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顾脑中转了一圈,说道:“自打二皇子罪行败露以来,太子便是这般安份。看起来,是怕受到无妄之灾。”
“是啊,怕受到无妄之灾!”匕首狠狠的放到桌上,高顺帝站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
“文浩在京中惴惴不安,便起了杀朕之心。朕查到文之头上了,他便做得这般无用,只为表现出‘恐受无妄之灾’的表象。他来了南湾便与楚月陌有了夫妻之实,不过是急着将那女人握在手中,以便回京让方正杰那个表面中立的老狐狸助他一臂之力!”
池顾一听此言,便是慌忙垂首,不敢再言。
“他一见朕对楚月慈有了赞许,便将目光转向了楚月慈!早上才与他说了那些话,他便迫不及待的将楚月陌给送了回去,你说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高顺帝相问,池顾的腰又是弯了几分。
猛一拍桌案,高顺帝怒道:“怎么着?连你也与朕耍起了心思?”
池顾惊骇,忙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圣上息怒!”
池顾叩首请罪,高顺帝便是冷笑连连。
“楚月慈要嫁谁,何时嫁,都是朕说了算的!这些个逆子真当自己有多能耐?以为耍些小把戏就能瞒天过海?真当朕是瞎了还是聋了?”
“圣上……”
“你且看着!文之必然耍尽甜言蜜语,哄得楚月陌回去将那不中用的楚月兰给当枪使!楚月兰不管是心中不甘还是真要当个正室,都会耍尽手段横于楚月慈与文倾之间!”
楚月慈!楚月慈!
念着这个名字,高顺帝便是来回走了几步,想了想,遂问道:“楚月慈回了西沙,邰正源还没有动静?”
“回圣上,邰正源这两日进山采药,尚未归去。”
“继续盯着!朕倒要看看,他将楚月慈丢出来引起了朕的注意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动作!”
池顾应了声是,真心觉得,楚月慈还是嫁给五殿下的好!不然,定会搅起一番动荡……
“你让我跟你学着如何做人,就像你教楚月泽如何两面三刀?让我学你这骗人的本事?”楚慈组装着摇椅,弘伏看着她,冷声问道:“女人都是这般表里不一?”
“大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手上忙活着,楚慈却也抬头扫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尽是嘲讽之时,摇头说道:“当你性命受到威胁之时,在真话和假话之间,只能二选一,你会如何?”
“既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为何一开始不选择说真话?”
他向来做事干净利落,从不屑于这些嘴上的弯弯道道。
楚慈又是摇头,啧啧两声。垂首继续工作时,说道:“那什么,我来猜猜啊。你为岛主效命这么久,功夫这么好。既然接了任务要杀高顺帝,就不可能连人都没伤着就跑了。”
说到刺杀一事,弘伏的面色便难看了两分。
“既然你中毒受伤而遁,还知道如何解毒,就证明你清楚是谁下的毒!他为何要下毒呢?既然能信任你,让你杀高顺帝,就不可能搬石头砸脚!除非你做了什么让他不信任的事!或者说,你在接受任务那一刻,做了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决定,所以,他不得不给你下毒。”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79:大姐来找茬
楚慈的推断完全正确,弘伏看着她的目光便是难以置信。
“好,咱们回到选择的问题上。”见他神色,楚慈笑着说道:“若你在接受任务那一刻没有一点反常,而是在完成任务之后悄无声息做你想做的事。我想,此时你应该已经成功了。”
弘伏看着她含笑模样,手指轻微一动。
楚慈瞧着那人神色变了几变,这才说道:“这就是选择!当徘徊于生死之间时,许多事不愿做,却不得不做。性命受到威胁之时,我们选择最合适的一条路走下去。”
那人沉默,楚慈将最后一个木肖敲紧,说道:“大功告成!”
床被她一分为二,里头装上了能升降的摇椅。摇椅放下之时,上面的板子一盖,又成了床。
床尾和床外的板子往下加了一些,床帘放下之时,瞧不出异样。摇椅放下之时,与两边处于水平线,让人瞧不出异样。
“虽然是做了改装,可这还是床的一部分。里面这摇椅可躺可卧,睡的不舒服了,还能把架在两头的柱子给拆了,来回摇摆。在这里打了个洞,方便的时候就把椅子摇起来,下面放个桶就好。”拿起一根手臂大小的竹筒,楚慈笑眯眯的说道:“尿尿的话,就拿这竹筒罩着,下头接到桶里,安全又干净,完全不用担心脏了床。”
她是真的不想伺候他方便!先且不提他乐不乐意,只要一想到这么伺候一个男人,她家小伍知道了该多憋屈啊!
弘伏没想到她折腾这么久,竟是为了这个!
想说她一句‘多此一举’,却又实在说不出口。因为,这个设计,他很满意!
至少,解了二人的尴尬。
“来,你过来试试。”拉着床单,楚慈将他往里拉着。
楚慈托着他坐上躺椅之后,将撑着两头的柱子给取了,那摇椅便轻轻的上下摆动。
在床上睡了一天,深身都难受。此时躺在上头,轻轻的晃动之间,说不出的舒服。
楚慈瞧他闭目一副享受模样,说道:“兴许呆会儿有人来,你先在下头睡会儿。”
说话间,她将摇椅放平,上头盖上木板。床单被子一铺上,毫无异样。
确定没问题了,楚慈这才下床收拾着屋中碎木头。
听得她来来回回的忙活之后,又去外头煎药了,闭目之人这才睁了眼,看着两方垂下的床帘若有所思。
生死存亡,可凭手上的本事,又何需绞尽脑汁做些不愿做的事?与一些不愿相处的人周旋?
楚慈刚把药倒进碗里,外头便传来拍门声。
将药放到桌上,这才去开门。
院门打开,看着立于门口的人,楚慈笑了笑,说道:“这般晚了,大姐来我这里,可是有事?”
“听闻你受了伤,我不放心,故此过来瞧瞧。
那人领着丫鬟迈步而入,上台阶时,往廊下看了一眼,立身说道:“六妹这是要煎药?你受了伤,这种粗活让下人来就好。”
说罢,看向身后的春蕊,“你去给六小姐煎药。”
春蕊忙应了声是,走到炉前便是动手拿药罐。
楚慈跟在后头,看了那主仆一眼,又扫了一眼院中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堆木头。
既然人家送上门儿来伺候,她也不必客气!
春蕊刚走到炉前,楚慈指着院儿中那堆木头,说道:“煎药也得要柴火,这点柴火是不够的。煎药这种粗活儿我干不了,劈材那种粗活儿也只有你能做了。”
楚月陌正准备迈步进屋,听得这话时,回过身来,凉凉的看着楚慈。
楚慈一副无辜模样,“大姐,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不管如何说,六妹也是楚家小姐,劈柴生火之事,自然是要下人去做的。”说罢,与春蕊说道:“你先去将柴劈了。”
春蕊心中委屈,却也违背不得。
楚月陌当先进了屋,楚慈将放到凳子上的药材麻利的包了起来,拧着就进了屋中。
瞧着楚慈手中的药,楚月陌问道:“不是煎药?怎的都拿进来了?”
当着那人的面,楚慈将药放进了柜里,说道:“方才已将药煎好了。听双去炖鸡汤了,我正愁着如何劈柴烧水,大姐便如及时雨一般出现,眼下我是不愁那堆柴火劈不完了。”
楚月陌清寒的眸子里透出些许恼色,楚慈却似看不懂一般,笑得人畜无害。
那人面色不好,楚慈却是十分自在的端起桌上的药,轻轻的吹了吹,当着楚月陌的面给喝了下去。
她和弘伏用药差不多,这一碗药喝下去,有益无害。
外头劈柴的声音传了进来,楚月陌放在膝盖上的指捏着裙子微微收紧。
视线于屋中扫一圈,瞧着那躺椅时,正了正色,说道:“听说六妹下午在做着椅子?便是这个?”
“正是这东西。”走到椅前,楚慈笑道:“在床上躺的很是难受,我这瞎琢磨一通,就弄了这个东西,休息的时候也有个乐子。”
说话间,坐到椅子上,就那么舒舒服服的摇给楚月陌瞧。
楚月陌打着什么主意来的,楚慈还不太清楚。她只知道,眼下看来,没让春蕊给她煎药,是避开一件麻烦事儿。
心中知道,面上却是笑的人畜无害。
楚月陌瞧着楚慈那副模样,便觉得心中有些发恨。她是如何也想不到,楚慈去了南湾一趟,竟是得了皇上赏识!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皇上极有可能在楚家回京前赐婚。本该死于横祸之人,非但活了下来,还与她这般添堵,她自然不能让楚慈如愿!
所以,她绝不能让楚慈做正妃!就算要嫁给五皇子,也只能是个妾室!
压下诸多思绪,楚月陌说道:“听闻六妹伤的重,我虽不懂医理,却知晓宫中御药房的金疮药无伤不治,故此向太子讨了一些回来。”
说到‘太子’二字时,楚月陌留意着楚慈的神色。
楚慈也不能让她失望,抿了抿嘴,蹙了蹙眉,一副心中窝火的模样。
“春蕾,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六小姐上药?”楚月陌冷声呵斥。
春蕾忙拿出一盒药膏上前。
楚慈看了药膏一眼,说道:“大姐有心了,大姐念及姐妹之情,为我讨来这药,我甚是感激。只不过,我这才上了药,实在不宜此时上药,不然两药相冲,伤口易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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