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阮流烟头一次说出这种类似命令的话语,身上人立刻僵住不动了,她顺着东方恪的脸部轮廓摸索,一点一点拂过他的眉毛、面颊、耳朵,鼻子、薄唇、最后停留在还稍有些湿意的眼角。
“你哭了。”阮流烟惊异。
“朕没有。”东方恪粗声粗气的否认,话音带着几分恶狠狠的张牙舞爪。
阮流烟这时却是不怕他,似是洞悉所有的轻笑一声,她不紧不慢道:“臣妾却是‘才’知道皇上居然这么在乎臣妾。”东方恪哼了一声,撤掉了遮住她双眼的掌心,“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偏偏把朕的心给偷走了。朕从小到大就遇着一个‘克星’,这人就是你,你要是不陪着朕白头到老,朕到哪还找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番甜言蜜语,还有几个女人都捱的住?
阮流烟心中升起了一道叫做“喜悦”东西,面上仍是做毫不在意状:“皇上这张嘴玲珑七巧,不知对几个女子说过这番话,如今又拿来哄臣妾,当臣妾是傻子么。”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阮流烟的话让东方恪愤愤然,狠狠伸手戳了戳她的额角,东方恪拉开了在他面颊摸索的双手压在两侧十指相扣,“朕的真心,只有你敢这么不稀罕,你这个…你这个…”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东方恪反复重复这三个字。
“低头。”阮流烟再次发号施令,东方恪顺从的低首靠近,她看准时机,抬首飞快啄了一下男人唇瓣。东方恪一瞬间呆愣了,回神过来的他大喜,饿狼扑食般亲吻阮流烟的面颊,阮流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躲闪,“你!口水!口水——皇上,您弄了臣妾一脸口水!”
寝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静默半晌,东方恪故作阴测测道:“你敢嫌弃朕?”他赤|裸|裸的注视让阮流烟觉着自己好似砧板上的肉就要任人宰割,心中羞赧感不由更盛。
东方恪的视线落在她因挣扎而半开的前襟,那里的露出的肌肤雪白,还有昨日留下的暧昧印记,这样的“春光”让他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不怀好意:“爱妃的衣服开了。”
阮流烟顺着东方恪的视线望去,再看他眼眸闪烁的小火苗,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连忙作病殃殃状,“皇上,臣妾是个病人…”
“朕知道啊。”
东方恪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凑近了阮流烟衣物开合的胸口,“朕是说,爱妃贴身衣物要穿好,免得再次着凉。”小心翼翼着不中“圈套”的阮流烟点头附和,“臣妾可以自己弄好…”
“可你是病人,朕怎么能让病人亲自动手呢?”
东方恪飞快地打断了她,阮流烟傻眼,她乖乖的跳了这个男人故意给她挖的“坑”。她的脸色涨的通红,得逞后的东方恪眼底得意的笑意浓厚,仿佛成功偷了腥的猫。
接下来的男人的举动更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东方恪借着给她“整理”衣物之名,实行“猥琐”之举。他是帮她拢好了衣物,但是是用嘴,不是手!阮流烟羞愤的快要晕过去,脸颊两侧潮红几欲涨破面皮,东方恪的脸皮是最厚,用嘴“拢”好她的衣物以后,还在接近心口的位置亲了两口,美名其曰安抚衣物,让它们以后都乖点听话。
从来没见过这么堂而皇之行孟浪之举的男人,阮流烟跟他这一闹腾,一个上午的时光就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她是真的病了,一番折腾以后,就剩无穷无尽的困意。
东方恪守着她入睡以后方才离去,醒来后阮流烟身上的热度居然全退了,她是心病才病倒的这样凶,现在症结没了,病自然就好了。见她好转了,人精似的茗月喜滋滋的又把那两盆汴京绿翠搬了进来重新放在窗台,见到阮流烟没阻止更是抿嘴偷笑。
对于苏长白的拒婚,东方恪免了他的死罪,杖责三十,扣了三年俸禄。这惩罚让众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得罪了嘉和公主的人还能只受一点皮肉伤就能活下来,苏长白还真是深藏不露。
就在这时,东方恪也得了影卫递来的消息,他们在大漠找寻已久,最后烬仙藤的果实却已被殷明誉拿到手。殷明誉为了谁去找的烬仙藤不言而喻,东方恪握着纸条的大手成拳,最终下令让派去漠北的影卫全数撤回。
不过殷明誉也算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之前殷明珠说有“治病”良方,倚着这个让他封她为妃,现在烬仙藤的果实已被寻到,周老灵通医术,到时也不用怕清除不尽流烟身上的毒素,那么殷明珠手中所言的解药就不再重要,这样一来他就不用为了解阮流烟身上惊蛰之毒封那个女人为妃,让他和女人之间再生嫌隙。
殷明誉回来的那天,是以长兄名义进宫,秋容随后,两人风尘仆仆的入的宫来,暂在宫内歇下,秋容仍然是重华宫内的侍女,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在大漠待了近两月,殷明誉周身亦是少了几分文柔,多了几分粗犷矫健,比之原来更多一分说不清的韵味。
“兄妹”二人同坐在一张桌前,阮流烟为他斟酒,眼前的人儿身穿浅蓝色的齐胸云锦罗裙,脑后发髻高高盘起,只斜斜的简单插了几枚簪钗,褪去少女青涩的阮流烟身上染了几分初为人|妻的娴静柔美。
殷明誉静静望着,瞬间觉着血液热腾腾的,手中杯酒一饮而尽,他笑着开口,“看来为兄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很好。”
“有劳兄长挂念。”阮流烟浅笑应声,给他夹了一筷子竹笋放进碗中,随后双手执起酒杯,“兄长此行舟车劳顿,全是为了流烟在忙,流烟无以为谢,唯有以酒了表谢意。”
她一手饮酒,一手以袖遮面,再放下时眼眸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现在是青天白日,又是皇宫深院,阮流烟不怕殷明誉会乱来。借着酒意,她试探开口:“兄长,你觉得秋容如何?”
殷明誉斜斜望她一眼,“流烟想说什么?”
殷明誉吊着眼看人的时候,里面全是漫不经心,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人不是真的玩世不恭。该受的惊吓之前都受过了,阮流烟这回大着胆子继续道:“妹妹觉得秋容貌美伶俐,与兄长你很是般配…”
“阮流烟!”殷明誉突然发作,捏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你想给我做媒?你还不够格儿!你爱上皇帝了,所以就想随便找个人把我打发了,哪有那么容易。你欠我的,别的东西抵不了!”
“我欠你什么——”
阮流烟愕然,殷明誉逼近她,“当然是这条命!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毒怎么解,你还想跟那皇帝双宿双|飞,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你!”阮流烟抵着他逼近的身体,“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皇宫!”殷明誉冷笑,“皇宫,皇宫又怎样!你若是敢叫人,我又岂怕别人看到你我“调情”,你该担心的是到时皇帝发怒,让我陪你到阴朝地府做一对儿苦命鸳鸯。”
“你这个疯子——”
阮流烟双目喷火,“我才不想欠你的,惊蛰的毒我不解了,就算死也不用欠你的人情,你别拿那些东西要挟我!”
“晚了。”
殷明誉居高临下的打量她,“我送出手的,由不得你不要。皇帝也不舍得你死,你猜他会不会让人给你除去惊蛰的毒素?如果有一天我问你要‘报酬’,你除了给我——别无选择!”
☆、第084章 惊蛰毒解
两人不欢而散,殷明誉离开以后,阮流烟独自呆坐在圆凳良久,还以为几月不见这个男人会有些变化,没想到还是如此我行我素。
没过两天,殷明誉就把烬仙藤的果实交给了东方恪,东方恪问殷明誉想要什么赏赐,殷明誉却答什么也不要,只求妹妹自此能平安就好。东方恪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有一旁的阮流烟知道,这个家伙没问东方恪要赏赐,完全是因为后面要问她讨。
再过不久就是秋猎,东方恪执意在秋猎前就让周老给阮流烟配置惊蛰的解药,阮流烟不想承殷明誉的人情,却拗不过东方恪要让人给她解惊蛰剧毒的决心。
东方恪急于让她立刻脱离了惊蛰,一方面是为她的身体着想,一方面是想和她有自己的孩子。这点阮流烟心中很清楚,不过自从小皇子东方恪搬到附近宫殿同住以后,她的生活已经多了很多“乐趣”,这反倒让她不怎么急于想要子嗣了。
这点阮流烟一直没敢跟东方恪讲,好在现在惊蛰还在体内,东方恪也决不会让她在毒素没解之前怀上子嗣。解毒的日子就挑在十月底,这时候殷忠贤送来的解药也刚好到了,正好能一块交给周老研究。
周老从竹林小院出来,赶到了皇宫内东方恪特意让人准备的一方不起眼的宫殿内的小屋,这里按照他之前要求的,所有的要用的药材和东西都已经准备好。院里最南方的一间屋子已经备了足够容纳两三个人的浴桶,此时里面被灌入一桶桶紫黑色被煮的沸腾的药汁,宫人鱼贯提了木桶进屋,来来回回直到把木桶注满了三分之二方才停止。
“丫头,你得进去了。”周老立在小灶房门口吩咐,阮流烟没动,望了一眼东方恪,后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别怕,朕就在这守着你,哪也不去。”
相似小说推荐
-
娇妻难养 (姚十三蝶) 起点VIP完结林安儿生平做了两件错事:一是投错了胎,做错了童养媳;二是爬错了床,推错了夫君;对不起,我错了,还能反悔...
-
国手朝歌 完结+番外 (素衣音尘) 2016.06.02完结绵软心善又爱哭的顾朝歌和这个乱世格格不入。她负有一身好医术和绝佳的解剖技能,却喜欢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