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了摇头,潇夙歌一收折扇,在众人眼中以一种十分英勇的姿态强行插了进去!
……
天清日明,徐风微拂,今天又是一个极好的日子。
潇夙歌一袭雪白衣衫如往常那般静坐在院中仰首遥望着天际,神情依旧淡然,目光仍旧深远。
然而唯二区别于平日的便是她那微微泛青的左眼以及被绷带吊起来的右臂,这一副伤残人士的模样配上她极为淡定的表情看起来不免令人有些想要发笑。
万俟漓悠蹲在一边的石凳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剥着一个刚煮熟还颇为烫人的鸡蛋,白嫩的掌心都被烫红了也不松手,缓慢的动作看上去甚至有些笨拙。
将近一刻钟后才剥好了一个光滑完整的鸡蛋,随即捧在面前不住地吹着气,直到鸡蛋变的温热了才用薄薄的绸布包住,敷到潇夙歌受伤的那只眼上轻轻地揉着圈。
片刻儿后,他看着那处乌青慢慢地湿润了眼眶,似乎流不尽的泪水又开始汩汩而下,哭得坚挺的鼻头都红了起来。
潇夙歌目光缓缓地移向他,侧了侧头无奈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我……嗝!”万俟漓悠吸了吸鼻涕,一张嘴就是一个响亮的哭嗝,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第不知道多少次地道歉:“阿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眨了眨略微酸涩的眼睛,潇夙歌也第不知道多少次地回道:“我真的不怪你。”用完好的左手接过他手中的绸布自己放在眼上敷着,她轻叹道:“不准再哭了,去把脸洗干净。”
“哦……”万俟漓悠低低地应了一声,慢腾腾地站起身去打水,良久才回来坐下,潇夙歌看着他肿成核桃的双眼便知这二货肯定是避着她又偷偷地哭了好长时间。
单手倒了杯茶递给他,潇夙歌瞥着他茫然的表情淡声道:“流了那么多生理盐水你不口渴?”
万俟漓悠听不懂她前面的话但好歹能明白后面,冲她弯眸笑了笑后便捧着茶水‘咕嘟咕嘟’地灌了起来。
视线重新转回虚空,潇夙歌回想昨天的同时心中忍不住为自己点蜡默哀。本来见万俟漓悠两人越打越激烈,她便上前欲要拉住他们,然而在进入打斗范围的一瞬间她恍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凝滞了,于是再快的身手也比不过两个正处在鼎盛阶段的人。
而那两人看她突然插进去估计也是有了一同泄气的想法,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接不住他们的攻击,即使在关键时刻收了大半功力也还是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澹台梓浠挥出去的那一掌令她的右臂脱了臼,不过当时就接了回去其实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对方非要让人给她上了石膏绑住绷带固定好才罢休,那不容置疑的态度让她无言以对。
不过对比某人,澹台梓浠的反应已经算好的了,从昨天下午回驿馆开始,万俟漓悠便不停地掉眼泪,来来回回地跟她道歉,且整个人处于一种无法沟通的状态。
真的是……
完、全、的、无、法、沟、通!
这意味着什么?
事实表示潇夙歌听了他一个晚上的念叨,所以她眼上的乌黑绝对不止是被打出来的原因。
而对于万俟漓悠丧病的程度,潇夙歌在多番试图改变却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情况下已经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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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小剧场(六)
【万珞二十七年,镜栎帝君于宫外带回两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封为皇贵妃,导致朝堂大振。】
夜幕降临,繁华散去,只剩下红烛爆裂的声音。
身着龙袍的男子走进内室,却终究没有掀开珠帘,“为了妹妹的任性付出自己的一生,后悔吗?”
珠帘后的女子轻笑:“呵,都已做出决定,便没什么可后悔的。”她停顿了一下,“去那边看看吧,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好。”男子终于转身离开,却不知珠帘后的人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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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啦!不论我是否存在,帅气的人终究是我!【剪刀手】
话说为毛我那么多侄女都那么喜欢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带把的侄子每次见到我时的反应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见鬼了!
我深深地觉得这一定是我帅到让他怀疑人生的原因!【再次剪刀手】
☆、【121】 暗夜追击
寅时刚过,潇夙歌从床上缓缓坐起,侧头看了眼窗外深如玄墨般的夜幕,随即用完好的左手极为利落地拆了右臂上那些碍事的绷带,活动了几下确定已经恢复自如后,她抚了抚青色逐渐消褪的眼睛,有些愉悦地感慨自己终于脱离了国宝范围。
动作轻柔地拿开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她眸光随意地扫过身旁人沉睡的面容,在看到对方紧锁的眉头以及额前被冷汗打湿的碎发时骤地顿住。
简单地探查了一遍他的身体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对之处,潇夙歌思索了片刻儿只当对方是在做噩梦,拎起被踢到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她穿好衣衫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身形犹如鬼魅般向着某处方向极快地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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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无光的幽林间,两抹瘦削的身影正一前一后地穿梭于各种窄小的野道上,被他们无意间刮碰到的灌木在夜风吹拂下发出漱漱的声响。
奔逃于前方的妖魅女子身上的紫色罗裳已经撕裂了许多处,露出的皮肉上满布伤痕,被炼火蛇灼伤的血洞中还汩汩地冒着鲜血,但女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仍旧拼命地跑着,垂下的衣摆已经完全被血液染红。
决殇一身黑衣几乎快融入夜色,向来就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在此时更显冰冷,他紧追在女子身后,如鹰隼般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手臂轻扬,空中两道银芒闪过,下一刻,女子的两只手腕上便套住了带着钢齿的玄铁环。
沉重的齿环在慢慢地收紧,尖端刺入血肉中不断地深入,筋脉都快被割断女子身体晃了晃,但停顿还不到一瞬便接着向前跑去。
决殇对此并无意外,只再次掷出了两个齿环扣住女子的脚腕,女子步伐顿时慢了下来,回头阴狠地瞪了眼决殇后却是不服输地又跑了起来,然而她现在的速度在决殇眼里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细长的骨鞭蓦地缠上女子的腰身,决殇往后用力一收,瞬时,女子被力道束缚地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被碎石勾起的衣衫下,小腿上的血肉被磨损得一片模糊,近乎可见其中的森森白骨。
眼前的景象可谓触目惊心,但决殇显然并不为之所动,他将骨鞭在手上牢牢缠好,对着那身体终于撑到了极限的女子道:“我追你已有七日,你若是早些束手就擒,又怎会受这些皮肉之伤?”
女子艰难地撑起上身,散乱的乌发后却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她歪了歪脑袋,到了此刻神情也是无比的嚣张,“被你抓去见她可不是我的本意。”
决殇眉峰微蹙,眸中有些不解,“你既然想见主子,又为何不能顺从地被我抓去?”
女子伸舌舔了舔干燥泛白的嘴唇,轻笑道:“我自己去和被你抓去可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意义呢!”
“你的本意倒不如说是想让我求着见你。”一道极为清冽的声音突然自女子身后传来。
决殇骤地躬身抱拳,面色恭谨:“主子。”
女子猝然转头看去,果见一袭白衫隐于暗夜中,负手而立的青年正垂首凝视着她,目光中带着浅薄的笑意却又冰寒至极,那张恍若谪仙的面容在此刻竟无端生出一股嗜血之意,更甚地域修罗。
“沫儿姑娘,好久不见。”见她沉默不语,潇夙歌轻晒一声,“如此怔忪的反应可不像你啊……或者,你是不满意我对你的称呼?三皇女殿下。”
女子亦就是澹台梓沫叹然地扯了扯嘴角,身上的伤痛丝毫不能影响她的情绪,忽略过最初的那丝恍惚后,她笑得芳华潋滟地道:“我早就不是什么三皇女了,公子还是唤我沫儿吧。”
潇夙歌相当干脆地颔首,微弯的桃花眸使冷淡的面色温和了几分,她蹲下身饶有兴味地扫视着澹台梓沫身上的伤处,语气带着几分怜惜:“流了这么多血,沫儿姑娘一定很痛吧?”
“还好。”澹台梓沫眨了眨弯月般的眸子,笑意盎然:“我想,对比那位殿下来说,我的疼痛应该不算什么。”
“是么?”潇夙歌意味不明地一笑。
澹台梓沫嘴角的弧度越扬越大,“当然。”她摸了摸手腕上还在收紧的齿环,对于那些流淌下来的温热血液仿若未闻,“你的蛊师难道没告诉你,身中疯人蛊的宿主时时刻刻都会承受蛊虫侵入脑海的痛楚吗?那种如同万道钢针齐齐刺下的感觉想来也是很难受的呢,你说是不是?”
笼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颤,潇夙歌唇边的笑意未变,然而下一瞬,随着一声巨响,澹台梓沫整个人都趴了下去,单薄的身体近乎陷入地面,她身下覆盖的土壤很快变成了暗红色。
“解药。”
费力地抬起头,澹台梓沫仍然在笑,混合着内脏碎末的血液从她嘴中缓缓涌出,“没有。”
又是一声巨响,潇夙歌收回迫人的威压,重复道:“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