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有趣了,不是应该他问朝臣的吗?怎么忽然变成了朝臣问他了呢。
“那众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啊?”辰帝怒极反乐了起来,他一屁股在龙椅上坐好,问道。
文臣武将们面面相觑,大齐最差的就是水军了,当初被靖海伯给祸害的,大批的军饷批下去,说是建造出坚固的战舰的,结果那不过就是靖海伯用来敛财的幌子,建来建去,建了几年的时间,船也不过就是搭了一个空架子罢了。
还是慕容千觞去了之后将之前破旧的战舰修复,再借助了不知道是谁提供的两艘装有火炮的战舰这才在东海打了胜仗。
辰帝将目光放在了赵王身上,“赵王,当初慕容千觞扫平东海之时,是不是得了你的帮助?”
他登基的时间短。一登基就各种焦头烂额的事情尾随而来,云亭还时不时的弄出点幺蛾子让他屁股下面着火,他哪里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看看之前嘉元帝到底留了点什么家底,他光想着慕容千觞会从陆路来了,却没想到孟岐山从海上由永定河口入京。
算算舰船的航程,还有两三天就到了。
辰帝忽然想起风无尘的话了,他叫自己在将炮架在永定河口,原来防的就是孟岐山啊,可惜啊可惜!
辰帝现在跺脚都来不及了,他只想着防备慕容千觞去了,虽然按照风无尘的话去做了,将炮都放在了永定河口上,却是匆忙弄的炮台,并没有多派人手去安置。
现在被孟岐山火烧了永定河口,战舰长驱直入,他真是悔不当初啊。
要是风无尘在就好了。
可惜那个臭小子,一去了南边封地就如同石沉大海,找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千金难买早知道,当初他就应该派人看住了风无尘,万万不放他离京才是!
“陛下,孟岐山曾被先帝罢黜,是不是怀恨在心?”有人提出,“不如招降?”
招降?亏你说的出来,孟岐山与云亭那是什么关系,师生的关系啊,云亭就是孟岐山那个老混蛋一手教出来的,用脚指头想,他也不可能与云亭反目啊。
那人才说完,就被辰帝喷了 一通。
“陛下,云亭,孟岐山,慕容千觞之流,不过是国之反贼!”又有人站出来,“若是陛下发诏书,昭告天下,命各地围剿之,他们也就无所遁形。”
说大话谁不会,谁去围剿?
辰帝简直无语,他养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到了关键时刻就说一些完全没用的话。
现在他手里有十几倍与慕容千觞的兵力,都没人站出来带兵第一个去打慕容千觞,难道还要叫他去指望各地的刺史发兵吗?
“想点有用的再说!”辰帝都已经懒得发火了,沉闷的说道。
“慕容千觞尚有亲人在京城。”忽然有一人站出来,“不如用他的亲人来牵制慕容千觞?”
终于有一个建议可用了!
辰帝一拍大腿,用手指点了点这个文臣的话,“朕听了一早上,总算是听了一句人话!”他马上派人去抓慕容千觞的二叔一家。
“陛下,还有孟岐山的舰船,请陛下早做准备啊。”车骑将军再度提醒。
对对对,还有这个,辰帝马上对赵王说道,“赵王?”刚才他问的话,赵王还没答呢,就被人打岔了。
赵王朝辰帝一拱手,“皇兄啊,当初臣弟只是送了写口粮与慕容千觞啊,那两艘战舰其实是昌平公主所赠的。与臣弟没有什么关系。”
赵王在心底冷笑,想拉他下水,门都没有,他本就无心皇位,只想安稳太平的做自己的逍遥王爷。
战舰是昌平公主的?唉。
“陛下,不如切断永定河,堵住河面,让舰船过不来!”终于又有人想出一个办法。“将他们堵在京城之外,让火炮起不了作用。”
“永定河的河面那么宽阔,水深,流速又快,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你来教教朕,怎么堵这个河。”辰帝真的不想发火了,但是被自己的大臣们给蠢哭了。围岁岁才。
辰帝忽然发现他对孟岐山率领的这一队舰船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现如今只有看看炮台上还有多少炮和火药弹丸是能用的。”车骑将军说道,“将那些炮赶在孟岐山到达之前放在京城的城楼上。”
陆路要比水路快一些,虽然那些炮笨重的很,但是架不住人多力量大。辰帝手里就是有人。
辰帝也只能暂时采纳车骑将军的意见,派人去河口的炮台找能用的炮了,赶在孟岐山抵达京城之前先将炮架起来。
“臣还有一计。”车骑将军说道,“能暂时阻拦一下孟岐山。给陛下争取点时间。”
“快说快说。”辰帝的精神一振,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老将军啊,虽然人家七老八十的已经上不了战场了,脑子好用也是好的。也不枉费朝廷一只养着他。想到这里辰帝就狠狠的那目光剜了一下其他那些不中用的大臣们。
“你们看看你们,平时一个一个的能说会道,现在呢!”辰帝一看就来气,忍不住就出言再骂上两句,解解恨也好啊,他都憋屈一早上了。
404 将计就计
车骑将军说道,“虽然咱们不能阻断永定河,但是却真的可以阻拦一下河道。”
“怎么阻拦?”辰帝忙问道。
“可以用铁索将大船头尾链接,横江而过,如此便好像是有一条锁链阻拦在河面上一样。再 派人驻守在河面的两侧,若是孟岐山到来。必定要停船解除锁链所限,到时候我们就找人突袭孟岐山。陛下,舰船虽然坚韧无比,但是也怕火烧啊,只要孟岐山停船,我们就用鱼油与火箭对付他们。相信即便不能全灭孟岐山的船队。也能将他重挫在河道上。孟岐山既然能火烧永定河口,咱们也同样可以用火烧他的战船。陛下,孟岐山的战船上也有火药,只要他一停船,咱们就派小船去撞击,趁乱派人潜入,只要能点燃火药,孟岐山的老命估计也是难保。”车骑将军说道。
辰帝的眸光就是一亮。
“老将军此计甚妙!”辰帝这个欢喜啊,就差从龙椅上冲下来。抱住车骑将军了。
听了一早上的废话,总算是有人能给出点好主意。
“就这么办!”辰帝看了看手下人,“谁愿去?”
这下大臣就踊跃了,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纷纷出列,想要去占整个功劳。
但是说了一大早的废话,辰帝看谁都觉得不靠谱,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陛下,既然是车骑将军的提议,便由车骑将军亲自去吧。”就在这时金叹子站了出来,朝上拜叩,“这铁索链接船只横江之计,看起来是简单,但是实际做起来却是会遇到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老将军思虑周全,经验丰富。唯恐其他人做不好。岂不是辜负了老将军的妙计了吗?”
说的对!辰帝一拍龙椅的扶手,对车骑将军说道,“那就有劳将军跑一次了。”
“陛下。”车骑将军自己年纪大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是骑不动战马了。他原本是想着子在背后出谋划策就好了,哪里知道被金叹子一句话就给拱了出去,他有点气恼的看了一眼金叹子。
金叹子却是轻松的站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陛下,不是臣不肯去,实在是臣年事已高,并且臣也得了风寒。”车骑将军说道,“河边风大。唯恐臣的身体吃不消,反而坏了陛下的大事。”
“陛下,臣愿意陪同将军前往,只要将军在一边指点一二就好。”金叹子说道。“臣知晓将军年事已高,断然不会让将军累着。”
“好好好,你陪着老将军一起去。”辰帝笑着点了点头。金叹子还是看起来比较靠谱的人。
辰帝退朝,还挺高兴的,毕竟想出了如何阻拦孟岐山的计策。
车骑将军与金叹子一前一后的出了大殿,车骑将军对金叹子叹道,“我年纪这么大了,你又何苦向陛下讨要这个差事下来。”车骑将军说完就摇头离开。
金叹子看着车骑将军离去的背影,嘴角晕开了一份意味不明的笑意。
车骑将军的这个计策甚是毒辣,若是真的被他弄成了,孟岐山的舰船必定会吃大亏。
金叹子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出事?
他与孟岐山两人同在秦王府的时候就已经惺惺相惜,结为莫逆之交。如今一个被罢黜在野,一个依然投身朝廷,一外一内,伺机而动,车骑将军虽然老了,提不动刀,上不了马,但是提出的建议却是件件要命,经验老道,如果还叫他继续存活下去的话,不光孟岐山会受阻,就连慕容千觞没准都要在他的计策之下吃亏。
所以金叹子才提出要让老将军亲自去督办这件事情。
他知道辰帝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仪仗了,给辰帝之前出谋划策的那个人显然不知道去向,现在的辰帝与登基之前的辰帝在计谋上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他背后给他出计策的人死了,就是走了。孟岐山不日将到京城,在此之前,金叹子要替慕容千觞扫平一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