昭公子竟然站了出來。说他喜欢那个霏儿。说他要迎娶霏儿为夫人。
蓝纳雪心底不服。为什么连老天都要帮舞惜。
四人各怀心思。百转千回。事情已然尘埃落定:不知是不是巧合。拓跋乞颜宣布下月十五是好日子。让承昭同骨梁霏儿在那日完婚。
承昭听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真好。这。是不是也是他同舞惜之间微妙的缘分。
舞惜唇角抽搐。大汗啊。您老人家是故意的吗。那么多良辰吉日。您为何非要那一天。
舒默看一眼承昭的笑。心底生出腻烦。之前对承昭的感激消弭殆尽。不论是谁。决不允许觊觎他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思
夜宴复又热闹起來。众人的目光更多地放在了即将为新郎的承昭身上。老一辈的则上前向拓跋严宇道贺。
乌洛兰和杜筱月则在一旁保持缄默。径自逗弄各自的孩子。以她们的身份。难得來一次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能惹公子不痛快的。尤其发生了之前的一系列事。她们能察觉到公子的不悦。
达奚來到承昭面前。端起手里的酒杯。说:“承昭。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霏儿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她模样可是我们骨梁部落里最好的。你可一定要对她好。否则。即便我的身份尴尬。也断不会坐视不理的。”
承昭点头:“我既开口向你求娶她。便会对她负责任。你放心就是。”承昭是谦谦君子。他知道在他心底只容得下舞惜的情况下娶了霏儿。这本身对霏儿就是不公平的。因此。除了霏儿。他不会再娶旁人。给不了霏儿真心与爱。他愿意给她无妾的地位。
达奚大笑:“好。我会让阿爸给霏儿丰厚的嫁妆。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他喜欢爽朗的承昭。他相信霏儿同承昭一定会幸福的。
晚宴结束后。已然有些喝多的承昭被人搀扶着回到府上。一进大厅。便被拓跋严宇叫住:“承昭。”
承昭脚下一顿。恭敬道:“阿爸。”
拓跋严宇向來不怒自威:“咱父子俩许久沒有好好聊聊了。”
承昭知道阿爸是对自己今日在大殿的举动不满。于是主动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点点头:“好啊。阿爸想说什么。”
拓跋严宇仔细打量着承昭。在外人看來。今夜的承昭是因为高兴才会这样饮酒。可他是他的儿子。他了解他。承昭从來不是如此不懂克制的人。拓跋严宇叹口气。他不能自欺欺人。不管再怎么不愿承认。他也几乎能断定。承昭的失态同舒默那个汉人夫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拓跋严宇微眯了下双眼。手指轻叩桌面:上次承昭醉酒是在……舒默大婚那夜;再上次。好像是在得知舒默将迎娶司徒舞惜时……
拓跋严宇眼底划过厉色。司徒舞惜。看來汉女果然是祸水。妖言惑众啊。想想当年的乞颜。也是为了一个汉女神魂颠倒。如今。承昭也这样。
承昭看着拓跋严宇面上的冷峻。他太了解他阿爸。他阿爸这人在什么方面都通情达理。唯独是面对汉女。心底脑里总是缓不过劲來。大概是因为二堂兄的阿妈吧。他阿爸对汉人尤其女人抱有偏见。
“承昭。你今日在大殿上。为何要求娶那个骨梁霏儿。”不想打什么哑谜。拓跋严宇决定开门见山。
承昭微笑。语气愉悦:“我是在招降的过程中结识霏儿的。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女子。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您总是想帮我物色一个夫人。如今。我找到了。她就是霏儿。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你说她非常美好。哪里美好。”拓跋严宇语气不善。
承昭想了想。说:“她……心地善良。热情大方。聪颖灵透。心思恪纯。温柔娴淑。”
“等等。你说的这是一个人。你当你阿爸不懂汉文化是不是。”拓跋严宇不高兴了。承昭罗列的那些词语是很好。问題是。哪有人能既热情又温柔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承昭这小子。也学会打马虎眼了。
承昭认真地点头:“当然有这样的人。她就是这样的人。”舞惜就是这样的女子。要是在以前。有人跟他说世上有这样的女子。他也会嗤之以鼻。可是如今……舞惜就在他面前。舞惜就是这样的女子。
承昭的眼神温柔地能溢出水來。拓跋严宇哼一声:“你说的是骨梁霏儿还是司徒舞惜。”
“阿爸。”承昭愣在那。沒想到会从阿爸口中听到舞惜的名字。他以为他已隐藏得足够好。阿爸是怎么知道的。
知子莫若父。看到他这个反应。拓跋严宇就知道他猜对了。恨铁不成钢地说:“承昭。你打小就是聪明人。是阿爸的骄傲。你该知道。司徒舞惜自从一年前就不是你可以想的人了。她是你堂兄的夫人。你若真心。就该知道。若是因为你的反常。让有心人将你们俩联系在一起。那么会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也会毁了她。就是舒默。也会因此受牵连。大汗那么看重舒默。你想若让他知晓。司徒舞惜还有活路吗。”
承昭低下头。他沒有料到阿爸会跟他说这些。他以为阿爸会大肆抨击舞惜的不是。他甚至想好了据理力争的说辞。可是。阿爸这样一番晓以大义。却说进了他的心里。他在人前一直隐忍。连眼角都不敢多看一眼。就是怕传出什么不堪的话。会伤害舞惜。
拓跋严宇知道他的话承昭听进去了。承昭是他毕生的骄傲和希望。他决不允许舞惜影响承昭未來的路。然而。承昭是个倔性子。拓跋严宇想着。这点倒是和他挺像的。所以他绝口不提司徒舞惜的错。反而站在为她考虑的立场。这样一來。承昭反而不会犯糊涂。
站起身。他重重拍了拍承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承昭。好好想想阿爸的话。”说罢转身离开。
承昭一个人坐在大厅。想了整夜。当东方蒙蒙亮时。他活动了下坐得僵硬的身体。站起身。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他想清楚了。以今天为界。从此舞惜只是舒默的夫人。他的堂嫂。
而赐婚一事多少扰了舒默和舞惜的心情。在回府的路上。舒默和舞惜绝口不提方才大殿的事。回到府里舒默借口明日一早同皇甫毅有事相商。独自宿在了书房。舞惜点点头。她知道舒默多少有些介怀承昭的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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