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自扫门前雪,还是闭嘴的好。
皇帝为甚突然重用关霆,因刑部尚书未能知晓红楼案,直接降刑部尚书为右侍郎,破格升擢关霆为刑部尚书,现在的关霆还真了不得,镇日上窜下跳,一心想借这件案子扬眉吐气,当然,他有正气,但他更是视权贵门阀、名门世家为仇。
异地籍望族大臣这些年被朝堂权贵门阀所排挤,一来,因为他们原就出身高贵;二来,他们也是有才学的,与京城世族相比并不弱,只不过不是京城人就受到打压。如今,有江南系、鲁晋系等,但为了青云直上,也配合着寒门大臣一起对付京城权贵门阀。
他们有家族、有势力,但是去一次暗楼便要花销几十万两银子,他们着实舍不得,但也是有人去过一回、两回的,却不敢去得多了,去得多了没这银子。
早朝又在闹哄哄着结束了。
皇帝看着如此热闹的朝堂,心下觉得很痛快。
权贵门阀与他为难,他便还回去,敢吞百姓的银钱,朕便让你们吐出来。
议政殿外,温鹏远兄弟夹杂在人群里,不紧不慢地走着。
温志远大声道:“大哥,幸亏你叮嘱过我,否则我今儿忍不住就要说几句,还好……”如果他说话,那些寒门大臣就跟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尤其是关霆这厮成了当朝重臣,还是刑部尚书后,在他眼里看谁都有问题。
自打皇帝将六公主与关飞扬赐婚后,这关霆跟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自认与皇帝做了亲家,更应该帮着皇帝办差,恨不得帮着皇帝把所有贪赃枉法的官员都一举清除干净。
温修远轻舒一口气,“我们安分守己做好份内事。”
忠武候世子秦通走了过来,不解地道:“近来的朝堂好生热闹。谢阁老等人被关到大牢已好些日子,皇上怎不下令放人?”他看着温修远,“温老四,你乃天子近臣,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
温修远道:“圣心难测,岂是我这一介文人能瞧懂的。”
秦通也看不懂,但老候爷秦承嗣下了令“这些日子,你就盯着温鹏远,他如何做,你跟着学样就行。当然,以不变应万变乃是上上之策。皇上这是要整顿朝堂,收拾权贵门阀了,这些个名门世家,早就不是最初了……”
秦通问道:“父亲的意思是赞同皇上收拾京城世家?”
“谢家桃李满天下,文人有大半都是谢家门生,剩下一小半又有大半是杨家门生。长久以往如何能成?太上皇仁慈,皇上是明君,心无妒意,但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也会下得狠手。”彼时,秦承嗣摇了摇头,“谢家已现败象!在谢家将两位嫡女许入温氏、容王府时便已呈败局。”
秦通挠着头皮,越发看不懂了。“还请父亲赐教!”
“谢家早前只一个永乐皇后还不是谢家人,而是谢家的外甥女。到了现下,谢家万字辈里,两位姑娘一个许入天下第一武将世家为嫡妻,另一个更是嫁给容王为正妃。谢家以为是皇亲国戚便可以放松约束。谢阁老不去青\楼,却独爱进暗楼。从暗楼里传出消息,谢阁老可是爱玩幼女的……”
到时候,一旦暗楼的管事、大东家招供,说这些幼女是给谢阁老预备的,谢家二百多年的清誉,谢氏的名声皆会毁于一旦。
“谢家之败,且看谢家嫡女的行事,一看镇北王妃,明知长子有错,还纵之任之,令温氏蒙羞,娶风月女子为妻,成为京城笑话。二看容王妃,虽出身名门,却因算命先生之言抛弃亲女,莫名怨恨亲生女儿,着实荒谬。
晓耻,这亦是我阻你三弟娶谢千语为妻之故。这女子就不能被人捧,一旦捧,就易傲慢自负、不晓天高地厚,更忘人之本性。容王妃便是如此,年轻之时,名冠京师,才貌双绝,得嫁容王为正妃,****防备,时时小心,生怕容王恋上他人,连生三女,又恐被太后赐美人予容王,更失本性。后,产下儿子患有心疾,就怨恨到亲生女儿身上,如此种种,让人匪夷所思。”
晓耻,忠武候世子的名字,秦承嗣取的名字,“人先知耻,后方晓惜荣。”
秦晓耻惊道:“祖父,京城人都说凤歌公主克母克兄,是她克得……”
秦通打断儿子的话,喝斥道:“这等荒谬之言你怎能信得。”
秦承嗣道:“任何事总有由来,那亦是讨好容王妃之人故意传播开的。你先看谢家祖孙几代,便能知晓其端倪。”
秦晓耻经祖父一点:谢阁老是容王妃亲父,他有心疾,据说谢阁老的亲娘患有胸口疼的毛病,这心疾说白了就是胸口疼。之后,又有容王妃患有此疾,再是琅世子……
“祖父,谢家人有族病。当初你不允三弟娶谢家女也是这原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秦家嫡出子孙生出来就是个病殃子,且极有可能成为族病,这怎使得。祖父不怕后嗣子孙个个如何荣华富贵,但也得保他们身体健康。”
☆、249 说项
秦晓耻恍然大悟,原来京城流传的人言不可信,而容王妃更是恨错了人,她真正应该恨的是她自己,更是谢家,这可是谢家流传下的族病,或者说是容王妃祖母带入谢家的,旁的谢氏族人并没有,也只谢阁老这一脉有这怪病。
“孙儿曾听人言道,琅世子的良药便是容王妃的妹妹从婆家江南寻得,听闻容王妃的妹妹所出两子,个个皆有心疾。”
秦通道:“这心疾倒也奇怪,男传女,女传男。”
不仅是代代相传,而且男传女时,女子的心疾明显,儿子的心疾只是隐形的,若儿子再生子即有可能显现出来。
秦承嗣道:“病这东西,就如人的相貌一般,有时候也是一种印记。这是他谢家之事,今日我们祖孙三代讲过便罢,不必外传。”
一旦传出去,这京城人就爱咬舌,但凡芝麻大的事,一经传开就能变成西瓜大的事。若他人知晓,谢家人落有世代相传的族病,只怕有好女儿的不愿许予谢家,而有好儿子的更不愿娶谢氏女为妻。
谢家有祖病,秦家是万不会与谢家联姻,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后代子孙落下这么个病。
秦承嗣道:“通儿,你跟紧镇北王府的步伐,但又不能让人瞧出,我们秦家只需静观事态。当年的温玉堂怕是想不到,他最得意的儿子温修远堕落如此,唉,温家四房算是到头了。”
“可儿子瞧着,温鹏远兄弟也在设法营救他们父子。”
“温鹏远想救人,你别忘了,温家还有一个老夫人梁氏在,在雍和年间时。便是太后、太上皇都曾夸赞,温玉堂一生得意有二:一,立身正,行事端,忠心为国;二,娶妻梁氏,乃是真正的明理贤妇。温老夫人见地不凡。年轻时能代温玉堂打得族务教导儿女。年迈之时,又岂会看不明白朝廷方向。
温鹏远想请温老夫人去畅园行宫求太后,让皇上放了温修远。你可知道温老夫人是如何回答的?”
“儿子愿闻其详。”
秦承嗣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早年在战场负过伤,更多时候是坐在轮椅上,即便是夏天。膝上也搭着一条薄衾。他神色俱严,扫过儿子。又看着长孙,语重心长地道:“梁氏道‘若为此等小事求情,我温家就承了一次圣恩。他日若有大事便再难开口。此次四房修远蒙羞,乃是他自取其辱。声名受损的又岂止我温氏一家,就让皇上照例发落。他人受得,我温家就更受得。先知辱。后知惜名;若不知耻,温氏便要真的没落。’”
秦承嗣又道:“我忠武候秦氏。在天乾年间先辱后荣,几经沉浮,因慈荣圣皇后之故,也是皇亲国戚。但我秦氏乃是大燕皇家的臣子,只忠皇帝一人,忠于大燕朝廷,不介皇子争斗,不介臣子党派之争,唯有此,才可保一族平安。”
秦通父子揖手道:“儿子(孙儿)谨遵祖训!”
秦承嗣道:“通儿、晓耻,拘着家中子弟在家读书。”
“是。”
他教导一番儿孙,方令孙儿推回房中歇息。
朝堂因红楼案这趟浑水,他们秦家不趟。
就连温家老夫人都拿定主意,要给她的四儿子一点苦头吃,宁可儿子吃苦,也不愿开口求太后相助,可见温家这一次是要给自己的子孙一个教训。一个没有远虑的家族,离覆灭就不远了。
*
养性殿。
江若宁与皇帝坐在膳案前。
皇帝指着一道道地菜肴“这两道是贤妃爱吃的,赏赐罢。”“这三道菜是德妃爱吃的,赏!”“这是宁嫔爱吃的,赏!”
做皇帝可真不易,将自己嫔妃喜爱了晓得如此清楚。又或是,这些菜不是她们所爱,只因是皇帝赏赐不喜也要喜欢。
江若宁像母鸡护着小鸡似地,将自己爱吃的三道菜移到跟前,“这是儿臣爱吃的,父皇可不能抢。”
皇帝瞄了一下,都是些清淡的素菜,难不成这孩子在民间吃了太多苦,竟不吃肉食了?“这桌上的膳食多的是,瑷儿怎只吃素菜。”
“儿臣近来在减肥。”
皇帝打量着江若宁,“姑娘家还是珠圆玉润的好。瑷儿一点也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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