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抬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看着刘竟,刘竟在她眼里看到映出的他自己的影子。
刘竟被她这么一看,竟然顿了一下,“这几日、这几日,我去办了些事情。”
然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和这丫头说话竟然打顿了,心里暗暗恼恨自己了一瞬,接下来说的话又恢复了常态,歪了下嘴角问道,“小欢欢,你突然对我这么关心,老实说,你不会是在想念本皇子吧?”
霍承欢就知道他接下来会说出这么一句,在意料之中,收回看着他眼睛的目光,平视前方,正好看到他领口的花纹,也就微微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嗯。”
她回答的模样有些认真,令刘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竟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想让她直视自己,就差抓着她来回摇晃了。
霍承欢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那句话,别开眼睛,“奴婢还不知道那些事是怎么回事呢。”
刘竟见她转移话题,想说什么,却见她看了看落在她肩上的那双手。
他连忙松开了双手,眼里带了丝笑意,语气里也带着些笃定,“小欢欢,你不说也没事,今后有的是机会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霍承欢皱了皱眉头再看他,他已经恢复了说正事时候的表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也许是她还不够勇敢,还不能忘却根深蒂固的那些观念。
“我大哥定是怀疑傅良娣的胎儿出事和你或者太子妃有关,若不是太子妃这次恰好有孕救了她一命,可是你可能忘了一件事。”刘竟看着她说道,见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才继续说道,“傅良娣去太子妃宫里的时候,你们并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啊。”
倒不是刘竟对太子妃那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而是傅婠才被诊出身孕,并没有告诉过别人,除了刘奭知道之外,第一个便是去太子妃那里说了。
霍承欢恍然大悟,她一直想着会是谁去害傅婠的胎儿让她们被刘奭误会了,却忘了这个根本的前提。别说她们是因为太子妃的身孕殿里不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即便太子妃没有身孕,她们也不会未卜先知知道傅婠有身孕啊。
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可能是她心思不够缜密,可是刘奭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点呢?还是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先入为主地已经在心底给太子妃的人定下了罪名。
也只有这一点可能了,霍承欢又困惑了,“那么会是谁做的这些事呢?是太子的那些姬妾吗?那也不对,我们主子不知道这件事,别的姬妾也不知道啊……”
忽然就泄了气。
之前她被冤枉了害了司马良娣,刘竟告诉了她那些疑点,她也想想着办法弄清楚这些事,可是被禁足禁了那么长时间,那么长的时间内,她都是呆在封闭的环境内,根本无法去知晓外面发生的事,想着即便有什么线索,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消失了吧?
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是太子大婚,又是她被郑公公处置,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越来越多的事情。
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这些事情交给廷尉去查还差不多,等她慢慢弄明白这些事,那不知道要多大的功夫了。
“其实你若去仔细想想,你心里就会有答案,只是即便有了答案,你暂时也不愿意去相信。”刘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猛然抬起头,却见到刘竟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不光是指这类事情。”
“五皇子,这……”她想开口让刘竟说的清楚一些。
刘竟却打断了她,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快些回去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恰恰和她擦肩而过。
刘竟说,“其实你若去仔细想想,你心里就会有答案,只是即便有了答案,你暂时也不愿意去相信。”
王政君也说,“承欢,我还是想说一句,这个傅良娣你真的了解吗?”
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刘竟还是王政君,无疑都说中了她的心事。
是她自己心里一直不敢去想,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想出的结果罢了,或许刘竟与王政君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既然没有人事先知道傅婠有了身孕,那么造成她有胎像不稳的只能是她自己或是她身边的人,就是不知道是无意或是有意?
傅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心里更情愿去相信那是无意的,不敢再去想象其他的可能。
刘竟又说,“不光是指这类事情。”
那还有什么事情呢?霍承欢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不由埋怨刘竟现在说话也开始学会卖关子了,说的那么隐晦,害自己都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难道刘竟是在说她的心吗?霍承欢又有些怅然了。
好不容易天气放了晴,让人心情都好了一些,而且出了太阳便不觉得天气很冷。
芸香端来了百合银耳羹给王政君,政君胃口不错,也喝了几口。青棉走到窗边又看了看外面的情景,指着窗户对王政君笑道,“主子,奴婢觉得外面的天气不错呢,您这些天都没出过门,要不要出去走走?”
王政君喝了大半碗的羹,示意她端下去,顺着青棉的手看了看窗户的方向,点点头,“也好,也有许多天没有出去了。”
青棉见她答应了便愈加兴奋,一脸期盼地望着她。
王政君那里不明白青棉的意思,浅浅一笑,“那就青棉和承欢陪我出去吧。”
花容忙拿了厚的披风来给政君披上,始终对青棉的样子不太放心,有些担忧地看了青棉一眼,“主子……”
王政君对她点点头,“就在附近走走,一会儿便回来了。”
“那奴婢和芸香留在这里。”花容也就应道。
尽管有着阳光,还是有风时不时地刮起,上林苑中的花草也随着风的方向扭动身体。王政君披着大红色的披风,领口有一圈绒绒的毛,风一吹过,披风被风吹得鼓起。
承欢和青棉两人一左一右扶着王政君走着,尽管王政君也笑着玩笑说不用这么紧张,两人却不敢不注意。尤其是青棉,毕竟可是她提出要出来走走的建议的,若是没有仔细照看好太子妃,回去花容定要扒了她的皮的。
三人边走着,也一边说着一些话,也就没仔细看四周的人。
等到发现了别的人的时候,距离她已经不远了。
傅婠穿着浅蓝的衣裙,身上也披了件披风,衣摆在风里如流云滚动,倒也美如画,却也显得她在风里更加瘦削。
青棉小声“呀”了一声,悄声问道,“主子,我们要不要赶紧绕开?悄悄地。”
未等王政君回答,那边厢傅婠已经发现了她们,并且准备向她们走来。
霍承欢低下头,想起自己前些天的揣测,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傅婠。牙齿不自觉地咬上嘴唇,越咬越紧。
自王政君怀孕的消息传开后,奇怪的是,刘奭似乎更加宠爱傅婠了,几乎经常可以听到他对傅婠喜爱的传闻。从前即便知道他对傅婠甚是宠爱,也没有听过那么多传闻,听得那么具体,现在几乎传闻听起来都栩栩如生。
譬如,傅婠这些日子总是胎动,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太子几乎每日都悉心陪在她身旁,,对别的姬妾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尽管总有姬妾想借着去傅婠宫里的功夫可以得到刘奭的青睐,却都没有成功
譬如,那日有个姬妾出了傅婠那里后悄声抱怨了一句太子对傅良娣的偏爱,不小心被刘奭听到了,刘奭大发雷霆,几乎也要将她禁足。后来还是傅婠求了请,刘奭看在傅婠怀着身孕为孩子积福的份上才饶了她,从此她看见傅婠都绕道走。
譬如,刘奭嫌只有青芽一个贴身宫人,怕她照顾不好傅婠,又拨了几个人给她,任她使唤,只是傅婠没有要那么多,只说有青芽便够了。
又譬如,刘奭多才多艺,傅婠也是个有才识的,两人在一起似乎谈论的问题也风雅,听闻两人最爱谈论诗词谈论个一整天,或是一人吹箫一人抚琴,这么相对坐上大半天,也不觉得无聊,反倒是一副才子佳人的般配。
这样的传闻多了,霍承欢也不怀疑这些的真实性了,只是有些愕然,刘奭之前不是一直喊着只宠爱司马茜梅一人的吗?瞧着今日对傅婠的程度只怕都越过了司马茜梅了,是他早已忘了那份情感,觉得傅婠才是他人生真爱?
又或者……霍承欢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是不是想要做给谁看?
霍承欢无从揣摩也不敢揣摩刘奭的心思,只是觉得更加不知如何面对傅婠了,觉得不仅刘奭变了,傅婠也变了。
还在想着,傅婠已经带人到了眼前,她和青芽先给太子妃见礼,青棉和承欢再给她见礼。还颇有些手忙脚乱。
“姐姐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心情也不错。”傅婠笑盈盈道,好像很开心似的,迎上来握着王政君的手。
“妹妹也是一样。”王政君也笑着回道,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傅婠拉着她的手。
傅婠低了低头,声音也低了下去,“前些天,因为婠儿的原因,让姐姐险些被太子误会,婠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也有了身孕,可见姐姐的确是个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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