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恍惚感觉醉风楼的夜倾城来陪了酒,他恍惚也记得自己说夜倾城一定能夺得花魁,然后其他的醉话他就一点也记不得了。
等他醒来之后,他就闯出了祸事,脸皮也撕了,姑娘也睡了。
他原以为睡一张床就是睡了,现在听母后以形象的春宫图一解释他方明白了男女之间的事,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玉留山,压根都不懂女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现在更加糊涂了,起先他以为自己必然睡了姑娘,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了姑娘。
他猛地将头一甩,也不敢在褚爷面前说出父皇前往醉风楼的事,本来这一阵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有些扑朔迷离的叫人搞不懂,父皇很是明显的是想娶母后,可母后碍于和父皇的那重叔侄关系每每拒绝父皇,搞的父皇很抑郁,他实在害怕父皇会抑郁的一时想不通去找姑娘。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父皇和母后其实根本不是叔侄,他想不如另辟蹊径,这件事或许可以从那位神出鬼没的懿德太后那里查到。
按理说,懿德太后不可能不知道自个的女儿是不是亲生的,她能把朱玉从一个可爱的小丫头逼成个大变态,可见她对朱玉是没什么母爱的,从这点也可以证明,懿德太后应该不是朱玉的生母。
他既对懿德太后产生怀疑,就开始付诸了行动,说起来季承运这个皇子身份的确不错,他数年来经营的情报关系网一层又一层,遍布东秦和大楚,以及其他两国的各个角落,当然,这些情报网他不能一一得知,他所知道的几个有限的情报网络也仅仅是从季承运的心腹太监那里套话得来的。
他不敢套多,套多了怕露馅,不过现在情报网于他而言也够用了,他已经查到了懿德太后的落脚地点,原来她一直隐藏在徐家茶楼,及至后来父皇频频来到云都,搞的懿德太后溜到了离云都五百里地的一个小镇。
如今,他的人正盯着懿德太后,不过这懿德太后反侦察力太强了,搞的他的人一直都是一无所获,为此,他深感此太后委实奸诈。
与其这样潜伏跟踪,他还不如利用季承运的身份直接跟懿德太后谈判,她所图的不过是想让母后重新登上帝位,她好再做太后,那他就给她抛下一个诱饵,套出她的话来。
或许,到时母后的身世真相大白,她也就不会一再拒绝父皇了,不然连他看得都心累,只能在一旁偷偷为父皇加油打气。
如今,季承运这个身份很重要,他不能丢了,所以他绝不能让那两个麻烦精捅破他的身份,这才是最为棘手的地方。
那个李月静也就罢了,在岭南的时候就痴缠他,这个叫容映月的姑娘他就搞不懂了,说起来也算个名门闺秀了,怎么一见到男人就猴急成这样,变得一点也不闺秀了。
看来,容痕叔叔家对女儿家的教育出了问题,李月静他还勉强能接受接爱,这个容映月可是他曾经叫过阿姨的人,他怎么能娶一个阿姨做妻子。
唉!头疼,甚是头疼。
他的魅力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咳了一声,闪闪眸子道:“我只是觉得那倾城姑娘不错,比那个柳幻烟好看多了。”
“哦,原来你是去找倾城姑娘喝花酒的啊?怎么着,看上她了,所以不愿和那两个姑娘好。”褚玉伸手往他额头戳了一戳,“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白兔嘛!”
“谁说的……”黑子君红着脸道,“人家明明很纯很纯好吧,倾城姑娘虽好,可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男人在外嘛,总有个应酬不是,我也只是象征性的走走过场而已,呵呵……”
“哦,走过场啊,你放心好了,我懂,断不会告诉你睡的那两个姑娘的。”
“褚爷,人家明明已经很伤心了,你还打趣人家,你瞧瞧,我一有事头一个想找的就是褚爷你,我这是把褚爷你当作了至亲至爱的人啦,你快帮我出个主意呗,我真的不想就这样胡里胡涂的被别人负了责啊!”
“我只问你喜欢人家姑娘不?”
黑子君摇头:“不喜欢。”想想又问道,“不知褚爷你喜欢这两个姑娘中的哪一个?”
褚玉笑道:“你不知道我只好男色吗?两个一个都不喜欢。”
“瞧瞧,这就叫母……哦,叫心有灵犀,我们都不喜欢。”
“那你就再换一张脸嘛!反正你脸多。”
“不换。”
“这可难了。”褚玉蹙眉坐了下来,良久,想了想道,“不过既然她两个抢着要对你负责,可见她们对你是有情意的。”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专注的看着他,脸上出现瞬间的异样而迷茫之色,一双黑瞳里似静水无波却又暗流涌动。
她始终不明白,她何以对黑子君有着这样特别的情感,甚至在一次的梦里,她生了个孩子,还他妈一生就是一对双胞胎,男婴叫黑子,女婴叫白子,当她醒来的时候还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两个孩子是跟狐狸皇帝的生了。
坑爹的!
她怎么能跟狐狸皇帝生孩子呢?
她委实害怕黑子,白子会是什么残疾人士,这一害怕就醒了过来。
她时常在想,黑子君会不会压根不是苏非,毕竟穿越这样狗血的事能发生在她身上,就也能发生在别人身上,虽然这不该是一件大概率的事,但有小概率也是概率,她时常想问他,可最近忙的打转,还真没功夫想这些事。
此刻,她想到这件事,突然就问了一句:“黑子君,老实交待,你到底有几张脸?如果脸多的话还可以再变一变,那两个姑娘也不会再认得你。”
他楞住了,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好半晌,从嘴里蹦出一句:“如果我说我是你儿子你相信不?”
褚玉的心倏地一下狂跳起来,她按了按胸口,讶着嗓子道:“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搞笑。”
“是啊,我只是说了一个不搞笑的冷笑话。”黑子君终是担忧天机不可泄漏,不由的就打消了相认的念头,他的手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抚住了桌上的杯子,转啊转,“褚爷,我的脸仅有黑子君这一张。”
褚玉的掌心不由的握紧,她有种莫名的直觉,直觉黑子君说的并不是什么冷笑话,可她也实在无法相信他的话。
她的心突然就有些混乱起来,因为她害怕那个梦是真的,她不要,不要跟阿狸叔叔生孩子,她怎么能跟阿狸叔叔生孩子?
这是她心中的一个禁区,一个无法触碰的禁区。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黑子君一眼,嘴角微微抽到一下,眼睛里荡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静静道:“黑子君,下次莫再说冷笑话。”
“嗯。”他听话的应了一声,几乎就要沉醉是在她的温柔眸色中了,他很喜欢母后这样温柔的眼睛。
正在他沉醉的时候,楼下忽传来一阵吵杂之色。
“黑……季承运,你给姑奶奶滚出来!”
“苏……季承运,你怎么能就这样不负责的走了?”
李月静和容映月见黑子君溜走,二人竟然同仇敌忾的找来了。
“妈妈呀!”黑子君下意识的就往褚玉身后一躲,他终还是那个一直生活在山上的单纯青少年,一听二女来袭,吓得就想躲,“死了,死了,这下我死了。”
褚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可她刚刚平静的心又开始混乱起来,那一声妈妈呀叫的她胆战心惊,可她终还是说了一句:“黑子君莫怕,这两女人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褚爷,女人比老虎可怕多了哎!”黑子君心中在颤抖。
他自颤抖着,两个姑娘已如风一般卷了上来,率先上来的是李月静,她仗着跟店里的人熟悉毫无阻挡的就跑了上去,容映月因为是个生面孔,店里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在她机智的说了一句:“我是来找分手大师分手的。”
说完,她紧随而上。
二人竟然分工合作,在楼上一左一右个个房间搜索起来,搜到最后唯有褚玉的房间没有搜,她二人刚一进屋,就赫然见到褚玉正端坐在小厅内。
李月静和褚玉比较熟悉,直呼道:“弟媳妇,把季承运交出来!”
褚玉瞥她一眼道:“谁是你弟媳妇?老子是个男人。”
李月静握剑的手有些不稳当,因为胳膊被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凶悍的容映月给砍伤了,她用力握了握剑,一双碧绿的眼如雷达般往房间扫射一番,却并未发现黑子君的踪影。
李月静心中失望,却也不肯轻易离开,拿眼盯着褚玉道:“你是软枕头的相公媳妇,我叫你一声弟媳妇有个屁错,你若实在不喜欢,我就勉为其难的叫你一下弟相公就是了。”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声音软了几分道,“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告诉季承运在哪儿?我……”
她的泪毫无预兆的就落了下来,她这一落泪,一直站在旁边的容映月不乐意了。
容映月心想:这狡猾的女人开始打亲情感情牌了,她打,她也要打,苏非可是她冒着杀头的风险救出来的,她与苏非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份岂是李月静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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