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
好吧,是她事先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她盲目了。不过,她可以耍赖吗?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毁约的时候,忍足说了句‘走吧!’,她就被塞进了一辆车子。
“干嘛去?”云夕问。
忍足看了眼她:“你说呢?”
“好吧,我会履行赌约的!”
在此之前两人就已经说好了,各自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若是忍足赢了,她就跟忍足去约会,若是她赢了,倒是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不过现在是没机会想了。
两人说话间,车子驶入了大道。
第五十四章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谁也不会料到。
在这之前,她还是跟忍足在一起,因为输了比赛,这赌约自然还是要履行,否则她的信誉就没了不是吗,虽然她也不愿意顾忌所谓的信誉,但人家忍足可不是能够随意被忽悠的对象。
两人在银座瞎晃,恰巧来到了云夕工作的那家俱乐部。还好巧不巧的被部里的人看见,最终是进去了。忽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来工作过,因为这段时间各种事情接连发生,她也便没了干其他事的兴趣。
对上周围一双双暧昧的目光,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脸肯定是红的,不过多半还是因为其他。她发现忍足突然生气了,有些着急。
她扯了扯忍足的衣袖,想让他给点反应,“你怎么了?”
忍足说:“你说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摇头。
忍足也不回答,云夕刚想开口,这时,有人来找她。今天的钢琴手请假了,原本准备取消的演奏,恰巧她来了自然是不会放过。
“嘿嘿,你男朋友啊?”
她坐在钢琴前试音,耳旁传来了嬉笑,说话的是十五六岁年纪的女生,因为家庭问题来俱乐部当服务员。
性格活泼相处起来也很容易,虽然称不上熟,但平时也能聊得来。不过就是这八卦的小样令她无奈。
见她点头,女生两只大眼睛更是亮了,“他好帅啊!真的!”说完还狠狠的点头。
“少花痴了!”云夕敲敲凑过来的脑袋。
“你看周围那些人都盯着他看呢。”女生眼珠子转动,“你情敌很多吧。”
“扑哧——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看着女生一副不八卦不罢休的表情,还瞪着双眼睛写着‘你不用说,我都懂’,她无力地抖抖眉,“要工作了。”
无视女生哀怨的表情,她手下弹奏了起来,起初是简单的旋律,渐渐的乐曲开始弥漫在了大厅。
女生很快安静了下来,因为她很喜欢云夕弹过的曲子,虽然不大懂,但是音乐令她放松了一天的疲惫。这感觉真是难得。
说来云夕至少也有一个月不曾来过,后来又受了伤,俱乐部这段时间一直有新的琴手演奏,她最多来过几次将演奏的曲目交给他们。
不过今天心不平静,演奏不满意。
忍足看着她,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带上了些微的不满。
真是迟钝,她骂自己。她现在才明白对方为什么生气,她想自己该做些什么。
眸子一转,她去柜台一番捣鼓,然后端着托盘来到了他的面前。“客人,你的茶点。”
忍足一愣,她穿的是俱乐部招待的制服,黑白相间裙子,很是好看,他有些移不开眼。虽然知道她为了逗自己开心,扮作了招待,穿成这样该是有些勉强吧。忍足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觉得好笑,不过还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隐下内心快要露在脸上的笑意,撇开头去。
这下轮到云夕愣了,谁说男生比女生豁达,这么小心眼真的可以吗?好毁形象啊忍足。
“喂喂,你别这样子啊,这工作的事情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她弯□去戳他,“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都一视同仁了,连我姐也不知道。”
而就在这时,身侧被碰了下,只听托盘落地后玻璃杯破碎的声响。她低头地上一片狼藉,而这身衣服也好不到哪去,被蛋糕涂抹了般,色彩鲜明。
额,果然裙子就是麻烦,不是造成麻烦就是惹来麻烦。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站在这里不走。”这是说她挡了路还是挡了视线呢,云夕回头,对上一双眼妆画的极深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没审美的眼光,差点出口就喊‘鬼啊!!!’
“没见过美女啊。”见她盯得久了,对方嗤笑。
云夕摇头很是诚实,的确没见过这么美的‘美女’,就像、恩,挺着人皮的熊猫眼,不对,是模仿熊猫眼,结果残了。
不过来人是找茬的,她确信。总的来说,应该是怪自己挡住了对方看忍足的视线!
“走吧,脏兮兮的。”不待她反应,忍足拉着她朝里走,期间还回了个头,“这杯子因为你碎的,别忘了买单。”
对方表情显然僵硬了。云夕再次愣住,忍足是第一次这样无情的对待一个女生吧,不过,容她自私的说,这样子真的很帅。
好在不是脏了自己的衣服,她可不想穿着制服回去,等整理好,她推开门,正好对上忍足侧脸看过来。
这感觉不对啊,这可是更衣室,他怎么可以进来。
她走上前,对上的是从刚刚开始就严肃着的脸,原本出口的问话变了,“还在生气?”
见他依旧不理会,云夕扯扯嘴角,他、他是在闹别扭吗?
她踮起脚在他嘴角吻了下,很快就收了回来。快得让忍足都怀疑是不是错觉。
忍足静静的望着她,这么正经的样子,真心觉得不适应,忽然他有了动作,惊得云夕朝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门上。
云夕紧紧的盯着他,看着凑近的脸,身体开始绷紧,“等等,这是更衣室,等下会有人进来的。”
“嗯?想什么呢?”忍足一顿,后明白过来无语的望着她,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低声闷笑。
云夕发现是自己想歪了,“你那样真的很让人怀疑嘛。”
“扑哧——”忍足继续轻笑。
云夕很是不满,伸手去揪他的脸。
“你刚刚的样子太可爱了!”忍足说,“不过我不介意真做点什么?反正进来的时候在外面挂了‘使用中’的牌子。我想,不会有人打扰呢。”
“咳咳......那你干嘛凑那么近,害我以为——”云夕撇过头,脸有些发红。
忍足说:“我只是想跟你说句话。这样让你听的清楚点。”
云夕翻翻眼,“我又不耳背。”
“我是怕你记不住。”
“什么话?”
“我要知道你的全部。”有些霸道,但心却暖暖的。
忍足的话徘徊在了她的耳旁,知道你的......全部......
她想,那我何时才能了解你的全部呢。
不等价的爱情里,她终是及不上他的付出,即便是再努力,她也赶不上他为自己所做的事。
一瞬间,有什么洒进了她的眼睛,鲜红模糊了她的视线,泪水流下的那一刻,她心中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可以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不是花花公子吗?不是大众情人吗?为什么可以只为了她?
这一刻,她倒希望他不曾喜欢上自己,至少不会连累上他。
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事儿,那时比现在个头还小上许多,但总是在不知情之下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情。后来,按师姐们的话说,她就是有所谓的灾难体质。每次一个人出门都会带些伤回来。
最严重的一回就是采果子的时候遇上了小蛇,一惊,直接从山头滚到了山脚,得,连下山都省了。
记得是手脚都弄折了,躺在杂草堆里一下午,直到傍晚,一群人找到了她然后把她抬了回去。
她总说‘天将降大任于我,必先身骨残破。’正如那些小说电视剧的英雄人物,哪个出场不是伤筋动骨。
命运对人类的考验是好事儿,如今经历的多了,她开始觉得这东西挺玄乎的,考验总来的断断续续,她都不能及时做好准备。有时候她觉得这样下去每天都要打起精神,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就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
她想,自己的生活势必是要走在惊险的边缘。
来日本后她就开始有预感,一个巨大的锤炼很快就会来了,而最准确的感觉应该来自运动会的第一天下午,就在她见到了那个自称是父亲的男人。
然后事情也变得糟糕了些,那个从忽然蹦出来的父亲身后忽然蹦出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自称会成为自己的后母。但这一切都要在她保证足够安分的情况之下。
因为她终于明白过来了,那个母亲竟是被上一代的狗血秒杀掉的炮灰。
“果然是被你看见了。”从别人口中她知道了女人的名字——西林雨。
她没有回答,看着西林的神情似乎并不在意她知道的事情。没错,就在看见西林的那一刻,原本停留在记忆里有意无意被模糊掉的那场车祸似乎渐渐明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