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上如是说,手却不规矩地往她纤细的腰身游走。微微惊叹了一句,“真是稀奇,这阵子你吃得少,怎么反而增了些肉?”
“有吗?”她倒是觉察不出异样来,隐约感觉水里他的大掌还要往下伸,这里可是澡房,且还是青天白日,她哪里有脸皮想着男女之事,赶紧握住他游走的手,不满道,“明明说好只保证说话的!”
她的警觉倒是高了,男人忍得难受,却还是顾着她,“嗯。那就说会儿话。为夫觉得近日都受你冷落了。”
“谁敢冷落咱们的卫大统领?”她一手捧起幽兰花瓣,往他身上丢,瞧着他黝黑的肌肤上散着点点白花,甚为好笑。
卫良和作势瞪她,“卫大统领却也只能被你这般戏耍了。”
她笑呵呵地把玩着他的湿发,“相公,我没有冷落你。我也不知近日怎么了,总觉得身子乏,容易动怒。”
“那要不要叫冯熙来给你瞧瞧?”他一把抓进她乱动的手,正色道。
贺桩却是不耐烦,“哎呀,说了不用。我不愿见他!”
男人只觉她的情绪越发来的莫名,想了一下,问,“是不是为明日的樱花会烦?你若不愿意去,不去便是。”
“没有,只是毫无准备,我也许多年不碰那些东西了。”她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悠悠道。“相公,我想爹娘了。”
“想的话,就多捎些信给岳父岳母。”此事卫良和也愁,他几度差人到庆丰镇去请,可贺炜屡次推辞。
若是旁人,他自然有的是法子,可贺家是她的娘家。他也只能派人多送些银两去。
“嗯。”她蔫蔫应道。
“桩儿,明日午时我还得去一趟大牢,不能送你进宫了。”他把下颚搁在她的发心,终是不大放心,“要不你不去了,我派何辅去跟馥云公主讲清楚便是。”
贺桩不愿他为自己担心,只道,“相公这说的是什么话?上次进宫我不是好好的嘛?便是秦姨娘也去,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当不成你要把我藏一辈子?”
“嗯——”她一下也被他撩起浓情,可一想到在浴房,登时羞赧道,“相公,别在这儿……”
轻语呢喃,卫良和听着耳根子一软,若是眼下她央他去杀人,只怕也会应允的,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男人乐此不疲。
见她身子渐渐酥软,男人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离开她一些,仔细打量着她情迷之下红润的面色。越发觉得她的两腮也丰腴了些。
以前她太瘦,而今瞧着这般,手也不老实地探到她的腰间,似乎也有了些小肉,这般软润嫩滑的触感,他简直爱不释手。
“咱们今儿,便换个地方。如何?”他眉目飞扬,心里也痒得慌。
贺桩才懒得理他,推开他打算起身。
卫良和“看你还跑不跑?”
“我哪里跑了?”贺桩低头嘟哝道,只觉羞涩恼人,“相公,别……”
“嗯……”贺桩嘤咛一声,受不住他紧追不舍的攻势,小脸儿朝着他的空隙逃。
男人还来劲了,乐此不疲地追着她。
“桩儿,你真香。”他贪婪地品尝着她的味道,便是她短促的呼吸。
贺桩被他搅弄地乱了思绪,有什么东西在撩动着她的情思。
这般压抑的呢喃软语,男人只觉五官六感一下炸开般,情到浓时,自然不愿放开她。
男人还是顾着她,担心夜里凉害她病了,瞧着浴桶旁引来温泉的浴池,不由佩服当初立府的决策,这一处浴池,实在是妙哉。
“桩儿,你不乖哦。”他忽然携着她的腰,一并揽着她跳入浴池。
暖意入怀,水汽缭绕,但方才那一瞬腾空,贺桩还是被他吓了一大跳,幸而男人施了力先她半步入池,稳稳地托着她。
她气得背过身去,不搭理他,而他朗笑着亦趋亦步。
她退到角落,见他双臂撑着池沿,推也推不开,瞪着他道,“别挡着我。”
他伸手去揉她的发,被她不耐烦地拍开,又去拍她气呼呼的脸。笑道,“瞎呕什么气?”被她晾了几日,他都不晓得有多难受。
王锋何辅几个也是被他虐得够呛,最后还是王锋支了个招,决定来个死缠烂打。
贺桩只要一想起那日长公主从背后抱住他,心里便越发不是滋味,但又不愿让男人以为她小心眼,索性背过身趴在池边不理他。
男人把她抱满怀,将线条分明的下颚搁在她的肩头,以低醇如酒般的嗓音娓娓道来,“桩儿,我知你在怕什么?当年,也确是圣上征得过我的同意才赐的亲事。此事我无可辩驳。那时意气风发,只觉自己当娶之人。便该是长公主那样身份尊贵,国色天香的女子。”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贺桩闻言,心里便是一滞,扭着身子想要逃离,他却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抱得越发紧,“这几日忙,回来瞧着你的精神头也不大好,便没有与你交心聊聊。桩儿,别气坏了身子,我也说了那是以前。自打与你成婚一来,你何曾见我对旁的女子动过心?”
贺桩闷着头不说话,男人有些吃不准她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也瞧不见她的脸,伸手抚上她的脸,只觉湿滑暖诺,也不知是泉水还是她的泪。
水声潺潺,她静默,听不见她的动静,男人却是发觉她肩头微微一耸,心下便知当真是那夜当真是伤着她了。
使力转过她的身子,只见她面色绯红,连着眼眶也红,男人伸手给她擦眼泪,只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也没骂你。”
贺桩倚在在他心口,他素来沉默寡言,却是为了让她宽心,纵着她的小性子。似个毛头小子般与她戏耍,还解释了一大通,她又岂会不懂?
“相公,我这样耍性子,你是不是烦我了?虽然我知你心里是向着我的,可一想到你会被她们抢走,我心里头就堵得慌。以前硕儿打碎了我喜欢的砚台。我也没跟他闹。可不知为何,我总怕你会推开我。”
男人闻言,只觉哭笑不得,却也是心疼,她的心意已表露得如此明显,若不是喜欢得紧,又岂会患得患失?
“桩儿。天地良心,我岂会不要你?”他把她抱满怀,细细地吻着她的湿发,而后神色严肃,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朗声道,“我卫良和若敢负了贺桩。那就……”
“嘘,不许说!”贺桩伸手捂住他的嘴,她才不要听什么生生死死的誓言。
卫良和也由着她,笑道,“如此桩儿可不许再掉金豆子。若是再掉,为夫只好拿个盆子来接,拿着兑东西去,日后也不必每日辛苦上朝挣俸禄了。”
“呸!”贺桩被他笑话,作势啐他一口,却又被他转过身去,密密实实的细吻落在后背,语气里尽是情欲,“桩儿,我想你,想得这儿都疼了。”
待贺桩明白过来触到什么时,惊得忙撒开手,他却在她背后迫着她接纳他……贺桩只觉羞耻难当,不可配合,扭着身子道,“疼……嗯……”
此时男人也难受得紧,可要放开她已是不可能了,却也怕伤着她,只得继续揉着她,温声道,“桩儿,忍着点。”
“你……呃”她余下的话音,皆隐在水声的撞击之中……
第二日,男人起来准备巡牢房去,见她眼皮仍是嫩白嫩白的,三千青丝惊心动魄地散了一枕,齐翼微动,靠在他怀里神态宁静祥和,白皙的手指也是搁在他心口上,直叫人心痒。
卫良和瞧着她心口和藕臂上的粉印,颇恼。
她的肌肤太薄。稍不留意便会留下红印子,待她醒来,还不知得愁成什么样儿。
不过,她总算可以睡得安稳些,他总该高兴的。
卫良和亲了下她白净的额头,去外间换好衣裳,见清莲打了热水正候在门口。他知贺桩浅眠。只吩咐她,“夫人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别吵醒她,本侯也不用你伺候,你先去外头候着。”
“是。”清莲依言离开。
出来后,男人想起贺桩昨儿便没有用晚膳,于是又折回来,对清莲道,“别让夫人睡太久,她昨夜没吃东西,你吩咐厨房多备些她喜欢的好东西。”
清莲为难,侯爷既说了不能吵醒夫人,又得顾上夫人的胃,这个度还真不好把握。不过她以为这就得做下人的自个儿揣摩了,便低声应了。
卫良和走了没多久,贺桩记着今日樱花会之事,也翻身下榻。
想起昨夜她竟累得在浴池里睡着了,不由面色通红。
她的心口青青紫紫的一大片,想必后背亦不能幸免。
“夫人起来了?”清莲端着铜盆进来。
贺桩生怕被她撞见,连忙穿上内衫,“嗯,侯爷呢?”
“这不前脚才出的门,您就醒了。侯爷生怕您饿坏了,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清口小菜呢。”清莲笑道,回眸只见夫人白衣胜雪,三千青丝垂至盈盈一握的纤腰,心道。也难怪主子护得紧。
贺桩想起他昨夜说,今日得去趟天牢,便没有多问,倒是清莲又倒了句,“侯爷已吩咐马车在府外候着了。”
她食欲全无,不过见案上摆着一碟腌过的酸梅菜,倒也就着喝了半碗粥。
早膳过后,贺桩便带着清莲出门,马车是前几日乘坐的原来那辆,黑楠木的车身,雕梁素简,却是巧夺天工,处处显露着卫良和的风格。
令贺桩意外的是,何辅竟候在一旁。
她去应付那刁蛮的馥云公主。想来卫良和不放心,便遣了几个部下中较为沉稳的何辅。
贺桩明白他的用意,也吃不准馥云公主给她留了什么招儿,倒也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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