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玄华端着鸡汤而来,听闻此言,心中甚是复杂。
认下本该属于宋文倾的罪过,她却始终不肯承认对宋文倾斩不断的感情。宋文倾放不下的是皇位,她放不下的又何其多。
“我不恨你……我不恨你……”
放声大哭,薛彦彤似要将这些日子的担忧和害怕都给哭尽。
恨吗?她不恨。她只怕,怕楚慈最终不要她,怕楚慈最后还是选择宋文倾,怕自已再也不能和楚慈在一起。
如今在楚慈有力的臂膀之间,薛彦彤哭得用力,却也哭得尽兴。
小熊猫被薛彦彤的哭声给吓着了,嘴一张,便也跟着哭了起来。小福子忙将小熊猫送到二人之间,楚慈一手搂着薛彦彤,一手摸着小熊猫稚嫩的面容,“我们都没事,真好。”
相爱相杀:二嫁绝境恨意生 0514: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
高顺帝这一昏倒,竟是三日未醒。
太子造反,死于暴乱。方、李两家联手弑君,自当株连九族。可高顺帝未醒,相关人等自是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寝宫外,沈务求见。正给高顺帝上药的楚慈点头召见,来人恭敬行礼,“禀娘娘,岑千户求见。”
给高顺帝裹着手臂,楚慈沉声道,“宣!”
岑子悠一入殿内,先是行礼请安,再道,“娘娘,良公子领江湖人士救驾有功,有功之士,当如何安排?”
“暂且安顿在京中,待皇上醒后再行封赏。”起身,迎上岑子悠目光,楚慈虚扶道,“岑大人不必多礼,岑大人救驾有功,我不过是宫中妃嫔,如何能受此大礼!”
“娘娘过谦了。”岑子悠清亮的眸子看向楚慈,眸中光芒毫不掩饰,“若非娘娘有先见之明,提前请良公子做了安排,如何能破太子逼宫之举?若非成怀带兵埋伏城中,数万大军如何能成那瓮中之鳖?”
这丫头总能给人惊喜!
岑子悠再次遗憾,她心中再无位置给旁人立足。宋文倾占据了她的所有爱恨,旁人是如何也挤不开那人,亦是无法在她心中留下痕迹。
“岑大人说笑了。”楚慈浅浅一笑,回头看向床上未醒之人,“皇上三日未醒,我心甚忧。御医束手无策,不知岑大人可否相看一二?”
岑子悠起身欲上前,一人却似鬼魅一般挡在床前。看向那人,楚慈无奈说道:“霍则,你还不信我?若我要害皇上,又为何要救他?”
可你所作所为,并不似说的那般干净!
霍则冰冷的目光看向楚慈,楚慈又是一叹,“岑大人医术过人,何不让他试试?有你守着,我们还能杀了皇上不成?”
楚慈之言有理,霍则便也退步。岑子悠上前诊脉,眉头时裹时舒,最后退开说道:“皇上伤重失血,且伤了肺腑,又因赶路不曾好生养伤,这才亏了身子。想来好生调理些日子,不日便醒。只是醒了之后还需修身养性,切莫再受劳累。”
霍则细细品着岑子悠之言,确定无旁意,这才放岑子悠离去。
楚慈坐回床前,看着床上面无血色之人,眸中是一抹无人可查的笑意。
掀了被子,当她缓缓拆着腰腹之布时,睫毛微闪。
高顺帝醒来,已是第七日。
第一眼,便瞧见了趴在床边睡着的人。只不过一个转首的动作,床边的人便睁了眼。
面色有些灰暗,眼帘下方亦是布着厚重的青色。当对上他眸光之时,她稍显迷糊的眸子瞬亮,“皇上,你醒了!”
她的惊喜溢于言表,那满眼的欢喜令高顺帝有些恍惚。
好似一切都回到了避暑之前,她在御书房相伴的那些日子。
那些日子,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惬意,却也最不想深陷的日子。
“皇上,您总算是醒了。”池顾欢喜得涕泪纵横,跪倒在龙床前,哭声说道:“奴才,奴才真是欢喜得很。”
“你……”高顺帝目光始终锁着楚慈,开口说话,却是喉咙干涩,难道一句全话。
楚慈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扶着高顺帝靠在肩头,喂着他将一杯水缓缓饮尽。
“皇上睡了整整七日,可真是吓着我了。”楚慈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好在皇上受上天庇护,过了这一劫。”
饮了水,喉咙舒服了许多。高顺帝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二人呼吸交缠之下,他问道:“朕当拿你如何是好?”
楚慈一笑倾城,眸光潋滟,“只愿能伴着皇上,受皇上一世庇护。”
直到楚慈离了寝宫,高顺帝这才回过神来。闭目想了许久,将霍则叫到跟前,“务必寻到邰正源下落。”
霍则点头去安排,高顺帝又将池顾唤到跟前,低声说道:“不要告诉她,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
楚慈,就这样吧!你予我虚情,我亦予你假意。既然你能给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我又何必吝啬。
池顾惶恐看向高顺帝,却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点了头,“奴才明白了。”
高顺帝一醒,自是雷厉风行处置了造反一众。当斩者斩,牵连者或打入奴籍,若流放北寒之地。
太子一党落败,宋文倾自然也是不能放过的。可是,就在这时,宋文倾展示出了他非凡的本事。
好不容易清洗干净的朝堂,却突然冒出一股五皇子之势。将五皇子救驾功绩以折相呈,就连穆言和东明修亦受到了追捧。
看着桌上折子,高顺帝忽而一笑,“朕早便说过,他就是那盘旋在暗处的蛇!”
哪怕楚慈不承认,却也改变不了她竭力相护宋文倾的事实。而宋文倾哪怕是难以抉择,却也否认不了他为楚慈还债的举动。
高顺帝沉默许久,池顾终是接道,“不管如何说,五皇子放不下皇位,楚妃放不下的也在皇上手中。”
“可不是么。”嘲讽一笑,高顺帝抬笔一挥,平静说道:“便看看这北瑶的江山,到底在谁的算计之中!”
穆言与东明修背叛在前,本当一并受罚。可宋文倾一计使出,这二人便又成了功臣,重握兵权。
数十道圣旨写成,除却行赏之外,便是赐婚。
穆言终是如愿所偿,得了圣旨八抬大轿将心上人迎娶过门。东明修再得兵权,做回那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将军上阵杀敌。
离京那一日,东明修与宋文倾说道:“你赢了,赢在雕虫小技。不可否认,只有在军中我才是活着的。可你为了替她还债,却将彼此逼向了绝路,也委实可笑。”
宋文倾目光看向远处竹林,冷然说道:“我不欠你,她也不欠你了。往后如何,谁也预测不得。你不该活在这些算计之中,还是去你该去的战场,活出你的人生。”
东明修缄默不语,目光却是频频看向城门的方向。
“她不会来的,你不必等她了。她如今的心思,当是都在父皇身上吧。”苦涩一笑,宋文倾难得在东明修面前表现出他的失落,“或许,我一开始便是错了。”
并非不该执着于皇位,是不该在执着的时候一次次骗她。
“呵。”东明修这一笑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翻身上马,与宋文倾说道:“烦请五皇子替我带句话,绮琴也撑不过多少日子了,看在当初还算有些恩情的份上,能否给绮琴一个痛快?”
当南易将话带给楚慈时,楚慈正在给高顺帝熬药。
炉子里炭火甚旺,药汁在罐中‘咕噜咕噜’冒着泡,苦涩的药味在檐下散开。
楚慈轻轻的扇着火,目光不移说道:“给她停药罢。”
停药,是断了白绮琴续命之物,却也是不再折磨那人。
当形销骨立之人费力的朝上空伸出手,嘴角含笑道出一句‘黎睿,你终于来了’含笑而终之时,心事重重的穆诚正执杯而饮,好似如何也想不明白楚慈为何不借着这机会离开?
冬日寒冷,烈酒入喉,体内就似被烈酒所燃,一股莫名的热意自腹间升起。
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当楚慈取下幕离款款而来之时,穆诚忙丢下手中的酒,急步迎上,“楚慈,你终于来了!”
一早便收到信件,邀他画舫相见,有事相商。有过许多不好的想法,可当他听到楚慈一句‘待时机成熟便离开’之时,欢喜得似个得了糖人儿的孩子。
“楚慈,你终于想明白了。”
或许是饮酒过甚,或许是过于欢喜。当软香入怀,他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怀中之人身子微僵,却是片刻之后顺从迎上。口舌相缠,衣衫渐退,在这燃了炭火的画舫之中,春风泛滥,旖旎动情……
楚慈抱着小熊猫坐在高顺帝床前,轻声说道:“皇上,小熊猫还没取名字呢。”
高顺帝看了一眼她怀中咿呀有声的奶娃娃,若有所指:“宋文旭。”
“宋文旭?”楚慈看向高顺帝,在他微勾嘴角之时,含笑说道:“旭日东升,寓意甚好。”
一颗冉冉升起的小太阳,旁的一切不都被摒弃在外了么?
楚慈笑得越发温和,将小熊猫往前送了送,“皇上不抱抱么?奶娃娃很软,抱在怀里很是让人怜惜。”
从未抱过这般小的娃娃,当楚慈将奶娃送来之时,高顺帝有些手足无措。
“皇上莫怕,他不重,也不会摔着的。”楚慈好笑的看着高顺帝。想来,小熊猫是众多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在襁褓之中被他抱过的吧?
当那小小软软的娃娃抱在怀中之时,高顺帝心中道不出是何感觉。
似新奇,似恼怒。新奇于这么小的身子竟是有着奇怪的力量让人不能丢开,也恼怒于楚慈擅自作主,竟让他一国之君抱这种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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