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哪个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过好胜吧,在她看来就是这样,这是传统日本女性的思维,可是这一等却等了许多年。
西林一边回忆,面色越是凄迷,目光虚无的望向趴在一边的云琳,也不管她会不会听见,“云琳,曾经不是问我为什么不结婚吗?那是因为你妈妈抢走了我结婚的对象,而我苦等了十多年!”
“既然是苦等,又为什么要等?”一道微弱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西林雨猛然抬起头,对上那双迷离的黑色瞳眸。
她大吃一惊,猝然缩手,而当目光落在那张脸上,映着走廊上的灯光,唇瓣极尽惨白,看着虚弱非常,说上几句话都带着痛苦和喘息。
她觉得是自己多虑了,继而冷笑一声:“哈哈——你醒了又怎么样?看你现在只能借着氧气罩呼吸的样子,很累吧!干脆让我来帮帮你吧!”
“你、你想......干什么?”云夕摇头,欲躲避那双伸过来的致她于死地的手。
眸中闪过恨意,“你害死了母亲,难道......你还想.......害死我吗?”
西林雨闻言,顿了下手,“你本来就该死在六年前,可惜的是你母亲把你护得太好了,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如果当初你们没有来日本,或许我也不会几番动手。”
云夕肯定道:“几番?那次在动车站推我的人也是你!”
“说起来,每次都是忍足家的少爷再场呢,这次也是你害了他。”西林雨嘲讽的笑笑,全然没有发觉此刻云夕说话的样子哪里像个有病的人。“本来想你安分点,我还可以放过你,不过你有意无意在流堂大哥面前提起你母亲。这让我不得不让你离开。”
可笑这就让她产生了危机吗,这样的爱真是廉价,云夕嗤笑,她不过是想弄明白母亲当年发生的事情,谁知竟触怒了她,“离开?以死的方式吗?”
“是的,就跟你母亲一样,消失。”她笑得很得意。
“你好狠!”云夕咬牙。
“我也觉得自己狠!”即使是对自己也是,西林雨手指拂过手腕的伤疤,笑得像一个疯子,“当年流堂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你的照片,照片里的人跟他幼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便知道当年误会了你母亲,愧疚不已。连夜便要赶去中国,不过那段时间我刚好待在他身边,偷偷的在他的水里下了药。而让她错过了与你母亲的最后一面,甚至连葬礼都没赶上,而云琳就带着你离开了那里。”
云夕暗暗惊讶,视线落在了云琳的侧脸,那时她们只在医院住了几天就搬家去了峨眉,之后便一直停留在了那里。
正因为这样一波一折却错过了到处寻找她们的土御门流堂。或许没有经过西林之口,她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机缘巧合,她们不会来到日本,以至于有了十多年不曾知晓的亲人。
但她心中的疑惑也变得越发的深了。
“你下了药,难道那个人是蠢蛋吗,不会怀疑?”云夕问。
“哼!怀疑?他当然会怀疑,要不然我怎么会割腕呢,为了让他因为怀疑我而产生愧疚!其实你真不应该怪他的,即使他认为那个女人背叛了他,依旧思念了十年,只是放不下心中的痛而已.......哈哈哈!”
这女人绝对是疯了!云夕翻眼,而后质问:“你说他认为母亲背叛了他,而不是母亲背叛了他,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母亲的。”
“没错,你母亲与流堂大哥的分离是我布下的局。不过,到最后是我成功了,但你的出生却是个意外。”
云夕不愿再听下去,正如她曾猜测的那般。她不得不承认西林有很好的狗血布局能力,若是对其所作所为稍稍作一番整理,必会是一部极好的女配文。说这设计的招数那真是常见,怪就怪在任何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会中计。因为,人性多疑。就像当初土御门流堂怀疑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最终,云夕的面容狠狠的在他心口划了一刀,悔恨是迟了。即便是如今活下来的她,也不过是另一个灵魂。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拳打死你。”云夕猛然跃起,一拳砸在了她的脸上,却扯到了脑袋上的伤口。只觉得一阵晕眩,而本趴着的云琳,立刻站了起来抱住她几乎要摔下床的身体。
“你.....你们,怎么会?”西林惊愣。
“意外吗?”云夕一顿,“就像你说的,是我害了忍足,也因为他,我只受到了外伤。”
“那之前明明已经呼吸不能了。”
“或许是我太有演戏的天赋了吧。”云夕勾起嘴角,呼吸的快慢是可以调节的,这点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也没有喝你下了药的咖啡。”云琳道。原本就没敢喝,不过现在确定是下了药,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这时,灯亮了起来,房间门应声打开,是土御门家的相关人士,以及冰帝众人。
西林当即失色,气急朝云夕扑了上去,下一刻,眼前一花,感觉有什么在撕裂她的脸。
“干的好,卡鲁宾。”云夕朝出手的小家伙赞道。
卡鲁宾得意的摇了摇尾巴。
一旁的龙马皱眉看了眼西林捂着的脸,条条血痕,而后抱起卡鲁宾,“不是说过了吗?脏东西不要乱碰,那个女人有毒,我们去洗手。”
众人:“......”
眼见着西林又要冲上来,一旁老者上前,压着西林的肩膀,大力之下,西林跪坐在了地上。
“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老者正是那日请云夕他们回土御门老宅的人,后来,云夕知道了他就是西林雨的父亲。而如今,她倒是明白了些什么,包括那日老者看向自己的复杂的眼神。
“父亲,我......”
“西林,这事情难道你也参与了?”土御门老爷子凝重着脸。
“族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派人将云琳两姐妹的消息打压了下去。这才使流堂这几年找不到她们。”
“你......”老爷子怒了,这就是几十年跟随着他的人,信任到在身体不适的那段日子,让他来帮助流堂支撑土御门家的势力,可这最后却背叛了他。
西林有错,错在对西林雨的纵容。但真要说起来,一切都是三个人错乱的爱情悲剧。
土御门流堂面色憔悴的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曾经那样的单纯有着毫不参假,绝无做作的天然玲珑,如今却变了,变得如此恶毒,拆散了他的家庭,杀害了他的妻子,如今害得他的孩子差点也丢了性命。
那日迹部拿着警局的调查报告以及一份录音来找他,他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从不知道因为自己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调查的内容提到了这次肇事者与西林雨有关,甚至她曾派了两个人去了网球大赛的集训基地,意图绑架云夕。
可不巧的是,土御门离月也参与了集训,两人把她们认错,结果跑错了房间。险些让离月处于险境。而那份录音正是运动会那天被西林雨发现毁掉的手机所录下来的,当时手机是坏了,但内心却保留了下来。
无论是哪样都足以让人憎恶。
此刻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恨这个女人,唯有他注定是要在悔恨中度过。
云夕忽然感伤了起来,自己恰是这场悲剧的幸运者。一切已经开始,一切必然结束,也许之后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评论,不开心,没动力,没精神,码字变慢,慢了、慢了我就......哭了【泪眼
第五十六章
三个月前,她第一次知道了忍足的心意。那时,她只当他是玩笑,毕竟在有关忍足的传闻里,他就足够多情。而那次他真的有些不一样,只是她没有注意。
一个月前,他们第一次不算约会的约会了,她渐渐的有了感觉。会懊恼他的轻浮,但她发现自己似乎便不介意,甚至、甚至,还有些欣喜。
两个星期前,他们交往了。她确定自己是喜欢忍足的,单从不讨厌对方的接近,这在以前,或许一脚就解决了对方。
明明只是很短很短的时间,但彼此的感觉确是深刻。
在忍足昏迷的五天,她体会的深了,那种害怕的感觉,比起自己面对死亡时来的强烈。毕竟若是她死了,那或许只是一瞬间的恐惧,而忍足静静的躺在那里留给她的恐惧是整整五天。
那日,谁也不会料到车子会朝她而来,而在那之前,她在路旁等着忍足买电影票。
距离不到两米的地方,她看得见忍足排在长队伍的后方,周末的缘故,人流极多。
很快得,她开始有些费劲的找寻忍足的身影。显然,忍足已经被人潮吞没了。
她站在宽敞的空地,周围没什么遮挡。而正当她百无聊赖之时,不远处的人群开始惊慌。
那样子真有点遇上恐怖主义的场面,她好奇,可待人群散开,一辆原本还匀速的轿车,忽然失控了一般,加速着朝她而来。
想她没有闯红灯,没有站到车行道上,这也能遇上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