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 (黄老邪的玉箫)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黄老邪的玉箫
- 入库:04.10
不过转念一想,怀袖心下又顿悟:他跟自己,这毕竟也是头一回嘛!
悟到这儿,怀袖心里突然平衡了,自己是第一次,他也是,当然就平衡了,可是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怀袖闭着眼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该怎么办,以往在吴先生的书本里也没教过,哎!反正他又经验,她乖乖等着便是了。
于是,怀袖尽职尽责地暖着床,温着被,顺带恭候着康熙有什么动作。
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的怀袖都困意渐浓了,床头一盏雕龙宫烛都燃过了大半,也不见康熙有什么动静,耳边只偶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努力跟瞌睡虫抗争的时候,怀袖心里忍不住对自己生出些埋怨,早知道康熙晚间要看书,她就该再多喝点茶,这样才不至于在侍寝之前先睡着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是本什么书呀?有这么好看么?人家不都说洞房花烛,春宵万金么?为什么沦到她这儿,就变成苦挨困等了呢。
被窝里已经温暖如春,怀袖也终于没能打过瞌睡虫而在康熙放下书之前沉沉睡了过去。
————
此日清晨,怀袖一觉醒来,猛地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衣服还好端端的。
再看向床对面,已然没了康熙的身影。
万岁爷是自己穿戴好出去的么?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感觉到身下的又开始微微晃动,怀袖心里立刻明白,已经开始行军了,昨晚部队驻扎的时候,床是安静的。
穿好自己的衣裳,怀袖坐在妆镜前简单梳好了头,撩开幔帐走出来的时候,见金盆中盛着还冒着热气儿的干净温水,看样子是预备给自己洗漱用的。
随军出征自然也没了那么多的讲究,怀袖不等人伺候,捻起块帕子自己洗了脸,净了手,唤门口的宫人进来将脸盆等用具都整理出去。
又有宫人进来将帐殿内简单收拾干净,映雪便已得了消息,端着糕点奶茶为怀袖送早膳来。
将几个杯盘放在茶几上,映雪眨巴着兴奋的眼睛望着怀袖,神秘兮兮地问:“主子昨晚可得偿所愿了?”
怀袖嘴里嚼着糕点,听见映雪这么问,心里一阵郁闷,喝了口奶茶顺下去,无奈轻叹:“什么也没有,我睡着了。”
……
映雪的下巴差点惊地掉在地上,愣怔怔看着默默吃点心的怀袖。
尽管她自己也没经见过这些,可她往常听说那些被翻了绿头牌自的妃嫔,个个都兴奋地跟喝鸡血似得。
她还偶有听闻说兰妃没得侍驾的机会,整宿都围着万岁爷浓情蜜语,就连前阵子刚入宫的新贵卫贵人,矜持中也尽是吴侬软语。
可为何她的这位主子能睡着,映雪一时还真有点想不通。
趁着映雪发呆的时候,怀袖用过了早膳,已经蹲在箱笼旁边不知翻找什么。
“主子寻什么呢?奴婢帮您找吧。”映雪走过来蹲在怀袖身边问。
“你记不记得我曾做过一小盒薄荷油?可带上了?”怀袖问。
映雪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像带着了,我找找,不过主子找那薄荷油用来做什么?”
“提神醒脑!”
怀袖这四个字一出口,映雪的手顿了顿,翻找的动作越加勤奋起来。
————
康熙骑着马绕着前后部队行了一圈,回到帐殿内的时候,见怀袖正坐在茶几旁的小窗前看风景。
瞧见康熙回来,怀袖立刻笑盈盈走过来为他解去大氅。
服侍着康熙在茶几边坐下,康熙看了眼她杯中的深褐色茶汁,皱眉问道:“你不是素来喜欢喝清茶么?怎么今日喝这么严的茶?”
怀袖婉约笑道:“臣妾昨日太过贪睡,今晨万岁爷都起床了,臣妾竟丝毫不知晓,未能伺候万岁爷起居,怀袖深感自愧,臣妾今日喝茶只为提提神,望能更周全地伺候万岁爷。”
康熙淡淡地抬眼看着怀袖,听她说完后,半晌才凉凉说道:“你昨晚不是给朕温被了么?做的很好,不必刻意强求。”
怀袖听出康熙言辞中带着些许的疏离,心里暗揣必定是自己昨晚提前睡着了侍驾不周,方才惹得康熙龙颜不悦,思及此,怀袖心下更愧意更浓,心里亦暗自下决心,今晚绝不能再睡过去了!
时至晚间,仍如昨夜,宫人伺候完二人洗漱便纷纷退去,怀袖日间做足了准备,此时小指偷偷抠了点儿清凉油,偷偷涂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褪去衣衫又钻进了被子里。
今天怀袖喝了一整天的浓严茶水,再加之临睡前又涂了清凉油,果然精神比昨夜好了很多。
第605章 冰冷秀床
康熙今晚似也比昨晚自然些,怀袖照例夹住他的双足在腋下的时候,没再抖动,却依然神情自若地翻阅书卷,一本看完竟又换了一本继续看。
被窝里渐渐暖和起来,怀袖也渐渐放松了身躯,刚开始闭着眼,最后忍不住睁开眼睛,再后来时不时地瞄一眼对面的康熙,最后干脆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
可康熙一双晶亮的眸子,却始终如钉般定在了书页上,连眼角的余晖都不曾赏她一枚。
且更甚者,康熙似也渐觉脚暖和过来,便离开了怀袖的身子,将脚搁在旁边,将怀袖独独地凉在了被子的另一端,任由怀袖睁着一双大眼睛直至天明。
晨曦时,窗外微光浮现,康熙每日上朝已习惯了早起,辰时初刻便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怀袖也跟着一骨碌爬了起来,先他一步下地,将康熙的长袍披在他的肩上。
康熙微感惊讶,瞧了怀袖一眼道:“这么早,你去睡着吧,朕唤李德全进来伺候。”
怀袖却未开口,红着一双眼将康熙的外袍一件一件地仔细其穿戴齐全。
康熙边配合怀袖穿衣裳,边仔细打量她的神色,最终忍住不轻声问:“你是不是昨儿一宿没睡着?”
康熙这么一问,怀袖的眼圈儿更红了几分,只垂眸不语,默默地伺候着康熙穿戴好,自己也穿好衣裳,便径自行出了帐外。
康熙默默地看着怀袖倔强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帐门口,唇微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怀袖出了帐外,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对守侍的宫人道:“万岁爷起来了,你们进去伺候吧。”
说完,不待宫人开口,便下了帐殿的台阶,往后面的厢车行去。
这两日,怀袖始终陪着康熙住在金顶帐殿内住着,今日还是第一次出来,帐殿后面跟着一行十几辆厢车,她随意寻了个宫人问,那宫人立刻主动将她领到了映雪涣秋住的厢车前。
怀袖未开口,只听得厢车内传出来几个丫头的嬉笑声,带着怀袖来此的宫人见状,立刻轻咳了一声,高声道:“毓妃娘娘到……”
一声喊罢,车内立刻安静下来,车帘子被挑开起来,几个丫头一见怀袖模样,心下皆是一惊,立刻跳下车来,将怀袖挽扶进厢车内。
宫人们住的厢车与康熙的帐殿自然是没得比,狭小的只能曲着腿坐着,中间放着一个取暖用的炭炉,厢车内有些呛人的烟气味儿。
映雪将自己的蒲团掸了掸,放在涣秋的上面,垫的厚实些才让怀袖坐上去。
怀袖一落座,便将脸埋在膝间,一字未言肩膀就开始轻轻地抖动。
映雪和涣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猜不出缘故,却也聪明的谁也没多问一个字。
此时,已经听说了消息的福全由后面太监坐的厢车跑过来,立在帘外给怀袖行礼问候。
怀袖却只顾埋着头脸,不吭声,也不理会。
映雪掀开帘子,对福全道:“你去端盆干净的温水来,主子还没洗脸呢!”说罢,给福全递了个眼色。
福全立刻不再问了,转身跑去给怀袖打洗脸水。
映雪将自己的随身包裹打开,由最里面取出一块怀袖曾赏赐给她的绢丝绣花手帕,待福全送来了洗脸水,将手帕溺湿,悄声道:“主子洗洗脸吧。”
怀袖缓缓抬起头,深深呼吸一口气,接过热气腾腾的湿帕子敷在脸上。
伺候着怀袖梳洗完,映雪小心问道:“主子还未用早膳吧?”说话时,眼光四下忘了一眼,有些尴尬道:“我们这车里不干净,若在此用膳,恐委屈了主子……”
“不碍事,你去取来便是,我就在这儿用!”怀袖沉着声说道。
映雪见此情形,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下车去了。
怀袖在厢车内用过了早膳,又等了一时,听外面有人说康熙已回了大帐内,便让福全将流风牵过来。
福全不敢多问,赶着将怀袖的马牵了来,怀袖跨上流风,扬鞭在马屁股上抽了两下,马儿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随着流风疾驰而去的,还有一道雪白的迅影。
“哎……”福全正欲开口,已经看不见马屁股了。
“哎你个大头鬼呀!还不赶紧去告诉万岁爷!”映雪嗔道。
福全拍了下脑门儿道:“瞧我,都急糊涂了!”话落已向大帐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