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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心惑 (西风绾)



虽然表面上,雪瑶镇定如常,甚至可以说是轻松随意,谈笑风生,可心里的紧张焦灼,只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不过雪瑶自己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方才,那么危险的时刻,假如她有半分犹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此刻,还不知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只是,慕容谦的心思远远比她想得要缜密许多,“你是会武功的,对吧?”他叫住了她,在她自以为又一次安然度过试炼的时候。


第七十五章 东郊邻家女

“是又怎样,十弟教的。”雪瑶回答得干净利落。看来当初和慕容诠习剑,还真是派上大用场了。

“好啊,既然如此,本王倒有兴趣看看王妃精进了多少。”说着,他面上的邪惑不变,湛蓝的长剑已然逼来。

剑未离鞘,可迎面袭来的,已是刚浑的气力。

雪瑶虽然惊诧,却只好拿出慕容谦赠她的那柄短剑。

他的剑,重影翻飞,肃然袭来;雪瑶只觉眩晕一片,举剑相挡,一招横扫千军还未使出,臂上一麻,剑柄就已掉在地上,黯淡无光。

她的剑,同样不曾出鞘。

停在她身前三尺处的蓝剑缓缓垂下,他对上她迷离茫然的目光,那一瞬,情依涟动,不知何许。

拾起那柄短剑,重新放回她手里,轻轻握住,“既然学得都是夺命招,若不夺命,便只有陨殁。”他的话语飘荡在耳边,意味深沉,。

忽而,他握着她执剑的手,拔剑出鞘,直削远方。她随着他,身行影动,并蒂合一。

疾驰如风,蓄势如电。剑锋所指,睥睨无双。

就将毁掉那一树郁郁葱葱的时候,他又戛然止力,原本必杀的一剑,生生停止。

“记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慕容谦侧身看着她,两厢神交。

她也静静看着他,丹唇轻启,“那若不知是敌是友呢?”

“宁错杀,不放过。”他的声音是轻柔的,雪瑶听来,却重如千钧。

玉指仍旧相握,指尖无奈沁凉如冰。

他们到底算什么?

是敌?是友?

亦或什么都不是。

“我累了。”雪瑶轻轻说了一句,离开了他,独行而往。

眼看慕容诠封王在即,慕容谦身为操办之人,也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再加上朝中其他大小事务,明景轩里的灯烛,常常彻夜不灭。

“当当”地敲门声响起,肖如风的声音传来,“王爷——”

“进来吧,如风。”慕容谦放下手中的公文,问道,“进展怎么样?”

肖如风进了来,反手又将门扣好,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不太好。祠堂的录史,”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那个录史认定了一年前,是您的人去过祠堂。因为来人手里拿了您的腰牌,所以他才放行的。不管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改口。”

腰牌,他的腰牌一直在雪瑶手里。

是她?她去祠堂做了什么?

难道她是慕容骐的人,在帮慕容骐谋算自己?

或者她根本是南楚雇来的细作,来这儿是为了打探北翎机密?

脑海中突然闪过她在门外偷听他和肖如风谈话的情景,一时间,心中阴云密布,百般疑虑。

当初在西照九死一生,后来平安返回暮城,第一件便是清剿上官维,上官维以为慕容谦已死,毫无防备,被一举攻破。也就是在他的府邸中,慕容谦发现了不少北翎的宫中珍品。当时,多年经验所形成的感觉是柳城庆或慕容骐买通了上官维;不过现在看来,操控上官维的,也许是南楚,而且这个细作,可能就在自己身边。

只听肖如风继续道,“景和宫那里,基本还算正常,只是太后的贴身侍女常常出宫去东郊的一户人家,每次还都带出了宫里的太医。”

“好,立刻备马,本王这就去东郊。”慕容谦当机立断。

“是。”肖如风一应,刚要转身出去,只听慕容谦又道,“等等,找个认识路的侍卫就行了。你留下,时刻盯着王妃。一旦她有什么异常,直接拿下。”

肖如风愣了一瞬,随即答道,“末将遵命。”

在西照,跟随慕容谦多年的那匹白马殒身山涧。暮城马场里的良马多不胜数,上官维已经叛变,他管辖的马匹,自然就可以随意充公。现在慕容谦座下的,是一匹栗色滇马。负重耐久,步山路如平地,是难得的良驹。

骏马飞缰,扬尘如许。不时已到了洛阳东郊的小村子,村子里的人家不多,一户挨着一户,以篱笆相隔。正值盛夏,篱笆桩上木叶繁茂,衬出一片乡野生机。

兜兜转转了一圈,一个偏僻的角落处,引路的侍卫终于说道,“就是这里了。”

慕容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户人家并没有什么特别,三间茅舍,虚掩着的篱笆门,院子里还有闲置的鸡牛。外表看来,俨然一户本分的乡村人家。

“你回去吧。”慕容谦朝那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来到篱笆桩前,下马,慕容谦朗声说道,“有人在吗?”没有任何回应,慕容谦又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吗?”

终于,旁侧那间房子的屋门开了,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她穿得整整齐齐,上下打量慕容谦一番后,走了过来,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在下是济南来的客商,游玩至此,不知能否进来休息片刻。”慕容谦温雅有礼,同时拿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之多,笑言道,“还望嫂子通融。”

“这,”那妇人本想一口拒绝,不过看慕容谦不仅英俊儒朗,还尊她一声嫂子,不禁犹豫了,再看一眼呢白花花的银子,当时便打开篱笆桩,接过银子,笑脸相迎道,“公子请。”

在她的引领下,慕容谦来到那间偏屋。屋子不大,陈设也不繁杂。墙角摆着些简单的农具,桌子上空无一物。

“公子,来坐呀。”妇人示意慕容谦坐在炕沿上,又热情地说道,“寒门小舍,公子别嫌弃。”

“怎会。”慕容谦温和一笑,带了几分邪气。顺着她的指引坐了过去,五指触在坐褥上,却感到意外熟悉的丝滑。

不对,乡村之地怎么会有这样上等的丝绸织褥。

再细细一感觉,这是宫绸。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茅家小舍里竟然出现了宫绸,看来这户人家并不是看到的这般简单淳朴。

妇人递了一碗水给慕容谦,“公子请。不知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慕容谦接过那碗水,“无非珠宝玉器而已。不知姐姐以何为生?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我男人死了,留下一双儿女,我还有个妹妹,我们四人相依为命。家里几亩地,儿子能耕种,日子勉强过得去。”妇人边说边喝了口水,腕上的玉镯不经意地露出墨绿一角。

“原来是这样。”慕容谦散淡说着,并没有当即拆穿她。

“咳咳,咳咳。”突然有断断续续的咳声响起,似乎是从隔壁的房中传来,凄凄切切,哀凉无助。

“家中可是有病人吗?”慕容谦看着妇人,带了隐隐若若的关心。

“小女一向体弱多病,没事的。”那妇人微有些不自然,一笑掩过。

“在下倒是粗通医术,不如为令嫒看看吧。”慕容谦依然挂着儒雅的笑容。

“不用了,小女一直如此,我们穷人家的孩子,病习惯了,死不了的。”妇人连连摆手,好像唯恐他会看见自己女儿。

“说,人在哪儿?”慕容谦的耐心已经耗尽,剑锋抵在那人的颈项前,虽然并未出鞘,也凛凛生威,令人不由心惊胆战。

“这,这,公子有话好说啊——”那人明显意在拖延时间。没等她说完,慕容谦就给了她一掌,那人顿时扑倒在地,吐血不止。

寻着咳声,慕容谦来到另一间房屋前,挥剑一顶,房门打开来。里面也是一个妇人,和刚才那人差不多的年纪,有些惊异地看着他,喝了一声,“什么人?”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慕容谦没有理她,直接大步跨了进去。房中弥漫着浓郁的药草香气,内屋榻上,一个女子,清瘦苍白,双目微合,因为咳嗽不止,面上留露出扭曲的痛苦神色。

虽是病容,丝毫不掩她眉眼间的绝世姿容。她的眉是柔的,目是清的,苍白的面容衬出瓷白无暇的肌肤。

的确,她就是失踪已久的韩若兮。

“哎——”屋里的嬷嬷想过来拦他,看到他手上拿的湛蓝利剑,又悄悄退却了。

慕容谦走近若兮,“姑娘?”他唤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咳音,痛楚的神情。来不及犹豫什么,慕容谦抱起了她,转身向屋门走去。路过那嬷嬷时,慕容谦冷冷说道,“告诉你们主子,她要是再用这种手段,别怪本王不客气。”

那嬷嬷大概是认出了他,吓得呆然木立,哪敢再有阻拦。

篱笆桩外,慕容谦正要上马,却见到刚才被他一掌的那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前面还有一个彪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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