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出自宫中御药房,如何会腐了伤口?”楚月陌不由的打趣,“难道六妹是怕我这药用不得?”
“不敢。”楚慈勾了勾唇,说道:“此药既然是太子所赠,我如何敢说用不得?说是易腐,主要是我这两日都是用的普通草药,山野贱药如何能与宫中御药相比?故此,我需将伤口清洗了再上药。”
“既然如此,春蕾,去打盆水来给六小姐清洗伤口。”
楚慈看着那人平静模样,便是一声轻笑。
这声笑,引回那人目光,“怎么了?”
“大姐有所不知,清洗伤口,并非用水,而是用药!将药捣碎成汁抹在伤口上,是为洗伤。”
本来只是想简单的给她解释这常识,可是,这人大晚上的找事儿,让她心里头不高兴。
这一不高兴,她便准备让楚月陌也不高兴!
所以,楚慈在那话之后,又说道:“大姐虽是才貌双绝,却是不懂医理。不懂医术药理,对这些自然是不明白的。想来太子以为大姐是明白这些常识,才没与大姐细谈。”
我就说你没常识了!你有本事来咬我啊!
这是今夜楚月陌第二次在楚慈手上吃憋。今夜来此的正事儿尚未提起,便是恼了两次。楚月陌再一次恼火,没能在那晚将这人给杀了!
浅浅一个呼吸,压下心中不喜,楚月陌朝春蕾打了个眼色,她需要冷静冷静。
春蕾会意,视线于屋中扫了一圈,抬手扇着风,说道:“六小姐屋中药味儿可真重,没个丫鬟伺候就是不行,连个开窗户透气的人都没有。”
说话间,将紧闭的帘子扯开,窗户一开,夜风便吹了进来。
楚慈浅浅一笑,并不言语,瞧着春蕾脚下不停朝床而去时,心中一沉。
“哟,这床上味儿可真重啊!难怪六小姐气色这般差,这床上药味儿这般重,如何睡得好?”
一边说着,春蕾掀起了帘子。
掀了帘子,便瞧着床上几床被子甚是凌乱的放着,记着楚月陌的交待,春蕾弯腰提了被子便叠。
楚慈可不觉得,太子能怀疑银面修罗在她房中!既然如此,楚月陌这是唱的哪一出?
“春蕾这丫头向来贴心,瞧瞧,见六妹这被子未叠,便是这般瞧不得了。”
楚月陌掩嘴轻笑,将自家丫鬟的多管闲事说成了乐于助人一般自豪。
楚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道:“大姐说的是。这两日太子必是瞧着了春蕾的伶俐,将来大姐进了太子府,若是春蕾瞧着旁人屋中邋遢而动手收拾,太子也会夸她能者多劳,更会夸大姐训下有方。”
楚慈之言,楚月陌面上阴沉一闪而过。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80:打五十大板!
春蕾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到楚月陌身旁,几分委屈的控诉:“奴婢只是见六小姐床上未整,想着六小姐无人伺候,这才多了事。这都是奴婢没分寸,六小姐何需嘲讽大小姐?”
“你想太多了。”淡漠的摆了摆手,楚慈说道:“我是真心夸你心思剔透。”
春蕾想接话,可这话又不知当如何去接。
楚月陌冷眼看向楚慈。二人对视几秒,楚月陌转开了眼,起身,在屋中缓缓踱步,“六妹如今可是出了名的厉害,我都不知六妹是几时学了医术,又是几时学了那打人的本事?六妹攀上了五皇子,是觉得这楚家便再无人能管束于你?”
一听这话,楚慈就知道了,前奏完了,该唱正曲儿了。
“大姐言重了,长姐如母,我若犯错,自然有爹爹和大姐管束的。”
楚慈之言,那人猛然转身,语气陡然转寒,“既然如此,你在外不顾楚家安危,竟是招惹江湖中人,可曾想过会对楚家不利?你不为楚家着想是为其一,你女扮男装四处招摇,更是与人斗殴生事,不顾楚家名声为二。你身有二罪,该罚不该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慈淡漠的看着楚月陌,总算明白楚月陌今夜是耍的先礼后兵的法子。
先是委屈了丫鬟来伺候,又是送了金疮药来。最后是她不知好歹,楚月陌才开始兴师问罪。
“如此说来,你还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无罪?”
那人愤怒,坐回位上,猛的一拍桌案,“来人,速将爹爹和二小姐、小少爷请来!我倒要瞧瞧,今日这是欲加之罪?还是其罪不可饶?”
守在门外的小厮立马转身去请人。
院儿外的春蕊也不必再砍柴了,甩着发疼的双手走了进来,面上是掩不下的委屈之色。
跟在楚月陌身边,哪儿做过这些粗活儿?今夜她可真是够惨的!
楚慈也是个不怕死的,瞧了春蕊一眼,不轻不重的问道:“柴都劈好了?”
春蕊一愣,看了看楚慈,继而转眼看向楚月陌,就等着楚月陌骂楚慈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楚月陌凉凉的看了楚慈一眼并不言语,楚慈又道,“方才可是大姐说的,这些活儿都是下人做的。如今我院中无下人,既然大姐让你先劈柴,这活儿自然是要干完了才行的。”
“大小姐。”春蕊立马喊了一声。
楚慈眨了眨眼,在楚月陌开口之前笑着说道:“方才大姐不是说规矩吗?怎么到大姐这儿,丫鬟娇滴滴的喊一声儿就成了?要不,妹妹我也这般喊一声,是不是就能不请爹爹?是否就能让我先歇息了?”
说罢,楚慈在那人冰冷的目光之下,软软的喊了一声,“大姐。”
楚月陌觉得脑袋疼!特别是此时楚柯明面色不好的领着楚月泽和楚月兰进来时,楚月陌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楚柯明看了屋中姐妹一眼,只觉得楚家真是没一日安生的!
以往是几个姨娘不消停,如今却是这大女和六女开始了纠纷。
偏生大女有方家作后盾,六女如今有皇上在瞧着,他真是偏向哪一边都不合适。
所以,楚柯明也很头疼!
压着心中不喜,楚柯明坐到椅上,问道:“这么晚了,又是何事?”
楚月陌凉凉的看了楚慈一眼,正待说话,楚慈却是抢先一步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方才大姐说了让春蕊帮我把院儿中的柴都劈了,我这心中正感激着,春蕊便是耍了性子,不干了。我正与大姐耍性子,让那些个丫鬟小厮都去将柴劈了码好呢。”
扯!你就尽管扯!
楚柯明真觉得如今的六女麻烦的很!
挥了挥手,楚柯明说道:“与大小姐一起来的都去将院儿中的柴给劈了。”
“爹爹!”楚月陌冷声一喊。
“月陌,正事要紧。”楚柯明甚是疲惫的说道:“为人当言出必行,既然是你带了人来,说出的话自然是要给办了。你请我来,不是为了劈柴的事儿吧?”
楚月陌只觉得心里头那团火烧的厉害!
凭什么?皇上不过是眼下对楚月慈有几分赏识罢了,爹爹为何就能使唤她的下人去给楚月慈劈柴?
她如今已是太子的人,太子许诺回京便请旨赐婚!到时她可是尊贵的太子妃!一个回不得京的五皇子妃有何忌惮的?
且,楚月慈能不能当上五皇子妃都是两说!
心中恼怒,却也明白不当在此时计较这些!眼下只要能阻止楚月慈嫁作正妃便够了!她偏要楚月兰为正妃!要让那二人在这岛上斗个你死我活!
轻喘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之后,楚月陌转首与春蕊二人说道:“你们都去劈柴。”
“大小姐。”
那二人同声喊着,楚柯明不耐烦的呵斥:“怎么着?大小姐也使唤不动你们了?看来你们也觉得身份尊贵,这楚家是住不下你们了?”
这一骂,两个丫鬟同时跪下道着不敢。楚慈听得心中发笑。
楚柯明这个当爹的也够憋屈的,想要教训女儿,也得这般含沙射影。
就连历代皇帝都忌讳外戚强大,更别提是一般朝臣了。
楚月陌手掌紧了紧,眸光暗沉。
楚月陌带来的人都去劈柴了,楚慈想了想,说道:“小泽,你惯是坐不住的,你去与他们说,劈好了仔细码到檐下,我煎药也省得跑来跑去拿柴了。”
楚月泽自知这样的场合他应付不来,巴不得如此!故此,楚慈一提议,他便朝楚柯明说道:“我觉得六姐说的甚是在理,六姐有伤在身,又没丫鬟伺候着,这些麻烦还是能省则省。”
楚柯明占了念柔,楚慈在外又那般上道,楚柯明自然是满意的。故此,也不管楚月陌找来楚月泽是要耍什么把戏,点头说道:“你去吧。”
“父亲!”楚月陌猛的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楚柯明又是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时辰不早了,有何事你便说。”
楚月陌见自家父亲真是对楚月慈看重了,便是心中发恨,将方才所言罪行给道了出来。
“六妹南湾一行,不论哪一项都犯了楚家家法,按规矩,当打五十大板!”
呵呵哒,原来是要打她啊!
楚慈摸了摸鼻子,一副无辜模样看向楚柯明:“我以为,相较于皇上的态度,我那些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你有太子,我有高顺帝!我倒要瞧瞧,是那儿子压得住人?还是那老子压得住人!
楚柯明正觉得头疼之时,便听得从进门就沉默的楚月兰轻声说道:“大姐所言极是,六妹败坏楚家门风,更是不顾楚家安危招惹了江湖中人,若不罚,难以服众。”
抬眼看去,只见今晚的楚月兰异常恭顺,那人颔首立于一旁,说话之时语气平缓,不带任何的攻击性言语和个人情绪。仿佛只针对楚慈所作所为发表看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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