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自己胡乱做的鱼叉,苏染夏站到湖边,定睛朝着湖水里看,如果里边真有雨的话,只要一动,她仔细看一定是会发现的。
贸贸然的下去她可不敢,也只能站在岸边,希望有鱼能游过来。
等了大半天,就在苏染夏快要忍不住放弃的时候,她看到湖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蠕动。
苏染夏眼疾手快,也不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直接用力的把手里的树叉朝着那个东西戳去,
这一下苏染夏用了三成的功力在手上,她明显感觉到树叉确实叉到什么东西了,那种韧劲不像是叉空了。
她心里一喜,忙举起叉子脱离了湖面,举上来一看,苏染夏有些傻眼了。
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叉子上确实叉着一个活物,它还不时的抖动了两下,证明它刚死不久。
苏染夏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之为鱼,如果是鱼的话,为什么它后边居然有两条腿?
如果它不是鱼的话,为什么有鱼头、鱼鳍和鱼鳞?
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的苏染夏,看着叉子上还在抖动的东西,到底把它取下来扔到了一边。
不管怎么样,还是带回去吧,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强。
她又聚精会神的看向湖面,等着下一条鱼过来,果然,不知道等了多久,又有东西在下边蠕动。
只是,让苏染夏好奇的是,那鱼还是在刚才捉到上条鱼的地方,她来不及细想,叉子直接招呼了过去。
就这样连着捉了好几条,还都是在一个地方叉到的,苏染夏不怀疑都难,为什么那些鱼都往这一个地方来?
难不成下边是有什么东西?
仔细的看了看它们蠕动的地方,那里浑浊不堪什么都看不到,蹲着看了会儿,苏染夏确定下边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要不然那些鱼好好的,为什么游到一个地方,还在那里蠕动个不停?
苏染夏拿着鱼叉戳了戳,大着胆子下到了湖里,贴近了水面往里看,刚开始还是看不清楚。
不过等苏染夏适应了再去看,便看的清楚了。
之间那湖水的壁上,长很多的虫子,那些虫子个个细长,如同血丝一样,在水里泥土里蠕动。
仔细一看,足有碗口大的地方,上边密密麻麻,足有上百条那样的细虫子,想来,刚才那些鱼就是在吃这些虫子?
苏染夏看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慌忙跳出了湖,还跺了跺自己的脚,生怕那些虫子爬到脚面上似得。
她也没多想,只当那是这里的蚯蚓,抓着那几条怪异的鱼开膛破肚。
这鱼看着怪异,肚子里头倒干净,虽然苏染夏是第一次杀鱼,做的倒干净利落。
把几条鱼全处理过后,提着便朝着来的方向回去了。
云玦正躺在那里看着上边密不透风的树叶,眼睛一眨也不眨,听到苏染夏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一眼。
“回来了?”
“恩。”苏染夏应了一声,朝着云玦晃了晃手里拿着的鱼,“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看着怪吓人的。”
听了她的话,云玦顺着她的手去看,果然看到几条长相怪异的鱼在她手里呆着。
那些鱼肚子都敞开着,还滴着水滴,明显就是刚被开膛刨肚过的,云玦皱了皱眉头看向苏染夏。
“这鱼都是你杀的?”
苏染夏好笑的睨了云玦一眼,“要不然呢。”说着把鱼递向云玦,“先拿着,我生火。”
云玦愣愣的接着鱼,驾着胳膊提在空中,“你怎么会杀鱼?”
“我不会。”苏染夏一边堆放柴火,一边从怀里拿出火石,幸好她平时为了以防万一带了火石,要不然即便是有鱼也吃不了啊。
“那这鱼怎么处理的……这么干净。”云玦看着自己手里提着鱼,说不诧异是假的。
那些鱼上的鳞片都被刮的一干二净,肚子的刀口也整齐,里头的内脏被取的干干净净。
怎么看,这手法怎么熟练。
苏染夏把木头堆好之后,打开火石燃了火,又往上边堆了很多树枝,“我只不过是看过别人这么做而已。”
上一世,云乾的手法可比自己的干净利落多了,苏染夏歪着嘴角嘲讽的一笑。
若是比起来,自己可比云乾差的远了,人家开膛破肚的是人,而自己不过是开个鱼罢了,哪能比?
而且,云乾下手的是自己的发妻,还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剁成了肉泥。
想到这里,苏染夏肚子里就一阵难受疼痛,就好像当时云乾的剑划破自己肚子时候的感觉似得。
她手里捏着的木柴被她折断了,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悬崖底传出去了好远。
云乾看苏染夏脸上的脸色不怎么好,想了想第一次以云玦的身份去定国候府,看到的便是她空无一人的院子。
在心里暗想,估计是那个时候,他们府上的那个姨娘欺负她,她只能自己杀鱼吃吧?
看她脸色这么愤恨,云玦自以为猜到了真相,没再往下问。
他哪知道,只不过是因为苏染夏不害怕,无所畏惧,下手就比较干净利落,所以处理的鱼也比较好看。
他们二人在悬崖地上烤鱼吃,悬崖上边的那些人却一个个蹲在悬崖边上,片刻也不敢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无妄的人忐忑的走到了四蛳的跟前,单膝跪地,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四蛳看了看他脸上的神色,直觉便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说,怎么了?”
“那个女人……跑了。”无妄的手下头也不敢抬。
“什么?”四蛳有些发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嘴里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过了片刻,四蛳才想起来,他把七砂交给他们看管了,只让他们远远的守着便好。?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惨死谁手?
?他猛然站了起来,刚立定身子,眼前就冒出来一片金星。
也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没沾水米又起的太猛的缘故,还是被这些人给气到的缘故。
“什么?!”四蛳根本顾不上眼前的金星,又把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脑袋垂的更低了,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一句可比刚才多了不少的气急败坏。
“那女人跑了。”单膝跪在地上的无妄的手下,也只能把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四蛳只觉得脑袋生疼,“你们是怎么回事?连一个手无寸铁、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
那单膝跪在地上的人默然了片刻,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是那边龚爷,助那女人跑了的。”
这一句话的冲击,一点也不必听到七砂跑了的话来的低,龚羽是在做什么?
“先生稍待,我去去就来。”四蛳皱着眉头,朝着那个中年男人胡乱的拱了拱手。
那中年男子正蹲在地上朝崖底看,听到四蛳的话便慢悠悠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转过了身子,“某姓万,名里疆,表字守得,你叫我守得便可。”
这中年男子,正是本来归隐山林,夜观天象之后出山的万里疆。
四蛳听了他的名字和表字,也是一愣,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心里念着那边的事着急。
解决了那边的事之后再回来细问也不迟,想到这里,又略拱了拱手,转身拂袖朝着龚羽待着的方向过去了。
万里疆看着四蛳离开的方向,瞧着他的背影映出了一脸的笑意。
从昨儿夜里开始,四蛳就觉得龚羽整个人都有些不对,瞧着他又不像悔改的样子。
用脚后跟想,用脑袋想,用哪里想,四蛳都没有想到过,他居然会把七砂给放走。
四蛳看着垂着脑袋盘腿坐在地上的龚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四个是被云玦亲自挑选出来的。喋血盟里高手如云,能跟在云玦的身边是多大的福气。
跟在云玦身边的时间,长到他根本忘记有多久了,云玦从小不沉迷女色,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皮肉包着白骨。
七砂是云玦身边,能近身,且唯一一个近身的女性,她的性别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便利。
也没有引起云玦的另眼相待。
平常,有什么腌腌臜臜的事,都是七砂去办的,她是女的,出手反倒比他们狠厉很多。
最毒妇人心,大抵就是她那个样子吧。
他们四个都是伺候一个主子的,都是朝着一个目标的,关系虽然算不上特别的好,却惺惺相惜。
尽管这么多年很累,每日都是在刀尖上过活,但是他却过的很充实开心。
若说谁最得云玦看重,那一定是龚羽,不做第二个人选。
龚羽这个人,心思缜密,武功也高,若有什么事,云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跟龚羽商量。
他们几个人,也只有龚羽一个人在云玦那里最得脸,充当的是谋士的角色。
反观他们四个,说好听些是护卫,说不好听些就是打手,但,这些他们都不在意。
云玦是一个顶好的主子,给他们的也都是最好的,从来也不苛待任何一个人。
后来,七砂对云玦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慢慢的他们都发现了,只不过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头开始,七砂还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太过分,只不过是拿一双炙热的眼睛看云玦。
后来,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和便利,只要有哪个宫女多看云玦一眼,或者多给云玦表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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