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凤鸣 (半夏)

刻苦钻研了几年奇门遁甲，楚离天赋极高，越是喜爱，常常闭门不出躲在自己的小书房内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对人事物的兴趣少了不少，也不再像小时候一般爱热闹，收敛了笑容倒是有几分冷峻的感觉，时常沉默着观察所有人的举动。
面对楚巽的诉苦，身为妹妹主动开口救场，道：“祖母，我等下还跟哥哥们有事相谈，还是等会在赶人吧。”
寿宴的事情才刚刚开始筹备，对于寿礼，她还真没有什么概念，还是跟两位兄长商量一下比较好，不然大家都准备了贵重礼物，最后却互相重复，倒是扫了祖母的兴致。
“哼，先留着你们吧，我们一起用早膳。”得到楚云歌承诺，老太太再无其他烦恼，等着自己寿宴扬眉吐气，顺便带着楚云歌招摇过市，好好向所有人炫耀就足够了。想到这些事情，她又裂开了笑容，准备把压箱底的御赐布料拿出来做身新衣服，再预备几套贵重的首饰才行。
跟喜上眉梢的老太太不同，楚云歌倒是一脸平静，就连楚巽与楚离都忍不住互相交换眼神，谁也没有猜透自己妹妹的诡异心思。隐藏了那么多年，现在出来当众表演岂不是功归一篑？
大家一起用完早膳之后，楚云歌嘱咐了丫鬟几句才跟祖母告别，陪着两位哥哥出门。
“去书房吧……”出门后楚云歌直接往外院的书房走去，虽然路途远，但是她倒是喜欢那边藏书多，地方大，太阳足，守卫也森严，倒是不怕传出什么事端被外人知道会招惹麻烦。状共役扛。
进入书房内，大家各自找好舒服的地方，最内侧的软榻自然是属于楚云歌的，她顺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右侧里面的书桌上放着不少偃甲，那是属于楚离的地方，他自热而然做到椅子上，开始询问道；“妹妹可是想好了？你若在寿宴上出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这些年相处下来，楚离倒是把自家妹妹的性格了解了不少，虽然永远猜不透她到底在想写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也绝对不会把自己推出去应对外面那些麻烦事，她很忙，忙得就快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又怎么会出门应酬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们去。
楚云歌虽然低头在看书，倒是对内容一点也没留意，轻笑回应道：“不在意了，这次我倒是想通了不少，蹈光养晦是安全，但是难堵悠悠之口，总是背负了各种不好名声，倒是影响了闺誉，我马上将要笄礼，若是说不到合适的婚事，倒是更加麻烦，祖母提议在寿宴上表演也算是一劳永逸了，省得麻烦。”
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语也就楚云歌敢堂而皇之说出口，倒是一点也不害羞，对于谈婚论嫁那些事情，她的确从未上心过。心理想着的男人那是万万没可能的，其他男人若是跟白九比起来，根本没有意义，倒不如找个老实可靠又真心实意疼爱自己，欣赏自己的男人，做不到相濡以沫，爱得轰轰烈烈，倒是可以相敬如宾，安稳的过完这辈子。
此刻大喇喇将双腿搭在书桌上的楚巽倒是扑哧一声笑道：“啧啧，还有半年多才笄礼呢，妹妹现在就急着嫁人了？”
几年前楚巽是万千舍不得楚云歌嫁人，若是失去了妹妹，他还有什么乐趣。
几年后见识过楚云歌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后，他倒是可怜起未来的妹夫，他的闺房乐趣也许会很精彩，别说是三妻四妾了，若是应付不了楚云歌也许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想着想着，楚巽倒是安慰了不少，反正妹妹早晚都要嫁人的，吃亏被欺负那绝对不是楚家人的性格，最后倒霉的只有别人。身为兄长楚巽是想开了，将妹子送到仇人家里折腾几年，也许对方就彻底败了。
不过这些话，楚巽不敢说，不然他就先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旁的楚云歌挑眉，衣袖挥动，快如闪电般一枚花生射了出去，楚巽完全没有防范，额头中了一下，立马红肿起来，嗷嚎大叫。
“呸！我倒是要劝劝伯母先给你订下婚事才好，都说成家立业，你倒是越发吊儿郎当起来，不像个样子，应该找个嫂子好好管教你几年就老实了。”
额头上挨了一下，又被妹妹出卖，楚巽内心又开始悲春伤秋，各种郁闷道：“母老虎啊？我可不干，娶个女人回家干嘛？麻烦死了，不要，我宁可陪爹爹去镇守边关。”
这些年也不知道楚巽是不是在家呆到厌烦了，每每说话都要将话题引到镇守边关上。可是楚坤还没有学成归来，身为嫡次子的老二就要承担起各种责任，不能离家，不去出门历练。这些理由快把楚巽憋死了，等到大哥回家，他就自由了。
懒得搭理楚巽的疯癫状态，楚云歌转头找楚离说起正事来。
“三哥，我让你筹备的事情，如何了？”轻柔的询问让楚离马上放下手中偃甲，非常认真回应道：“已经办妥了，倒是妹妹收那么多粮食，柴火，木炭，准备干嘛？”
今年庄稼收成好，农户手中都有很多余粮，倒是压低了价格，大批量收购倒是便宜了不少。只是粮食这种东西不能长期储存会发霉，生虫子，阴天多了不行，天气太热也不少，虽然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冬了，但是新粮变陈米，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于楚离的疑惑，楚云歌也明白，但是其中很多东西难以解释，她只能推诿道：“今年寒冬，必有大雪，若是压坏了庄稼地，还有房屋，流民只能在京城之内寻找安居，沿街乞讨的难民越多，身为各大家族必然要不断开始施粥行善，粮食涨价之后，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再下手？”
论起底蕴来，镇国公府的确没有那些百年世家们有钱，自然要早早应对。这些粮食都是楚离提早收购回来的，价格极低，木炭提前押运回京倒是剩下了不少费用，哪怕是储备起来自家使用，也是极好的。
不过楚云歌却想靠这些提前收购压低价格之后再好好笼络人心，积累下镇国公府的人气，民心所向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这些东西到冬天就会全部用光。”这次雪灾可是北塘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宫内宫外都忙得不可开交。想着离冬天还有不短的时间，她倒是不着急。
“妹妹倒是越发神机妙算了，虽然我学的是奇门遁甲，倒是没有这手未卜先知的本事。”、
楚云歌将前世的记忆解释为卜卦中得到的神谕，只说给她一个人听的声音，而且每次预测到的未来都能发生。


117：始乱终弃

兄妹三人在书房内谈完了正经事，倒是开始讨论起要如何在寿宴上给祖母一份惊喜。
“不要太惊喜，吓坏了祖母怎么办？”楚云歌弱弱的提醒楚离，不要总是弄那些偃甲出来瞎搞。他的手艺还不行，经常出错，这些东西就暴乱将所有人东西破坏掉之后再自爆。
楚离尴尬的挠了挠头，笑容生硬，他也会不好意思啊，上次自爆差点把楚云歌的头发烧焦了，吓坏了她身边的丫鬟桃夭，声明以后要远离三少爷的院子，再也不来看什么表演了。
其实楚离也能理解桃夭的心态，女子的三千青丝很重要，若是真烧焦了，他会被送进祠堂受家法处置外还要经受千夫所指和心里上的摧残。
“妹妹倒是财大气粗。准备送什么当寿礼？”在楚巽眼中楚云歌有钱自然是财大气粗，不过对于浮生若梦楼的所有权，她至今有所保留。没有告诉三位兄长。倒不是因为那边日进斗金会让哥哥们眼红，只是烟花场所，肯定会被严厉教育的，她待嫁闺中的身份倒是麻烦。
楚云歌倒是有几个意向，思前想后之下又感觉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自己亲手准备一份。
“我之前倒是给祖母绣了一套百寿图屏风，一直在修缮中，当日拿出手也不丢人，心意也足够，应该可以的。”反正寿宴上她还要表演几个节目。应酬下大家。至于寿礼还是不要太浮夸比较好，绣品心意足，也让大家看看自己贤惠的一面。
这些年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楚云歌倒是越发喜欢刺绣这些东西，手艺精湛了不少，尤其是在研究双面绣上倒是有几分亲传，实属难得。
不过她平日太忙，根本没有多余时间能待在闺房内好好绣出一副精品，这副百寿图，楚云歌准备了很久，最后不了了之是因为她精益求精，要求严苛，总感觉有些东西没有做到最好，最后就因为这样耽误了下来，去年才没有送给祖母
大家都准备好了寿礼。楚巽倒是为难了。
“也不知道祖母缺什么，你们说为兄送点啥好？”楚巽想破了头也不知道送什么东西能彰显心意，又不会因为砸了很多钱之后赶紧俗气。
听见兄长求助，楚离自然不会拒绝，调侃道：“我倒是祖母缺样什么稀罕玩意，但是二哥你还不够资格送。”
言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彻底激怒了楚巽。
“我怎么就不够资格了，你说，我就送这样了。”楚巽越是霸气答应，楚离越是感觉自己哥哥被坑了，自掘坟墓不可好，正好。
“二哥说好了，祖母正好缺个重孙子，你早日成亲，多多努力哦。”憋着笑的楚离像只得意的小狐狸，此话一出，楚云歌也跟着乐开了花。
“噗……哥哥辛苦了，加油！”
什么加油，给谁加油，他才不会娶什么娘子，未来死去都是把黄土。
“笑啥，笑啥，你个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害羞，你还没及笄，也不嫌丢人。”这些话题楚巽在军营内早就听习惯了，可是现在面对两张纯洁的脸盘，好似全世界干净的就剩下你们两个了。可是两个人说话的尺度却越来越大，一个口无遮拦说要嫁人，一个跟自己讨个曾孙子送给祖母，这个天下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