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脸上,一片黯然,郝连以为靖榕是在想帝君娶了三位妃子之事,便又连连保证道:“我们胡国的男人,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生不出孩子……孩子,不过是附加品而已,终究是自己的女人,更重要一些!”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为了怕靖榕不信,还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靖榕听后,想了一想,问道:“我若让你不要刺杀帝君。你可做到?”
郝连城深一愣——这刺杀帝君任务,乃是胡国皇帝下的命令,可如今靖榕的要求,却是不去刺杀赤国皇帝。郝连城深亦不迟疑,很快说道:“自然是听靖榕的。”
靖榕听后,却是未笑,只是叹了口气,问道:“那我说的话,你可全部会听?”
郝连城深狠狠地点了点。
“那我接下来的话,你且一字一句,都要听牢。”靖榕的脸上,无一丝笑意,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英俊少年,“你,立刻离开皇宫,无论是隐姓埋名也好,归隐山林也罢,绝不能被赤国派来追杀你的人杀死,也不能让胡国的人发现你。”
郝连城深听后,瞪大了眼睛,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又要赶我走!你居然又要赶我走!”他捏住靖榕肩膀,虽是看起来用的力气极大,却没有一点伤到靖榕。
他少年英俊脸上露出大大的悲伤神情,那湖蓝的眼睛里,出现了湿润的悲伤。
“你分明担心我,分明在乎我,却又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我见你痛苦难受却帮不了你,如今有机会出现在你身边,你却仍旧要赶我走……为什么……”他虽是悲伤,却仍旧只是质问靖榕。
靖榕把脸别开,不去看他。
“我知道,那个人,是你……”默的,靖榕说出这样一句,“我中毒难耐之时,是你陪在我身边——我原以为那个人是秦萧,但后来知道,那个人是你……有人在我中毒之时把炭火熄灭,我本该冻死的,却是你将火点燃,又用体温温暖我,我才得以活过来……这一切,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可是,你仍旧要我走?没有我,你早已经死了!”郝连已经不止一次救了靖榕性命,今日靖榕虽救了他一次,可这恩情,却仍旧没有还清。
靖榕咬着下唇,将脸侧开,不去看那郝连城深脸上表情。
两人之间静默无言。
可最后打破这静默的,却是靖榕抽出少年随身短剑,刺进了少年的腹腔。
“我会动了,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模样……所以我……不要你了……我不再需要你了……”靖榕手中,依旧拿着那短剑剑柄,只是那只手,却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郝连城深仿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又看了看靖榕的脸。
靖榕花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哭出来——只是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哪怕不看镜子,她也知道必然难看的很……
郝连城深将短剑从伤口处狠狠地抽离出来,血,仿佛盛开在雪地里的花……
——————我是悲伤的分割线——————
他终究还是走了,对一个伤过他的人,他再爱她,也终究是如此不留情面的,何况,靖榕还说的如此决绝……
临到四月春中的时候,靖榕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而宫中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欧阳仁终于确认这“病”是不传染的,而将临夏阁解禁了。
靖榕乃是六月末中的毒,如今是四月春季,只要三月,这血液中的雪虫便死光死绝了。只要不染到中雪虫之毒的人的血液,这毒,自然是不会传染的。若是会传染,这千缕,早就已经倒下来,哪能如此活蹦乱跳的。
这一点,自然宫中的人都看的明白,只是不曾点破而已。倒是柔妃宫中反而因打破了贵重瓷器而被赐死了几个。
而且,靖榕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想是那陆廉贞给的药丸起了作用,才能让这雪虫死的更快。
“千缕。将帘子拉起来一些吧。我想看看外面。”身体好了,人却难得的任性了起来,靖榕被关了大半年,此时自然是想看看外面光景。且听外面鸟鸣阵阵,想来必是个好天气。
“这初寒犹盛的紧,主子身体还未大好,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千缕替靖榕擦身之时,也能感到这靖榕身体不再僵硬,仿佛已经大好,只是身上摸着还不如一般人暖和,依旧会散发出阵阵寒气。
——这寒气,乃是靖榕吃了一味药物造成的假象。
“我被关了大半年,自然是想念外面,我此时身体大好,千缕便依我一次吧。”靖榕自是可以以主子身份强压千缕,可她,却并未这样做。而那示弱的态度,便是让千缕招架不住,便只好由着靖榕了。
千缕怜惜靖榕被关了大半年,便是在火盆里加了些炭火后,将窗子打开了一些。
可一打开,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青衫男子,正站在窗外。
那男子似是比秦萧年长了一些,却与秦萧几乎一半高低,手拿金丝纸扇,头发披散着,只用一条金带箍住。这个男人,有着一双桃花眼,而眼角下,还有一粒泪痣,可分明是这样女气的特点,却分明比秦萧英气三分,见千缕将窗户打开,他便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二皇子……”千缕急急行礼。
原来眼前男人,竟是赤国三位皇子中的二皇子——宸妃的儿子、秦萧的哥哥。
“我听闻欧阳院正说这病,是不传染了,所以特来探望。”他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把来意说出。若是以前,这临夏阁中出现了人,倒是出乎意料,只是此时解了门禁,这二皇子再一出现,便是合乎常理了。
千缕开门,将人迎了进来,为怕靖榕冷着,却复又把窗子关上了。
靖榕张了张嘴,却最后都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只是留恋地看了一眼眼前景色,将那满园春色收入眼中。
“二皇子请坐。”
那秦筝也不迟疑,便是坐下。
“多谢二皇子前来看我。”此时千缕便坐在靖榕身边,二皇子乃是帝君子嗣,而靖榕与帝君虽无夫妻之实,但到底是帝君名义上的妻子。可两人岁数,却是靖榕小,秦筝大。为避嫌疑,便是必须有这第三人在场。
秦萧轻咳一声,问道:“陆贵人,我从外面走来,今日风大,干了喉咙,可否请陆贵人赐上一杯茶水?”
这屋中无茶,若是想要喝到,便只能让千缕去外面拿了……
千缕看了一眼靖榕,却见靖榕巍然不动。
她是靖榕贴身侍女,自然是听靖榕命令,此时这秦筝虽是说渴了,但没有靖榕的命令,千缕自然也不敢给秦筝拿些水喝。
见靖榕未有什么动作,秦筝也不意外,只是在心中暗想:“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他将手中金丝扇打开,微微扇动,这屋子里极暖,弄得秦筝身上全是汗水,可他那扇的动作却不见一丝急促,仍旧是缓慢且优雅的。
“二皇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靖榕也不理会这一茬儿,便兀自问着秦筝来意。
秦筝也不生气,便回答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里,是为了谢陆贵人一谢。”
第92章 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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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扇子掩住下半张脸,而那上半张脸上的那双桃花眼,却仿佛狡狐一般,看着靖榕与千缕,他眼神游弋在两人之间,半响,那被扇子遮住的唇边,露出了一丝鬼魅的笑。
“谢?我倒不知道你要谢我在哪里?我在这屋子里呆了大半年的,却不知道到底哪里帮了二皇子……”靖榕故作不知。她那眼神、表情都做的恰当好处,半分也看不出伪装痕迹。
“我那母妃,一心想做皇后,可是这皇后位子,却不是那么好坐的,她终归要找一些事情的做,就像那丽妃、柔妃两位一样——她们都要找一些事情做的,而我母亲,却是个再要强不过的人……”秦筝将扇子收起来,点了点自己的眉心,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她不喜欢输,一点也不喜欢。而你,却让我母亲狠狠地赢了一次。”
靖榕脸上露出惊讶神采,仿佛无法理解秦筝口中所讲。
“陆贵人不明白,也不打紧,只是你终归是一个太聪明的人,我在说什么,你是明白。我愿意将事情说明白,也是因为你是个明白人。”他明白来明白去,倒好似个绕口令,却并未把谁绕晕——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明白的很。
而当他又将扇子打开时,靖榕在他那白皙的手腕上,窥见到了一丝伤痕,那伤痕细小,仿佛像是女子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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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榕!”
这二皇子前脚一走,文音便来了。只是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她在人前分明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如今又封了妃子,只是在靖榕面前,却还依旧脱不了稚气,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快是大半年未见了,却半点也没有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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