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嫣说是来请安,可姐姐不在,她却赖着不走,没想到是来引开我与柳依水雾她们的。”傅吟微愤然。
“娘娘看看这个。”年锦安递与傅绮筝一张纸条,“方才路上有个宫女偷偷塞给奴婢的,奴婢也是见了这个才知严氏是藏了东西。”
傅绮筝展开来看,上面写着:严已匿祸物于殿,慈室之人将至。
字条又是出自谁手,看字迹并非贺悠竹,这让傅绮筝百思不得其解,是谁会知晓阴谋又好心提醒于她?若是想攀附她之人,就算不便露面也会留下可寻之迹,事后才好在她面前邀功,但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字条里还有别的什么玄机,难道那人只为好心提醒而不图什么?
傅绮筝刚步入殿中,便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回过身看去,领头的正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周姑姑,后面还跟着不少宫女内监,来势汹汹。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傅绮筝言道:“姑姑前来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但又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太后娘娘玉体欠安,钦天监说是宫中有凶煞之物冲撞了太后,太后特命奴婢前来搜查。”
“既是在宫中,那姑姑又怎么偏偏只来了本宫这景颐宫?”
周姑姑从容答道:“贵妃娘娘掌管六宫,当以身作则,如果连贵妃娘娘都准许奴婢搜查娘娘的寝宫,之后奴婢再去其他嫔主那儿,其他嫔主便也不会阻拦奴婢了。”
傅绮筝徐徐一笑:“姑姑想得果真周到,请便。”
十几个奴才一拥而入,四下翻找,傅绮筝走到殿上坐下,静默不语,泰然自若地看着这些个奴才进进出出、翻寻无果。
“姑姑,没有。”宫女内监接连回来禀道。
傅绮筝故作担忧道:“可都找仔细了?不妨让本宫宫里的奴才帮着再找找,事关太后玉体康泰,定不能马虎遗漏。”
周姑姑眉头紧锁,显是疑虑不已,但一无所获也不得不认了,欠身道:“奴婢们既然已搜过,想那凶煞之物不在景颐宫,奴婢这就告退。”说完便想带着那帮奴才离开。
“慢着。”傅绮筝即道。
周姑姑又转过身来,对傅绮筝恭敬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傅绮筝娥眉微蹙:“如今本宫执掌六宫,宫中竟有凶煞之物冲撞太后,此等大事本宫岂能不过问,姑姑还要去其他宫殿搜查,只带了这些个人未免不够,就让年姑姑带着景颐宫的人一同去吧,早一刻找到,太后便也能早一刻康复不是?”
“这……”
傅绮筝见其犹豫不决,即刻沉了脸色道:“周姑姑是觉得本宫无权过问此事,还是另有隐情?”
周姑姑这才答应下来:“有年姑姑相助,甚好甚好。”
傅绮筝看了一眼年锦安,年锦安会意,带着景颐宫的一众宫女内监跟随周姑姑前去。喧嚣的宫殿顷刻安静了下来,傅绮筝斜倚在榻上,唇角隐隐含笑,静候佳音。
第一五七章 将计就计
没过多久,周氏和杨氏二位采女便匆忙来了主殿。
周氏行礼后问道:“娘娘,这兴师动众的究竟出了何事?”
杨氏接着抱怨:“二话不说就搜宫,就算我与周姐姐位份低无可奈何,可这景颐宫好歹还住着贵妃娘娘,她们如此,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
“且让她们搜吧,太后抱恙既是邪物所致,别说是搜宫,就是把整个皇城翻过来寻个遍也在情理之中。”傅绮筝淡然道。
周氏落坐殿旁:“娘娘也信什么邪物不邪物之说?”
“周姑姑信誓旦旦说是钦天监所言,本宫也就姑且先信着吧。”
未出两个时辰便有了回信,一宫女走入殿中回禀道:“启禀娘娘,凶煞之物已经找到。”
“在何处?”
“回娘娘,在严贵人寝宫。”
傅绮筝唇角微扬。
去往承阳宫时,芝兰殿中似已乱作一团。
“周姑姑想带严贵人去哪里?”
“当然是去慈晔宫让太后娘娘发落。”
“如今是贵妃娘娘掌管六宫,此事应由贵妃娘娘定夺。”
“年姑姑的意思是贵妃娘娘能做太后的主?”
走近一看,年锦安率景颐宫的人挡在殿门前,拦住了周姑姑等人的去路,二人争执不下。
傅绮筝已至殿外,淡淡道:“听周姑姑的意思似还是认为本宫无权过问?”
“奴婢不敢。”
年锦安与周姑姑退至一边,傅绮筝走入殿中,见那严氏已吓得脸色惨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怔怔失魂,再转眼一看地上的那个布偶,上面扎满了银针,俯身拾起,细细一看布偶上还写着的应是太后的生辰八字。
傅绮筝拿着布偶走到严氏面前,问道:“严贵人就不想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严氏吓破了胆。骤然跪在地上:“嫔妾是冤枉的。”
傅绮筝望着严嫣,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冤枉?”
“娘娘,这邪物是奴婢与周姑姑亲眼看着宫女从严贵人的床榻下搜出的,并无人冤枉严贵人。”年锦安说道。
傅绮筝又微微侧身问周姑姑道:“周姑姑。可有这么回事?”
周姑姑吞吞吐吐:“确……确有此事。”
“严贵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严氏还没开口,周姑姑却忙说道:“贵妃娘娘,严贵人胆敢诅咒太后,请容奴婢将严贵人带回慈晔宫听太后发落。”
傅绮筝走到主位上坐下,将那布偶丢到一边的桌上。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后娘娘身子抱恙,岂能叨扰,若太后知晓此人的恶毒心思,气急之余加重了病情,谁担待得起,还是让太后娘娘好生静养,严氏身为嫔妃,本宫自有权力处置。”
严氏跪在地上连连喊冤:“嫔妾冤枉啊,此物明明是……”
傅绮筝饶有兴趣地看着严氏:“是什么?”
“严贵人。”周姑姑厉声道,“事已至此。严贵人可要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有人冤枉嫔妾。”
“人赃并获,你还敢喊冤?”傅绮筝又扫了一眼跪在殿中的几个婢女,“你们可知这邪物何来?”
顷刻却安静了下来,无一人敢开口。
“怎么,以为不说话就能替主子瞒过去,主子没事了你们就没事了?”傅绮筝徐徐说道,见几人还是一声不吭,遂冷言道,“来人,将这芝兰殿中的奴才发去刑司挨个审问。若还不肯说,那就永远不用开口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说。”严氏的贴身婢女颤颤道。“此物是主子命奴婢缝制的。”
严氏怒斥道:“你这贱婢竟敢污蔑本嫔。”
傅绮筝遂问那宫女:“你所言可有证据?”
“奴婢知道此事干系甚大,所以缝制剩下的料子也没敢随意丢弃,一直收捡着。”
宫女前去严嫣的寝殿中取来残料呈上:“这是锦缎主子受封时的赏赐,若不是主子吩咐,奴婢是万不敢用的呀。”
傅绮筝看了一眼布偶,正是此锦缎所制。再看地上跪着的严嫣,铁证面前已是百口莫辩,再也没了喊冤的力气。
“说吧,制这布偶诅咒太后,是你的本意还是另有人指使?”
严嫣怔然回头看了看周姑姑,缓缓开口:“是嫔妾一人所为。”
“你承认了就好,胆敢在宫禁之中行巫蛊之术诅咒太后,此事本宫会去请皇上圣裁,你就暂且在这殿中待着吧。”傅绮筝站起身来往殿门走去,又吩咐年锦安道,“好好看着她。”
“娘娘留步。”
傅绮筝停下步子,惑然看向严嫣。
“嫔妾有话要和娘娘说。”
“严贵人……”周姑姑急道。
傅绮筝随即打断了周姑姑的话:“太后是命周姑姑来搜凶煞之物的,如今邪物已找到,姑姑也可回去复命了。”
周姑姑看了一眼严嫣,目光如炬,随后欠身:“奴婢告退。”带着慈晔宫的一众奴才离去。
年锦安则带着景颐宫的人退出殿外等待。待殿门合上,傅绮筝方才看着严嫣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娘娘不必装模作样了,此事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傅绮筝不禁一笑:“这么说你倒怨起本宫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不懂这道理,本宫也只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皇上会如何处置?”
傅绮筝漫不经心地说道:“行巫蛊谋害太后,死罪一条。”
“如果我想用我所知道的,跟娘娘换取活命的机会呢?”
“死到临头还敢跟本宫谈条件?”
还未等傅绮筝答应,严氏许是慌乱无措,随口便说出:“惠常在的病是云常在暗害所致。”
傅绮筝似并不惊异,笑了笑道:“当初你投靠孟氏之时,可曾想到过有朝一日会出卖她?”
“嫔妾只想活命,当初依附云妃也是想在这深宫之中好好活下去。”
傅绮筝扬唇道,“想活命就该好好待着,初入宫闱却想着要在太后面前大显身手除去本宫,是你太过自信,还是在你看来本宫并无多大能耐,走到今日靠的仅是皇上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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