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秦落衣捉住机会,伸出双手,像个索命的厉鬼。
秦落衣边用呜咽的声音索命,边飘向宋锦雅的床边,雪白的裙裾遮住了那双三寸金莲,再加上她刻意地扭转步姿,看上去竟是如同漂浮一般。
“啊!啊
!”当秦落衣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宋锦雅的内心就被紧紧的攥住了,当她回头看到秦落衣模样的时候,魂魄几乎都要离开肉体而去。
这道身影一袭白衣,青丝凌乱,再加上那凄怨的声音缓缓回荡,有如鬼魅般惊悚骇人,随时会冲上来掐断她的脖子!
宋锦雅被吓得脸色惨白,她平日害人太多,此刻脑内一片混沌,她想不起她刀下哪个屈死的冤魂曾有着这样的模样。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是谁!”宋锦雅冷汗如雨,攥紧被子,不断的朝床榻里边退去。
“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怎么能忘记我是谁,”秦落衣依然用如泣如诉的声音在宋锦雅耳边缥缈的问道,一双纤纤素手,此刻却长出了寸余长的指甲,冲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女子伸去。
“啊!你不要过来!”宋锦雅双手抱头,脸色青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她几近崩溃地尖声叫嚷道:“我不认识你,不是我杀的,我没杀过你!”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不,我没杀过人,我没杀过人,我为什么要杀人,我没杀人!那些人都该死,他们必须死,所有挡我去路的人都得死!不,不我没杀过人!你不是我杀的!”
秦落衣觉得无比讽刺,宋锦雅她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她竟是始终都要将责任推给别人。
既然如此,秦落衣怎肯放过她。忽然一阵大风骤起,将这个屋子远处仅有的一点光芒都吹灭了,秦落衣此时的样子更加恐怖瘆人。
秦落衣在宋锦雅面前飘忽不定,声音低沉,“你,不记得了?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可一点不落的都记得。我甚至能够清晰地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你是怎样让我痛不欲生,甚至生生将我折磨得直至死去。”
宋锦雅捂住耳朵自欺欺人,“不!不是!”
“是!”秦落衣忽然变得歇斯底里,“就是你害死的!你不仅害死了我还害死了好多人!”
宋锦雅的衣衫已经汗涔涔湿漉漉,终于开始呜咽起来,声音也低了下来,“不,我没有。”
“是,就是你!”秦落衣上前一步,“你害死了我女儿,害死了幽草,害死了无数挡住你去路的人!”
“我没有……”宋锦雅声线喑哑,猛然间抬头,“你,你,难道你是玉莹?”
秦落衣又改用缥缈可怕的声音:“对,对,我是玉莹,我就是你害死的玉莹,你还记的我死去时的模样吗?”
忽然,秦落衣将被遮住的脸猛地凑到她面前,表情恐怖:“你是怎样嫉妒我的容貌,怎样在我脸上的脸上捅出一个个窟窿,又是怎样怨毒地活埋了我的女儿,你还记得吗……”
“现在,我从阴曹地府回来,来向你索命了!宋锦雅,你可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她说着,竟是又一次向女子靠近。
“啊!啊!你不要过来!”宋锦雅低头想起玉贵妃死去时的惨状,害怕地止不住的颤抖。她固然喜欢杀人,但若是想到自己被人杀死,便觉得心中刺痛。她还要看着鹤儿登上皇位,她还要等着登上皇后宝座,她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又怎能在此时死去?
“啊……”宋锦雅还未来的及大叫,就被秦落衣掐住了喉咙,余音就这样留在自己腹腔内。
只因秦落衣刚才掉进湖中,又在湿冷的露天下走了很长的路,因此此刻她的双手冰冷,她用如死人般冰冷的双手狠狠的掐住宋锦雅的脖子,宋锦雅近距离的看着她那张恐怖扭曲的脸,终于吓得晕死了过去,她以为她就这样被厉鬼索去了性命。
宋锦雅晕死过去,秦落衣冷嘲一声松开手,宋锦雅全无知觉重重的摔落在床榻之间,发丝凌乱,面容惊惧,衣衫尽湿。
宋锦雅,从今日起,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秦落衣向晕死过去的宋锦雅投去满意嘲讽的一笑,她今夜的目的已然达成,她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不宜恋胜,在此地多做停留。
于是,秦落衣理顺自己毛乱的头发,疾步踏出房门朝向自己住处。一道白影,踩着月光再一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70章 宋锦雅受惊
自那夜秦落衣扮鬼吓得宋锦雅丢魂落魄后,秦落衣顺利返回自己闺阁,在众人眼中依然是一片祥和宁静之色,自不必说。宫中因并未传出任何***乱,因而也无人怀疑秦落衣那夜是否去过何处,做了何事。
然而宋锦雅却在过度的惊吓之余,得了重病褴。
那夜秦落衣放手任她跌落床榻之际,她已是昏迷不醒人事,但她的听觉却在她晕倒之后仍未散去,恍惚间,她似曾听过厉鬼呜咽离去的声音,那厉鬼的模样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在黑暗中依然不曾消退。
于是,宋锦雅也顾不得什么还未到手的权势,顾不得她心心念念的鹤儿,只是颓然倒塌。
秦落衣成功的击垮了宋锦雅那根已被心魔折磨的脆弱不堪的神经,她所杀过的每一个人的冤魂突然间在此刻从四面八方朝她用来,跟她索命。
他们活着的时候,宋锦雅用尽各种办法凌辱折磨杀害他们,现如今,他们已死,在没有任何酷刑对他们有用,他们日日夜夜敲打着宋锦雅的神经。夜晚,无论宋锦雅再狠毒再诡计多端也无计可施鲎。
秦落衣很好的利用了宋锦雅的弱点,如此一来,余下事情也可以按部就班一步步开始施行了。
那夜秦落衣走后,昏迷中的宋锦雅周身抽出不止,脸色发青,唇色枯槁,面如死灰。宋锦雅周身上下源源不断的冒着冷汗,在一团湿漉漉的衣物中,她最后仅存的一丝生气将她自己慢慢蜷缩成一团,用手臂仅仅抱住双腿。
第二日,丫鬟们缓缓而来,发现宋锦雅就保持着如此狼狈诡异的模样。此刻,原本在她们眼中那个高贵非凡雍容华贵、呼风唤雨的锦贵妃侧卧在床榻之上,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人抽干元气的可怜虫。
丫鬟们之所以在次日日上三竿之时才匆匆赶到宋锦雅屋中,原是因为宋锦雅甚至自己在夜深时候午夜梦回之际会被她过去杀过的那些冤魂惊扰,因此怕自己在意识模糊之时会说出其中一二,因此不准丫鬟们在近侧时候自己,因有了这样一幕景象。
丫鬟们手忙脚乱为宋锦雅打来水,为她细心擦净身体,为她换上清净干爽之衣物,并为她召来御医为她诊治。
圣上帝君在闻此消息后,内心惊于自己的宠妃病倒,又不觉有些诧异,宫内一向平静,锦贵妃何如这般模样,一夜之间莫名病倒,却未有人知。
皇帝即刻命人跟他前往锦贵妃处:“来人,立刻摆驾移步锦贵妃处。”
奴才们片刻不敢耽搁,当皇上匆匆步至宋锦雅床边之时,丫鬟们纷纷退下,为皇上让出地方。
皇帝坐在宋锦雅床边,面色凝重担心之意溢于言表。片刻之后,皇帝急切询问起御医。
“快说,锦贵妃身体是否有恙?何故如此?”皇帝用命令的口吻询问,御医不得不匆匆回答,“回陛下,锦贵妃体内似有邪气流窜,脉象极不平稳,但除此之外玉体各处却一切正常。”
御医确诊之后,站起悄然退至一边,垂手而立。
“何故?”皇帝追问,“昨日,我见锦贵妃之时,她同往常一般,并无患病之兆,为何一日之间,竟病得如此重!”
御医认真想了一番,犹豫着回到:“不知贵妃今日可有何心事,是否终日受其折磨惶惶不可终日,依微臣看来,今日贵妃突然患此重病,怕是多半因受到惊吓!”
“一派胡言,锦贵妃一向温婉善解人意,从无烦忧,怎会被心事折磨至此!即便有,作为身边人,我又怎会毫不知情。”齐君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御医摇头:“恕臣下愚昧笨拙,若不是此因,微臣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
皇帝摆手:“算了,此事暂且不论,你只说,贵妃之病你治得好治不好!”
御医急忙弯腰颔首,皇帝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他一把老骨头可不敢因为怠慢而丢了性命,“治得好,微臣治得好,微臣这就去亲自配药为贵妃熬制。”
皇帝点头,绣袍一挥,示意御医暂且退下。皇帝将宋锦雅那双看似柔弱的手紧紧握在手中,面露不忍之色。
天色已不早,皇帝回想起自己仍有奏折未批阅完全,因而嘱咐丫鬟们好生照顾。
“你们寸步不离的守在锦贵妃床边,不许离开,必要悉心照料,若贵妃有不对之处,必要片刻不得耽搁向我一一禀告。”皇帝伫立于床榻之侧,“若锦贵妃醒来,问及我,只说我处理完要事,必会亲来探望她。”
丫鬟们领命后,皇帝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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