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别忘了,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雾隐山。”傅绮筝冷冷道。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攥着。
郑元之笑了笑:“皇宫又如何,我要出了事,你敢与我私会。还指望继续当你的贵妃吗?咱们正好做一对亡命鸳鸯。”
傅绮筝怒视着郑元之:“你究竟要怎样。”
郑元之松开手:“放心,今日不会带你走,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出去了,我又怎能忍心让你与我一起亡命天涯。为了咱们能长相厮守,不得不再多等些时日。”
“你冒着被生擒的危险进宫来只为见我一面,值得吗?”
“那我是不是应该顺便报了血海深仇才不算亏?”郑元之又道,“知道你是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他才肯委身来见我,我很痛心。”
傅绮筝目光寒极:“我心是皇上的,人也是皇上的,你为何还不肯死心。”
郑元之毅然决然:“死心?永不可能,迟早我都要得到你!”又沉着声音道,“两年来每每想到你回到他身边与他同床共枕,我就恨不得杀了他。现在不杀他,是留着他替我保护你,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他乖乖地拱手相让,让你我名正言顺在一起。”
傅绮筝只觉其言荒谬,故而默不做语。
“怎么,不相信?这是笔买卖,谁也不会亏,我会拿他最珍视的东西交换你,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语气渐重,郑元之又道。“得知那时你尚是完璧,你可知我有多后悔放走了你,不过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哪怕你们之间还有过孩子。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怎么知道这些?”傅绮筝早就料到他与宫里的人多半有勾结,如今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用试探,细作是谁这等重要的事怎么能轻易告诉你。”
凉风中站了许久,本已好了不少的风寒之症愈重,傅绮筝又隐隐有些晕眩。
“好了。我也该出宫了,早一刻出去你我就能早一刻再见。”郑元之取下傅绮筝发髻上的一支簪子,对傅绮筝笑道,“仅以此簪留作念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用相送,告辞。”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傅绮筝愣愣地站在原处,头愈发昏沉,没过多久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眼前已有光亮,朦朦胧胧睁开眼,待视线清晰才看清眼前之人是年锦安,原来已回到了景颐宫。
年锦安高兴道:“娘娘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
“娘娘晕倒在吟秋苑旁的林子里了。”
傅绮筝渐渐回想起来,应是郑元之走了之后的事了,头仍是昏昏沉沉,忙问道:“皇上呢?”
“皇上在……”
未待年锦安说完,傅绮筝便想起了之前,黯然道:“我大概又惹皇上生气了。”
“朕若是生气,就该对你不管不顾,任由你你待在那里。”元帝从殿外走了进来。
年锦安笑道:“是皇上送娘娘回来的。”
年锦安与其他侍婢退出寝殿去,傅绮筝方才轻言:“臣妾知错。”
元帝坐到床边,轻责道:“自己的身子都不爱惜,夜里风疾,病还没好全竟连随从都不带还去偏僻处,不要命了?”
傅绮筝辩解:“臣妾不过是想自己走走。”
“以后不准一个人,得有朕陪着你。”
“皇上政务繁忙,哪有闲暇陪臣妾。”
元帝即道:“那就挑朕不忙的时候。”
傅绮筝浅浅一笑:“这话可是皇上说的,君无戏言,到时臣妾相邀,皇上可别推脱。”
“好好养病,病好了朕什么都答应你。”元帝温语道。
“臣妾只是小病,皇上不用许这么大承诺。”
元帝瞥了傅绮筝一眼,淡淡道:“小病再被你折腾几次怕是要成顽疾了。”
“臣妾不敢。”
“说说,吟秋苑之时,到底在跟谁置气。”
傅绮筝忙道:“夜已深,皇上该歇息了。”
“你还没回答朕。”
傅绮筝这才支吾道:“没跟谁置气,臣妾怨自己罢了,多谢皇上宽宏大量,不跟臣妾计较。”
元帝正色道:“朕没说宽恕你,有过当罚。”
“臣妾领罪,皇上罚吧。”
“罚你病好之后,每日都到乾宁宫来陪着朕看折子用膳。”
“臣妾遵旨。”傅绮筝笑道。
言笑晏晏之际傅绮筝忽然想起了郑元之的那席话,当时只觉其所言荒谬未必可信,可现在回想起他信誓旦旦的样子,顿生疑虑。
傅绮筝凝望着眼前之人,那温润之眸却似深邃难测,不禁轻语相问:“皇上最珍视的是何物?”
第一五六章 诡计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元帝不解。
话一出口便有了悔意,许是自己太过心绪不宁,连那郑元之的话都听进去了,说不定其只是危言耸听,傅绮筝遂言道:“臣妾冒昧,皇上只当臣妾没问过。”
“朕若是知道,告诉你也未尝不可,珍视之物不少,但要论最为珍视的,朕也不知。”
又至一年飞雪纷扬之季,景福宫中,傅绮筝与贺悠竹隔着一方矮桌临窗对坐,桌上的两杯香茗袅袅生烟。
贺悠竹看着傅绮筝莞尔道:“今日怎不去乾宁宫,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听说去年移过来的这株梅花开了,自然要来瞧瞧。”傅绮筝转眼看向窗外,窗前红梅开得正盛,身在梅林满园芳色,怎能及这一枝独秀。坐在室内一边品茗一边观赏此景,实在惬意,又不禁喟然,“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
贺悠竹的侍女入禀:“娘娘,娘娘吩咐奴婢给沁容华送去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知道了,退下吧。”
傅绮筝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笑言:“多亏有你帮着打理,大恩不言谢,姑姑缝了件小夹袄,一会儿让忆南试试合不合身。”
“早就瞧见了,那上面的图案精致,料到应出自你之手,忆南福分匪浅能得贵妃娘娘亲手绣制衣物。”贺悠竹又笑道,“知你日日出入乾宁宫陪伴皇上,分身乏术,这些琐事就放心交由我吧。”
“王氏最近如何?”
“她有了身孕,太医自会精心照料,说起来王姒晋封容华还算是好事,但她在静明宫里的姐姐据说是病了有一段时日了,太医瞧过,仍是不见起色,这姐妹二人的处境可谓悬殊。听闻太后挂心王氏,都积郁成疾了。”贺悠竹叹道。
“前几日听吟微提起颜忆也有了身孕。真是喜事连连。”傅绮筝淡淡一笑。
“倒是你,皇上雨露均沾不过是为了平息宫里和朝堂上的怨言,可去得最多的仍是景颐宫,怎不见你……”贺悠竹皱眉道。
傅绮筝微微苦笑:“连你都替我着急了。可见背地里应是有不少人在借此嘲讽。”
“可找太医看过了?”
傅绮筝点了点头,看向窗外,似是无奈,轻言道:“或许是缘分未至。”
“什么缘分要等如此之久,起初担心你是因上次滑胎而伤了身子。既然太医都说没事,那便不是此因所致。”
傅绮筝看着贺悠竹神色凝重的样子,笑道:“好了,既无大碍,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贺悠竹遂不再言,却是略有所思,沉默了良久。
一阵风吹来,卷入沁人心脾的幽香,傅绮筝会心一笑:“果真是芳香盈室。你这个主意好,足不出户便可闻香赏景。”
回景颐宫的路上碰见了埋头疾行的贵人严氏,严嫣抬头看见傅绮筝似是大惊失色,慌忙欠身:“贵妃娘娘。”
见其身边没有宫女跟着,只身一人且如此慌张,傅绮筝遂问道:“大冷的天,严贵人如此匆忙,意欲何往?”
严氏吞吞吐吐道:“嫔妾……嫔妾是想去给娘娘请安,娘娘不在,嫔妾这就打算回宫去。改日再来。”
“主子。”严嫣身后有一个宫女追来,见到傅绮筝亦是慌张:“参见贵妃娘娘。”
傅绮筝疑惑问道:“这不早不晚的,严贵人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本宫请安了?”
严氏忙辩解道:“上次嫔妾学着娘娘跳舞,惹得娘娘不悦。嫔妾心中一直有愧,今日是想……”
傅绮筝看了一眼严氏,目视前方,淡淡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严贵人竟还放在心里,并非什么大事。本宫岂会耿耿于怀。”说完便示意抬辇之人继续前行。
走远了傅绮筝方才对身边的年锦安道:“如此惊慌心下必定有鬼,姑姑且先回去,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年锦安应道:“奴婢明白。”接着便先行快步往景颐宫去。
待傅绮筝回到景颐宫,年锦安和傅吟微便也迎了出来,年锦安小声道:“娘娘放心,已经处置妥当了。”
“是何物?”
年锦安对傅绮筝耳语:“诅咒太后的布偶,奴婢已经收好了。”
傅绮筝扬唇冷笑:“就算不择手段,也该好好挑挑人才是,难不成已是穷途末路无人可用?竟也放心把此等紧要的差事交给一个初入宫闱之严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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