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姬妾有的也是来自书香门第、地方望族,只是机遇差些,未必就比敏王妃的出身差。
谢婉君道:“这倒霉的不止瑾世子,文华阁的谢阁老也一样倒霉,就是听几个不成器的后生议论暗楼的事,一时间心下好奇便说开开眼,他活了一辈子,哪听说那些新鲜玩法,不曾想头回去就……”
江若宁捧着茶盏,只不接话,一副悠哉游哉状。
谢婉君气急,她怎不接话,到底不是跟前长大的,就是与她没感情。
淑妃笑了一下,道:“我娘家三弟、大侄儿也受了连累。真是交友不慎,被他们给拉进去,平白累了自己的声名。”
萧家也是京城名门之一,因着家里出了萧淑妃,就自恃是皇亲国戚,仗着萧淑妃的势可没少干坏事。
江若宁依旧不说话。
还道她们哪有这般好,原来是为这事,是想把她们的父兄、侄儿给捞出来。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皇帝,对于皇帝有何打算,江若宁还真不知道。
小高子进了大殿,“禀公主,德妃娘娘拟了个京城贵女的名单,请公主选定陪读人选,说照着规矩,公主得选两名陪读。九公主的一位陪读要出阁了,得添补一名。十三公主的陪读也要添上,另外还有两位公主的陪读也是要挑的。”
淑妃愤愤地在心里骂开了:德妃这个时候来递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故意坏他们的事。真是做什么都能被她搅局。
江若宁道:“德母妃拟名单了?”
“是皇上让德妃娘娘预备的,德妃娘娘说公主序长,当由你选挑。”
外头一声高呼:“德妃娘娘驾到!”
谢婉君、敏王妃与江若宁齐齐起身。
见罢了礼,德妃浅笑道:“凤歌,今儿可真是大喜啊!皇上要给四皇子、六公主赐婚!你们几个待字闺中的姐妹也要添补陪读,这是本宫忙乎了好些日子才定下的贵族小姐名单,你且挑一个。”
淑妃讷讷地立在一侧,为甚德妃知晓的事,她竟不知道。
自打七皇子慕容琢领了皇差,三司会审红楼案,德妃与她之间就调了个儿,德妃代理六宫、淑妃协理。近来,皇帝更是常去德妃所居的永和宫留宿,便是七皇子入宫也常在养性殿留膳。
江若宁接过了名簿:“德母妃,我对京城贵女不熟,要不你与我举荐三两个,我从中挑一个。”
谢婉君想着:凤歌得宠,这陪读小姐无论于将来的姻缘有益,就算不能嫁入皇家,配一个名门世家还是能成的。她轻咳一声,示意江若宁问她。
江若宁热情地拉着德妃的衣袖:“德母妃……”半是撒娇,半是讨好。
德妃粲然一笑,轻声道:“京城几大世家皆有合宜的适龄姑娘。温学士家的嫡长女令姝,十月满十五,举止得体;名门杨家三房的嫡女杨知画,八月满十六,尚未议亲,家里得宠,要多留两年;再一个,谢家五房左春坊谢大人的嫡女谢千诗,今年腊月及笄。”
江若宁听到这三个名字,个个想来都是好的。“就选温学士家的姑娘令姝罢。”
谢婉君巴巴地瞧着德妃手里的名簿,似要瞧看里面都有些
“西偏殿都拾掇好了?”
小高子道:“碧嬷嬷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西偏殿原就是照着公主陪读的屋子布置的,两位姑娘搬过来正好可以住上。”
“甚好!若需要什么,使人与我身边的嬷嬷说一声。”
江若宁笑着问道:“德母妃,七哥哥的婚事还没定么?”
“上头还有位五皇子呢。”
敏王妃此刻亦对四皇子、六公主的婚事好奇,欠身道:“请问德妃娘娘,四皇子定的是哪家的闺秀?六公主招了何人为驸马?”
德妃道:“文渊阁已拟定旨意。四皇子定的是吏部姚公衡大人的嫡长女为正妃。六公主的驸马乃是刑部关霆大人的嫡侄关飞扬,这可是京城书院里出名的大才子,容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上届乡试是河南一带的解元。”
四皇子的广平王妃是地方籍望族大臣之女,而六公主的驸马是寒门出身的才子。
难道……
京城的局势当真要变了。
德妃道:“明儿一早就要传旨,这两家的小姐、公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
好个屁!
淑妃立马想到自己的儿子,四皇子、六公主赐婚了,她的五皇子怕也不远。
她的儿子如果娶不上谢千语……
现在的谢阁老嫡孙女谢千语可配不上她儿子。
谢阁老看似满腹才学,内里却是一肚子龌龊念头,枉读圣贤书,谢家被这红楼案一闹,哪里还有早前的声望与地位。谢家的谢阁老、肃毅伯可都还关押在大牢里呢,就算与红楼案无关,可这逛楼子大手笔花钱却是事实。
淑妃在心下转了一圈,仍旧希望五皇子能娶萧家姑娘为妻,这样也可保萧家继续是皇亲国戚。
☆、248 风起
德妃暖声对江若宁道:“凤歌,读书虽重要,身子健康更为重要。本宫还要去贤妃那儿,你这里定了薛学士家的薛玉兰,温学士家的温令姝。不再改了?”
谢婉君不等江若宁说话,忙道:“将薛玉兰换作谢千语如何?”
江若宁道:“我已与薛先生都说过了,若再改,岂不被人说成是朝令夕改。德母妃,就她们二人,一个了晓民间疾苦,字写得好;一个琴棋皆通,我最是喜欢的。”
德妃携着宫人离去。
谢婉君正待说话,江若宁欠身道:“淑妃娘娘,凤歌今日乏了,恭送娘娘!送容王妃、送敏王妃!”
这是变相的逐客!
淑妃哪好意思与一个晚辈求情,摆明了江若宁是不想插手,当即愤然转身,山野长大的就是扶不上墙,敏王妃送了些礼物就迷住眼了。
江若宁见三人出门,伸手拦住敏王妃的身边嬷嬷:“你告诉敏王妃,让她回家等候消息。劝她莫要太过忧心,若是瑾世子回家见她消瘦定难心安。”
嬷嬷欠身道:“有劳公主费心。”
碧嬷嬷待众人走远,低声道:“公主,红楼案震动朝野,谢家、温家都不敢在朝堂上求情。”
江若宁道:“嬷嬷宽心,我知道分寸。”
她脑子进水了,才去掺合朝政。
她是公主,还是避开的好。
这件案子闹得大,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也会大刀阔斧地拿几家杀鸡儆猴。
朝堂病了!这是她告诉皇帝,以皇帝那样的明君,又怎会看不出问题来。红楼案只是一个导火索,也给了皇帝一个处罚的名目,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
京城谢氏,乃是大燕第一学士世家,从第一代肃毅伯至今已有近十代,也算是文臣世家,便是在几朝皇子夺嫡中也能保持中立。也使谢氏平安繁衍至今。
温家是大燕第一武将世家。是温太后的娘家,一门两爵位,更是大燕唯一的异姓王。军功卓著。
就是这样的两大世族,家里都有人在暗楼玩乐,更被大理寺、刑部抓了个正着,可谓脸面尽失。尤其是谢家历经十代的清名这一次尽要毁于谢阁老谢立端之手。
碧嬷嬷道:“那日池伦在朝堂替儿子争辩一句:池焘是被人拉去暗楼的,这是头回。立时就引来寒门大臣一派的人围攻弹劾。更有人说账簿上面记载,从三年前到现在,池焘每月都要去一趟暗楼,一次十万两。而打赏姑娘的赏银少则五万两,多则高达八十万两,三年就花费了近千万两银子……”
皇上一怒之下。喝斥池伦:“几年前,奉天府大旱。朕从国库剥银六百万两,要池家捐银,你捐了多少?三百两?我堂堂大燕百姓,还不如你儿子去暗楼玩乐一次。池伦,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皇帝的气未消,之后又下旨剥夺池家爵位,令池伦闭关思过,禁足反省三月,三月内更不得参朝议政,言道“子不教,父之过。”
沉默数年的寒门大臣们此刻终于有翻身的机会,谁要是在红楼案上出风头,抓住谁就是弹劾一番,个个还说得言正义辞,更有几个年轻的大臣,指桑骂槐地蹦跶得极高,“什么权贵门阀,仗着是皇亲国戚,个个行事荒唐。他哪来如此巨额的银钱,还不是自仗身份收刮来的民脂民膏!”
于是乎,在几个寒门大臣的连番请奏下,要求皇帝彻查池家的家业,彻查池焘这些银钱的来源。
权贵门阀自是不应。
可以武带头的温鹏远不吱声,忠武候秦承嗣也不说话,他们代表了武将的立场,这两家都是保皇派,是皇帝最倚重的人,见他们不搭话,其他武官便以这二家马首是瞻,也保持沉默,反正此次,被牵连的文臣最多,武将也不可三两人。
偏生,东军都督宋越跳出来了,直说“这案子还未审理出结果,你们怎就给池焘栽了一个罪名?”
这下不得了,几个寒门大臣开始围攻宋越,尤其是关霆,更是掏出一本账簿直接把宋越父子去暗楼的秘密给挖出来。
满朝骇然,没想到关霆手里有账簿,他们以为账簿和名簿都在皇帝手里,哪想到关霆也有,但凡去过暗楼的人再不敢动,谁敢说话,你一说,就成了与池伦父子是一伙的,也是去过暗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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