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灯背后的人是齐三,青鸾笑道,“看来此二人是芳菲派到东都对付我的,他们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小灯已是太子宠姬,他们会如何对付我,却是不知。”元邕摆手,“青鸾休要挂心,我自会查探清楚。”
青鸾嗯一声又讶异问道,“怀邕怎会知道齐三这个人?”元邕嗤了一声,“自然知道,青鸾每次前往云台山,他都骑马远远跟着,就为了瞧青鸾一眼,又听说这小子酗酒,每喝多了必大喊着青鸾的名字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看青鸾一副作呕的神情,笑道,“知道的都感其痴情,我那会儿尚对青鸾无意,就瞧着他十分碍眼,喜欢就大方相见,在背后偷偷摸摸的,一个王府公子,如此上不得台面。”
青鸾摇头,“怪不得芳菲言语间总提起她的三哥,说是斯文英俊满腹经纶,我当时还奇怪,芳菲为何从不提起齐大齐二?”元邕笑道,“青鸾迟钝,她提也是白提,估计芳菲打的如意算盘,她与从嘉成亲,青鸾便许给她的三哥,又或许,她对她的三哥承诺过什么,芳菲一切都盘算好了,却没盘算到从嘉的心,是以听到青鸾与从嘉订亲的消息,才会那般愤恨以至性情大变。”
青鸾叹口气,“如今想来,她恨我对付我也没什么,换做是我,也会那样去做。可是她既爱着从嘉,不该那样对他。”元邕握住她手,“不提了,带你去夜市。”青鸾捏捏他袖筒,“二哥给的名单呢?”元邕笑笑,“明日开始不迟。”
青鸾一笑就觉身子腾空,元邕已将她抱起放在马车上,青鸾回头唤一声金定,听到马车里一声嗳,青鸾讶异着揭开车帘,“以往总是我等着你,这次倒快。”金定嘿嘿笑道,“我在静王府干了一件坏事,赶紧逃出来了,你们两个边走边说,一会儿拉手一会儿互相瞧着笑,当着静王府的下人,也不害臊。”青鸾红了脸,“一路行来,根本没见半个人影。”金定笑道,“眼里只有彼此,自然瞧不见旁人。”
青鸾坐在她身旁拍一下她手,“不许取笑我,金定倒是说说,在静王府做了怎样的坏事?”金定搓了搓手,“我将他卧房金猊中的香换了,换成了助眠的香。”青鸾讶然道,“金定进了静王卧房?”金定雀跃着,“他的卧房十分别致,没有床,只有一张阔大的矮榻,铺满了洁白的羊毛毯子,一尘不染,踩上去象是踩在云端呢,矮榻旁长条几上摆一盏青铜连枝灯,几下整齐码着一层层的书,书香药香……”金定闭了眼深吸一口气,“枕上还有松香,我险些沉迷其中,再出不来……”
青鸾也吓一跳,“金定睡静王的床了?还枕了他的枕头?”金定通红了脸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熟识一下方位,这样夜里待他睡得实了,再悄无声息进去给他捏腿。”
青鸾怔怔看着她,半晌问道,“金定难不成喜欢上静王了?”金定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没有,才没有,我喜欢健壮结实的男子,静王孱弱,我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想给他捏腿,又看他总是收着,不大声说话很少笑,想让他恣意些,他想尝尝酒的滋味,我不顾怀王反对,硬让他喝了,他想多走路,我就不惜功力给他捏腿,在路上的时候,我总会趁青鸾睡着,跑到他房中,有时候看他在睡梦中舒坦得笑,一捏就是一夜。”青鸾指指她,“怪不得白日里总是困倦。”
金定嘻嘻笑起来,青鸾想起在路上的时候,白日里元邕与金定争着在马车中睡觉,互不相让。动静闹大了被静王听见,静王总会差人过来,让元邕到他的马车中去。那么,静王可知金定彻夜为他捏腿的事吗?青鸾看一眼金定,看来怀邕说的是对的,自己果真迟钝,好在不傻,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青鸾蹙了眉头,金定依然笑得明朗,揭开车帘吩咐一声快些,笑对青鸾道,“过会儿去夜市,我吃些东西,少逛一会儿就回来。”青鸾看着她,“为何金定捏腿就有用,难不成金定学过推拿?”金定笑道,“我没说过?我的外祖父是位郎中,专治跌打损伤,我从小较女子力气大,又较男子细腻,外祖父说我是天生的推拿奇才,总逼着我学,我呢只想习武,长大后都忘了学过推拿,自遇见静王又想了起来。”
青鸾托腮思忖,难道是天作的姻缘?可是静王,分明无意,青鸾看着金定明朗的面庞,无论如何,不能让金定伤心。
有鼎沸的人声喧嚣而来,马车悠悠停下,金定拉青鸾下了马车,元邕准备抱扶的手停在半空,瞧着金定道,“扫兴。”金定斜他一眼,“谁让你手慢?”元邕悻悻收回手笑问,“刚刚在二哥府上,金定消失了许久,难不成偷偷进了我二哥的卧房,抱我二哥的枕头去了?”金定呸了一声,“我光明磊落,才不会偷偷摸摸。”
青鸾笑听着二人斗嘴,金定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元邕道,“你是不是常常偷抱青鸾的枕头?香不香?怎样的香?”元邕嬉皮笑脸,“青鸾爱用灯芯草做枕头,自然是灯芯草香。”
青鸾的脸轰得热了起来,瞪向元邕,元邕收了笑容,“抱过闻过,但不是经常,偶尔为之,偶尔为之。”青鸾又瞪他一眼,“我留在怀王府的枕头呢?”元邕忙道,“我枕着呢。”金定哈哈笑道,“还说偶尔为之。”
元邕忙忙转移话题,“金定,我嘱咐了御医,在二哥的汤药中加了栢子,安神用的,加上助眠的香,二哥夜里会睡得雷都打不醒。”金定笑道,“这还差不多。”
走走停停,不一会儿金定说声走了,倏得不见了人影,元邕与青鸾携手向前,元邕对青鸾道,“二哥当着青鸾的面,有些话没有说透,明日我会与二哥详谈。”青鸾嗯一声,元邕又道,“小灯与齐三在图谋什么,也要详细打探。”青鸾握一下他手,“先留着他们二人的性命。”元邕笑笑,“会的,说不定他日有用。”
青鸾又说起金定对元英的情意,元邕讶然道,“青鸾竟开窍了?”青鸾笑道,“才不是,马车中金定一席话,我才明白,只是金定自己尚不明白,且我瞧着,静王对金定客气疏离,只怕金定将来伤心。”元邕笑道,“我最知道我二哥了,他对金定,有许多不寻常之处,日后我们这些人在东都的日子长着呢,青鸾别急,且容我慢慢观察,。”
青鸾嗯了一声,抬眸看向前方的两层楼的粥店,元邕顺着她的目光,一笑道:“有眼光,东都夜市最好的粥店,稠而不糊,甜而不腻,且有多种口味,走吧,喝碗热粥再逛。”
二人进了粥店,但见食客满座,还有许多站着等位的,元邕扬声喊道,“葛二,葛二爷……”一位肥圆的男子满面笑容快步走出,拱手道,“三爷来了,快请进,雅室早就收拾清爽,就等着三爷大驾光临。”
有的食客不乐意了,有一位等座的大汉粗声喊道,“掌柜的,我等慕名而来,你有空着的雅室,为何不让人用?这位又是何来头?为何不排在后面等着?”葛二指指元邕,“这位爷客官不认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元邕一声轻咳,葛二眼眸一转,“各位有所不知,这位就是我们店铺的东家。”
大汉一听是东家,闭口不再说话,就听有人嗤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他是你的东家,那这粥铺也可以说是本宫的了?”
声音来自头顶,青鸾循声抬头,这才瞧见柜台后隐蔽的楼梯,楼梯上隔两步站两位佩刀的侍卫,楼梯尽头一位高大的华服男子傲然而立,身后一位女子娇媚凭栏,居高临下笑看着青鸾,正是小灯。
元邕只看一眼,压低声音道,“别理他。”楼上楼下许多人已哄笑起来,有人大声说道,“咱们的伶人王爷,专能降得住这些市井百姓,葛二竟然认了他做东家。”
青鸾挣开元邕,元邕又在她耳边道,“休要与他争一时之气。”青鸾已大声道,“这位莫非是殷朝太子殿下?”
太子元宁居高临下睨了青鸾一眼,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很快又无波无澜,点头说声不错,青鸾笑道:“太子殿下尚未登基,竟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说既是怀王的,便都是太子殿下的,如此言语,传到殷朝皇上耳中,岂非大不敬?”
太子脸上起了薄怒,冷声道,“本宫说了又如何?难不成鸾长公主,又或者怀王要到御前搬弄是非?”青鸾一笑,“我们倒不曾想,只是在座的楼上楼下诸多人等,难免口杂。”太子目光扫过楼下众人,赤缝里挤出一个你字,元邕挡在青鸾面前拱手道,“我家媳妇儿人美嘴利,见不得我挨欺负,一丁点儿的欺负也不行,太子殿下,咱们各吃各的粥便好。”
太子一声冷笑,“各吃各的,你想得倒美,有你在,倒尽了本宫的胃口。”元邕又是拱手一笑,“那便请太子殿下出去,休要扰了大家的兴致。”
太子额角的青筋暴了出来,咬牙说声,来人……
☆、68. 问答
楼梯上的侍卫闻声而动,席间有些人更快,随着一声尖啸纵身而出,持剑护在元邕与青鸾前方,青鸾一看,正是湛卢带着十三剑客,元邕朝太子挤挤眼睛,拉着青鸾的手说一声走。
一直凭栏静立的小灯忽咯咯一笑,开口道,“这分明是大昭国鸾郡主,与大昭皇帝订过亲的,与大昭皇帝乃是未婚夫妻,如何就成了怀王的未婚妻?”席间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对着青鸾指指戳戳,元邕唤一声湛卢,湛卢持剑上跃,被侍卫拦住,小灯咯咯一笑,“哈哈,水性杨花的郡主与甘愿戴绿帽子的怀王,倒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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