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柳姨娘问是问了,但司马萍却全不理会,只是凝神看着桌上烛火,微微的出神。
自那日湖畔相遇,司马萍心内只觉得全是朱晟浩身形背影,被占据得满满,再也容不下旁的。每多见他一次,心内情愫便深了一分。
司马萍从未有过如此想法,哪怕朱晟浩厌她烦她,她也甘之如饴,只想着多见他一面也好。这些日子在书院之内,司马萍无心读书,日夜候在旭日阁外,倒也曾远远见过他几次。就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司马萍便觉得这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王爷姓名,她也悄悄的得知了。朱晟浩,真是好名字,如旭日东升,光华万丈。那般出色的男儿,有谁不会动心呢?
怔怔看着面前烛火,司马萍面上又慢慢浮上一丝黯然之色。她不是司马莲,不是身份尊贵的嫡女,不是才华横溢的才女;她也不是司马茹,不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不是被王爷青眼的那个。可这叫司马萍如何甘心?同为姐妹,难道她司马萍,就不能争上一争?
一想到朱晟浩即将娶他人为妻,司马萍就觉得心中妒火燃燃,酸楚滋味难以自制。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为庶女,身为不得宠的女儿,只能忍耐,只能等待。若无法可想,一时不能为妻又如何?倘若能嫁给王爷,做妾又有何妨?
大不了那些挡路的人,一个个全都收拾干净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说一声,女配不会轻易倒下咳咳咳……
☆、悔意
书院之内,司马茹同庄云归、庄云飞、司马芸、赵亭等人在葡萄架下闲坐。庄云飞等人讨论起学问,司马茹听了一会,手中擎着一本书儿又闲看了几眼,心烦意乱,怔怔的发起呆来。
庄云归见了,也不知她因何如此,举起手儿在司马茹面前一撩,司马茹吓了一跳。
见她这幅模样,庄云归忍不住一笑,随即问道:“艳阳高照,清风习习,正是读书时候,如何竟发起呆了?难道这书里有什么可瞧的不成?”
说罢,这丫头也忒大方,劈手便夺了司马茹手中书儿,瞧了一眼,见也并没有什么,不禁有些奇怪。
司马茹冷不丁被打断,不由得微微一叹,抬眸问道:“这若是家中人得了急病,已请医开了方子,却不知如何用药、病况如何,可有什么法子得知?”
这话可问得蹊跷,这若是请医开了方子,怎能不知病况如何?听司马茹如此问,大家不禁都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谓。
庄云飞闻言,倒是先开口问道:“你家中何人有了病?”
一旁赵亭微微皱起眉头,瞧着司马茹,看那模样,似乎有些担心。
心知赵亭担心自己身子,司马茹缓缓摇头道:“不是我,是--我、我一个丫鬟……总觉得那郎中开的方子不对,我不通药理,心里难免担忧。”
见司马茹吞吞吐吐,司马芸纵然心思简单,也回过味来。他见司马茹担心司马莲,心里微有些感动。只是司马莲重病一事尚不宜被人知晓,因此他便凑了过来,故作轻松笑着说道:“既然郎中开了方子,那便无事,妹妹无需担忧。”
司马茹也明白此事还是瞒住了为好,只是方才她思虑过甚,这才忍不住问了一句,如今哥哥给自己台阶下,她忙点头说:“二哥所言正是,看来是妹妹多虑了。”
庄云飞、庄云归虽亦觉有些不对,但也知不宜多问,便都未再言语。只是赵亭双眉却越皱越紧,悄悄望着司马茹。
接着,司马芸便岔开话题,说那几日后在司马府内的会亲宴。想起日后能够成就佳偶,庄云归羞红了脸往司马茹背后直躲,气氛这才活络了起来。
几人又谈笑了一会儿,日头西移,便就散了。待众人走时,赵亭微微拖后,冷不丁在司马茹身边问道:“真不是你么?”
司马茹闻言,心内忽的一暖,继而笑道:“亭哥哥放心,的确不是我。只是……是我极重视的一个人罢了……”
见司马茹面有忧色,赵亭顿了一顿,便说道:“若有什么难事,不知我能否帮得上忙?”
司马茹闻言,又是微微一叹,勉强笑着说道:“若需亭哥哥帮忙,茹儿定会来寻哥哥。”
赵亭见她如此,心知司马茹定是觉得自己恐怕帮不上什么,略想了片刻,赵亭说道:“若你实在不放心,便取那药渣,寻个医术靠得住的医馆,让坐堂的郎中瞧瞧。这方子用的什么药,对什么症,想必都能知道。”
司马茹听了这话,不禁眼前一亮。如今正不知如何入手,这倒是个好法子。当即她便忍不住笑道:“多谢亭哥哥提醒,妹妹记住了。”
见司马茹眉头舒展,赵亭也略有些放心。瞧着司马茹眼下有些微黑,他不禁有些心疼,便接着叮嘱道:“你也莫要思虑过度,反伤了自己的身子。”
对上赵亭双眸,司马茹心中更是暖意融融,她忍不住绽出一个甜腻的笑容,略有些羞躁的别过身子跑开两步,低声说:“知道了……”
看着司马茹那笑容,赵亭也是心头一暖,瞧着司马茹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此刻在旭日阁中,司马苍正与朱晟浩对弈。
如今朱晟浩与司马莲婚事已定,按理说司马茹与朱晟浩从好友成了亲戚,理当更加亲近才对,只是司马苍却觉得朱晟浩似乎比起从前更加难以捉摸,以至于他坐在这里,都能感到对面传来的阵阵寒意。
这桩婚事,虽是皇上做主,倒也不是未问过朱晟浩的意思。朱晟浩从前只是说要个一等一的贵女,皇上这才选定了司马家。如今朱晟浩也算是夙愿得偿,司马莲旁的不说,家世才德都属上乘,算得上是城中贵女中头一位。朱晟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朱晟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不满意,他只是觉得满满的不甘心。
朱晟浩一向高傲,豁不出脸去对皇帝哥哥和太皇太后祖母说自己不要那金贵的嫡女,转要那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只是朱晟浩一想到司马茹那明眸娇颜,便觉得舍不得。更让他恼恨的是,司马茹那女子偏偏对自己无心,既不两情相悦,又如何争起?又让他如何言说?
只是这般认命,总归让朱晟浩有些不甘心。
先皇早逝,膝下人丁不旺,身为先皇幼子,朱晟浩自然是颇为得宠的。自幼太皇太后对他不似对身为太子的兄长那般严苛,若有所求也是尽可能满足他。可如今怎样?捧在手心里活到现在,竟然也有女子嫌弃起他来了!
朱晟浩心烦意乱,落子便随意得很。司马苍看着棋盘,不由得暗暗心惊,也不敢认真,只得随意糊弄一番。虽则这样,这棋盘上也渐渐显出胜负,朱晟浩已然是输了。
握紧手中棋子,朱晟浩赌气一般将那棋子丢入棋盒之中,冷声说道:“我输了。”
这丢子举动本是极为失礼,但司马苍此刻心中忐忑,也不敢抓王爷的错儿。见朱晟浩认输,他也只得起身行礼道:“承让。”
朱晟浩瞧了他一眼,忽的问道:“听说你妹妹近来身子不适,可有大碍?”
司马苍闻言,顿时浑身一震,略显惊讶的望向朱晟浩。
司马莲得病也不过这两日,如何竟传到了朱晟浩耳中?如此看来,朱晟浩对司马家倒也颇为关心,只是这关心到何等地步,实在令人深思。
见朱晟浩面色淡然,并无担忧之色,司马苍心内顿生寒意,又替妹子不值,便低头略显僵硬的答道:“我妹妹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多谢王爷挂心。”
听了这话,朱晟浩微微冷哼一声,似是不信,只是他却也并未追问,又低头摆弄那棋盘去了。
司马苍见状,眉头不由得越发皱起,心内不禁更加担忧起这桩婚事来。
朱晟浩摆弄了片刻,似乎觉得无趣,便又故做无意,冷声问道:“那你那庶妹呢?我记得她也已经将满二八,近来可曾有人提亲?”
司马苍正在低头想着司马莲婚事,冷不丁听朱晟浩问起这个,竟有些呆了。
朱晟浩王爷之尊,竟无端问起司马茹婚事来,细想一番,岂不奇怪?只是司马苍又想起朱晟浩这几日不寻常举动,内心更是越发冷了下去,王爷,他该不会……
虽则心内不愉,但司马苍也只得答道:“我那二妹妹年岁尚轻,若要议婚尚且还早。”
其实倒是有几家上门提亲,只是司马铎总觉得不合意,便都推却了。司马铎如此说,一来不显得过分,二来也是试探,瞧朱晟浩反应如何。
果然,朱晟浩听了这话,眉头略略舒展,似乎心情缓和了些。只是微一顿,朱晟浩便又问:“听说庄家近来与司马府中交往甚密?”
司马苍不知朱晟浩为何问起这个,便答道:“因二弟司马芸与庄家小姐订了亲,所以近来自然颇多联络。”
朱晟浩闻言,这才心下稍缓,只是眉头始终皱起,未见平复。只见他瞧着那棋子,捻起一颗黑子来看了半晌,定定的有些出神。
司马苍不知朱晟浩想要做什么,也只得坐在对面,静静等候。
过了半晌,朱晟浩终于将那棋子放下,抬眸说道:“罢了。不如,我们再下一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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