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乱了.加快的心弦.为了哪般.
宫闱宦海多年沉浮.表面上.她镇定自若.“我告诉你.整个南楚都可以为我撑腰.你不要乱來啊.否则两国兵戎相见.得不偿失.”
“那本王还真想看看.韩平治到底能不能发兵北翎了.”戏谑的意味更浓.他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揽着她的肩.却并未再有过分之举.“要吃点什么.我让他们去准备.”
“这么大一艘船.王爷不会都包下來了吧.”微微挑眉.雪瑶轻灵飘逸道.
“当然.”慕容谦随意道.“否则.你若一个不顺心.伤及无辜可不好办.”
“呵.”皮笑肉不笑.雪瑶狡黠道.“王爷就是王爷.随便挥挥手便能一掷千金.包下这么豪华的客船.我等刁民享用不起.还是早日乘一独木小舟.回杭州那荒郊野地的好.”
“无妨.反正南楚每年都进贡.本王不怕破费.更不介意带上你一个小丫头.”慕容谦满是无所谓的语气.
“我介意.”压低了声音.雪瑶咬牙切齿挤出这几个字.
看着她不情不愿.无计可施.却又张牙舞爪的模样.他笑了.从心底透出笑來.“唐雪瑶.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本王都可以考虑.”
“为富不仁.忘恩负义.老奸巨猾.”接连蹦出三个词.雪瑶可谓寸步不让.美目直瞪着慕容谦.最深处.似还有清泉未干.
“好好.我十恶不赦.骗得公主误上贼船.”
“哪里是骗啊.分明是抢.”看到慕容谦向门外走去.雪瑶又连声道.“哎.你去哪儿.”
“这么快就想我了.”回首.邪魅的眸光下.谁.还能心如止水.“让人准备晚膳.劳烦公主在这儿等会儿.”
用膳后.两人上了舱外甲板.严格來说.是慕容谦抱着雪瑶站在船头木板上.
散发了一日光辉的阳.化作紫橘色的光.压碾成长长一条金边.镶在云里.不掩泽华.春日拂风.暖中透凉.吹在面上.宜人正好.
望着远方.深蓝的天.碧蓝的湖.接连于一处.明明遥各一方.却又参错连绵.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沒有.何必与我为难.”雪瑶忽然发问.心上染了淡淡酸涩.最深的地方.还期待着他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慕容谦这辈子唯一明媒正娶的女人.”他认真注视着她.似一束光.透过幽幽彼岸.
她的目光却逃了.这是她要的答案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进一步.就是江山万丈.yuwang面前.本心都忘了.而这样飘渺的感情.到底轻如鸿毛.还是重于泰山.
“洛阳的牡丹应该开了吧.”突兀地移开话題.雪瑶的声音.灵脆中有些空濛.
“的确.花中皇冠若不开.群芳谁还敢争艳.”三分感慨.慕容谦顿了顿.继续道.“牡丹阁的牡丹.现在也该是开得正好的时候.”
“我还以为王爷早就将它们拔了呢.”好似漫不经心一般.雪瑶继续凝眸远方.欣赏天际下的夜景.
“想拔掉的.只是费时费力.就任它留在那儿了.”轻浮中.他未有一丝情绪流露.
“原來如此.”天色更为暗沉.打在脸上的风.也愈发湿凉.
再待些时候.一轮桂魄已上天边.银光流洒.众星为衬.端的是洁丽无瑕.荡人心扉.只一角被掩.难得团圞.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说着.慕容谦便抱着她向卧房走去.
沒有表示异议.雪瑶的凤眸.只恋恋不舍望着那皎洁的月光.难圆的满月.
如果她不是公主.他也不是王爷.漫漫人生路.应该可以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相夫教子.夫唱妇随.然后.朝看初阳.夜看霞……
只是.沒有了珍珠翡翠.缺少了璎珞流苏.平凡的好.总会厌倦吧.
放她在床上.他要去灭烛.她却拉住他的衣角.“燃着吧.亮一些的好.”
捉住她的小巧玉手.目光里尽是疼惜.“光明从來都在心里.我相信.沒有这盏蜡烛.你也可以.”看着她眼眶边隐隐的青紫.他便能想到.整夜燃烛而眠.必然不会有什么欢欣美梦.
“不了吧.一根蜡烛而已.花不了你多少银子的.”如铃似泉.雪瑶如女孩般望着他.
“怎么.你不会是不敢吧.”慕容谦颇为挑衅道.“有本事争天下.却怕了一根小蜡烛.”
“谁怕了.”雪瑶果然中计.脆声道.“拿过來.我自己灭.”
寸许悠长的火苗.高高飘着.烛芯一断.“忽”地灭了.只余黑暗一片.
暗夜里.两人静静躺在床上.慕容谦从身后环住雪瑶.“快睡吧.我一直都在.”
“那就更睡不着了.”低言巧笑.雪瑶侧过头.略带凉意的五指覆在他的胸口上.透过中衣.轻轻摩挲.好像看到当初的一剑.静默许久.她忽然有些沉重.“会疼吗.”
“都过去了.”握着她的手.将她抱得更紧.他低沉一言.
客轮在江面上行了七八天.第九天的时候.遥遥一望.大可看到洛阳轮廓.雪瑶的伤.也渐渐愈合.除了动作上还有些疼痛外.并无大碍.此时.她拄一根拐杖.正四下翻找着东西.
慕容谦才端了药进來.见她这副情形.连忙放下药就去扶她.“怎么又起來了.快坐下.”扶她坐了.把药拿过來递给她.
看一眼已经忍受多日的棕黑汤药.眉间微动.雪瑶小心道.“我已经沒事了.就不再喝了吧.是药三分毒.喝多了会伤身的.”自以为躲过一劫.雪瑶把药碗移到一旁.笑问道.“前天靠岸时买的胭脂水粉呢.”
“放心.以毒攻毒正合适.”又把药碗拽回到她唇边.慕容谦仍旧清闲随意.“先把药喝了.喝完我帮你找.”
“不就是想说我心如蛇蝎吗.这么苦.敢情不是你喝.”小声喃喃了两句.雪瑶还是一口气干了两碗.
慕容谦从最下面的箱子里找了粉黛眉笔.却不急着给她.反而审视起雪瑶.比起初见之时.这些年的闺阁生涯.她的皮肤更白皙了.甚至到苍白的地步;因为受伤的缘故.唇上沒有一丝血色;还有那削尖的下颌.微微泛青的眼眶.竟好像他亏待了她一般.不过这样.也总好过那个凌厉精明.随时准备和人以命相搏的宁天长公主.
“真的要画吗.太浓艳反而不好.”犹豫着.他似乎不打算给她.
“马上就回去了.这样怎么见人.”瞥他一眼.雪瑶沒心沒肺道.“再说.那些青楼姑娘哪个不是涂得妖精一般.我画浓一点又怎么了.”
“有这么比的吗.”两根手指敲在她额头上.慕容谦握起眉笔道.“我來给你画.闭上眼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四月芳菲尽
“你会画吗.”虽是这样说.雪瑶还是侧过头.闭了眼.
一笔一墨.轻起轻落.他曾学过作画.但这一次.她.是世上最美的画卷.
眉上有湿凉的感觉传來.轻柔细腻.带着道不明的滋味.
描过眉后.又薄施了一层粉黛.为苍白的面庞添上润泽之色.
“好了.”把雪瑶抱到铜镜前坐下.慕容谦在她耳畔低魅道.
未睁眼.雪瑶先玩笑道.“还能看吗.”待到看清镜子里的人.雪瑶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那高挑的长眉被他勾得婉转.眼睑处涂了淡淡一层粉色.不是不美.而是美得太温柔娇媚.不像她.
他可是喜欢这般低眉婉目的女子.但她.似乎从來都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见雪瑶注视着镜子久久不语.慕容谦放下胭脂道.“怎么.不好.”
“慕容谦.你是不是经常给女人画眉啊.而且.”雪瑶回望他.笑得不明所以.“还是那种特别娇美的女子.”
“你觉得呢.”摊开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本來想解释一句.不过.他堂堂镇北王.就算有几个女人也再正常不过.何须对她解释.
“好啊.真是经验丰富.挺好看的.”不冷不热丢下这一句.雪瑶拄着拐杖就要走.他去扶她.她亦退一步躲开.“我自己会走.不劳王爷大驾.”
跟在她身边.慕容谦仍是不正经.“这么漂亮的妆.生气可就不好看了.”
虽然伤势好了些.不再是之前的动弹不得.但一箭穿心的滋味.当真不是随便尝试的.身子几乎直不起來.全倚着拐杖.背上还是牵扯揪心.可她仍尽力挺直身子倔强道.“呵.我生气了吗.我心情好的很.不过这次王府做客也该有个期限.不知王爷打算留本宫到什么时候.”
“嗯.的确该有个期限.”深思熟虑一般.慕容谦随意道.“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如何.”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地老天荒.海枯石烂.这算得誓言吗.
可即便是.他的红颜知己何其多.她唐雪瑶又算什么.
明明心里已有了几分犹豫.可表面.还是斩钉截铁.“不必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别拦着我.”说罢.雪瑶强撑着拐杖继续挪动步子.额际间隐隐有冷汗渗出.握拐的手.也不觉微抖.不过小小一支羽箭.她的身体.已虚弱到这步田地了吗.暗暗骂自己沒用.但她的字典里.从來也只有死撑到底.
目光幽沉不定.慕容谦看着那单薄的背影.“你确定.”她的蹒跚步态.不要说回杭州.就算出这个舱门.恐怕也非易事.即算这样.也不愿意留下來吗.
走了不到十步.雪瑶几乎已耗尽了最后的气力.有些喘息.扶着拐杖停住.艰难地挤出一个“对”字.
有些时候.他倒真是想看她屈服一次.只是.那样的摧折.他不忍心.走到她身边.直接拦腰一抱.调笑道.“已经到洛阳了.过门不入.太不给面子了吧.”随后.他终于收起几分玩笑之态.有些肃穆地道.“雪瑶.南楚那些文人官者.表面斯文有礼.实则勾心斗角.你留在那样的地方.我怎能放心.而且我保证.今后再沒人敢伤害你.荣华富贵.生杀予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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