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理。”皇上给出了中肯的意见,虽然他并不知道不管秦落衣如何回答,假若当真追究起来,阮灏君必然会为秦落衣作证。
秦落衣用袖子擦擦眼角,微微含泪,不无委屈无辜:“皇上,小女子那日好端端的睡觉,怎么偏偏招得这些猜忌怀疑,而且谁人不知这里是皇宫,在这里装神弄鬼是死罪。小女子绝无可能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啊。”
宋锦雅看得真切,先不说是不是秦落衣扮的鬼,但至少眼下才真正看清秦落衣的手段,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能从自己的设计中死里逃生,面对审问还可以如此坐怀不乱不惊不惧,真是少有,秦落衣必须要除掉。
“皇上,臣妾真的没骗您,真的有人扮鬼吓我。”宋锦雅坚决不愿松口。
秦落衣看出皇上面有危难之色,便接下话来:“按锦贵妃所说,那近日除了与我结怨,可于他人再结冤仇?”
宋锦雅必然不准秦落衣这么肆无忌惮的问下去,慌忙打断,“当然没有!”
秦落衣假装思忖:“既然如此,那确是只有我有扮鬼的可能,但落衣刚才也解释过,不是落衣所为”
落衣话音未落,适才出去的贴身侍卫已经回来了,果然好身手,秦落衣暗下评断。只见那人在皇帝耳边耳语几句,对秦落衣的话表示认可。
“锦贵妃,不必再说了,秦落衣刚才所言并无半点虚假,不要再纠缠了。”宋锦雅见皇上如此说,便审时度势的闭嘴,她一向是审时度势和打造局势的人才。
秦落衣看宋锦雅面有不甘之色,便略带嘲讽反诘之意,“既无人扮鬼,那锦贵妃这场重病确实来的诡异,莫不是中邪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胡言乱语在这里妄加揣测。”宋锦雅有些许沉不住气。
“若不是这样,那便是心中有鬼?”秦落衣问得很是肯定,宋锦雅默看皇上一眼一时语塞。
“锦贵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直默不作声的皇上突然问道,“那日给你看病的御医也说你是因心魔作祟而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若不是有心魔作祟即便受了惊吓也不该如此之重。”
“皇上,你想哪里去了,臣妾每天只一味的赏花逗鸟哪儿会有什么心事啊?”宋锦雅有些慌张急忙辩解道,“想是那御医找不到病因,才这样妄加揣度。”
皇上并不认可她的说法:“那御医所言不虚,他配制的药,你随便喝下几副便见好转,他的话怎会有假?”
皇上与宋锦雅相对无言,愈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在怀疑揣度之下愈是尴尬。
“锦贵妃,落衣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示下。”秦落衣一副恭恭敬敬真心讨教的模样。
“何事?”宋锦雅并不想听到她说一个字。
“如果真如御医所言,那贵妃内心是否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在午夜梦回之际便纷纷出现,化为鬼魅变成梦魇,鬼从心中生,惊惧传百骸?”秦落衣早已知晓答案,只是想知道宋锦雅听到这样一些话会作何反应。
宋锦雅眉间紧蹙,并不作答。然而宋锦雅此刻虽然强装镇定,但内心却惊觉一丝恐惧,难道秦落衣真的对自己了解透彻。
“锦贵人,如果真的有鬼,那些鬼为什么要冲着你来呢?”秦落衣不依不饶,绝美的脸上满是冷冽逼人之色,“自古已开,被厉鬼索命之人,必是大奸大恶之人,若非此,落衣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宋锦雅语塞不知如何更好应对。
秦落衣嘴上又是一记浅笑,“那贵妃,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吗?”
宋锦雅听出来秦落衣话里的循循善诱“不相信。”
秦落衣满意浅笑:“那便是了,怎么会有鬼魂出现跟人索命之说呢,实在荒谬。既然我不相信,锦贵人也不相信,那我必然不会用扮鬼来下人,锦贵人也不会因他人扮鬼而受到惊吓,落衣说得可都对?”
宋锦雅眼看自己的计谋又一次落空,不禁外表风平浪尽内里暗下杀心,“落衣姑娘说得是。”她不得不放过秦落
衣,“皇上,想来只因我这次重病来的突然,臣妾不免胡思乱想了些,是臣妾不是,不该冤枉落衣姑娘。”
皇上眼看如此棘手的一件事,这般解决,甚是欣慰。
第72章 觅得法师
秦落衣见自己已然摆脱了嫌疑,本应就此离开,不该再多生事端,但秦落衣细想之下,只觉此次机会来的机缘巧合,但无放弃一说。
于是秦落衣假作细看宋锦雅之脸色,皇上见她此番模样,不免好奇问道:“你是否还有话要说?褴”
宋锦雅唯恐秦落衣再说些有失偏颇之语,因而急于阻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已经不问你的罪,你该感恩戴德,速速离开,岂敢仍留在这里胡言乱语。”
秦落衣不以为意,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故弄玄虚的意味,“锦贵妃,不然,我秦落衣一介小女子岂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对锦贵妃说,如若不说,岂不是怕着贵妃能早日康复,这实在是非小女子个性所为。”
皇上自觉有趣:“既然如此,那你便说来听听。”转而哄劝着那锦贵妃,“我看秦落衣是个有见地之人,不妨让她说出一二,其中是真是假我们自己分辨罢了。”
见宋锦雅并不言语,秦落衣缓缓开口道,“锦贵妃有无不可告人的心事暂且不得而知,但依小女子之见,必是有心魔作祟。鲎”
在宋锦雅还未及做出反应之时,秦落衣微微一笑看似真心实意的说道,“锦贵妃不必惊慌,或许这心魔贵妃自己也是不得而知,因此才会这般无防备,被心魔折磨成这副样子。”
宋锦雅见秦落衣将话说到如此含蓄之地步,也不便再横加阻拦,心下正想着难道秦落衣这丫头真有办法驱赶心魔,只听秦落衣的声音再起。
“实不相瞒,小女子落衣不才,并不会施法驱邪。但小女子常听人说起,城中有一高深莫测的法师。”秦落衣故作神秘,“小女子在进宫以前,曾有幸与之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正为一乡绅做法辟邪,贵妃您猜结果怎样?”
一袭娇病之姿的宋锦雅挑眉,“如何?”
“果真名不虚传,听闻那乡绅自那日之后便神清气爽,无忧无愁,精神矍铄,身上也是一日好过一日,稀奇不稀奇?”秦落衣装作细细回想,“想来那法师的面相也极为天方地圆,凡夫俗子未可比的。”
宋锦雅因心中鬼魅作祟而好骗异常,秦落衣见她如此模样,更是趁热打铁,“既然这位法师如此博大精深还可渡人平安,落衣认为锦贵妃可派人去请了来,为贵妃驱走心中邪魔,永葆平安富贵。”
宋锦雅听闻此语,内心暗思量定夺,一向听说法师可替人消灾保人平安,我先前也做下不小的业障,为求内心安宁,不如趁此机会果真去请一位来。
但宋锦雅又转念一想,那秦落衣既然不是吓我之人,又躲过我的毒酒,为何对我如此殷勤,莫不是真的怕了我,要衷心于我?
秦落衣似是能看穿宋锦雅的心思,“锦贵妃如若不趁此机会为自己做一场法事,若下次心魔再次出现,可让皇上怎么办?”
皇上急忙说:“是啊,锦贵妃为了你的身子还是去将这位法事请了来吧。”转而询问秦落衣,“你可知这位法师住在何处?”
秦落衣急忙作答:“回皇上,落衣并不清楚他确切住处,但听闻他住在城中东南方向。作为那一带有名的法师,落衣认为只要稍稍探访一下便可寻来。”想想补充道,“只是此法师有一不同之处,那便是每次替人做法前必要在求请之人住处住上几日方可作法。”
皇上颔首,吩咐下去,“来啊,去城中东南方向,务必把那位法师带回宫中。”
侍卫急急领命而去,接着,皇上让秦落衣退下。
秦落衣退下,步至门栏之处,回头看那两个轻纱帷幔中情意缱绻的身影,心中不觉叹息。自古君王身侧,多少女子即便有倾城的容貌也是朝为红颜暮为枯骨,一心情意空付无情郎。宫中并无一处真心,纵使有也是真心错付,连对方的模样都未能看清。
秦落衣想起自己那已逝的母妃,不禁垂泪,为免他人起疑,只能匆匆离开。
秦落衣慢步踱至水边,心中不禁暗笑,看来宋锦雅这次果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哪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法师,那不过是她信口胡说而已。先前进宫之时,为备不时之需,她确实去打听了一位专门做法避鬼驱邪的法师,但那人不过是个专门行骗的江湖术士,只是些小把戏罢了。
秦落衣冷笑,虽然自己未曾与这位法师谋面,但行走江湖的术士随机应变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想那术士不管听到什么一定都会一一应承下来,正好遂了我的愿。
果不其然,不过几日便有一位法师模样的人随意出入皇宫,秦落衣和宫中之人无人
不晓。
其实,这法师做法前需要住上一段日子的说法也是秦落衣杜撰而来,秦落衣只是在与人与己方便而已。正当秦落衣思索如何接近法师,如何让法师相信她的观点之时,恰逢齐国二王爷容玉韬命人前来召唤自己,于是顺水推舟,心甘情愿来到容玉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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