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只怕把军需物资运到了,功劳都是他们的,有什么过错全是我们担着!自从都统因病留在明溪,这两天行路咱们的人全受到了挤压,那些后勤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见高踩低,自然对咱们不好。他们是吃定了都统,一时半回赶不过来。”第一个师弟齐文斌不以为然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最后还是齐东平说,咱们从前难道没有受过比这还苦的,才,这算什么?只要把军需物资运到了咱的任务完成,理他做什么?
上床之后,白彦松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折腾到半夜都没有说。
夜半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动静。
什么声音?白彦松坐起来四下环顾瞧了瞧,一开始他没发现什么他以为是老鼠之类的东西正准备躺下,可是又停电了,呲呲的声音,不对劲儿,白彦松说尽,静悄悄地起了身四下里查看,忽然他的目光移动门闩正在一点点地往旁边挪,有人在偷偷的开他们的门,而且他还闻见了,迷香的味道,赶紧屏住了呼吸。
有人要劫财劫色?不对不对,今天这里住的全都是均号,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且不说,他们这些人,戒备森严,不应该有贼人进来,而且,这贼人一点都没惊动外面的守卫,何其古怪?难不成是驿站的驿长和外头勾结?可他们到底哪来的胆子,上一波的山贼,那么胆大,现在还有这般胆大的人吗?
白彦松连忙用脚将齐东平等人踢醒,指了指外头,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音。
本来应该大声喊叫让其他人都起来的,但是白彦松觉得外面巡逻的守卫都没有发现这些贼人,有些古怪,所以他决定看一看再说。
“走水啦,走水啦,”突然听到有人大声惊呼,“快来去救火呀里……”跟着,就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白彦松他们在屋里,听到有人探头探脑的问怎么回事,有人则紧张地急冲冲跑了出去,有那胆子小的,问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听听驿站里一片喧哗。
而后,传来泰必图气恼地声音大声呵斥:“该救火的救火,该点卯的点卯,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快去,叫各营的人都各司其责,不许乱跑,免得给人可乘之机偷了军需物资……”
只是片刻工夫,整个驿站里人都是人仰马翻。
此时白彦松已经站到了门后,等门打开的时候,他就一剑砍了下去,然而,还没有等到他的剑砍中,他就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想来,不知不觉间那迷香的味道还是吸了几分,他躺在了地上,跟着连听了几声“扑通扑通”倒地声,显然是齐东平等人也摔在了地上。
虽然浑身无力,不能说话,但白彦松的头脑里还有一丝残余的清明,他听见有人探头喊道:“火已经被扑灭了,大家回去休息,是灶头忘了埋火引起来的,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回去休息……”
跟着,就听到泰必图连连跺脚说:“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会忘记埋火……哎,你们是会什么人?莫尔萨,莫……唔,嗯……”
像是有人堵了泰必图的嘴……
而后,一切归于静寂,白彦松彻底晕了过去。
第181章离奇
那边白彦松等人身陷囹圄,这边孙延龄一听出事,顿感不妙。
先是龙虎山,后是泰宁,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大妄为之辈?
想了想,他问道:“龙虎山上逮的那些人在哪里?”
富贵道:“原本,泰大人是要将那些人带着一道上路的,后来白参领和齐参领说多有不便,硬是拦下。后来,那些人在明溪的大牢里关着,胡县令审讯时,那些人却只是破口大骂,说他们要反清复明,叫嚷着要杀要剐随意,悍不畏死的模样,到了晚上,胡县令也没问出他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结果,那晚用了饭后,那些人竟然离奇死了,一个不剩。”顿了顿,富贵道:“不过,依属下猜测,那些人恐怕是行伍出身,说不定是南明的流兵,李定国等人败了以后,他们就四分五裂,落草为寇也未可知。胡县令说是因为服了毒死的,属下看着,倒像是什么急症。”
“全都死了?”孙延龄惊讶的看着他,“能够把这么一大批人都弄死,只怕是不简单。看他们在龙虎山的打法,不像是当过兵的,一个个个看似凶神恶煞,却不知结阵破阵之法,更像是当过几天兵的土匪,不是正规军。你扶我起来,我要到牢里去看看,能不能查出点蛛丝马迹。”
“大人,你的伤——”富贵见孙延龄只是起身,已经痛的龇牙咧嘴,边扶他边担心地问道。
“不碍事,没有伤到心脉,只是当时斩杀的人太多,有些乏力,所以睡了两天。”孙延龄虽然痛得眉头拧起,仍然若无其事地说。
虽说他受了伤,又是泰必图擅自行事,但押运军需的主使是他,那批物资出了事,他怎么都脱不了干系,再想到白彦松等人近千条性命,他怎么还能安心养伤?
胡县令听说孙延龄醒了要去大牢看看,连忙赶了过来。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孙延龄道:“大牢里那些人出了事……本不该为此事烦扰都统大人,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下官又一直不得头绪,只好请大人出面,查个究竟。”
“关于龙虎山的匪徒,胡县令你了解多少?”孙延龄受着伤,要是不仗着上了极好的金创药稳住伤势,只怕连起身都不可能,自然也没力气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就开口问情况。
胡县令面露愧色道:“说来惭愧,半年前,这明溪县里来了一帮流匪,颇是做了些恶事,下官也曾派人去搜查、逮捕那些贼寇……然后他们就跑了,还混了些城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后来他们上了龙虎山,县里的兵力有限,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就拖延了下来,而那些贼寇上山之后,打着龙虎山上道士的名义,颇做了些事情收拢人心,和城里渐渐相安无事,下官就没有向上禀报此事……”
孙延龄淡淡一笑:“胡县令不是没报,是报了剿匪成功,还颇得了些朝廷的赏赐吧!”
胡县令的头越发低下去,几乎要埋在脖子里:“大人明鉴,是那贼寇狡猾,几次送信出去差役都被他们劫了杀掉,有天下官司醒来,枕边就有把插着带血匕首的信……威胁下官司给朝廷的信函,也要按他们的意思写,要不,不光是下官的性命,这明溪城里的老老少少,只怕要血流成河……”
“那些人说了,朝廷若是派了兵来,他们自接到消息起,就将我明溪的百姓一日杀掉一百……下官也是被逼无奈,才那么做的。好在,这回大人过来,将那龙虎山上的贼寇铲除,才让我明溪百姓的性命得已保住……”
孙延龄听了,面露诧异之色:“没想到……那龙虎山的匪徒竟然如此猖狂……”他突然想到什么,忙道,“不好,龙虎山上当日逃了好些流寇,只怕那些车马,也是他们劫的,你快叫人把当晚看守的狱卒带来,看能不能问点什么出来。”
站在胡县令旁边有一个师爷摸摸下颌上的胡子。
胡县令叹了口气:“只怕晚了,关在牢里的那些人死后,看着他们的四个狱卒被我问话后,就找人看起来,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审问……结果,当天夜里,他们竟然也都死了,想来,他们是觉得没有看好犯人,怕下官追也们一个玩忽职守,就畏罪悬梁了!”
“畏罪自尽?看不出,你们这明溪县人的,还真当生死是儿戏一般,一个个都这般有血气!”孙延龄若有所思,“那些贼寇是怎么死的?”
“他们是服毒自尽。”
“全死了?服毒?”孙延龄冷冷开口道:“素闻贼寇悍不畏死,但他们若是想死能死,早该在拿下的当时就死了,如何还会等到你审讯之后再死?况且,犯人在关进牢里之前,都是要搜身的,那些毒他们藏在何处?”
“可能是牙齿里的毒……”胡县令身边那个尖嘴猴腮的师爷陪笑道。
孙延龄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牙齿里藏毒是死士用的,寻常人怎么可能事先做那样周全的准备?况且,这次抓来的人有几十人之多,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毒牙换进嘴里?”
他看着胡县令道:“只怕是你县衙的内奸还没除尽……胡县令难道没想一想,就算那些贼寇不怕死,那些跟着落草的地痞无赖,会因为将来要判刑现在就先服毒自尽而吗?毕竟,很多人是从犯,罪不至死。”
胡县令面色微变:“所以下官才想着请大人帮着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延龄坐在床边,斜靠在床头,单指在腿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如果那些人的死有可疑,能动手的只有看守牢房的狱卒……那些人的尸体呢?”
“死那么多人,留在牢里也不好,当晚得知消息,下官就让人车上,拉到乱坟岗扔了……至于狱卒那边,事发后下官已经将他们都问过一遍,那余下的饭菜我也让人查了,并没有毒,因为当晚那几个狱卒都畏罪自尽死了,此事下官暂时没什么头绪。”
孙延龄眼露讥讽,淡淡地说道:“问一下当晚有谁和那四个狱卒接触过,挨个再问,尤其是当日饭点前后和那些狱卒有联系的,如果有人是内奸,就一定会露出破绽。我这不大方便,你把人叫到这里来审吧。富贵,你叫人同胡县令的人一道,去牢里把当差的人狱卒一个个带到我房里来,换其他的人值班。还有,叫人去乱坟岗上查查那些贼寇的尸体,我怕有人瞒天过海,将胡县令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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