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抬头询问:“只你一人?”秦落衣仿佛怕还有其他人一般,抬头左右看看。
“恩,只我一个人。”阮灏君那清雅的笑容浮上嘴角,虽然阮灏君不明她话里是何意,但她既然问了,他必然照实回答。
“你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秦落衣放下心来,但是却对阮灏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无所知。
阮灏君低头浅笑出声:“你那日来我住处,索
要避毒丹,我便猜测,你一定身处险境。”
秦落衣垂眸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日,你走后,我便猜测,你多半对近日发生的种种略知一二,也一定知道最有可能下此毒手的人是谁,但你却不愿意跟我们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你一定知道这个人必定手段毒辣,你不敢贸然说些没有根据的话。”
阮灏君继续讲述自己心中的猜测:“既然你已对一切明了,那日你来我处求取避毒丹,必然是知道有事情会发生,也知道此次相见一定凶多吉少,所以你才出此决策。”
秦落衣颔首,脸上风平浪静不作任何回应。
“今日,我去你处,适逢下人说起你已离开,我本想偷偷在背后跟随你,却没有寻到你的踪迹,因此我只能一直在各处徘徊。”阮灏君将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向秦落衣一一道来。
“后来,我正在宫门附近徘徊之时,忽然发现一道黑影自我面前一闪而过。”阮灏君微微一笑,“说来惭愧,那黑衣人动作实在太快,我并未来的及看清他,也没来得及看清他是否是一个人,只是直觉让我跟上来,冥冥之中我觉得一定有问题。”
秦落衣报以微微一笑:“是,谢谢阮公子能跟上来,救下落衣一命,落衣必当谨记在心,他日必当相报。”
阮灏君摇头:“落衣姑娘,你不必介怀,救人之心,人人当见而有之。”
月光朦胧下,阮灏君面露犹豫不觉之色,秦落衣看在眼底,朱唇轻启,缓缓开口。
“阮公子是否有话想说,但问无妨。”秦落衣多少可以猜到,虽然她并无回答的想法。
阮灏君扶起秦落衣,两人的脚步轻轻踩在树林的落叶上沙沙作响,声音在月色下轻的只有彼此能听清。
“落衣姑娘能把心中的猜想说出来吗?”阮灏君试探着问道,即便他做好了得不到回答的心理准备。
不出阮灏君所料,秦落衣确实不打算回答,她轻轻摇头。既然秦落衣不愿说,阮灏君自然也不会追问。
阮灏君颔首猜测:“或许,这个幕后黑手,我们都认识吧。”
阮灏君综合秦落衣的种种反应,内心大致勾勒出这样一个结果。这次秦落衣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她只是淡淡开口:“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而结果,或许会出人意料,也或许就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话音落,一路上两人再无其他对话,月光浅浅淡淡忽明忽暗的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在树林里悄无声息的留下一声叹息,不知明日何时来临,也不知到了明日,今日所有安静祥和的一切是否再生波澜。
两人各自思忖着心事,各自做着打算。幕后黑手的真面目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那双延伸至各处的夺命触手已经伸向了他们,他们可以感觉到来着凶手的那股压迫感,因而他们绝无坐以待毙的可能,奋起反击是唯一的抉择。
临近两人分手之际,已近子时,此时四周陷入了一片静谧寂寥。
秦落衣转身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唤住准备离开的阮灏君。
“阮公子,落衣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秦落衣仓促之间开口。
“你直说便是。”阮灏君情愿为秦落衣提供帮助。
“阮公子,今日之事,必不可与他人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有第三人知晓。”秦落衣开口之前想要先得到阮灏君的允诺。
阮灏君略一沉吟,随即点头应允,心中暗道:落衣既然如此说,必有她的道理,相信她便是。
“落衣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愿意答应你。”
阮灏君既然开口,秦落衣自是愿意信他一言九鼎。
“阮公子,假如你近几日听到任何与落衣相关传闻,大可不必相问也不必担心。”阮灏君听秦落衣此番言论,默不作声,虽不明白却也不必相问。
“谢阮公子多次救命之恩,落衣这几日会好好照顾自己,公子大可不必担心,若有事相求,必然会去公子之处。”秦落衣眸若秋水,波光盈盈,露出几分些许真心的笑容,与她往日里的清冷淡漠大不相同。
阮灏君颔首以作回应,随即,秦落衣在阮灏君的目送之下推开房门进入屋内,阮灏君紧随其后转身离开。
第69章 扮鬼吓人
秦落衣回到自己闺阁之中,并未点亮任何烛火。没有烛火之光可借,秦落衣便接着明亮的月色,为自己换上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然后在外面套上一层素衣。
秦落衣摘下头上的流苏发饰,将一席瀑布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将自己的三千青丝捋至一边,用毛巾将自己的青丝长发稍稍擦干褴。
她步至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上登时印出一个五官精致线条迷人的脸庞。秦落衣打开右手旁一个下层的抽屉,拿出几盒她前几日备好的胭脂水粉。
她将自己凑在铜镜前,认真的对着镜子涂涂抹抹,花费至少半刻钟的时间终于结束了脸部妆容。秦落衣将自己一头绸缎般顺滑的青丝,披散开来,却是用手故意在额上一阵乱挠,将头发挠得凌乱不堪。
这还不是全部,最后她在自己前额铺下厚厚青丝,几乎遮住大半张脸,月光打在她脸上,原本一张绝美的脸此刻却变得阴森恐怖,凄惨不堪鲎。
秦落衣看着铜镜中阴森可怖的人影,虽然离自己内心设想的形象还有一段差距,但是若再不采取行动,可能会错过今夜的最佳时机,过了今夜,不知何时这样的机会才会再次出现。
秦落衣看着自己的脸,她内心深处却仿佛有一种自己真真实实已经是个死人的感觉,或许这种想法并无什么不妥。
她的母妃玉贵妃死在她的面前,自己也真真确确的死过一次,即便自己此番重生回来,也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今夜这个绝佳的机会竟也是靠着她再一次用死亡换来的。
而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都是同一个人——宋锦雅。
若是此次不让你付出代价,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秦落衣面上浮起一丝嘲讽,如果每次宋锦雅痛下杀手时,自己都要死一次,她已经死过不知多少次了,更何况她痛下黑手的对象并不是她一个人,已经有太多的人被牵扯到她的阴谋中,她那双带血的双手已经葬送了无数人的性命。
白天,宋锦雅能骗过所有人甚至骗过自己的良心;夜晚,宋锦雅必定噩梦缠身恶鬼纠缠,她一定夜夜被惊醒出现幻觉,如果此刻在她心中早已死去的秦落衣能出现在她面前,一定会打乱她的心智,即便不疯魔不成狂也必当惊吓过度。
月影下,秦落衣一袭白衣披头散发在宫内悄然行走,而她朝向的便是百福殿。秦落衣并不想多生事端,因此一路瞻前顾后躲躲闪闪。好在宫中再无他人走动,于是秦落衣脚步悄然地顺利摸到了宋锦雅的软榻边。
秦落衣脚下消音后退几步,藏在宋锦雅床榻的帷幔之后。
宋锦雅睡得确实不安稳,她那双白日里被权力和贪欲沾染侵蚀的眼睛半睁半闭,即便是微风吹起帘幔的声响,也会让她在睡梦中受惊,半醒半睡间,她枕着冰清玉洁的玉枕,不住的左右摇摆,像是在摆脱什么人的追赶,精致雍容的脸上身上不断有冷汗冒出。
秦落衣看宋锦雅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抖动,心中的怨恨并未减少半分。试问世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得宠的妃子竟会在午夜梦回之际如此痛苦,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什么都不缺的女人却中了权势的毒,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数生命死在她那看似柔弱的手中。
秦落衣借着突起的风势,喉咙中发出似呜咽似申诉似悲痛似泣血的呜呜声。声音伴着风声,糅杂在一起,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屋内蔓延,跟着风到达每一处角落,在碰撞中引发回响,最终汇聚起来,冲着床上的宋锦雅而来。
风吹起落地的帘幔,帘幔上的饰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清脆的响动已经让宋锦雅愈加不安,风中混杂而来的呜咽声直接让她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她冷汗直冒,抬眼间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宋锦雅心脏狂乱不安地跳动着,她刚刚明明没有听错,确实是有一些骇人听闻的声音响起,她看着被风狂乱吹起的帘幔,她有种敏锐的直觉,今夜与往常不同,一定有什么反常之处,她可以感觉得到。
她在不住的怀疑中越陷越深,每一个怀疑,每一声响动都让她心惊胆战,她觉得黑夜中已经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她的呼吸变得困难,她害怕得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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