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低声道:“那个佩饰甚为重要,决不能落在旁人手里。我想,伉公子府里只有几个护持,咱们不如趁晚上去···拿回来”
话说得好听,趁晚上拿,那不就是去偷?
东城翻了个白眼儿:“有光明正大的法子么?给了人再要回来就已经够寒酸了,还偷!”
“要是有其他法子,我也不愿意这样做”远山苦巴巴道“你们不知道,谢小娘子很是狡猾”说到这里,肃下脸来“要是拿多些银钱去换,她就会知道这东西贵重,到时候说不定又捣鼓出来什么事”
这话也对,碰到这种情形,任谁都会多想。看来除了偷,好像真没有合适的法子。
东城拎着刀站起来,低声道:“真要去,不能惊动伉公子府里任何一个人,不然的话···”
意思很明白,同意这个计策,但是要准备充分,不能给主子留话柄惹麻烦。
“知道知道”远山点头“我先查查伉公子府里到底几个护持,再摸清楚谢小娘子的居处,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拿回来就是”
大方向定下来,远山松了口气,催促东城日晚两个人:“快走罢,恐怕一会儿公子要用人,我趁黑去那边转转”说着话,翻出衣包,三两下换上墨色短衣。
凤台抖手扔了条布帕出来:“遮上,别让人认出来”
踩点查探这种事,四个人相当熟悉。
先在巷子里探好撤退的路线,后半夜的时候,远山进了王宅。
谢姜住的院子紧邻外厅,在正院的前头,这个位置,一般都是外院男子留宿的贵宾区,而世族大家的客院,通常安排在宅子两侧,这人怎么也想不到,崔氏会安排外甥女住中间。
趁着天黑,远山将两侧的院落屋舍探了一遍,返回来又看了王馥住的院子,仍然是没有找到谢姜的住处。
左右瞄了几眼,远山闪身返回主院。
崔氏住的正房后头还有一排屋舍,夜色里看去,木廊石阶,收拾的十分整齐。远山悄没声的潜到窗棂下,刚抬了手,屋子里“啪”的一声,旋既烛光透了出来,有妇人嘟哝道:“蓝瓶···金盏,快些起来烧水”
悉悉萦萦一阵响动,仿佛是穿衣着履的声音。
远山纵身上了房顶。
“快些,夫人今天出远门。魏紫…去叫阿木准备马车,金盏…到外院看看几个护持起榻了么?”
“车辆昨晚上就备下了”···
“嬷嬷,夫人昨天让谢娘子的丫头做酥饼,我去拿罢,哎?昨儿个放在案桌上的匣子呢,谁见了?”
几个仆妇丫头好似起了榻,“哗啦”洗漱声,“吱嘎”开门声,片刻,整个宅子便亮起了火把。
王家就一个人可称谢娘子,远山全然没有在意满宅子火把光乱晃,瞄着有个丫头拎着木匣子出院门,便蹑脚跟在后头。
穿过一条巷道,刚拐过弯,一个仆妇陡然尖叫道:“后宛怎么会有男子?金盏,谁跟在你后头?”
宽阔的石板道上,四五个仆妇抬了顶轿子迎面而来,举火把的仆妇指着金盏身后,声音发颤:“那边···好像是个男子…”
糟了,被人发现了,远山来不及细想,纵身翻进右侧的石墙内。
“咦?人呢···”···“这边是高墙那边是大屋,哪里有人?巷子一眼看得到头,你是做梦的罢”···
“刚刚这个丫头身后跟了个黑衣男子,一晃···”
“晃甚么晃!快走罢,莫要一惊一咋的,夫人等着出门,快抬了轿子去正院”
人声渐渐远了。
缓缓吁了口气,远山这才扫眼打量四处,微微星光中,可见十几步外便是开满黄花的土坡,再远处…影影绰绰大片树林,墙这边显然是个花园。
这个时节,极少有人逛园子,土坡紧挨着石墙,上面半人高的花丛既可以藏人,更便于观察墙外的院子,远山拔腿儿上了土坡。
青灰的天际渐渐泛了白。
渐亮的晨曦中,远山看到…韩嬷嬷进了外院后面的正房。
这个时辰,一般都是丫头仆妇叫主子起榻,或为主子准备洗漱之物,只不过韩嬷嬷到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外院男子住的地方,里头住的是不是谢姜,只有等亲眼见过才能确定。
这一等,便等到天光大亮。
韩嬷嬷进去便没有出屋,过了半刻,寒塘北斗两个小丫头,忙忙往屋里端水上饭,不一会儿王馥又溜溜达达进了院子,远山已确定屋子里头是谢姜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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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王馥套话
这一晚,藤花巷子里,狗吠了半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姜便坐了起来,北斗打着呵欠走进寝房,惊讶道:“娘子,今儿个怎么起得这样早?”
昨天回来没有去见崔氏,谢姜便想着早起去正院见礼,再者更挂心王馥那头儿,是不是从九公子的随持嘴里套了什么话,往常小姑娘总是跟着崔氏在正院用早饭,现在去,说不定正好可以见到。
谢姜自己穿了外裳,吩咐北斗:“等下我要去正院,赶紧端水洗漱罢”
“去正院干什么,昨天嬷嬷没有跟娘子说么?”说到这里,北斗忍不住打个呵欠,含浑道“昨天姨夫人让玉京回来捎话,说她有些事儿需要出城,说不得两三天之后才能回府,让娘子歇一歇”
这人说个话也不好好说,左一个呵欠右一个呵欠,谢姜皱起了眉头,疑惑道:“昨天夜里睡得晚么,瞧你,眼都睁不开似的?”
“娘子睡得沉”北斗拍拍脸,勉强睁大眼睛道“昨天夜里,邻舍家的狗像疯了一样,汪汪叫了半夜,它一叫,巷子里的大狗小猫都乱汪汪,哎呀···困死奴婢了”
“想是邻舍那家人,有什么事罢”谢姜没有多想,自己弯腰提上鞋履,又抻手从妆匣子里摸出根玉簪递给了北斗,细声道“给···既然姨母有事,今个不出门了,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好”
出谢府的时候,二夫人将自己的头饰衣饰,几乎都给了谢姜,过来舞阳这边儿后,崔氏又添了好些,如今妆匣里满满的璎珞珠玉,偏谢姜嫌沉甸甸压的慌,总是拣轻省的戴。
北斗接过簪子叼在嘴里,拿着玉梳将头发通顺,熟练挽了双螺鬓出来,又拿羊脂玉的莲花簪子往上一插,左右看看,满意道:“娘子的头发乌黑发亮,再素的颜色也好看”
两个人在屋子里咭咭咕咕,只顾着说话,不妨韩嬷嬷掀起珠帘,让过身后端水的玉京,接话道:“昨天晚上,姨夫人让寒塘准备了几匣酥饼,要早起路上用”说了这些,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又道“这个时候,只怕姨夫人早就出了城了”
掌家大妇,对内打理奴仆家宅,对外经管田产支出还有商户铺子,真要出门几天,显然是常事。
玉京扯开大巾帕围在谢姜脖子上“娘子,赶紧洗漱罢,刚才王娘子,让她院子里的丫头过来传话,说今早上到这里用饭,要娘子捡她爱吃的准备”
正要找她,小姑娘就来了,谢姜心里暗暗好笑,恐怕这人也是憋不住,想说说昨天的情形。
这边收拾妥当摆上饭菜,王稪果然进了屋子,大咧咧往桌子边一坐,便摆手道:“你们忙去罢,这里不用人服持”
这人过来一个丫头没带,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直盯着谢姜看,显然是想让韩嬷嬷与北斗寒塘四个人出去,她好说点什么。
玉京寒塘就像没有注意,挟菜的仍然捏着筷子,拿勺舀粥的···还是端了碗,韩嬷嬷却抬头看了眼谢姜。
谢姜细声道:“你们先下去罢”
四个人这才放下手里的巾帕碗筷,悄声退了下去,谢姜挟了块白饼递给王馥,开口问:“什么话这样迫不及待,进来就撵人,说罢”
“你还知道问问?”王馥咬口饼,含糊道“昨天九公子的那个护从,不是送我下山么,我便趁机问他,锦琇公子喜不喜欢美姬”
谢姜有点发懵,这话问的…好像不咋好回答。
九公子的随持若是答了喜欢,显然暗示主子好女色,若是答案否定,一个成年男子不喜欢美人儿,除了有问题还是有问题。
难道直肠子小姑娘···也学会了说话多拐几个弯子,给人下套儿挖坑么?
“他怎么说?”谢姜一时两眼发亮。
“他什么也没有说”王馥又咬口白饼,恨恨嚼了几嚼,顾不得咽下去,嘟囔道“我又问他,传闻说嫡九公子养了许多俊秀小郎…”
谢姜刚舀了勺粥送进嘴巴,听见这句,差点绷不住喷出来“你真这么问他?”
“对呀,他不答话,我只好直接一些”王馥颇感委屈,撅了小嘴儿道“就没见过比主子还拽的仆从,我就直接问,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儿”
这次谢姜没有插话。
“他说…”说了这些,王馥突然换了一付鄙夷的表情,两眼斜视着谢姜,凉凉道“王娘子也说是传闻,传闻怎么可信?”
这人真是有才!
“记得九公子叫他凤台,是罢,他没有问你什么话么?”这么有才的人会饶过王馥?谢姜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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