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 (黄老邪的玉箫)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黄老邪的玉箫
- 入库:04.10
康熙侧身坐在炕沿,伸手将怀袖揽坐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她的青丝柔鬓:“怀儿且放心,朕方才不过是句玩笑话,当真如此委屈了你,朕也不忍呢!”
听康熙如此说,怀袖心里方才长长吁一口气,缓缓抬起纤长眼睫凝向康熙:
“时辰不早了,臣妾搅扰万岁爷一夜不得安心批阅奏折,此刻该当早些回去,让万岁爷睡个好觉。”
康熙宠溺地点了怀袖的鼻尖,温和笑嗔:“有你在朕身边,的确让朕心思不宁,可是江山美人朕都想揽入怀中,怎么办呢?”
怀袖淡笑:“咱大清是铁打的江山,万岁爷又正直盛年,两情长久,不在朝夕。”
康熙含笑点头:“好个两情长久,可是,情之所以起,一往而深,朕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怀袖此夜就陪着朕在这儿过,朕保证,绝不为难你!”
怀袖自然知道康熙口中的“不为难”是什么意思,方才褪去的红晕,不自觉又飘上了双颊。
康熙身为一国之君,已说出这样的话,怀袖即便心中如何羞怯,也不能再出口回绝了。
康熙将怀袖放在暖炕内,又褪去软皮靴,盘坐在炕桌前:“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朕再看会儿折子。”
怀袖轻轻点了下头,看了眼炕桌上的明烛,灯芯已渐渐燃长,便执起旁侧的小银剪子轻轻剪去一小段灯芯。
烛火莹莹,俩人相视含笑,一个专注批折子,一个静心阅书。
窗外已敲过二更的更鼓,怀袖捧着书,眼帘渐渐有些泛沉。
揉了揉眼,见康熙依然聚精会神地看折子,怀袖心中暗揣:若此刻睡着岂不是太丢人了?万岁爷还没睡,不行,无论怎样她也要撑下去!
可鼻息间的龙涎香飘飘渺渺的气韵,和这暖阁中暖意融融的金丝竹炭,无不散播着催人入眠气息,怀袖渐渐支撑不住,身子不自觉向旁边的迎枕歪过去。
康熙看了会儿折子,耳畔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放下手中的折子,侧目向后看时,怀袖已倚在他平日靠着的金丝迎枕上睡着了。
唇角弯出温柔浅弧,康熙轻轻挪过去,将怀袖的身子摆放好,顺带将旁边的雀绒锦被扯过来,轻轻搭在怀袖身上。
就在康熙欲抽身继续去看折子时,怀袖翻了个身,竟顺势滚进了康熙怀里,身子扭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猫儿一样圈着身子继续睡了过去。
康熙看着怀中人儿温婉宁静的容颜,无奈浅笑,拥着怀袖的身子也顺势躺在了旁边
在外间伺候的李德全听得里面没了动静,悄悄撩开锦帘一瞧,见两人已相拥而眠,笑了笑,悄声走进去,将红烛吹熄了,退出来时顺带将房门轻轻带上。
“李安达,宫里不是有规矩么?后妃不论品阶,一概不得在皇上的寝殿过夜……”有小太监见怀袖没出来,忍不住问道。
李德全伸手在小太监帽子上敲了一巴掌,压低了嗓子嗔道:“你个不懂变通的奴才,我问你,是万岁爷的龙体要紧,还是那些个陈规陋矩要紧?”
小太监赶紧连声应对:“当然是万岁爷的龙体要紧!”
“这不就得了?只要万岁爷能睡个好觉,就算是天天让毓妃娘娘来昭仁殿侍寝也无妨!”
众小太监闻言,皆连连应声。
李德全正欲离开,想了想,又折回来肃声叮嘱道:“不过,这个事儿你们且不可去旁出乱讲,尤其不能传进后宫那几个要紧的主子耳朵里,明白了吗?”
众人连连点头应声,李德全这才放心向后殿行去。
今晚怀丫头已然侍了寝,明日清晨,也该叫映雪等几个丫头预备着进去伺候了,李德全如此想着,心里又不由得向御茶房的几个丫头住处行去。
怀袖这一夜睡梦颇酣,往日夜里还醒来个几回,此夜竟然一次都未曾醒来,且少有的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怀袖只觉周身格外暖意融融地,懒懒地赖着不想睁眼。
床上什么时候这么舒服了?感觉像是在先前的清芷堂内室,可这里明明是御茶房的后园……
咦?等等,貌似不对劲,御茶园……
思绪渐渐清明,怀袖惊地猛然张开双眼,身下铺的,身上盖得,明黄一片顿时扑入眼睛里。
天,她居然睡迷了,这,这明明就是昭仁殿,她昨晚奉召侍驾,她居然给忘得一干二净!
仓皇间欲坐起身,头顶却狠狠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怀袖惊愣地猛然抬头,才瞧见康熙正蹙眉揉着下巴。
“万岁爷,奴……臣妾不是故意的……”
清晨刚转醒,本就迷迷糊糊的,又突然撞疼了康熙,怀袖一时语无伦次又手足无措,伸出小手去揉康熙的下巴,手却被康熙捉在了手里。
“昨晚睡的可好?”康熙的声音里还带着慵懒和沙哑,听着也是刚睡醒的。
怀袖从想起自己昨晚夜宿昭仁殿的一刻就始终红着脸,此刻听康熙询问,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低垂着眉睫轻轻颔首。
康熙却似不急不缓,伸手粘着怀袖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间,放于鼻息间清嗅:“与卿如此夜夜相拥而眠,朕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喽!”
怀袖此刻却没康熙这般好兴致,眼瞧着窗棂外已大亮,怀袖翻身焦道:“万岁爷今日不用上朝么?时辰不早了。”
康熙却伸臂将怀袖勾入臂弯,并顺势将其压在身下,紧跟着唇也跟着倾覆而下。
怀袖被康熙骤然的一记强吻弄得身心酥软,娇然喘息挣开欲康熙的臂弯。
此时,听得李德全在窗外禀奏:“万岁爷,恭亲王在殿外候着呢……”
第464章 今非昨昔
怀袖闻听李德全说“恭亲王”三个字,惊地蓦地坐起了身子。
正巧遇见一个进来给暖笼里添金丝竹炭的小太监,怀袖羞地即刻又躺回了炕上,窝在康熙身侧满脸绯红。
康熙瞧见怀袖如此娇羞模样,不禁大笑,情不自禁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怀袖本就内敛,如此羞容,映在胜雪的冰玉肌肤上,叫人又可怜,又可疼,又可宠,又可爱,落入康熙眼内,更是恨不得揉进心窝子里宠着。
康熙缓缓坐起身,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你们且先退出去,让李德全在门口候着听唤。”
“嗻!”小太监连声应着,赶着退了出去。
康熙再看炕里面的怀袖,偷偷探出头瞧那小太监走了,迅速爬出雀绒锦被,猴儿急着就要下炕。
康熙一把将怀袖身子环进怀里,笑道:“你就这幅样子出去,若是撞见恭亲王,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怀袖闻言,才想起向自己身上看去,只见她外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只穿着随身的白绢薄衫,头发也散乱披着。
的确如康熙所言,这么出去了,不等于明摆着告诉常宁,昨晚是侍寝了,还是侍寝了,还是侍寝了啊!
“那这,这怎么办啊!”怀袖急地在康熙怀里直扭身子,鼻头儿的细汗都渗出来了。
康熙心疼地轻抚着怀袖的背,柔声安抚:“放心,朕叫李德全将伺候你的人唤过来,你这儿梳了妆再出去不就完了?”
说罢,康熙向门外候着的李德全吩咐:“即刻将毓妃娘娘平日使唤的人换来伺候。”
“嗻……”
李德全应声不多时,映雪,涣秋和怜碧就纷纷走了进来,先跪在地上给康熙和怀袖请了安,便打开妆匣开始给怀袖细细地梳妆。
待怀袖换好了衣衫,李德全也领着几个小内监进来伺候康熙洗漱更衣。
康熙便洗漱边顺口问:“外面除了常宁还有谁?”
李德全恭敬回道:“回万岁爷,除了恭亲王还有张廷玉张大人,还有……葛尔丹汗王。”
康熙闻言,拿着锦帕的手略顿了顿。
已经梳理好妆容,坐在炕沿的怀袖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识抬眸看向康熙。
却见康熙仍面色平静,只是不似昨夜那般温柔,平和气韵中多了一份肃然高华的气质。
昨夜,他是她的夫君,今晨,他又是大清的一国之君了。
康熙顺手将锦帕递给旁边的一个小内监,也没说传也没说不传他几人觐见,只吩咐:“将朕的软撵唤来,先将毓妃娘娘送回去。”
李德全应声去了不多时,便进来回话,说软撵已在殿外候着了。
怀袖闻言,正欲起身跟康熙施礼,却不料康熙却先走至她身侧,附身将她横抱了起来,跨步便向殿外行。
“万岁爷,王爷和大臣们还在外面……”怀袖正欲开口阻拦,却被康熙打断。
“你是朕的爱妃,朕亲手抱你上撵,有何不妥!”
说话间,康熙已跨步出了昭仁殿暖阁,行至殿门玉阶前。
原本等在外面丹墀下的常宁,顾贞观和葛尔丹,见康熙今晨迟迟不宣觐见,都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问李德全,只说万岁爷不让说,几人不免忧心。
此时,突然见康熙抱着怀袖从殿内走了出来,又见怀袖面露羞涩,将脸埋于康熙胸膛内,二人亲昵之态已是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