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朕是谁,都分辨不出,难道不该死吗?”
“的确该,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您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证据。”凤绾衣淡淡地笑着,把话又引回了之前的话题上,浑然未被秦苏突然发怒的模样震住。
秦苏白了她一眼,气火稍落。
南枫古怪地打量着两人,这和睦的相处是什么情况?大小姐和她不是情敌吗?
谈话间,殿外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
凤绾衣眉头微皱,竖耳听了听,紧接着,竟是笑了。
【砰】
合上的殿门被撞开,一名侍卫咚地摔进了殿中。
“都给朕住手。”秦苏瞥见殿外步步紧退的禁军,大声命令道。
禁军立时止步,手中紧握的刀剑仍直对着擅闯定乾宫的莫詹,神情戒备。
夜鸾煌平息了蠢蠢欲动的内力,目光越过人群,隔空投向凤绾衣。
得见她安然无恙,心里绷着的那根绳,方才松懈下来。
那专注到再也容不下其他外物的眼神,令秦苏眼眸微黯。
“全部退下,他是朕的客人。”她挥挥手,示意禁军撤走。
侍卫们不放心地审视了夜鸾煌几眼,才退到台阶下,不敢离得太远。
“哼,朕的寝宫何时成了你们随意出入的场所?”秦苏不满地冷哼道。
“定北王挂记我的安危,才会行逾越之举,望苗王见谅。”凤绾衣柔声细语地解释道,然后转身朝夜鸾煌走去。
刚走到殿门处,下方院落外又有急促的身影跑来。
“皇上--”太监麻利跑上台阶,咚地跪在殿外高声禀报,“天牢传来消息,逆贼秦晚撞墙自尽了。”
“什么!?”秦苏再顾不得殿中的三人,慌忙冲出殿门,“她有没有事?”
“人无性命之忧,宰相和尚书大人已经前往天牢,特命奴才前来向皇上报信。”太监大气也不喘地把话说完。
秦苏不做迟疑,立即移驾天牢。
凤绾衣暗暗一想,如今他们也算是结成口头联盟,理应去看一看情形,便朝夜鸾煌递了个眼色,尾随在秦苏身后,一并出发赶赴大牢。
路上,凤绾衣轻拽着夜鸾煌的衣袖,把秦苏心思转变一事,一五一十向他托出。
“你啊,胆子未免太大了。”夜鸾煌责备道,“万一她被你激怒怎么办?”
擅闯别国天子寝宫,这罪名是要重罚的。
凤绾衣有些感动,含笑道:“她不会这么做的。”
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步伐匆忙,着急赶路的女王,她感叹道:“秦苏不是秦晚,再权衡过厉害之后,她必将以江山社稷为重,苗疆能有此仁君,确是一桩幸事。”
“可苗王的态度转变得未免太快了吧。”南枫纠结地拧着眉头,忍不住把疑惑问出了口。
“这是她的聪明之处。”凤绾衣笑得神秘,眸光一片清明,仿若洞悉一切。
夜鸾煌略微一想,也想明白了个中缘由。
“能这么快妥协,并放低姿态,故意和你套弄交情,的确有几分聪明。”
南枫如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啊。”
“她虽是有意,但里边未尝没有一分真心。”真心和假意,她尚能分得明白。
出宫时,两辆马车已经备好,由三十名禁军亲自护送,快行过街道,不需一炷香的时辰,众人就抵达了天牢。
先到一步的施艳和刑部尚书正在牢房外的窄小通道上,等着御医的诊断结果,两人的脸色并不好看,谁也没料到,今日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皇上!”
瞥见疾行而来的秦苏,两人忙不迭俯首作揖。
“御医怎么说?人有没有大碍?”秦苏慌得忘了叫起,径直走过两人身前,弯身穿过铁门,想进去看个究竟。
凤绾衣轻叹了口气,她和秦苏终归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做不到去为仇人担忧!
若夜临风和凤卿卿失势,落到她的手里……
这种事仅是想象,就令她血脉膨胀,热血沸腾!
“绾衣?”夜鸾煌垂下眼睑,担忧地看着她,“冷了?这里阴气重,我先带你出去吧。”
凤绾衣摇头说:“我没事。”
“你身子骨向来弱,苗王一时半会儿也难抽得开身,在这里久等,染上了寒气怎么办?”夜鸾煌固执地握住她的手,向施艳点头示意后,强行将人带离大牢,只留下南枫在此静观情况。
两人刚行出大牢,一股冰凉的夜风迎面扑来。
整座皇城此时已陷入寂静,万家灯火具熄,两人沿着幽静的青石路,在街上漫步缓行,清冷月光毫无遮挡地倾洒而下,将影子拖曳在地上。
过了两条街,临街处一间药铺的门还开着,凤绾衣抬头睨了眼招牌,便拐角踏进门里。
“店家,你们这儿的大夫睡下了吗?”她站在柜台前,向清理药材的伙计询问。
“您今儿来得可巧了,大夫刚出诊回来。”伙计殷勤地进了内室,将还未歇下的大夫请出门。
凤绾衣迎上前去,细细把夜鸾煌受伤的地方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昏暗的烛光模糊了她的容颜。
夜鸾煌呆站在门前,痴痴地看着她,久久不舍得挪眼。
夜鸾煌伤在肩处,需脱衣检查,男女有别,凤绾衣只得在店内静等。
伙计上了茶水,她根本无心思喝,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布帘,专注倾听内室的动静。
夜鸾煌束好腰带撩帘出来。
“如何?伤势要紧吗?”凤绾衣忙起身询问。
“和我之前告诉你的一样,只是小伤,静养数日就好。”夜鸾煌云淡风轻地说,双眸甚柔。
大夫紧跟着步出内室,听到两人的谈话,顿时笑了:“这位贵人,您这就不懂了,您的夫人是在关心您呢,这时候不能撑男人的面子,得稍微示点弱。”
凤绾衣面颊微褐,眉宇间浮现几分羞态。
而夜鸾煌先是一喜,随后又侧目看她,深怕她会对这误会心有芥蒂。
“大夫,快点抓药吧。”凤绾衣轻咳声,故作淡定的提醒道。
这话一出,夜鸾煌心中的紧张霎时消失,化作难以遏制的喜悦。
抓了药,大夫又细心地写了些需要留意的事项。
凤绾衣先行出门,夜鸾煌故意慢她一步,在离开时,悄无声息地丢了个金元宝,在大夫反映过来前,追上了凤绾衣的脚步,双双离开了街道。
“这药有一副是煎的,口服,另外一副是外敷,能活气化瘀。”凤绾衣一边走,一边叮嘱,“等夜里回了客栈,我替你熬药,入睡前,我再让南枫替你上药。”
“好。”夜鸾煌宠溺地点头。
凤绾衣奇怪地睨了她一眼:“你在乐什么?”
“你这么关心我,我能不高兴吗?”夜鸾煌眸光一闪,没把真正的原因说出口。
这是什么理由?
凤绾衣既想笑,又觉心酸。
究竟得有多爱,才会因她微不足道的关心,开心至此?
“往后我会对你好的。”她低声喃喃道,一双耳朵染上淡淡的粉色。
夜鸾煌的心软成了春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包,轻声道:“只要你像现在这般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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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我只要你
凤绾衣眼圈微酸,强笑道:“你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
“低吗?”夜鸾煌不甚在意。
两人原路折返回刑部,刚到,就见秦苏在众人的护送下疾行离开大牢。
火把的光晕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且眼眶发红,似是哭过。
秦苏见到二人只匆匆一点头,就乘马车回宫。
凤绾衣眉心一跳,难道在牢房里又出了什么变故?
“皇上龙体突感不适,还望见谅。”施艳神色复杂的解释了一句。
“施相不必如此,快些回宫去陪苗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谈不迟。”凤绾衣善解人意地说,一句话已然表明了身份。
施艳没心思寒暄,当即率队回宫。
“说吧,我们离开之后,里边发生了什么?”凤绾衣踏上回客栈的路程,同时不忘向南枫询问经过。
他一直待在牢房里,没理由不知缘由。
“回大小姐的话,你和王爷离开不久,苗王就与秦晚起了争执。”南枫把两人的争论记得很清楚,“秦晚声称从小嫉妒苗王,不满苗疆先帝偏心,声称才学、武功,都在苗王之上,且她是长女,所以理应由她继承皇位。”
秦晚的怨怪之语,可不像他说的这么斯文,但那些污言秽语,南枫怎愿说出来辱了凤绾衣的耳朵?
他不说,凤绾衣大致能猜得出来。
“哼,即便是争权夺位,她也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夜鸾煌不屑地道,“利用同胞亲妹的信任达成目的,此举令人齿寒。”
“怪不得她方才的脸色会如此难看。”凤绾衣有些唏嘘,“秦晚这些话否定了姐妹间的所有美好情谊,是在朝她的伤口上撒盐啊。”
一心记着的情谊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的假象,那滋味,称得上噬心痛骨。
“待晚些时候,我再入宫一趟吧,”一抹同病相怜的不忍极快掠过眼眸,她若无其事地笑道,“我不太放心她。”
“我陪你去。”夜鸾煌并无异议,她要做的事,他只需支持、陪伴。
三人回到客栈,掌柜和小二已经睡下了,凤绾衣本想径直去后院的厨房生活,却被夜鸾煌制止。
“这种粗活让士兵做就好,不必你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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