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就想云嬷嬷说的这样,兰齐朵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她身边伺候的人却不得不在乎,此时雨过天晴,怪不得兰齐朵觉得这几天几个丫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原本以为是回到公主府的原因。
“殿下,您睡午觉的时候有人送了一盒田黄石的印章过来,奴婢做主收下了!”
图平一直替兰齐朵打理事情,之前因为兰齐朵在宫中,小图喜和钱六郎又有伤在身,图平一直在公主府的时候居多,如今兰齐朵回来了,她有什么事倒是能及时报上来。
“谁送来的?竟然还知道我喜欢收集石头。”
兰齐朵打开那巴掌大的小盒子,就见里面是一块品相很不错的田黄石。
“可惜不是极品,否则哥哥生辰快到了,倒是可以送给哥哥,记得哥哥前些日子说他现在这个印章缺了一角,一时间没有看的上眼的,就一直拖着。”
“送礼来的是一位武将夫人,夫家姓于,她倒是说代替她夫君的上司给殿下送来的!”
图平还纳闷的说:“这位于将军奴婢倒是听过一二,他乃是夏侯将军的左右手,与夏侯将军乃是生死之交。”
图平没敢再说的详细,因为有的消息还是她从钱六郎那里听来的,想到钱六郎图平有些不自在。
“没事,收就收吧!”
兰齐朵嘴角划过笑意,再看看那印章上的梅兰竹菊四君子,竟然能猜测到是夏侯翼在变相的告诉她,那些流言蜚语还有当时守在崖底的刺杀,他已经如同君子一般按照当时的承诺解决了!
“这口气我会为你出”,不知怎地,兰齐朵想到夏侯翼当初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时候父兄怕伤害到她一直隐瞒不说,她在宫中消息不及时,在那一刻竟然有一种委屈,仿佛终于有个人了解她了一般!
“嫂子可有见到公主?”
夏侯翼看着眼前穿一身石榴红对襟褙子的妇人,端起茶碗掩饰自己的急切。
那妇人面上有些粗糙,长相一般,见夏侯翼问,脸上带着笑爽快的说:“公主殿下其实我想见就见到的?我的目的是送东西,自然东西送到就可以了!”
“你这婆娘,送东西怎能不见主人家呢?”
于老三见自家婆娘没把事情办好,很是焦躁的说。
“你急什么?”
妇人白了自家夫君一眼:“我去的时候,公主殿下正在小憩,我怕将军等消息等的急了,就问了几句公主殿下的身体情况,人家那接待我的可是身上有品级的女官,你难道叫我没头没脑的跟个村姑一般问东问西?”
这话说的也好有道理,夏侯翼借着问:“那殿下的身体怎么样了?”
“那女官看起来温和又亲切的,但我什么都没问出来,哎呀,不得了了!现在想想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位女官还从我这里问了不少话呢!”
于嫂子有些恼的说,夏侯翼苦笑道:“嫂子是不是听人陈虎她为平姑姑?”
“噢,是了,上茶的小丫鬟是叫她平姑姑不错!”
“那就对了,那是公主殿下跟前的四品女官,据说是皇后调教过的人。”夏侯翼苦笑,那个平姑姑向来严肃古板,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对元嘉维护的紧。
“我的个乖乖!这些公主各个都不是好相与的!”突然想起来,她家男人曾经隐晦的说过,他的顶头上司似乎有意元嘉大长公主,自己这样说是不是不好?想了想就赶紧补充道:“将军不要在意,我虽然没见过九公主,倒是回来的路上见到静安公主了,我的个乖乖!那才是真正的天家贵女呢!”
“静安公主?那是九公主的姐姐,排行第八,好好的,怎么遇见八公主了?”
听到关于公主这个称呼,夏侯翼格外敏感些。
“不单单是我遇见了,今天出门经过皇城大道的大概都遇见了!”
女人天生对八卦有着不灭的热情:“八公主给驸马一口气送了四个歌舞姬!”
“好大度!”于老三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于嫂子直接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圈!于老三疼的呲牙咧嘴!
“本来送就送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结果八公主不知道为何又反悔了,直接在皇城大道上堵了下衙回来的驸马爷,说是叫驸马把那几个歌姬舞姬的,从哪里领回来的送哪里去!你听听这话说的,明明自己给夫君送了人,过后又死活不承认了?要我说这不是自作自受吗?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还闹到大街上去,你说丢人不丢人?”
于嫂子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夏侯翼却一直忍着笑,等到于嫂子出去的时候,夏侯翼再也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他用手撑在额头上,笑的整个人都抖动起来,于老三问道:“这人肯定不是八公主送的吧!”
“嗯,”夏侯翼满脸都是笑意,和颜悦色的看了一眼于嫂子出去的地方,语重心长的对于老三说:“你以后出门记得千万不要得罪九公主。”
小丫头蔫坏蔫坏的,夏侯翼终于想起送给八驸马的人,当时兰齐朵悄悄让人送信给他让他留意教坊的人。嗯,八驸马丢人丢的满京城,他也在其中出了一把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话 书中自有颜如玉
人都是一种很健忘的生物,之前还能用很不屑的口气去讨论一个跟他们毫无关系的男人女人,但是当他们发现自己之前说错了得时候又会用另外一种口吻:“我当时就觉得她不像这种人……”
“那是自然的,要知道当初那位可是深明大义的很……”
兰齐朵坐在茶楼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听着一些与她无关但是又非常有关的话,仿佛一点都没受影响。
如今已经是步入六月,天气渐渐炎热,行人的打扮也越发清凉了!小图喜身体恢复良好,本来不用她陪兰齐朵出门的,但是她执意要跟着,兰齐朵也就随意了!
她知道暗中保护她的人还有不少,比原来的人数增加了两倍不止,甚至兰齐朵也不抗拒,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将父兄吓坏了,甚至将小图喜吓坏了,以前小图喜都会说“有我在殿下绝对不会少一根毫毛,还要别人做什么”,如今小图喜因为在燕归山没有保护好她,心中有个执念,一时半会是不会解开了,只能等时间,据说那些打在她身上的板子,小图喜一声都没吭,简直如同自虐一般。
“你来晚了。”
面前的男人不客气的坐在兰齐朵对面也不管兰齐朵说了什么,端起她面前的茶壶就给自己满上了,一连喝了三杯,他才抬头对兰齐朵说:“让你的人站远一点。”
兰齐朵如今坐的地方本就是个露天茶楼,因为是下午时间,有人还在午睡,院子里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如今一个俊秀的小公子面前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唯一有点不同的大概也就是那个年轻的俊秀男人脸皮过分的白净,而且带着贵气。
“赛鲁班!求人不是这样求的。”兰齐朵缓缓喝了一口茶,赛鲁班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
“还请殿下帮忙。”
兰齐朵缓缓绽开一个微笑,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兰齐朵由衷的想抚额。
她似笑非笑的看看周围,并不打算说什么。但是赛鲁班就没有兰齐朵的好性子了:“还请夏侯将军暂且在别处等一会。我有事要和公主殿下商量。”
夏侯翼站在兰齐朵身后就像是小图喜一般保护兰齐朵的护卫,他漫不经心的说:“赛先生当我存在就是了!”兰齐朵险些笑出声来,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夏侯翼到来之后她变得很是……活跃,嗯,可以用活跃来形容。
赛鲁班脸色十分难看,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它要怎么当做没看见?而且他要说的事情关系甚大。怎能随便给外人听?
“若是殿下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说了。告辞!”
赛鲁班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但是很显然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了,就在他踏出遮阳伞范围的时候,夏侯翼不紧不慢的说:“赛先生原来对方先生这么不关心。既然如此,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这话说的很是不客气,兰齐朵只觉得方先生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她却见赛鲁班猛然回头,死死的盯着夏侯翼看:“你都知道了?”
“了解一点。”
兰齐朵看着着两个人。也没有被忽略的不悦,甚至给两人一人倒杯茶说:“既然两位都知道什么事情何不坐下来慢慢说。”
赛鲁班突然如同泄气一般重重地坐在兰齐朵对面:“我想救他。”
“你救不了他,行刺皇子是死罪。”
兰齐朵也不打扰两人,甚至已经开始听茶楼搭起来的台子上容颜清丽的歌女在唱歌了,甚至唱的是一支很早以前,她就很心动的词曲,那时候甚至因为不知道填词的人是谁她还遗憾过。至于夏侯翼和赛鲁班两人说的事情她并不着急。
自从兰齐朵出宫后,御医诊断她只要心境开阔,按时服药,并不如何限制她的行动,只是要求她不能思虑过重,兰齐朵自然不会不听御医的话,更何况如今她也没什么好思虑过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