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气得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压下心中怒火,审问那船家。
船家嘴里的破布被取出,他就开始喊冤枉,并指证幽月是杀人凶手,他曾亲眼看到幽月跟船娘为了宣芩争执。
此言一出,县丞乐了,他正愁找不到幽月的把柄,如今有了船家的证词,他便唤幽月上堂。
幽月大大啦啦上来,一屁股做到县丞下首的椅子上问,传她何事?
县丞吃瘪,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姑娘,虽说你是贵人的客人,但这公堂之上无尊卑之分,还请堂下站着。”
一句话,不卑不吭,倒有几分清官的味道。
看来,他能做到县丞的位子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幽月施然起身,走到堂下。
船家一看到她,指着她,大喊:“就是她,就是她杀了那船娘……”
幽月丢给他一记白眼球,冷声道,“你指证我杀了船娘,可是亲眼看见?”
船家一愣,有些迟疑,“我虽不曾看见你动手,却看见你要跳窗户,当时屋内就你一个人,分明就是你杀的,还要诬陷我,大人,人肯定就是她杀的。”
幽月上前一步,气势夺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当时看到窗户那边有动静,才过去看一眼,如何证明是我杀了人?”
“你……莫要狡辩!我早知出这样的事情,我就不会让你们上船呐,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我上有老下有下,一大家子人全指着我跑船赚钱呐……再说,我与那船娘识得很多年,她一直在我的船上谋生,从未出过任何纰漏,我若是想害她,岂会等到现在?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说不过了就哭鼻子,真幼稚!
县丞拍了拍桌子,“肃静,肃静!”然后转脸看幽月,“你可有话要辩解?为何要诬陷船家杀人?”
幽月抱着胳膊瞥了他一眼,他倒是个有想法的人,知道暂时无法用杀人的名目给她定罪,便转了方向,从船家身上入手。
“我何时诬陷过他?”幽月双手一摊,无辜的盯着县丞。
县丞气得,胸口闷得慌,面上却仍严肃的看着她,“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传纤夫小六。”
小六被带上来,询问此事时,也想了想,幽月并未说出船家是凶手这话,当时场面太乱,幽月又被船家吓得不轻,大家便都以为船家是凶手。
县丞被这个乌龙弄得上不来下不去,凶手还没抓到,一点线索也没有,只得将船上所有的人都收押,宣芩除外。
可宣芩说,人是在他房里死的,虽然他不在,但是也难逃嫌疑,也得关押,还主动选了靠着幽月的牢房。
县丞无奈,只好作罢,命人好生伺候着。
于是,幽月靠着宣芩,在牢房里倒也悠闲自在。
一连过了几日,都没有人来提审,倒是其他的人,每天都被提出去,回来的时候遍体鳞伤。
皇子在牢里,县丞焦心。
又过了两日,县丞忽然满面笑容的出现在了牢房外,将幽月和宣芩他们放了出来,说是抓到凶手了。
这么快就抓到了?
幽月看向宣芩,他的脸上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任她眨碎了眼,也没有看她一下,只是淡淡的跟县丞说,“带他过来,我有话要问。”
☆、第五十七章 处以流刑
人被带过来时,宣芩便衣风华绰绰,县丞弓着脊背唯唯诺诺,他竟不知该向谁跪下。
宣芩抬了一下眼皮,声音低沉有力,不怒自威,“是你杀了那船娘?你为何要杀她?”
那人怯懦的看了县丞一眼,半响才开口,“因为……因为她睡过我,却还想……勾引……”后面的他不敢说了,因为勾引的正是眼前的本尊啊,连县丞都如此惧怕,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她勾引船家,你就要将她杀死?”幽月突然从旁边的牢房里插话进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被我撞见了,所以就陷害于我?”
“不,不,不……是……”那人连连摇头,“我当时听见脚步声,才慌忙逃离的。”
衔接合理,动机合理,似乎没有什么破绽。
宣芩对幽月的胡搅蛮缠表示赞赏,但他却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一语点破,“那她为何会在我的房间里?你又怎么会在那?”
“我想找她,看见她鬼鬼祟祟的进了一个房间,我就悄悄的跟上,却发现她钻进了被窝,开始脱衣服,我就知道她那水性杨花的性子是按耐不住了,所以就……”
“所以就先奸后杀?”他说不下去,幽月便替他接了下去。
那人脸色涨的通红,连连摇头,“没……没奸成……才杀的。”
未遂杀人,也合情合理。
那船娘勾引宣芩被她扔了水里之后,似是已经死心,并未再有造次,这次却突然闯进他的房间,肯定有猫腻。
“她为何会进我的房间?”宣芩跟幽月的思路不在一个点上,又或者他早已洞悉一切,这次的询问,不过是猫戏老鼠般,打发时间,可是,幽月很难将他现在的样子跟急着回京复命联系起来。
他需要时间,却在这里浪费时间,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许是……进错了……”那人的头低的更低了。
“哦……”幽月拉着长长的尾音,戏谑,“进错了,那依县丞之见,这案子该怎么断呐?”
县丞气得想要吐血,她算哪门子的葱啊,敢插手官府的事,可是,宣芩却坐在那里,淡淡的目光扫过来,似乎是说,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县丞想驳回她的话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只得硬着头皮压下心里的那口气,说道:“自应是判死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幽月却冷笑一声,“县丞好糊涂,他是犯了死罪,可如此岂不太便宜了他?”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么快就传到了京城,如果没有眼线,单靠口口相传,如何传成那般?
县丞看了看宣芩,他还是那般坐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再次硬着头皮问幽月, “那依姑娘之见,该当如何?”
“依我之见呐,我可不是你们官府的人,说了如何会作数,如此浪费唇舌,我还不如不说。”幽月故意卖关子。
县丞脸上便不那么好看了,“那皇子殿下,您看?”
宣芩看向幽月,脸上挂着浅笑,“阿狸说便是,你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
这是明着提出来了,县丞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心里对幽月的怨愤又加重了几分,“对,作数,姑娘说了便作数。”
“好。”幽月来回踱了几步,才拔高声音说,“就判他流刑,县丞大人亲自监管。”
县丞气得呕出一口老血,他堂堂朝廷命官,岂能去监管一个犯人流刑,这是流刑犯人还是流刑他?
他渴求的看向宣芩,希望他能阻止,可是宣芩却对着幽月点了点头,“阿狸判的不错,自当如此。”
幽月吃惊的看着宣芩,这也行?
县丞却受不了,当众反驳,“皇子殿下,这可使不得,微臣乃朝廷命官,维护一方治安,如此草率出行,恐会引起乱子。”
宣芩却摆手制止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寒意,“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你的管辖区内出现了杀人事件,还将我牵扯在内,如此大的案子,县丞不该跟我一同上京,去御前说清楚吗?”
幽月撇了撇嘴,这厮更狠,直接闹到回京啊。
☆、第五十八章 县丞自杀
县丞自知官小位卑,不敢再与宣芩辩驳,只上了道折子,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密封了加急送往京城。
他刚坐下喝口水,就有小厮来报,说是宣芩请不出来,还在牢里待着。
他深知碰到了硬茬,便又匆忙赶过去,巴巴的请示,宣芩只一句话就将他打发了,何时启程,何时出去。
县丞急得直抹汗,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爱贪点便宜,这下夹在两个皇子之间,脑袋都快被挤扁了。他就知道好事不会落到他头上,从接到那封密报开始,他就应当警觉了,插手皇子之间的事,一不留神就成炮灰,
可是,他别无选择,两边又都不能得罪。一想到这,他就一个头俩大。
幽月嘴里衔着一根稻草,看着宣芩笔直的坐在那里,虽然坐在草铺上,仍掩不住他周身淡淡的风华,举手投足间洋溢着尊贵的皇子风范。
“你不会打算真的在这待下去吧?”看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她实在无法将他与先前那个为了赶时间拼命的宣芩联系到一起。
他明明时间紧迫,却又在这浪费时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宣芩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阿狸是嫌闷了吗?”
避重就轻,遇到关键问题就逃避的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呐。
幽月吐掉嘴里的稻草,“我若说闷,你会带我出去?”
虽然这几日,宣芩一直在给她讲一些见闻趣事,但这么多天听下来,她确实听烦了。
宣芩垂下眸子,“暂时还不能,阿狸再忍耐几天。”
幽月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扶着牢笼的圆木,眼睛发亮,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在偷听之后,才压低声音,“宣芩,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快跟我说一下,你打算如何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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