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齐麟的屋时并未点灯,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今日出府添购的一些生活用品,每一样都是小鹿姐姐给他挑选的,就算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也足够让他珍视好久好久。
可惜原来寝屋里放着的东西都被烧没了,尽管他平日习惯将重要的东西都收放到别处,但不可避免的总有些平日惯常使用的东西就放在寝屋之中,其中就包括了他最珍视的那套文房工具。
虽然他没有在小鹿面前表现出来,但被烧毁的东西却也实在叫他心疼,那可是小鹿送给他的第一份生辰礼物。齐麟眸色一深,毁了他尤其珍爱之物,势必是要双倍奉还的。
“我还道你就这么逃出府去再也不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麟停顿的双手重新忙碌起来:“怎么会呢?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不战而降的滋味。”
君隐扫了一眼齐麟的新寝居:“区区一把火不过是小人作为,那边的人已经先被你乱了阵脚,你可要当心近期他们会想方设法对付你。”
齐麟点头:“我会小心的。”
君隐打量他一眼:“你的胆色倒是叫人意外,我没料到你竟敢将那副画呈到皇帝面前。”
“我只是想……稍稍试探一下。”齐麟轻吁一声。
君隐目光一闪:“结果呢?”
“结果?”齐麟若有所思地抬头:“我觉得当今圣上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能坐上那个皇位的,有哪个是简单的?”君隐冷笑:“目前可并不适宜锋芒毕露,我劝你当谨慎行事,切勿再以身试险。”
齐麟点头,露出困扰之色:“是我操之过急了。”他这回确实是投了一注险棋,从现在起要比以往更加小心防备才行。
“说起来,今日出门我得了个意外的收获。”思及此,齐麟露出一抹欣然的笑。
鲜少见齐麟心情这般好,原来可不仅仅是因为跟小鹿一起出门的缘故。君隐挑眉:“什么收获?”
齐麟将四冠坊的事向君隐简要说明,不动声色地瞥过君隐:“没想到你教给我颜料制作方法原来这么稀罕,不禁让我有些好奇,除此之外的那些……该不会都是些世间罕有的绝学吧?”
君隐靠在窗边,恰巧举目便能看见齐麟后院悄悄种下的一片花田:“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教你的目的可并非纯粹让你研磨彩料的吧?”
“我不会将真正的运用手法暴露,毕竟这个秘密可不适合公开。”齐麟当然记得君隐教予他的初衷可根本不在于颜料本身。幸亏他制造的颜料均被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全部毫发无损。“只不过我想与四冠坊合作未尝不是一个有利的尝试,毕竟我也需要钱。”
君隐回头看他一眼,齐麟意味深长道:“况且,我所说的意外收获可不仅仅指的是这个机遇,而是一个意外的发现。”
“发现?”
齐麟双目流光微转:“如若运气好……说不定能把孔氏一族给揪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起来会不会一直在打哑谜?应该给的线索还是蛮明显的。。
☆、你身上的花香
“小鹿,你身上的味道哪来里的?好香。”
小鹿身子一抖:“有吗?”
齐珝凑近闻了闻:“有啊。”
小鹿狐疑地试着嗅了下,确实好像有股淡淡的香味。这么说起来,好像是从齐麟那边沾染过来的。
刚刚去玫玫院的时候恰巧见到齐麟在提炼花汁,这是整个过程中味道最浓郁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齐麟都会找一个极为偏僻无人靠近的地方闭门专心研制,而这个时候稍一靠近就会沾染得浑身是香,小鹿才待了一小会儿就沾了这么明显的味道,这可麻烦了。
为了不让齐珝继续追问,小鹿赶紧打马虎眼:“刚刚我经过春园的时候,那里的花香好浓啊……”
“是吗?”齐珝将信将疑,又凑近一些:“真的很好闻。”
小鹿下意识退了一步,小心地避开齐珝的靠近。齐珝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愣头青,大抵还是懂点眼色,看出小鹿不喜他的靠近,心里就很不舒服。
都怪近日赵熠总是在他跟前提及男女之情,叫他一见小鹿就心痒痒,总想跟她亲近一些。偏偏小鹿却不愿意,总是闪避着他。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有一天小鹿都将属于他的,届时还那么别别扭扭可怎么成?
齐珝暗自苦恼,盘算着怎样才能让小鹿彻底卸下心防。
此时小鹿却着急怎么将身上的味道除去。她虽不讨厌这种味道,但花香会让她感到焦虑。设想一个躲在阴暗角落不为人知的死士若随身带着一股极易暴露位置的花香,岂不是妥妥的找死节奏嘛?
尽管她目前还未正式转至暗处,但就这么走到哪、哪哪留香的节奏可一点都不符合她努力抹煞存在感的习惯。
也不知齐麟平日是怎么消除身上花香的……小鹿也很苦恼。
齐珝瞅过小鹿无暇的侧脸,心里更加蠢蠢欲动,总觉得有一种冲动特别踊跃地在心口翻腾,就在小鹿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她一颗脑袋的齐珝歪过脸来,嘴唇轻轻地在她颊上落下一点。
当小鹿回过神时,齐珝已经红着脸把脑袋扳正,故作正经地眼神乱飘。
小鹿愣得嘴巴都合不上,粉嘟嘟的双唇看起来特别诱惑,齐珝心头一热,垂首就要亲上去。
这次小鹿的反射弧终于觉醒,双手迅速挡在齐珝胸口,将他往下压的身子狠狠推开。小鹿力气之大众人皆知,她这一推可把比她高大不少的齐珝给推得差点撞墙。
齐珝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小鹿双颊红艳欲滴,反而勾起齐珝心中更强烈的欲望。他张了张嘴:“我……”
“等等等等——”小鹿倒抽一口气,立刻喝止:“我我我——我去冷静冷静!!!”话毕,她拔腿就跑。
“你给我回来!”齐珝在后边大呼,小鹿没命似地狂奔,没一会儿便跑没影了。
齐珝呆呆地看了一阵,回味着方才一亲芳泽时,唇上触碰的肌肤和扑鼻的花香,胸口剧烈的跳动久久难以平复。
小鹿一路狂奔,碰见谁都完全无视,所以当她被人抓住手臂强行拦下之时,她喘了口气,回头发现强行将她拉下的是阿朵。
如今的阿朵已是一名再标准不过的轻鸿士,尽管年纪不大,但接收的任务从未失手,可以说是新生代中比较出类拔萃的一员。小鹿眨眨眼,不明白青天大白日阿朵怎会出现,往周遭一瞧,才发现自己无脑狂奔之下跑到了连她自己都鲜少涉足的偏僻小院。
“你在发什么神经?”阿朵没好气地松开手,小鹿发起疯来跟蛮牛似的,方才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给拦下,这会儿手还在抽疼呢。
小鹿不好意思道:“我刚刚有点乱……”说到乱,就想到齐珝那一口。小鹿面红赤耳,要不是自己反应快,下一口就直接往嘴里亲了。
小鹿虽说活了两辈子,但情感方面简直单纯到一无所知,私生活纯洁得一塌糊涂,像什么亲亲小嘴之类的事情她可是两辈子都没有试过的说!
虽然真的亲下去也不会掉块肉,可是小鹿就是排斥得不行,就算只是亲了一口脸颊,无辜被揩油的她都有种憋屈得想哭的冲动。
阿朵打量着一脸青白交错的小鹿:“你脸怎么了?”
小鹿一路过来无意识地狂搓被亲的位置,那里都搓红了。此时经阿朵一提,她忙摇头:“没、没事。”
阿朵端详一阵,除了红也不见有什么问题,权当她又不知抽的哪门子风:“我说你可真够悠哉的,该不会真打算在这里当一辈子丫鬟吧?”阿朵虽经常出任务,但府里的事多少有所耳闻,何况小鹿和大少的事都传了好几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我才不想呢!!”小鹿冤得要死,她倒是很努力低调作人,问题是齐珝不遂她愿啊!
阿朵的话直戳小鹿的痛处,这些年明面上的风光让她倍感压力,加上温师父迟迟没有明确指示,小鹿无法不担心……假如有一天,温师父真的为了更好地将她安插在齐珝身边,而命令她成为齐珝妾室的话,她该如何自处?
上级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小鹿抱头呻|吟,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朵瞟过小鹿灰败的脸色,好心地安慰:“老大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何况他是你师父。早点表决心呗,最近你不是练得很勤嘛?依你如今的身手可比当年的我强上百倍,没道理我能进隐域你却不能。”
小鹿还没来得及感动得鼻涕眼泪,阿朵立刻不客气地刺激她:“你要是再这么磨叽下去,很快就会被新人挤下去的。”
小鹿被打击得五体投地,阿朵蹲在她旁边拍拍肩以示安抚。
“我跟师父说过了的。”小鹿凄凄惨惨道:“我跟师父提过很多次的,都被他驳回了。”温师父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难道他有什么原因?”阿朵若有所思。
小鹿忍了忍,没把雪梅的事说出来。关于雪梅的事她已经从温师父口中得到验证,但具体什么情况却没有细说,叫她一肚子问号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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