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消息竟然传到了那么远,北宣帝开始怀疑这几道折子背后的用心了。
自古皇帝多猜疑,北宣帝也不例外。
太子眸光一暗,晦暗不明的盯着兵部尚书汪凯杰,阴霾森然,质问中透着隐隐的杀气。
汪凯杰一抖,手里的玉板差点掉到地上,谁……将消息走漏的?
北宣帝沉着脸,声音依然威严,却没了凌人之势,“你可有要辩解的?”
宣芩点点头,“有,父皇一看便知。”说罢,宣芩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交给了太监总管箫青,箫青打开后,放到了北宣帝面前。
北宣帝看完后,脸色都变了。
太子暗叫不好,他分明感受到父皇扫过来的余光里,满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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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归来
北宣帝合上证供,隔绝了太子探过来的视线,久久不语。
宣芩心里一窒,铁证如山,他还是想要偏袒吗?
苏钰见状,欲要上前申辩,被宣芩用眼神制止。
如今这件事,已经让他的一个皇子折进去了,他不可能再将另一个搭进去,尤其,他还是将宣煜作为储君来培养的。
大臣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等待皇上发落,原本都以为宣芩必倒无疑,逼死朝廷七品命官,按律当斩,他是皇子,就算不判斩刑,也会被幽禁,永不能作为储君人选了。
可是,北宣帝看完信件后,脸色变化太大,他们一时也不知道情势如何转变,心有灵犀的选择了沉默,都想使劲缩到被忽略了才好。
墨如枫却乐开了,“我就说表哥怎么会对那船娘感兴趣呢,我就知道他是冤枉的,他要奸也得找个头牌什么的,是吧,表哥?”
墨如枫说完,北宣帝的脸更黑了。
宣芩也冷声呵斥,“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墨如枫碰了一鼻子灰,郁闷的嘟囔,“说实话而已,发什么火啊!”
苏钰递给他一个不可救药的眼神,然后闭着眼,不再看他。
智商这个问题,太深奥,不适合跟他探讨。
良久,北宣帝才冷静开口,“皇子宣芩明知与己无关,却不在短时间内拿出证据,以致云雍城县丞急火攻心暴毙而亡,兵部尚书汪凯杰在尚未查清事实真相之时,导致密报外泄,流言四起,丢尽了我皇家颜面,使皇子受辱,着皇子宣芩前往岭北之域赈灾,将功抵过,念兵部尚书汪凯杰年事已高,着撤去尚书一职,恩准告老还乡,就这样吧,散朝!”
皇子宣芩明面上是贬低了他,实际上他却没什么损失,太子这边,明着是保住了他,实际上却折了他一直胳膊,兵部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受他控制了。
太子深知,父皇这是在向他发出警告。
汪凯杰老泪纵横,叩首谢恩。
太子已无能为力,他若求情,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只是布置了那么久,竟功亏一篑,太可惜了!
面上,他仍旧浅笑着,扶起宣芩,“皇弟受苦了,如今终于得以昭雪,为兄真替你高兴。”
宣芩仍旧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冷模样,“有劳皇兄了,只是,下次放狗前记得把门锁好。”
太子一怔,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面上仍是浅笑,“皇弟真会开玩笑。”
宣芩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及至宫门,却被箫青拦下,北宣帝有请。
第二天苏钰和宣芩还未回来。
幽月有点担心。
眼瞅着日斜西山,残阳如血。
幽月无聊的坐在桌子前,拿着笔乱画着,宣芩推门而出,后面跟着你一袭白衣的苏钰和绛紫色长衫的墨如枫。
许久不见墨如枫,这货似乎又风骚了不少,一见到她就扯着嗓子开喊,“哎呦喂,这不是我表妹吗?怎么会在这里?”
表哥?
幽月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说是舅舅让他来找她的,他口中的舅舅竟是宣芩……他爹?
这个结果太滑稽,也太危险。
幽月起身,装作没看见他,直接走向宣芩,问,“你没事吗?怎么平安的回来了?”
宣芩皱眉不语。
苏钰似乎是笑了笑,只是笑的不那么明显。
墨如枫却不乐意了,“哎我说,表妹你是希望我表哥出事呢,还是不希望他出事呢?”
她是他表妹,宣芩是他表哥,那宣芩是她什么?
幽月瞪他一眼,“再胡乱攀亲戚,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缴下来?”
墨如枫捂着嘴巴跳的远了一点,“表哥,你得好好管管,这次我全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舅舅,也算是立了功的,怎么能让她缴了我的舌头?”
宣芩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声音一如往昔的凉薄,“是该好好管管你的舌头了!”
墨如枫捂着脸跑出去了,临了还抱怨了一句,见色忘义。
幽月乐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对了,她的兔子呢?一想到这,她看苏钰的眼神便带了那么一点不怀好意,宣芩的脸似乎黑了黑。
她知道眼下不是要兔子的时候,转向宣芩问,“讲讲吧,我的好奇心很重的。”
宣芩沉默了,他不想让幽月知道太多,以免他担心,但他又不想骗她,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苏钰看了宣芩一眼,苦笑一下,“恶人还是我来做好了。”
☆、第六十四章 启程
于是,便将大殿里的情形一一说明,略过了北宣帝偏袒一事。
幽月听完,双手一拍,“糊涂!两条人命就这么了结了?那真凶岂不是逍遥法外?”
苏钰扶额,他没将事情说明白,那呈上的信件里,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得亏那县丞胆小,担心他死后会有人对他的家人不利,便写了一份证供,万一家人遇险时,可做避难符,只是,太子是何许人,他又岂容别人威胁?
在得知有这样一份东西的存在后,他立马指使人灭口,却被宣芩的人救了,那份证供便落到了宣芩的手里,直接呈给了北宣帝。
幽月听完,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宣芩,他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可她分明感觉到,他冷漠的外表下藏着浓浓的悲伤。
只是,他太要强,就像山里的野狼,白日里冲锋陷阵精神抖擞,好似永远不知疲倦和疼痛,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找个角落偷偷的舔舐伤口。
因为是强者,所以,不需要展示脆弱。
看着这样的宣芩,幽月有些难过,她宁愿看到宣芩大喊大叫,或者摔东西也好,起码发泄一番,这样憋在心里,让人忍不住心疼。
苏钰看着幽月含着神情的眼神,心一痛,悄悄的退了下去。
她的心里终究是有他的,尽管她不承认。
他还是迟了一步,不,是迟了三年。
“你在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宣芩等苏钰出去之后,才抬脸看幽月,目光柔和宁静,仿佛朝堂上的那些剑拔弩张,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你可真会自作多情!”
幽月叹气,他永远都是这般煞风景,没看到她在酝酿情绪,想要开导他吗?
宣芩笑了,“正是我所擅长。”
“所以,才会让一个两个的误会,惹了那么多的桃花?”看到他烧包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要打击他。
可是他笑的更开心了,“阿狸,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噗……
哪只眼睛看到的是她在吃醋?
她明明是在生气!
可是,她生气的起因,忘了。
尔后,她又听见他说,阿狸,可是你为什么不呢?
清凉低沉的嗓音拂过耳畔,幽月一滞,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低下头沉默着,等他的下文。
他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走了出去。
“宣芩--”幽月喊住他,“什么时候启程?”
宣芩站定,没有回身,“明日赵玉朔会过来,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他可护你周全。”
幽月的手僵在半空,被他洞察心思,她竟不是该喜还是悲。
她无言以对,来之时,就是要借用他的力量查事情,原本不想利用他,却被他用有危险这个借口将她留下,如今,他要离京,便派了赵玉朔过来协助她,却不问她要做何事,也不管是否对他有害,毫无保留的支持她,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原本心知肚明的事情,一旦挑破,他们再不能跟以前一样相处了。
她有些气恼,他为何要说出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却又庆幸他这么早提出来,她的内疚感可以减轻一点。
矛盾,却释然。
“好,多谢,只要我替姑姑报了仇,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沉默良久,幽月讪讪开口,明显的疏离,让宣芩很不适应,他蹙眉转身,“阿狸,为你做事,我从未想过回报。”
幽月的泪水却突然夺眶而出,“你可以不想,我却不能不想,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利用你之后还心安理得的离开,你明白吗?”
她一哭,宣芩愣住了,手足无措起来,在他的记忆力,她有的全是笑,唯一哭过的一次就是跳崖前,那次是无声的,压抑的,让他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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