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苏非去了岭南失踪之后,她派人寻了他多少地方,她再不想他会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在外面,她是断不敢叫他苏非的,她再怨他也不能害他,她原先还忍着一包泪的,如今是不必忍了,于是,她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施施然走到褚玉身边,福了福身子柔柔弱弱道:“褚爷,恕小女子冒昧,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褚爷告之季承运他人在哪里?”
“……呜呜呜,弟相公,你就告诉我季承运那死小子在哪儿嘛?”李月静见容映月哭的娇滴滴,立刻哭的比她更娇滴滴,只是她从来都不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作出这一副娇滴滴的形态来分外别扭,她突然一把扯住褚玉的袖袍,“弟相公,求你了嘛,我明明看到季承运那死小子跑到畅心园来的,弟相公啊……”
“……呕”
她这一声娇滴滴的弟相公叫的褚玉当场就要吐了。
容映月缓缓抬起泪眼朦胧,鬓边还簪着一朵淡黄色的月亮花儿,她抬手轻轻摸了摸月亮花儿,眼里已是一派凄楚,悠悠的说了一句:“不知君还记得,那年烟花三月,月正圆,花正香,君亲手为我扎一朵月亮花,君为我绾发簪花,我为君……”
她声音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光影交错间,褚玉看到的是一张凄迷柔软的脸。
她在想,当初容痕救黑子君出来可能并非只是因为他与黑子君的同窗情谊,这个容映月怕是从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唉!问世间情深几许,直叫生死相许。
她几乎就要被她哀婉凄切的说辞给说的动容了。
她蹙一蹙眉,顿一顿道:“这位容姑娘这般专一痴情,真是不容易啊!”
“我日奶奶个不容易啊!”李月静被容映月那充满诗情画意的直白搞的窝火,她想这个容映月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情敌,装的了娇弱撒的了泼,装的了才女还他妈的会武功,最最关键的是,她竟然和黑子君有那样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从前。
因为窝火,她的娇滴滴顿时化无踪,匪气立现,一把扯住褚玉的袖袍道,“弟相公,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的帮别人说话,你可不要忘了,姑奶奶我可是你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大姑子啊!”
“……呃,铁榔头,你冷静些。”褚玉一把拂来李月静的手,又看一眼容映月道,“还有容姑娘也要冷静些,我家运运……”
“啊啊啊……”李月静忽然急的跳脚打断道,“弟相公,你刚叫什么,你家运运,你叫这么亲热做什么?”
褚玉白眼儿一翻:“铁榔头,难道软枕头没告诉你,运运早就是我的人了,我叫我家运运怎么了?”
“啊?”李月静和容映月顿时双双呆住。
“……呜呜呜,我不信。”李月静号啕大哭。
“……嘤嘤嘤,不可能。”容映月低低啜泣。
褚玉被搞的一个头两个大:“两位姑娘,你们尽管在这儿哭,我还有事要做。”
说完,就要下楼,身子却停滞的走不动,回头一看,李月静和容映月一人扯她一只袖袍,双双拿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
“弟相公,你都已经有软枕头,还打季承运的主意,你果然是他奶奶的淫君,大大的淫君。”李月静怒骂一声。
“哥哥说褚爷神仙般的人物,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容映月低低控诉,“苏……不,季承运他可是个正派之人,断……断然不会断……袖。”
“好了!”季承运终于忍不住从帷幕风里走了出来,冷声道,“这件事与褚爷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两女立刻放下季承运,都望向季承运,他的脸虽然不是她们喜欢的那张的脸,可是她们知道这张脸底下的脸才是他真正的脸,她们喜欢的就是他真正的脸。
李月静望着他的眼神连一丁点害羞之色也没有,特别理直气壮道:“姑奶奶我既睡了你,就该对你小子负责到底。”
容映月看着他,眼睛里柔情蜜意,却又掺杂着几分怨由:“季承运,你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我……我……”
黑子君在男女关系上委实是只菜鸟,一时间难以招架,只默默的立在那里,眸带痛苦看着李月静,又看看容映月,我了半天,没我出一个屁来。
褚玉见他局促而慌乱模样,反射性的就起了护犊之意,身子往季承运面前一挡,直接破釜沉舟问道:“听我家运运说你们两个把他给睡了?”
“当然。”二人异口同声。
“……嗯,不过这睡不睡的也不能凭你们两个口空说,需得检验检验。”褚玉若有深意的勾了勾唇角,看着这两姑娘的表情突然就扭捏的红了起来。
李月静咳了两声,提了个底气道:“弟相公,你不要信口雌黄,这种事怎么验?”
容映月羞的无法抬头,蚊子似的哼哼道:“是啊,这还能验么?”
褚玉一笑道:“当然能验,追萤姑姑就会验,验个处就行了。”
李月静顿了一下,涨着红脸将胸脯一拍:“日他奶奶的,验就验谁怕谁?”
容映月头垂的更低了,支支唔唔道:“验……验……验就验……”
她的声音已经低到听不见。
“好!”褚玉一拂掌,转头对着黑子君道,“运运,你赶紧到楼下去把追萤姑姑叫来。”
黑子君懵懵懂懂,疑惑万分,他也搞不懂这种事怎么验,不过母后说的话他肯定相信,所以他积极迈腿就要走,人还没下楼梯,李月静沉声一喝。
“奶奶的,死小子你给我滚回来,姑奶奶我没睡成功。”
黑子君一喜,又问容映月道:“那你是成……成功,还是没成功啊?”
容映月羞臊的恨不能直接挖个地洞钻走了,她死死的咬着唇垂首道:“没。”说完,她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里隐着万水千山的情意,情意中还暗含着三分恼意,“我问你,你是不是变了心意了?”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心意啊!”黑子君眨巴着纯真的眼。
“你……你……”容映月泪再次如雨落下,拿一双泪眸怔怔的盯着黑子君,苍白着脸色从发上拔下月亮花簪,唤了他的名字一声,“阿非,难道你忘了当初你为我绾发簪花时说过的话了么?”
黑子君哪知道苏非跟容映月说过什么,毫不迟疑的回答了一句:“我从来也没跟你说过什么啊!”
容映月指尖重重的拈着月亮花,那轻柔润滑的丝感触在她的指尖冰冰凉凉,只凉到她的心里面,她突然笑了一声,将指尖花簪扔到黑子君的面前:“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
“好。”黑子君求知不得,听容映月说一刀两断就差要鼓掌欢呼了,可见人家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他也实在欢呼不起来,只故作镇定道,“一刀两断。”
“哈哈哈……”李月静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拉过黑子君道,“你果然是个有眼光的,像这样表里不一的矫情女子怎能入得了黑子君你的眼,也只有我这样的真女子才与你合适,你选对人了。”
“啊?我也没选你啊。”黑子君抖了两抖。
“什么,你不选她,难道也不选我?”李月静大怒,将黑子君衣领一扯,使力将他往上提,怒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要选醉风楼的那个夜倾城。”
“咦?你怎么知道?”黑子君想不如干脆彻底断了这两姑娘的念头,补刀一句道,“我要选就选‘我是花魁’大赛的冠军夺主。”
“此话当真?”李月静松了手,一双盈盈绿眸认真的盯着黑子君。
“当真,当真。”黑子君被她的绿眼盯的有些发毛,嗑巴道,“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李月静粗鲁将黑子君一扔,黑子君跌了一个大趄趔,幸亏褚玉眼明手快扶人及时。
只听李月静将大腿一拍,吼了一嗓子道:“姑奶奶我这就报名‘我是花魁’大赛去!”
容映月一听,低低道:“我也去报。”
李月静顿时感觉劲敌上前,瞪她一眼道:“你刚刚不是说要跟他一刀两断了么?”
“……哦,刀断了还可以补补嘛!我付出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再付出一次。”
说完,这两人争先恐后的风卷了一般飞下楼去,留下一阵穿堂风吹打在褚玉和黑子君身上。
两人木木然的望楼下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又木木然的对视一眼,黑子君脸上的木然突然化作惊恐:“妈妈呀!这可怎么办?”
褚玉悠悠的吐了一句:“凉拌。”
褚玉心想,这两姑娘若真要参赛,这‘我是花魁’的冠军夺主还真不好说。
李月静独特的异域风情和泼辣直爽很对男人的胃口,而容映月的容貌才情,通身的气度也只比吕华彰低了一点,哪怕是低了一点也足以将夺冠热门人选夜倾城,柳幻烟,春宵等掩盖下去。
这两人若中途踢錧参赛,绝对是个夺人眼球的焦点。
可是这两人一个人户部尚书的女儿 ,一个是左相的妹妹,她们参加花魁大赛估计会要气的李决和容痕血吐三升吧。
看来,让人闹心的女儿不至容德音一个,李月静也就罢了,小时候生活环境不好导致性格异于寻常女子,可容映月却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整个容家捧在手掌心里的明珠,怎也养成这般离经叛道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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