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刘奭啊刘奭,倒真是会折磨她。
紧接着是嫔妃的分封。除了刘奭做太子时的妻妾之外,没多久后又进行了一次大选。
刘奭选了数十名女子进宫,承欢对她们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了一位叫做冯媛的长使。
承欢再一次见到傅婠的时候,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仿佛前些日子,她还是刚出掖庭的小宫女,刚认识了傅婠,在长乐宫那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而如今,听着傅婠宫里的人说着“金美人来了”,两人却是已这样的身份见面。
傅婠永远笑的是最娇俏动人,声音也是最婉转动听,“金美人?如今都得给美人赐座了呢。”
承欢不知如何接上傅婠的这句话,只得行了礼,“傅婕妤。”
傅婠摇着头笑了笑,“妹妹如今已经是美人了,不用像奴婢一样动不动便跪了,还不赶快起来?”
承欢低着头依言起身,刘奭对待她的旨意,她只和王政君说了,却是不会与傅婠说的。只怕说了——傅婠也不会信的吧?
便问道,“不知傅婕妤找奴婢来所为何事?”
刘奭既已经说了她还是奴婢,她自然还是这样自称;正好,她也不愿用嫔妃的那些称呼。
“奴婢?”傅婠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是了,的确是奴婢呢,妹妹虽被封了美人,只可惜仍是奴婢一般的身份,看来妹妹倒是很恪守礼数。”
承欢抬起了头,心中讶异,按理说,刘奭若是想要借着其他嫔妃的手来惩罚她,应该是不会告诉别人他的用意的;可傅婠如今竟然点破了,难道是刘奭如此信任傅婠告诉了她这一切,还是说……傅婠这个人太过冰雪聪明?
傅婠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笑着问道,“你一定很好奇,本宫是如何知道的吧?”
承欢不语,只是看着傅婠,等着她的下文。
傅婠又是微微一笑,“你一定更好奇的是,当初司马良娣之事为何会算在你的头上,包括当初和皇后娘娘住在一起的家人子是为何暴毙的?这些问题,只怕已困惑了你许多年了吧?”
承欢一面听着,傅婠每说一句,心里便愈往下沉一分,甚至开始觉得有些慌,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又有些隐隐的害怕,似乎马上就要知道一切的真相的感觉。
她知道傅婠聪明伶俐,从前上官氏便一向赞她聪慧,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对这些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是说……?
承欢心里猛地一凉,却又不敢去想,只觉得傅婠的笑都变了意味。
“本来本宫是不愿意告诉你的,想着让你蒙在鼓里便好;只是,最近瞧着你实在太过不顺,实在不忍心再看你还被这样的事情被困扰。”傅婠摇了摇头,嘴巴微微翘着,看起来倒是我见犹怜,“那是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本宫做的呢。”
承欢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看着傅婠的嘴巴一开一合,好像能听得见她说什么,可是这些声音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飘来。
许久她才听见自己问道,“傅婕妤为何要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她很快就出宫。。。
之所以写这些,因为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一帆风顺的
也不是多是甜蜜的
很多时候感情是坎坷的
是会被外界因素影响的
面对很难的感情,有时候也会是一会儿觉得有希望一会儿觉得想放弃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
最终都会好的
☆、昭仪
“为什么呢?”傅婠重复道,仿佛真的是认真想了一想,又是轻轻一笑,“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若是一定要说出个理由来,当然是为了能得到皇上的欢心;司马氏也好,那个家人子也罢,只要是会对本宫造成威胁的,本宫自然都会一一铲除。”
承欢听着这一句一句,再看着傅婠只觉得陌生,然而她又想到了从前的一些片段。
傅婠曾经问她,她与司马氏比起来谁更好?
她托了傅婠给刘奭送糖糕,被刘奭误会是傅婠做的;
她撞见过傅婠还未成为良娣时便几次与刘奭在私下见面;
……
还有许多细小的片段,此刻都在脑海中能连贯起来了。
其实很多事情,不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就会发生了的,而是多多少少总会露出些端倪,只是她一直没有看出来罢了。
就好比傅婠,上至上官氏、皇上,下至宫女內监,没人说她一句不好,人人都喜欢她,真心为她祝福;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可以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她?
何况能让上官氏都称赞一句聪明伶俐的,哪里会是一般人呢?
“可是,”承欢回过神来,心中仍有许多疑问,“娘娘又为何要这般对奴婢?奴婢自认为从来没有对娘娘造成过威胁。”
那个时候她又不是刘奭的姬妾,也不会被刘奭看上,傅婠为何要选择她?
傅婠望着手中的茶盏,手掌轻轻晃动了一圈,“要怪,便只怪太皇太后对你太过看重了吧;一个刚出掖庭的奴婢,没几天就能让太皇太后破例升为才人,而本宫在太皇太后身边多久才成为才人?”
承欢觉得自己似乎也不能理解傅婠的思维了。
傅婠放下手中的茶盏,又对她微微一笑,“其实,你难道不该感谢本宫么?司马氏曾经那样为难你,还惩罚了你,即便本宫不出手,她也不会放过你;本宫出手替你解决了司马氏,难道不好么?”
自然是不好的,承欢摇摇头,“所以娘娘所谓的替奴婢解决问题,便是把这桩事嫁祸给奴婢么?”
“那也怨不得本宫,你要怨,也只能怨司马氏临死前喊了你的名字。”傅婠冷冷道。
其实承欢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司马良娣在去世前为何会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还是连名带姓的叫,虽然只是叫了声名字,其他什么也没说,可正是那一句名字让刘奭认定了陷害司马良娣的人是她。
按理说,司马良娣是不屑知道她的名字的,所以只会是有人利用了她的身份做了文章,告诉了司马良娣她的身份,让刘奭认为一切是她做的。
现在看起来,这一切才明朗起来。
所以,被动了手脚的青石板路,以及司马良娣莫名变差的身子,还有那个眼睛长得像司马良娣的家人子无故暴毙,这一切都是傅婠做的了。
若是傅婠不亲口告诉她,只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切;连刘竟与政君暗中帮着她都没查出来的事情,傅婠的心思到底是有多缜密?
然而,承欢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傅婠为何忽然又要告诉她了?她可不信傅婠所说的看着她太惨了不忍心了告诉她。
“那么娘娘为何现在又要告诉奴婢这些事情?”承欢开口道,“难道不怕奴婢把这一切告诉皇上?”
“呵,”傅婠掩口轻笑,“承欢,你还是那么天真;你告诉皇上,皇上会相信么?有霍显陷害恭哀皇后的事情在前,又有司马氏临死前的话在后,皇上根本不会相信你的话;到头来,皇上也只会认为是你在污蔑本宫罢了。”
这句话傅婠确实是没说错,当初她发现了一些端倪想要告诉刘奭,刘奭便认为她在污蔑司马良娣;如今事情过去这么久,她再说出这些,刘奭更不会相信了;何况,她要说的还是刘奭宠爱的傅婕妤。
“还有,”傅婠又道,“比起一辈子让你蒙在鼓里,你难道不觉得,让你知道真相却无法揭穿,更无法报仇,让你来的更难受么?”
承欢不语,傅婠这招倒是够狠,让她知道真相却无法揭穿,这比让她蒙在鼓里更痛苦。傅婠的心思是她远远赶不上的,只怕加上王政君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看在曾经也与你姐妹情深的份上,本宫劝你一句,本宫若是你,便选择忘了这些,”傅婠自然是明白她心里想着些什么,“这宫里很多事情,真的未必会被当做真的,假的也未必会被当做假的,你有这些功夫,倒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恐怕,接下来你也未必有安稳日子过了吧?”
又是新的一年宫宴的时候。
承欢坐在已被升为美人的冯媛旁边。虽是新年,承欢却不像大多数宫嫔穿上鲜艳的颜色,穿的仍是深青色,这样的青色总会蓦地让她想起从前许多次,她与刘竟的遇见。
而如今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过去的日子就如流水一般,悄无声息地便流去了。
然而心里却不能像流水一般平静。
自刘竟进入正殿以来,承欢的心思便恍惚不定,又恐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其他人瞧出端倪来,便只能一直微微低着头,至少他人一眼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姐姐总是低着头,可是身体不适?”冯媛离得近,瞧出了不寻常还是问了她。
承欢抬头看见她关切的神色,倒也是真切,笑着摇摇头,“并无大碍。”
冯媛到底入宫时间不久,还带着几分天真,“这么说,便还是有些事的了。不过这样的宫宴也确实没什么意思,等会儿差不多的时候,我寻个由头和皇上说先回去,姐姐与我一道离去便好。”
盛情难却,承欢点了点头微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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