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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君之赋 (镜回)


  ——这样,就很好吧。
  女子的话似乎带着神奇的法力,姜无极呆呆站了一会,低下头,笑起来。
  “一个有家可归的女子,是不该在外盘桓太久的。”身处终日喧嚣的南国庭院,她似乎与这热烈得几乎将自己都燃尽的国度融为一体。“既然事不宜迟,那便应早作准备。少拙,你该回家了。”
  点点头,向来内敛自持的太女露出倦鸟归巢般幸福的表情。
  “此乃,夙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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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
  “主上!”
  “主上!!!”
  君宁从噩梦中惊醒。
  二十七王姬府仍然像只沉眠中的巨兽盘踞于昌城一角,她在黑暗中坐了一会,才转头看向纱帐外一脸担心的影卫。
  “荒玉,你怎么又在这里值夜?不是叫你去睡吗?”
  刚刚自任务中归来的男子脸上还有倦容,他没戴面具,俊秀苍白的面孔沐浴在晦暗的月光下。
  “您又做噩梦了,主上。”
  这噩梦从他当影卫开始,没有一天不拜访他的主上。除了守在她身边叫醒她,他竟毫无办法。
  这让荒玉从心底感到自责无措。
  “没什么,别担心。”看看黑漆漆的窗外,君宁温和地看向男子。“现在是什么时辰?”
  “寅时三刻。”
  “该起了,今天还要去见兄长。”从床上爬起身,脚刚触到地面就被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托住。
  “属下为您穿履。”
  鹿皮翘头履绣着古拙的花纹,看着它被套在自己脚上,君宁忍不住摸了摸男人的头。
  “其实你不需这样的。此等琐事我一人便可。”
  男人发丝微凉,他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这些年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能在她睡着时守在身边的也只有他与辟光了。
  人道是太女讲究规矩从不与良俪侍宠共寝,但个中缘由,又有谁说得清呢。
  打理过服饰她走出寝室。出了屋子,整个后院也只有一盏灯还在亮着。见到君宁皱着眉往那个方向看,荒玉适时地解释道:
  “是侍宠阿优的房间。”
  点点头,君宁脚步没停继续往前院书房走。
  “主上,自从侍宠若木进府后,这间房子的灯就经常彻夜亮着。”
  荒玉难得在没有提问时开口,君宁又看了眼那个亮着孤灯的院落。
  “这五年来,他可有什么不妥的举动?”
  “并无,主上。”
  沉默半晌,君宁带着点奇异的微笑看向荒玉。“有时,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块木头。”
  “???”
  你这样明显的示意,难道就从不知嫉妒心,和独占欲的感觉吗。
  ……呵,一个太女说什么嫉妒心独占欲,未免也太过矫情。
  “我知道了,他毕竟跟了我许久,总不会一直叫他蹉跎下去的。”
  深躬一礼,荒玉随后就不再说话。
  影首的角色更类似于内府大监。因为无法生育而且性格清冷寡情,他们大多能公正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君侍,并且在必要时为主上提供建言。有些王族喜欢他们的识大体,有些又觉得他们只是完成职责,从没将主上当成女人或妻主深爱。别的影卫她不知,但至少荒玉,她愿意尊重他作为影首的职责,并且同样信任他作为伴侣对于彼此关系的纯粹忠诚。
  所谓深爱,深爱又到底是什么呢?难道谁又能为爱定义出明确的形式吗?身在这个位置,要求诗赋中轰轰烈烈非你莫属的爱,实在太不现实,她自己首先就失了那样的资格。能得到一份纯粹忠诚的感情,无论它最初是因何被维系起来,她都怀着一个感激的心。
  “大概近两天我们就要动身了。尧王那边的举动很不寻常,再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顿了顿,君宁又道:“内眷们等下就让辟光送走吧,他们在内府活动,消失几日别人也不会注意到。诸臣卿我已吩咐她们备好行装,待我将阿兄接出来,就立刻动身。”
  点点头,荒玉沉默一会又道:“恕属下直言,王长子恐怕未必愿与主上归国。要不要为此做些其他打算?”
  这种事很难与普通臣属商量,君宁赞赏的点点头。“甚善,今日我先探探兄长口风,希望这些年他的想法会有所改变……”
  想起那位将北樊作为自己唯一支撑的男子,这种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
  “你且先准备着,即使尧国西贵君消失也无从查起的手段,还有令人长时间昏睡却不伤本元的……至于其他,且待我今日见过兄长再作打算。”
  沉默俯首,荒玉并未追问具体细节,君宁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位影首,是值得托付此等信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还是没好……继续敲管理员中……〒▽〒

  ☆、房中密

  在书房里处理了几个时辰公务,待天色大亮,君宁便乘马车往城郊避暑行宫去了。姜无极也如牛皮糖般找了个借口和她一起出门,不过在行宫外就分开,君宁独自入内。
  自从产下死胎西贵君的精神便一直不大好,一年里有一半时间都在行宫住着。尧王想起了便去他那宿一晚,想不起,大半年都不见他。有人传说十多年盛宠不衰的西贵君,终于失宠了。
  对于此事,君宁倒是喜闻乐见。内宫偶有不长眼想逢高踩低的君侍她也都暗中使手段挡了回去。至少在明面上,西贵君的尊荣从未减少。
  欣喜和亲王子失宠这多少是不理智的,但相比于北樊太女,她此时更愿意以一个亲人的身份思考。若说身为王子的义务,滕御籍在许多年前就做得仁至义尽。他不欠北樊什么,即使他在此时放下一切离开,也不应受到任何苛责。
  他没有走,或许只是因为身为王子的傲气,和对北樊的执着罢了。
  水榭仍然清爽宜人,滕御籍似乎爱上了这里,只要到行宫就必定歇在水榭。被长兄那个不堪大用的乳父引着,君宁走过曲折的水上回廊,推开屋门,乳父躬下身诚惶诚恐地道:
  “贵君请殿下单独入内,老奴就退下了。”
  近几年滕御籍脾气不好经常对下人无故打骂,服侍他的人纷纷有多远躲多远,除非必要绝不会出现在他视线以内。挥退乳父,君宁推开屋门。水榭里有些潮气,细密的竹帘挡着,即使白天也显得十分阴暗。
  “阿拙,你来了。”
  坐在正座的男人嗓音暗哑,即使见到幼妹也没露出任何欣喜之情。他略有不适地挡住眼睛。
  “房门关上,很刺眼。”
  从善如流地阖上屋门,宽敞的正厅空荡荡黑沉沉,阴风吹过,着实如鬼宅般瘆人。
  “阿兄,您这搞得又是什么名堂?”眯起眼睛,君宁努力适应昏暗的光线。屋内到处挂着竹帘和帷幔,影影憧憧,一眼看不分明。
  “这次你来,是与我辞行的吧。”
  坐在昏暗的堂屋正中,男人形容晦涩。君宁朝着灰色模糊的人影上前两步。
  “兄长,您忘了五年来阿拙一直在说的话了吗?”紧盯着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两点微光。“作为滕氏王族的一份子,宁该回家了,您也是。阿兄,和我一起回家吧。”
  男人的呼吸在黑暗中猛地急促,然而很快,他又平静下来。
  君宁皱起眉头。
  “我回不去的,也不想回去。”他站起身,束身的深衣将他勾勒成一道单薄的的剪影。“我并没你想的那么好,阿拙,许多年前我就说过。北樊并非我该再次踏上的地方,如此,我起码还能说,在北樊的滕御籍还是那个清清白白,足够值得父君骄傲的儿子,值得臣民记住的王子。阿拙,我并不是为了北樊,也不是为了你。你卑劣的,已经堕落的兄长,是为了他自己啊……”
  “阿兄,我并不……”
  “不用说你不在乎,你还年轻,不知道一个关乎两国的和亲王子的丑闻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曾经做错过,有一瞬间,我曾忘了身为王子的责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更别说让这个错误连累北樊。阿拙,我现在就要将这个错误坦诚给你,你只要看过,就知道为什么了……”
  没有再争辩,君宁沉默地跟着滕御籍来到当年生产的那个寝室。他挪开床褥,一条窄窄的绳梯出现在床板下方。男人熟稔地爬下去,君宁插上房门,也随之爬下。
  暗室里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昏暗,但已经足够将这三尺见方的斗室照的纤毫毕见。斗室除了一张矮榻别无他物,矮榻的被子里隆起个小包,一个小儿蜷缩着睡在那里。
  “这……”无数思绪闪过脑海,除了将目光转向滕御籍,君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就是我的罪证。”男人看也没看君宁,他走到小儿身边将孩子从被子中挖出来,拍拍他的脸。
  ——真是个美得让人心碎的孩子。
  他就像个用琉璃美玉雕成的娃娃,双睫纤长,鼻尖挺翘,五官较寻常幼儿比更加饱满深邃。蓬松柔软的卷发在烛光映衬下显出一种温暖的红棕色。他穿着身男孩子的软缎小衣,迷迷糊糊地在滕御籍怀中蹭了蹭,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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